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篇 三

    我说我要和凤妹结婚，而且凤妹有了我的孩子，父母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平平淡淡的说那就结婚吧。父亲那没什么，他儿子喜欢就行。母亲那，我并不知道她怎么的想法，虽然她不喜欢她，但看在她未来的孙子面上，当然是希望男孙，也就勉强点头。

    姐姐当属最高兴的一个，有事没事都拉着凤妹的手嘀咕着什么，高兴的说李家要添一名成员了，我也高兴，心里放下一块石头了。

    OK，家里方面搞定。

    至于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我登门拜访，和凤妹认识那么久了，她父母知道她谈恋爱，但还没见过我本人，迟来的拜访使我志忑不安。

    那天，我随凤妹坐车去观音阁，出发前我执意要带点手信去，第一次登门我可不敢两袖清风。

    但凤妹比我更执着，她说又不是外人，什么都不用带，她父母不是那么市侩的人。

    我挣不过，表面上答应，上车前偷偷去了趟水果店，结果拿出钱包一看空空如也，好你个凤妹，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好，生小孩后处处要用到钱，现在这么会持家，将来会是个好妻子。

    见到喜叔琼姨，我打心里就喜欢，朴素的面孔，和善的眼神，我放下紧张和他们谈在一块，气氛也就没有想像中的尴尬，他们平易近人，对我如儿子般的好。

    之前和凤妹恋爱也没仔细问她父母情况，经过一番长久的交谈在深一层明白上一辈的长辈们活着的多么不容易。

    岳父夫妻俩一生在东江河上漂泊捕鱼为生，他笑着称其为“水上人”，他们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黝黑，那双手那对脚，我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词语，要真的勉强形容的话，就如即将面临枯死的树皮。

    那年代的动乱使生活在底层的他们步步为营，带着凤妹和她的弟弟妹妹一家五口就生活在小小的渔艇里，他们打渔就把儿女们绑在狭窄的船舱里任其玩耍，一人船头撒网，一人船尾摆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孩子们长大了才有所好转。现在在东江河上还能见到那种小艇。

    交谈过程中他们始终没有谈到彩礼的事，最后还是我鼓起勇气问，他们笑着说随意，却脸色严肃再三吩咐说一定要对她女儿好，不能欺负她。

    我说一定一定，紧紧捉着凤妹的手立此为证。

    就这样，女方方面搞定，我彻彻底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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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杜鹃娘，没房没车没款，一穷二白的他搭着一条贱命。而有那么一个女人，心甘情愿陪他吃苦受累。

    2005年一个平常又非凡的日子，我和凤妹正式结为夫妻。没有豪华的酒宴，没有朋友的祝福，只是简简单单去领了个结婚证。用现在的话说，裸婚。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对于一生一次的大事就宁愿这么简单明了，感谢凤妺。

    在一个鸟语花香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父亲为我请了一部小车，一个司机，说怎样也要体面点去娘家接你妻子过门。

    临出发前他低着头，语重心长对我说不要怨他，他能帮我的只有这些。我愣愣望着这个满脸沧桑给我生命的男人，百感滋味！

    到了娘家门口，喜叔早在守候，车一停就放了一串长大鞭炮，僻里啪啦的响声震撼天际。他的邻居们都来看热闹，他们知道他嫁女，但没想到是如此简单。

    待红色的喜庆慢慢飘落，我穿着大红袍钻出车子，向喜叔鞠了一躬，然后直接上楼迎接我的娘子，琼姨和凤妹还有她弟弟妹妹都呆在房间里说着什么，我的出现结束了她们的对话。琼姨说了声你来了。她弟弟妹妹叫了声姐夫，我面囧，其实我并不比他们大多少岁。

    我注视着娘子，这个以后陪我漫漫人生的女人，她今天穿着红色旗袍，长长的头发精心盘了起来，精致的瓜子脸画着淡淡的妆，真美不胜收。我告诉自己，李，汝真三生有幸，娶了这么个漂亮的女人。

    迎出门的时候，凤妹哭了，接着，琼姨哭了，喜叔看不见他。后来，琼姨偷偷告诉我，说你岳父偷偷跑去厕所哭了，边哭边笑。

    我嘴角一扬，内心苦楚，常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将来，要是我有女儿出嫁，我会哭的比喜叔更伤心吧！哪个女儿不是父母的心肝宝，其疼爱程度只会比男孩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家的归程，凤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我能感觉到她心灵微微的颤抖。而我，喜悦的心情早已烟消云散，更多是对未来的惆怅。

    李，人生正式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