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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跟踪

    福来客栈开在江淮城最繁华之处,楼下就有各类小吃摊、绸缎庄、胭脂水粉摊等等,进城的时候如砚就听说城西那一带晚上最热闹,她打算一会儿就去敲司净的房门,邀他去城西逛一逛。

    跟随司净出行已经十余天了,这些日子来还算安宁,并没有再遇见杀手,如砚也摸不准是因为自己女扮男装杀手没有追踪到她?还是因为自己根本就走错了路,其实欧阳凡家不在嘉康,而杀手沿着正确的那条路去追她了?亦或者是杀手被识破了面目,不敢回去回禀买家,所以买家不清楚她的境况?

    正想着,却被叫卖声吸引住了:“麦芽糖嘞——麦芽糖——”

    如砚循声望去,只见前方巷子口有个大叔挑着扁担在叫卖麦芽糖,她身上已经没有糖了,正好想买一包糖路上吃,赶忙探出半个身子叫道:“大叔!等一等!我要麦芽糖!”

    可是街上实在热闹,大叔根本没有听见如砚的叫唤,直接抬着扁担走了。

    软软糯糯的麦芽糖可是如砚童年记忆里的味道啊,她赶紧抓起钱袋飞奔下楼,去追那个卖麦芽糖的大叔,足足跑了一条街才追上。

    如砚心满意足地买了一大包麦芽糖,这会儿一路上可都有糖吃咯!

    正当如砚转身准备回客栈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有呜咽的声音,如砚转过身一看,只见两个大汉扛着一个姑娘一闪而过,旁边还跟着一个风韵犹存的老妈子。

    那个姑娘不是白露吗?甚至连早上的衣裳都没换过!

    这是怎么回事?

    如砚忙把麦芽糖塞进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跟着白露他们去了,绕了几条小巷子,只见那伙人把白露扛进了巷子中的一扇玄色木门里。

    如砚跟过去,发现木门没有关严实,她上下左右观察了一会儿,这门没有门匾,应该是后门,她又隔着门听了一会儿,感觉这木门后虽然冷清,但是前院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理智告诉如砚,应该回去寻求司净的帮助,可是她本来就是个路痴,如果现在跑出去,不见得还能再找回来,而且她也怕耽误工夫,怕白露遭遇不测,毕竟是那样一个娇弱可怜的小姑娘......

    几番衡量之下,如砚轻轻地推开了木门。

    后院没人,如砚顺着石子小路,一路走到前院,越走到前面,声音越大,而布置也完全不同,后院就堆放了一些无用的杂物、种了些花草,而前院丝竹缭绕、花灯彩带、香气扑鼻。

    这一瞬间,如砚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那些人是强抢民女啊!

    再接着,就看见有一些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在池塘边、在抱柱边、在楼梯边......两旁紧闭的房间里还有肆无忌惮的吟哦声。

    一瞬间,如砚红了脸,她低着头,快速穿过这里,跑进了主楼,主楼大厅里正在表演着歌舞。那些舞者们,穿着清凉无比的露脐装在类似花蕊的舞台中央跳着艳舞,身段妖娆宛如水蛇,饶是如砚这种学舞多年的资深舞者都不好意思多看。

    但是这里人这样多,她去哪里找白露呢?

    正在这时,她似乎看见了刚才那个老妈子进了走廊尽头的屋子,如砚正打算去探探,可是一个转身,却碰倒了身后的樟木屏风。

    如砚一惊,伸手去拉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屏风压到了坐在屏风下正在看歌舞表演的男子!

    幸好屏风刚碰到那个男子的时候,男子身旁的小厮就将屏风接住了,小厮赶紧将屏风扶起来,在确认主人没事之后,才对如砚破口大骂:“你小子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虽然记挂着白露,但是如砚不得不收拾眼前的烂摊子。

    “哟!今儿可真新鲜,小孩子也来逛窑子了,你有十五岁吗?”被屏风压到的男子噙着笑问,目光里带着戏谑。

    如砚不服气地抬起头,应道:“我十七了!”她这才看清面前男子的面容,约摸十八九岁,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锦缎长袍,发间一根白玉簪,长得很是俊秀,五官单看并不出众,但是拼在一张脸上,却有说不出的完美之感,不过比起司净,还是要差一些的!

    “骗人的吧?十七岁怎么还是个小矮子?”男子往前跨了一步,比如砚足足高了一个头。

    这话激得如砚踮起了脚尖,插着腰回道:“我就十七了!我矮怎么了?我矮吃你家大米了?再说了,我看你也没比我大多少,你有二十吗?”

    男子被如砚的嚣张气势唬得一愣。

    如砚见他不说话,更嚣张起来,继续说道:“没有是吧?十几岁就来逛窑子啊?你也挺出息啊!咱们彼此彼此!”

    “你小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旁边的小厮气得撸起了袖子。

    男子举起折扇止住了小厮的动作。

    如砚实在是记挂白露,被人扛进青楼里,能有什么好事?便也不跟面前的男子牵扯了,正经了颜色说:“这位公子,我跟你道过歉了,我看你也没事,我不耽误你看艳舞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如砚说着朝走廊尽头走去。

    “哟!这是要跟哪个姑娘相会这般迫不及待啊?”男子挖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如砚翻了个白眼,没有回头。

    如砚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先贴着耳朵听了听,没有听到动静,她推了推门,发现门果然没有上栓,她顺着门缝往里面一瞧,只见半透明的刺绣屏风后面有一张床,床上应该是有人在蠕动。

    是白露吗?

    如砚决定进去一探究竟,她赶紧进去,顺手掩上了门,她绕到屏风后面,只见床上的人确是白露无疑,只是她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着布团。

    白露看见如砚,眼睛流出求救的神色,如砚会意,上前将白露嘴里的布团拿出来,接着赶紧去解她身上的麻绳,边解边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叔叔把我给卖了,我一下山,他们就把我拖走了,我叔叔赌博欠了他们很多钱!”白露咬着牙,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