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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情缘尽

    车渐离陪同着貂貂,红毛拉着阿可,按时到了教室,对于貂貂勇夺第一的辉煌,几人不停称赞讨论,貂貂十分谦虚,只是一笑而过。

    上课时,何伟还不忘夸赞貂貂,口才一流,斗志昂扬,是女中豪杰。

    貂貂禁不住同学们的夸奖,羞的不敢抬头,只是轻声陪笑。

    何伟讲到一半,车渐离才略感不对,问一旁呆若木鸡的红毛:“毛子,竹雪呢?”

    红毛悄声说道:“她跟何首秃请假了,说是生病了,其实是避其锋芒,怕咱们问她的不是。”

    车渐离皱了皱眉头:“其实也不完全是她的错,只怪文星辰太会骗人,给了其他人也不免上当。”

    红毛低声笑道:“离哥,你还护着她啊。”

    车渐离摇头道:“我说的是事实,不是护着她,其实她心中应该比咱们还忐忑吧,要我说,今天晚上咱们应该去看看她。”

    红毛点头称是:“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咱们去哪里找她,其次她会见咱们吗?”

    车渐离:“至于在哪里,貂貂应该会知道,其他的不用你操心,我相信她心里有数。”

    红毛无奈,磕起了瓜子,可是他完全忘了何伟的存在,二郎腿都跷了起来。

    何伟忍无可忍,拿起一根粉笔便丢了过去,红毛大惊,那粉笔险些落到自己嘴里,还好他反应快,即使躲开,不然这下可真把那粉笔吃下去了。

    何伟喝道:“红毛,吃什么呢?给大家分享点吧?”

    红毛偷偷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到了地上,夹着声音说道:“没……没有啊?”

    何伟扶了扶眼镜,走下讲台,一把便将红毛课桌里的瓜子掏了出来,笑着对他说:“享受的不错哈,我和校长反应一下让你扫几个星期的厕所吧?”

    阿可虽然也替他担心,但是还是习惯了他这副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红毛贼眉鼠眼的,上瞄一眼下看一眼,表情十分夸张。

    车渐离也忍不住,为红毛说道:“老师,让他扫厕所,他也扫不好,依我看把他这些瓜子收了就好,就饶他这一次吧。”

    红毛偷偷面相车渐离,默默的张开嘴,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口型到位,车渐离隐隐能看懂他意思。

    何伟无语的摇摇头,又将瓜子放了回去,又顺手打了红毛的后脑勺,红毛“哎呀”一声惨叫,看向何伟。

    何伟依旧面不改色,严肃道:“收起来嘴脸!认真听课!”

    红毛也只好规规矩矩的坐好,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班上同学的嬉笑声逐渐停止,何伟也继续讲了起来。

    这一天过的很快,貂貂忧心忡忡一天后,才带着阿可找到车渐离,两人正是为了竹雪之事各自寻找对方,没想到如此凑巧。

    貂貂先开口:“离哥,你今晚有空吗?我们想去找竹雪谈谈,要不要一起去?”

    车渐离正愁这件事,听貂貂开口了,也不用自己多说,顺口回答:“好,我正准备找你去说呢,只是不知道她到哪里了。”

    红毛和阿凯也凑过来,听着两人交谈。

    阿可抢答道:“她伤心了都回去佛记酒吧,毫无例外!”

    貂貂猛地想起,说道:“对!她一定过去了,我们一起去找找看!”

    白阿凯也附和着要去,车渐离三思过后,笑着说道:“阿凯,去买两包烟抽。”说着,便塞给他五十块人民币。

    白阿凯懂他意思,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去惹事生非,当下也无可辩解,只好不情愿的接过钱,目送着笑嘻嘻的红毛和其他三人离开。

    阿可猜的果然没错,竹雪离开学校后,就跑到了金孔雀对门的佛记酒吧饮酒,生生喝了十几瓶酒,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到了第二天,她仍旧打不起精神,他虽然知道文星辰的本性是如此的丧心病狂,禽兽不如,但曾经许久的爱慕又怎会马上消散?

    她借酒消愁,想要凭借酒精融化自己心中的一切悲痛与那些仍旧存在的幻想。

    她从未这样狼狈过,身为一名三好学生,她怎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自甘堕落,可是藏在心底的痛楚谁又能懂?

    “辰哥……”竹雪神智模糊,是非不分,仍旧幻想着与文星辰的美好时刻,虽然短暂但回味无穷。

    可一想到文星辰搂着别的女孩又说又笑,她便如发了疯一般的摔打酒瓶,掀翻桌子,厅内杂乱不已,狼狈如犯罪现场,不忍直视。

    有些顾客和服务员都吓的不敢上前,更不敢去劝阻,只得任由她去发泄心中苦闷。

    就这样又在房间内睡了一下午,醒来之时,头脑已不像大醉之时模糊不清,只是隐隐感到头痛。

    竹雪拉开窗帘,看向窗外,但见天色已晚,房间里的光也逐渐退去,于是坐下来翻看着自己与文星辰唯一的合照,照片中文星辰搂着自己,眼神中那份柔情人人可见。

    竹雪又一次哭了,她狠下心删掉了这张照片,抽出一张张纸,试图阻止狂潮般的泪水。

    她拿起一个瓷杯,盯着上面深深的裂痕,便如她心中的裂痕,透过玻璃镜,似乎看到了自己所有的愚蠢行为,又是好笑又是悲哀。

    一阵痛哭后,便将手机放回了抽屉,从床边整理好了衣服,对着镜子扎好了头发,又抹上了淡淡的妆容,但见镜中的自己美艳动人,肤色白腻,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了胆小懦弱。

    她似乎做了一个最笨的打算,整理好后,便推开了房门,缓缓走上了顶层。

    微风轻拂面庞,灯光映衬悲情。她一步又一步,向着天台的边缘走去,每走一步,似乎都在向自己生命的尽头靠近一步。

    耳旁风声呼呼,顾客行人的谈笑之声也无法入耳,隐隐约约听到几只乌鸦的悲惨叫声,又有几片叶子飘过眼前,阻挡视线。

    竹雪已站到了天台的边缘,向下面望去,大街上的人流与车辆来去不断,人声鼎沸的城市又有谁能关注到这个可怜的女孩呢?

    “我对不起你们,我的朋友,离哥,你们不要讨厌我,再见了,大家…”竹雪心一狠,便要跳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觉得腰间一紧,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样。

    竹雪微微一惊,欲要挣脱时,自己身子却跟着向后倒下。

    原来在这紧要关头,貂貂奋不顾身扑上前来,搂住了竹雪,把她向后拉去,这才致使悲剧没有发生。

    貂貂抱紧了她,哭着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么傻啊…”

    竹雪本以为再也没有人会在乎她,没想到貂貂竟然在关键时刻将自己从生死边缘拉回。

    阿可也抱住了她,看着她的脸庞,哭着问道:“为什么这么傻?呜呜呜……”

    她心中感激貂貂和阿可,又想起自己的经历,与貂貂阿可相拥而泣,妆容也已哭花,花容月貌也已凋零不见,满腔悲情也压抑不住,放声大哭,凄凉婉转,回音不断。

    车渐离看着这一幕,同情心大起,他实在看不下去,凑近安慰道:“竹雪,别哭了,大家都不会怪你,我们是朋友,有事情大家好好商量就好了,干嘛这样呢?”

    红毛本来最擅长与人沟通和随机应变,可是到了这时也犯了口吃,只是干着急,却想不到一句有用的话,只得硬生生凑了句句话:“雪姐,真没必要为那煞笔这样,大家都理解你,大不了,我们帮你报这个仇就是了。”

    车渐离回头瞪着红毛,小声说道:“少说两句话!”

    红毛无奈,只得照办。

    月色朦胧,影下有断肠少女泛心绝命,惜时新人少,何处再寻知情人?唯有屈于命,藏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