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绣球
如砚说到这里，耳根子开始发烫了，果然是嘴巴比脑子快！她是不是解释得太仔细了？毕竟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对一个出家人解释圆房，这......也太为难她了！
黑暗里，司净并没有接话，如砚想，司净应该也觉得很尬尴。
“你听过人生四大乐事吗？”既然睡不着了，如砚干脆与他聊天。
“未曾。”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就是俗人的四大乐事啦！”
司净认真听着，然后给了答复：“很好。”
如砚忍俊不禁：“你呀，觉得什么都好！”
地板上传来司净微不可闻的低笑，“如砚，继续给贫僧讲西游记吧？”
“好啊！”如砚翻了个身，面朝着床外，“今天跟你说女儿国的故事吧？话说那一日，唐僧师徒四人到了女儿国，这女儿国里都是女子......”
当夜，司净便在如砚的轻声细语里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如砚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住在一间胜似婚房的客房里，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司净已经起床了，他盖着的翠绿色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尾，坐在地上打坐。
他闭着眼睛，青黛色的眉毛，长长的眼睫，专心致志的样子，构成了这房间里最美的画面。
如砚看他打坐，看了很多次了，但是为什么今天显得这么不一样呢？好像是因为房间里红色的幔帐，被阳光映射出淡红色的红晕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本来不染一点世俗的脸庞，似乎沾了上了一点世俗的气息。
待司净睁开眼，就看见，如砚坐在床边，双手托着白净的面庞，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那一瞬间，司净的心跳似乎瞬间跳错了一拍。
“为什么这么看着贫僧？”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你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也许不是你不一样，是因为我的心情不一样，所以看你也不一样了。”
“那你的心情如何？”
“很好！”说着，如砚下床叠自己睡过的绣着鸳鸯的大红色被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叠都不如司净叠得方正，他那被子就跟豆腐块一般，仿佛是军人叠的。
司净看出如砚在跟被子较劲，走上前去，拿过被子一角，“贫僧来帮你。”
在司净的帮助下，那床红色的鸳鸯被子也被叠的四四方方犹如豆腐块一般，放在了翠绿色被子的旁边。
如砚看着自己和司净的被子规整地挨在一起，这才满意了。
日上树梢，如砚和司净在村长家用过了早饭，也不多逗留，就告辞离开了。
经过新郎家的时候，透过矮矮的篱笆围栏，如砚看见，新娘正跪在厅堂上给公婆敬茶，公婆笑得合不拢嘴，一个扶她起来，一个给她递红包，如砚看见新娘红了脸，憨厚的新郎在一旁傻笑，他们家院子里的大黄狗在摇着尾巴，小母鸡跟着老母鸡在院子里溜达，牵牛花爬满了整面篱笆围栏......
这样温馨的画面，让如砚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这样平凡却淡然的生活何曾不是一种幸福呢？她由衷地祝福这家人平安喜乐。
可是如砚的笑容落在司净的眼里却有了另一层含义——她，也是向往这样的生活吧？嫁给她的未婚夫，将来会有宠爱她的丈夫，疼爱她的公婆，她会有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司净的嘴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又过了几天，晌午时分，如砚他们进了清水城，他们决定中午先在城里吃一顿热腾腾的午饭，再置办些干粮，然后继续赶路。
谁知，吃午饭的地还没找到，前面闹哄哄的都是人，愣是把一条大路堵得水泄不通。
“前面这是怎么了？我去看看！”如砚说着跳下了马车。
“等等！贫僧随你一起去！”前面人太多，她个子娇小，司净实在怕她被人群挤了、踩了，连忙也跟着跳下马车，把马车和马匹安置在路旁的一棵大柳树下，然后跟着她一起上前查看。
前面闹哄哄的，男女老少皆有，如砚觉得纳闷，今天也不是啥节日，怎么挤了这么多人啊？
终于走到人群的边缘，如砚才发现这前面是一座酒楼，装修得富丽堂皇，一副让人吃不起的样子，再抬头看了看，酒楼的二楼站了几个人，一个六十岁左右留着山羊子、穿着棕色锦缎华服的员外，他边上站着一个穿着玫红色襦裙的姑娘，那姑娘长得挺好看的，看起来应该二十出头，打扮的稳重端庄、美艳大方，姑娘旁边站着一个贴身丫鬟，穿着深蓝色的衣裙，安静低头观察着人群。
就在这时，如砚见那小姐低头轻笑一下，接着从丫鬟手中拿过什么东西，然后朝她和司净的方向狠狠地砸过来。
见那飞掷过来的红色物体，如砚瞳孔猛地一缩，“不要！”
在如砚呐喊的同时，出于本能反应，司净已经抬手接住了那个东西。
如砚吓得汗毛倒立，立马将司净手中的东西拍掉——这东西可不兴接啊！
可是众人都看见了司净接住了那个东西，人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怎么来了个和尚？”
“这和尚不好好念经，跑来接什么绣球啊？”
“别说，这小和尚还挺好看的，胡小姐怪有眼光！”
“但他是和尚，这能算吗？”
“怎么不算？胡家说了，只要未曾娶亲，下至十八，上至四十，就算是乞丐接到这绣球胡家也认！”
“胡家这回可是招上门女婿，胡家这家大业大的，就胡小姐一个女儿，这和尚以后可享福了！”
人群里古怪的神色和难听的议论声，不断传进如砚的眼里和耳里，她最讨厌别人诋毁司净，如砚大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你们瞎说什么？我们只是路过此处！谁要接这个绣球了？谁要入赘胡家了？”
“我们都看见了，就是这个和尚接的！”一个十来岁的毛小子喊着。
黑暗里，司净并没有接话，如砚想，司净应该也觉得很尬尴。
“你听过人生四大乐事吗？”既然睡不着了，如砚干脆与他聊天。
“未曾。”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就是俗人的四大乐事啦！”
司净认真听着，然后给了答复：“很好。”
如砚忍俊不禁：“你呀，觉得什么都好！”
地板上传来司净微不可闻的低笑，“如砚，继续给贫僧讲西游记吧？”
“好啊！”如砚翻了个身，面朝着床外，“今天跟你说女儿国的故事吧？话说那一日，唐僧师徒四人到了女儿国，这女儿国里都是女子......”
当夜，司净便在如砚的轻声细语里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如砚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住在一间胜似婚房的客房里，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司净已经起床了，他盖着的翠绿色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尾，坐在地上打坐。
他闭着眼睛，青黛色的眉毛，长长的眼睫，专心致志的样子，构成了这房间里最美的画面。
如砚看他打坐，看了很多次了，但是为什么今天显得这么不一样呢？好像是因为房间里红色的幔帐，被阳光映射出淡红色的红晕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本来不染一点世俗的脸庞，似乎沾了上了一点世俗的气息。
待司净睁开眼，就看见，如砚坐在床边，双手托着白净的面庞，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那一瞬间，司净的心跳似乎瞬间跳错了一拍。
“为什么这么看着贫僧？”
“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你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也许不是你不一样，是因为我的心情不一样，所以看你也不一样了。”
“那你的心情如何？”
“很好！”说着，如砚下床叠自己睡过的绣着鸳鸯的大红色被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叠都不如司净叠得方正，他那被子就跟豆腐块一般，仿佛是军人叠的。
司净看出如砚在跟被子较劲，走上前去，拿过被子一角，“贫僧来帮你。”
在司净的帮助下，那床红色的鸳鸯被子也被叠的四四方方犹如豆腐块一般，放在了翠绿色被子的旁边。
如砚看着自己和司净的被子规整地挨在一起，这才满意了。
日上树梢，如砚和司净在村长家用过了早饭，也不多逗留，就告辞离开了。
经过新郎家的时候，透过矮矮的篱笆围栏，如砚看见，新娘正跪在厅堂上给公婆敬茶，公婆笑得合不拢嘴，一个扶她起来，一个给她递红包，如砚看见新娘红了脸，憨厚的新郎在一旁傻笑，他们家院子里的大黄狗在摇着尾巴，小母鸡跟着老母鸡在院子里溜达，牵牛花爬满了整面篱笆围栏......
这样温馨的画面，让如砚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这样平凡却淡然的生活何曾不是一种幸福呢？她由衷地祝福这家人平安喜乐。
可是如砚的笑容落在司净的眼里却有了另一层含义——她，也是向往这样的生活吧？嫁给她的未婚夫，将来会有宠爱她的丈夫，疼爱她的公婆，她会有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司净的嘴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又过了几天，晌午时分，如砚他们进了清水城，他们决定中午先在城里吃一顿热腾腾的午饭，再置办些干粮，然后继续赶路。
谁知，吃午饭的地还没找到，前面闹哄哄的都是人，愣是把一条大路堵得水泄不通。
“前面这是怎么了？我去看看！”如砚说着跳下了马车。
“等等！贫僧随你一起去！”前面人太多，她个子娇小，司净实在怕她被人群挤了、踩了，连忙也跟着跳下马车，把马车和马匹安置在路旁的一棵大柳树下，然后跟着她一起上前查看。
前面闹哄哄的，男女老少皆有，如砚觉得纳闷，今天也不是啥节日，怎么挤了这么多人啊？
终于走到人群的边缘，如砚才发现这前面是一座酒楼，装修得富丽堂皇，一副让人吃不起的样子，再抬头看了看，酒楼的二楼站了几个人，一个六十岁左右留着山羊子、穿着棕色锦缎华服的员外，他边上站着一个穿着玫红色襦裙的姑娘，那姑娘长得挺好看的，看起来应该二十出头，打扮的稳重端庄、美艳大方，姑娘旁边站着一个贴身丫鬟，穿着深蓝色的衣裙，安静低头观察着人群。
就在这时，如砚见那小姐低头轻笑一下，接着从丫鬟手中拿过什么东西，然后朝她和司净的方向狠狠地砸过来。
见那飞掷过来的红色物体，如砚瞳孔猛地一缩，“不要！”
在如砚呐喊的同时，出于本能反应，司净已经抬手接住了那个东西。
如砚吓得汗毛倒立，立马将司净手中的东西拍掉——这东西可不兴接啊！
可是众人都看见了司净接住了那个东西，人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怎么来了个和尚？”
“这和尚不好好念经，跑来接什么绣球啊？”
“别说，这小和尚还挺好看的，胡小姐怪有眼光！”
“但他是和尚，这能算吗？”
“怎么不算？胡家说了，只要未曾娶亲，下至十八，上至四十，就算是乞丐接到这绣球胡家也认！”
“胡家这回可是招上门女婿，胡家这家大业大的，就胡小姐一个女儿，这和尚以后可享福了！”
人群里古怪的神色和难听的议论声，不断传进如砚的眼里和耳里，她最讨厌别人诋毁司净，如砚大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你们瞎说什么？我们只是路过此处！谁要接这个绣球了？谁要入赘胡家了？”
“我们都看见了，就是这个和尚接的！”一个十来岁的毛小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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