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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小孩

    走上吱呀作响的木梯,两人来到二楼,马灯再次亮起,昏黄的光线照亮这个小房间,墙角是一张古旧的木床,窗边有一台铜质的古老望远镜。

    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墙上那一张张照片,凌乱分布着几乎占了一整面墙壁,有的看上去很旧,有的还比较新,上面的人也是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暗星自那黑暗的灭巫时代至今和十刑司斗了几百年,失去过多少家人。”丹马斯的手指划过一张张灰色的面孔,留在一张年轻女孩的脸上。

    “艾瑟?”丹尼奥的心瞬间被抓紧,轻唤着那个仅有一面之缘,却为了他失去生命的女子。

    “还有……沃特.斯洛!”丹马斯的手又移向了旁边,上面年轻俊秀的短发男子笑得那么温柔。

    “寻回过去才能走向未来,艾瑟临终前是这么说的。”丹尼奥走过去轻抚过照片,眼里不再有迷茫,心中复仇的火焰在燃烧,“丹马斯长老,请您帮我。”

    “当然,我一直都在帮你。暗星的预言之子,未来的首领。”

    “那个预言是真的吗,您真的看到了未来?”丹尼奥回过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有人能真的看清未来。”丹马斯走到窗边,看着满天的繁星说道,“命运如一个庞大的机器,每个人是维持他运转的齿轮。而我只是在这千万个齿轮中找到了最关键的你。”

    “那你所说的预言,又有什么意义。”丹尼奥有些不悦的说道,“要知道预言之子的身份,可是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

    “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给他找一堆的麻烦。”丹马斯看着他有些气鼓鼓的模样,有些尴尬,“你的故乡是我们不曾了解的领域,你的家人也绝非等闲之辈。以后的麻烦还会更多!”

    “你让彼菲克斯哥哥去那,是为了调查李家?”丹尼奥想起了他离去前的说得那句话,显然他是知道什么的。

    “彼菲克斯的任务可不止这么简单,这事你以后会知道的。”丹斯斯意味深长的笑笑。

    “哥哥现在无法再使用炼金术,我不想再让他陷入危险。”丹尼奥的表情有些不快。

    “别担心,我们也不是毫无准备,别忘了彼菲克斯接受过大长老的祝福。还有……”丹马斯犹豫了瞬间没能说下去。

    “还有,阿利吉耶里长老的趾骨吗?”丹尼奥不太确定的问道。

    “没错……”丹马斯借坡下驴把事情掩了过去,其实他想说的是弗莱梅尔的贤者之石,可这事干系重大还是先不说为妙。

    “我知道趾骨可以召唤他所属的幽灵,隔着大海也行吗?”丹尼奥还是有些担心。

    “幽灵可以无视空间,有媒介就行,听说过血腥玛丽吗,不管你在哪有镜子就能召唤她。”丹马斯解释道。

    “听上去,还不错。”有那位存在了不知多少个岁月的幽灵长老护航,丹尼奥多少可以放下心来。

    夜已深了,他留在了这所雪山之间的书吧,洗漱过后,枕着漫天繁星进入梦乡。梦中,他再次来到了那冰冷的水底,一团模糊的人形黑影悬浮在他面前,他们的手脚都被铁链所束绑成了个大字,彼此就像照镜子。

    寒冷侵入骨髓,丹尼奥拼命的想要挣脱,双手间蓝色的力场释放而出,绕上冰冷的铁链,却奈何不了分毫。黑色的人形,化作缕缕黑烟一点点爬上他的身体,丹尼奥从梦中惊醒,冷汗几乎沁湿了他额前的鬓发。

    此时的房间里已亮如白昼,古朴的橡木窗前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逆着光线立在那里。

    “做噩梦了吗?”和蔼的声音传来,直到看清了那红彤彤的蒜头鼻子,丹尼奥这才放下心。

    “不是梦,是海东青……它似乎在召唤我。”他靠在床头微微的喘息着,那窒息的感觉久久不肯消散。

    “很好,下一次你可以试着跟它沟通。”丹马斯对此似乎毫不意外。

    休顿片刻,丹尼奥穿好衣服,踏着吱呀作响的木制楼梯,风风火火的下了楼。

    白日里看得更清楚,这确实是一间书吧。几排简洁的木书架上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落地窗旁是一整排长桌,坐在那里雪山的风景一览无余。

    “这里是执行者们休闲娱乐的地方。”丹马斯从书架后走了过来,把着他的肩带他来到落地窗前,“不仅这里,附近还有酒吧、茶室和购物区。”

    透过水雾朦胧的玻璃窗,丹尼奥看到好几个靠着悬崖而建的小屋子,大多都透着些中世纪的古韵,其间有狭窄险峻的小路相连。

    “我都不知道,暗星还有这样的地方。”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两眼放光。

    “这里不向高年级以下的学生开放,悬崖上的娱乐可不怎么安全。不过接手你们导师,之后每月都会带你们来这放松。”丹马斯解释道。

    “你一直都住在这吗?”丹尼奥好奇的问道,暗星有五位长老,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六年里丹尼奥几乎没见到过他们的身影。

    “长驻此地的只有大长老,她是这雪山的精灵,一直守护着这一片极乐净土,但她并不过多参与雪山外的斗争。”

    谈话间丹马斯摸出了一张黑色包着金边的名片,上面写着午时孤儿院几个烫金大字,还有一个三角标志,酷似一顶巫师帽。

    “我是孤儿院院长,事实上很多人都以某种身份潜伏着。”丹马斯把名片交到他手上,“你很快会了解到更大的世界,我期待你独挡一面那天快点来。”

    “午时是巫师的意思吗?”丹尼奥的脑子里浮现了一群咿呀乱叫的黑袍小孩,忍不住的想笑。

    “不过住在那里的孩子都是正常的人类。”丹马斯笑道。

    两人正聊得兴起,耳边传来一阵机扩转动的声音,随即是一声爆喝,“丹尼奥,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吗!”

    那熟悉的气息让丹尼奥浑身汗毛倒竖,一个闪身躲到了丹马斯身后,妮娜如一只愤怒的狮子疾奔而来。

    “抱歉妮娜,是我忘了让猫头鹰给你传信。”看着妮娜气势汹汹的样子,连丹马斯都有点犯怵。

    “去禁闭室,和尼卡一起写检讨。”妮娜手中魔杖一点,一种莫名的力量,把他从丹马斯身后拎了出来。

    “这跟尼卡有什么关系。”丹尼奥整个人飘在空中,愤愤不平的问道。

    “妄图替你掩盖罪行,还想用变形术骗我。”妮娜愤怒的答道。

    丹尼奥一脸生无可恋,也不再争辩,在妮娜放开他后,灰溜溜的逃进电梯。

    “丹马斯长老,伊菲说过,这事我们不能参与,你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说,是我们太小看丹尼奥……。”

    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的飘到丹尼奥耳中,电梯缓缓下沉,带着他回到地底的世界,可见过天空的少年,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对不起妮娜,我不能再做你的乖小孩了。”丹尼奥在黑暗中默默的道着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