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眼泪
程年低垂眼睫，乌溜溜的眼珠子来回转动，左右手不安地交叠在一起，书中前十几章出场的都是师如砚的家人、仆人或者是师家的生意伙伴，并没有明确地提过男主角是谁，作者的简介里也没说这是个和尚文。那这个和尚会是男主角吗？配角？还是一个无足轻重只是推动情节发展的路人甲？
司净觉得程年的举动甚为怪异，但是也不好多言，默默捡回了刚才掷出去的紫檀佛珠，佛珠并无受损，他立在一旁，轻轻地抚着珠串上的佛头塔。
程年又往胸口和袖口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东西，袖口藏了一面小小的铜镜，胸口有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大红色的纸张。
程年随手先抬起了铜镜，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在被追杀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不是自己本来的身体，因为自己身高一米七二，手长脚长，并且从小练舞，一直控制体重，所以身量极轻极灵活，跑步也很快，但是这副身体比自己要丰腴，而且孱弱，身量估摸着在一米六四左右。
从铜镜中，总算彻底看清了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以前大家对程年的评价是清秀灵动，可是镜中的美人显然不是这样，镜中人十六七岁的模样，肤色白皙盈润，一张鹅蛋脸，一双弯弯的柳叶眉，小而翘的鼻头，一张樱桃小口娇艳欲滴，挂着少女独有的稚嫩与青涩。最有特色的该属她的一双桃花眼，此时眼里还蓄着些泪水，愈发显得可怜无辜，眼角微微地向上翘着，左眼下方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只是这么面无表情，程年都觉得镜中人是娇俏妩媚的。
果然，跟书中描写的师如砚的样子，是一样的。
程年怔怔地放下铜镜，打开那张大红色的纸，原来是一张订婚书，里面写的什么“两姓联姻、宜室宜家”等内容，程年完全没有心思看，她只注意到订婚书上两个主角的名字，一个叫欧阳凡，一个叫师如砚，与书中描写得也不差。
但是欧阳凡的家到底是在哪个城来着？程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书中只提了一次欧阳凡家是南方的一个城，是两个字的，程年囫囵吞枣地看过去，已经完全记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了！
司净第一次见到订婚书，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距离这样近，司净肯定看见自己手里的订婚书了，再加上刚才两个杀手也说了她是师如砚，她总不能瞎说这不是她的订婚书，总不能否认说自己不是师如砚！否则法师该以为她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了！
内心挣扎过后，她决定，既来之则安之，从现在起，好好扮演好师如砚这个人！
程年定了定心神，不，现在是师如砚，对司净说：“法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我从洛城来，要去南方找我的未婚夫。”
虽然不知道后面剧情走向，但是原身本来就是要去找未婚夫的，而且根据作者的简介分析，这本小说肯定是个HE，虽然过程可能稍微有点曲折，但是顺着剧情走，应该会得到不错的结果！
司净面上并无过多表情，他点了点头，又说：“这里偏僻，施主在这不安全，贫僧欲往南下，可以护送施主出了这片山林，到前面应该有村子，施主可再做打算。”
不，现在不能走！
如砚突然想起了是鱼儿和小武拼死与杀抵抗，才让原身才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那么鱼儿和小武现在怎么样了？
如砚也顾不上司净，看了一眼来时的山路，拎起裙摆，拔腿就往回跑。
司净犹豫了一瞬，跟着如砚而去，老马儿也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山路弯曲，不过绕了几个弯，如砚就找到了他们。
只是他们都已不再是书中描写的鲜活的样子，他们两个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眼神也不聚焦了，他们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满地都是血，混在泥土里，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如砚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可怖可悲，她一时间瘫坐在原地，全身忍不住开始发抖。
司净见她如此，从她身后走出，蹲下身去探了探鱼儿和小武的脉搏、鼻息，然后一脸惋惜地对如砚摇了摇头，并伸出右手将他们二人的眼睛合上。
虽然一开始就明白他们凶多吉少，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如砚还是难以接受，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只觉得胸口疼得难受，刚才劫后余生、惊魂未定，一直忍住不落的眼泪，现在终于奔腾而出。
她虽未与鱼儿、小武亲自接触过，但是从小说里知道，鱼儿从小便侍奉师如砚长大，师如砚待她如姐妹一般，鱼儿活泼可爱，事事以师如砚为先，整日围在师如砚身边，小姐长小姐短地叫着，还会做好吃的莲子糖。
至于小武，本来是街头乞丐，八岁那年被师如砚捡回家，从此成了师家的马奴，专门为师如砚赶车，他忠诚率直，叔叔们来霸占家业的时候，甚至为了师如砚跟叔叔们起了冲突，挨了一顿毒打，好几天才能下床。
他们出发已经有八天了，如砚身子娇弱，从未出过远门，这八天全靠鱼儿和小武的照顾，她才能坚持下来。
这么好的两个人，如今怎么就没了呢？
如砚越想越伤心，哭得越大声，作者也太坏了吧？把这么好的两个人写死了！将世界上仅有的对如砚好的两个人写死了！断了如砚所有的退路，让她不得不自力更生，自立自强！这就是女主成长的必经之路吗？这让突然穿越过来的自己又要怎么办呢？
泪眼朦胧中，如砚看见司净盘腿坐下，手持佛珠，双目紧闭，嘴里在念着些什么。
他大概在为鱼儿和小武超度吧？但是此时的如砚已然顾不上司净，只沉静在自己的悲痛中不能自拔。
如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觉得好像将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双眼肿胀似乎都要睁不开了，而身体因为哭了太久还在持续地抖动着。
此时，突然有一块白色的帕子出现在如砚眼前，如砚愕然抬首，只见是司净站在她的面前。
司净觉得程年的举动甚为怪异，但是也不好多言，默默捡回了刚才掷出去的紫檀佛珠，佛珠并无受损，他立在一旁，轻轻地抚着珠串上的佛头塔。
程年又往胸口和袖口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东西，袖口藏了一面小小的铜镜，胸口有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大红色的纸张。
程年随手先抬起了铜镜，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在被追杀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不是自己本来的身体，因为自己身高一米七二，手长脚长，并且从小练舞，一直控制体重，所以身量极轻极灵活，跑步也很快，但是这副身体比自己要丰腴，而且孱弱，身量估摸着在一米六四左右。
从铜镜中，总算彻底看清了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以前大家对程年的评价是清秀灵动，可是镜中的美人显然不是这样，镜中人十六七岁的模样，肤色白皙盈润，一张鹅蛋脸，一双弯弯的柳叶眉，小而翘的鼻头，一张樱桃小口娇艳欲滴，挂着少女独有的稚嫩与青涩。最有特色的该属她的一双桃花眼，此时眼里还蓄着些泪水，愈发显得可怜无辜，眼角微微地向上翘着，左眼下方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只是这么面无表情，程年都觉得镜中人是娇俏妩媚的。
果然，跟书中描写的师如砚的样子，是一样的。
程年怔怔地放下铜镜，打开那张大红色的纸，原来是一张订婚书，里面写的什么“两姓联姻、宜室宜家”等内容，程年完全没有心思看，她只注意到订婚书上两个主角的名字，一个叫欧阳凡，一个叫师如砚，与书中描写得也不差。
但是欧阳凡的家到底是在哪个城来着？程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书中只提了一次欧阳凡家是南方的一个城，是两个字的，程年囫囵吞枣地看过去，已经完全记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了！
司净第一次见到订婚书，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距离这样近，司净肯定看见自己手里的订婚书了，再加上刚才两个杀手也说了她是师如砚，她总不能瞎说这不是她的订婚书，总不能否认说自己不是师如砚！否则法师该以为她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了！
内心挣扎过后，她决定，既来之则安之，从现在起，好好扮演好师如砚这个人！
程年定了定心神，不，现在是师如砚，对司净说：“法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我从洛城来，要去南方找我的未婚夫。”
虽然不知道后面剧情走向，但是原身本来就是要去找未婚夫的，而且根据作者的简介分析，这本小说肯定是个HE，虽然过程可能稍微有点曲折，但是顺着剧情走，应该会得到不错的结果！
司净面上并无过多表情，他点了点头，又说：“这里偏僻，施主在这不安全，贫僧欲往南下，可以护送施主出了这片山林，到前面应该有村子，施主可再做打算。”
不，现在不能走！
如砚突然想起了是鱼儿和小武拼死与杀抵抗，才让原身才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那么鱼儿和小武现在怎么样了？
如砚也顾不上司净，看了一眼来时的山路，拎起裙摆，拔腿就往回跑。
司净犹豫了一瞬，跟着如砚而去，老马儿也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山路弯曲，不过绕了几个弯，如砚就找到了他们。
只是他们都已不再是书中描写的鲜活的样子，他们两个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眼神也不聚焦了，他们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满地都是血，混在泥土里，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如砚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可怖可悲，她一时间瘫坐在原地，全身忍不住开始发抖。
司净见她如此，从她身后走出，蹲下身去探了探鱼儿和小武的脉搏、鼻息，然后一脸惋惜地对如砚摇了摇头，并伸出右手将他们二人的眼睛合上。
虽然一开始就明白他们凶多吉少，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如砚还是难以接受，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只觉得胸口疼得难受，刚才劫后余生、惊魂未定，一直忍住不落的眼泪，现在终于奔腾而出。
她虽未与鱼儿、小武亲自接触过，但是从小说里知道，鱼儿从小便侍奉师如砚长大，师如砚待她如姐妹一般，鱼儿活泼可爱，事事以师如砚为先，整日围在师如砚身边，小姐长小姐短地叫着，还会做好吃的莲子糖。
至于小武，本来是街头乞丐，八岁那年被师如砚捡回家，从此成了师家的马奴，专门为师如砚赶车，他忠诚率直，叔叔们来霸占家业的时候，甚至为了师如砚跟叔叔们起了冲突，挨了一顿毒打，好几天才能下床。
他们出发已经有八天了，如砚身子娇弱，从未出过远门，这八天全靠鱼儿和小武的照顾，她才能坚持下来。
这么好的两个人，如今怎么就没了呢？
如砚越想越伤心，哭得越大声，作者也太坏了吧？把这么好的两个人写死了！将世界上仅有的对如砚好的两个人写死了！断了如砚所有的退路，让她不得不自力更生，自立自强！这就是女主成长的必经之路吗？这让突然穿越过来的自己又要怎么办呢？
泪眼朦胧中，如砚看见司净盘腿坐下，手持佛珠，双目紧闭，嘴里在念着些什么。
他大概在为鱼儿和小武超度吧？但是此时的如砚已然顾不上司净，只沉静在自己的悲痛中不能自拔。
如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觉得好像将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双眼肿胀似乎都要睁不开了，而身体因为哭了太久还在持续地抖动着。
此时，突然有一块白色的帕子出现在如砚眼前，如砚愕然抬首，只见是司净站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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