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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每一个渣男 ,都有一颗专一的初心

    荷井幸一坐在餐桌上,沏了一壶清茶,一边喝一边看书。

    “你不去睡觉吗?”池田夏希已经换上了一套珊瑚绒睡衣。

    “不是很想睡觉,”荷井幸一抬起头,抿了一口茶水,“你先去睡吧,我看会书。”

    “真的不睡觉吗,”她弯下腰,和他面对面,“我今天准许你和我一起睡哦。”

    “不了,”荷井幸一伸手把她鬓角散落的碎发拢了起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池田夏希回到房间后,他继续喝茶看书。

    杯里的茶叶放的很多,茶水又很少,喝起来又苦又涩,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合上书,他揉了揉太阳穴,望向窗外。

    正午的轻井泽很是安静,除了摇动树叶的微风,湖面上不断泛起涟漪的水波,再无他物。

    要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嘛,不睡觉吗?”川岛澄乃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隔着桌子,坐在他对面。

    “不想睡。”荷井幸一盯着因为吸饱了水,逐渐浮起的茶叶。

    胸中没来由的产生一股郁气,脑袋乱糟糟的,什么事都不想去思考。

    “那陪我出去走走可好?”她瞧了一眼被他弃置到一边的《雪国》,“我这一天还没出门呢。”

    “如果只是走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荷井幸一又喝了一大口茶,“反正我也无事可做。”

    喝掉了又苦又涩的茶水,荷井幸一跟着她出门。

    即便是凉爽的轻井泽,在正午日光直射的时候也能感受到灼人的痛感,两人躲避着太阳,在道路一侧的树荫下漫步。

    “呐,最近很苦恼吧?”川岛澄乃直视着前方,仿佛不经意地问。

    “你指的是什么?”荷井幸一转过头,看到她鬓角白色的发卡。

    “我是说,”她停下了脚步,“保持这样的人际关系,很让人头疼吧·?”

    一阵稍有些激荡的风陡然吹过,将她的发丝吹乱,在他耳边留下了“呼噜呼噜”的响声。

    “一个女朋友,一个前女友,一个一直喜欢你的老板娘,还有那个和你暧昧不清的班主任。”

    “前三个就算了,怎么连永井老师也被包括进去了?”

    “别打岔,我在和你聊正经事呢。”

    “哦。”荷井幸一闭嘴,听她继续讲。

    “你知道我们都喜欢你吧?”川岛澄乃直视着他。

    荷井幸一张了张嘴,然后把“老师不喜欢我”这句话咽了回去。

    两人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坐下。

    “老实说,你这家伙别扭的可以,”她双手在胸前环抱,“拒绝又不会,别人凑过来你有躲得老远。”

    “这不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吗?”荷井幸一搞不懂其中的逻辑,“难不成要我说出来?那也太直白了点。”

    “那倒是不用,”她说,“但你总得保持距离。”

    “怎么说?”他问,“难不成要离你们远远的,从此永不见面?”

    “那倒是不用,”她无意识地轻抚着长椅的扶手,“但你这家伙,脱单之前和脱单之后简直是一个样?”

    她转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正午的风莫名的大,或许是温差的缘故,吹过来的风里带着从湖水里裹挟来的潮气。

    “我,”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一直把你们当成朋友。”

    川岛澄乃错开了视线:“感情上的事就该一刀即断,没有寰转的余地。”

    “哪怕是我们成为陌生人?”荷井幸一问。

    “如果必要的话,你可以这样,”她眼睑微垂,看着修正平齐的沥青路,“这是对你另一半的尊重。”

    “不过,”她拢了拢鬓角被吹乱的头发,“如果你执意要做一个渣男,像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一样养一群情人,那保持现状也自无不可。”

    川岛澄乃站起身,看向另一侧在湖面上拍打着脚蹼的野鸭,像是在想着什么。

    “你和我了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荷井幸一看向她,眼神复杂。

    “有些事,不能总是逃避,”她转过身,俯视着他,“这样别扭的关系还是早结束为好,哪怕是一刀两断。”

    “不像是你的性格,”荷井幸一耸了耸肩,“我很难想象你会放手。”

    “那当然,”她轻笑了起来,“在你正是拒绝我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哪怕是当情人?”

    “那也不是不行。”她十分坦然地点头。

    荷井幸一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想开了没有?”她问。

    “还在纠结,不过没有那么烦躁了。”

    “走吧,”她起身原路返回,“在她们睡醒之前回去,省的你女朋友再生出误会。”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荷井幸一跟上她,“我们两个冷战,然后你借此机会乘虚而入。”

    “怎么会呢,”她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神罕见的温柔,“我可是,一点也不忍心去伤害你啊。”

    两个人回到别墅,其他人还没醒,于是荷井幸一坐在桌前,喝着已经凉透的茶水看书。

    荷井幸一放轻脚步,来到池田夏希的卧室。

    池田夏希身体蜷缩着侧躺在床上,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一只熟睡的猫咪。

    傻得可爱的家伙,大概没有意识到这些吧。

    如果真的背叛了这段感情,恐怕他自己也不会饶了自己。

    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唔嗯,”池田夏希翻了个身,嘴里无意识地嘟囔,“好饿,你喂我嘛。”

    荷井幸一躺在她身侧,温柔地替她拂去散落在嘴角的发丝。

    指尖触碰到她嘴唇的时候,池田夏希睁开了眼。

    “醒了?”荷井幸一看着她迷迷糊糊的眼神。

    “再睡一会。”池田夏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两腿自然地夹在他的腰上。

    低头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池田夏希再次入睡。

    ‘真好啊,’荷井幸一轻嗅着她的发丝,‘如果一直都是这样,似乎也不错啊。’

    希望永远不会有第三方插入。

    但不知为什么,一想起其他人,就发现自己怎么都割舍不下。

    或许,自己真的不是什么专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