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家
...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洗脸刷牙，不是挑水做饭，也不是收拾屋子。而是坐在院畔边，看着山谷里升起的袅袅炊烟，这或许也是大山深处比较美的一道景色了。
有些山谷凹洼处或许看不见夜晚昏暗的灯光，却是能瞧得见这人间烟火，条条炊烟在西北风的带动下，在山谷上空汇集、交织，好似龙蛇乱舞。
...
直到炊烟渐消，秦羽才挑着两个铁桶前往水井，这个时候肯定没有别人挑水，不用排队。大山里的水是从山体石缝中流出的山泉水，刚从石缝中流出的水并没有那么凉，洗了洗手，就用双手捧着接了点水，一口进去，甜丝丝的。
差不多二里地的山路，挑着满满的两桶水，走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吃力。这条路，秦羽都已经数不过来走了有多少次了，记得第一次挑水的时候，桶里面只能勉强装特别少一点点水，那个时候对他来说近一米五长的扁担都已经不轻了，更何况还有两个大铁桶。
...
走到窑洞外顶上，拿一根粗大的麻绳放进烟囱内，来回旋转，上下拖动，直至感觉烟囱内的积灰和蜘蛛网、杂草被清理干净，这是个技术活，没个几年的经验，一次还真搞不定。再拿长柄铁铲，把炕道内的积灰和刚才清理烟囱掉下来的杂物清理干净，一套完整的操作就算结束了，不用再担心生火的时候烟会往屋里跑。
生火烧水。从一个大缸内取出之前存放的面粉佐料，和好一大块面，手擀、刀切，水开下面，煮熟后分盛两大碗，面上放点辣椒粉、蒜末和盐。面汤也盛出一碗，其余倒掉，把锅刷洗干净之后倒入菜籽油，待油烧至微微冒烟，用勺子舀起热油浇到辣椒粉、蒜末上，滋啦一声后，蒜香、辣椒香、油香...，那美味，瞬间上头。
吃一碗油泼面，再来一碗面汤，原汤化原食，另一碗留着晚上热一热吃。这是秦羽的一贯操作，每天两顿饭，上午这一顿会多做点，余下的晚上吃，天热的时候晚上都不需要加热，天冷的时候生火暖炕的时候顺便就热了。
汤足饭饱之后稍微休息下就开始收拾卫生，从屋内收拾到院子里。最后还有一件事，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就是调整窑洞顶上的接收天线，把接收器调到中央11台，电视声音开到最大，调整天线到电视的杂音变成戏曲声之后从新用大石块压住天线。
中央11台，是戏曲频道，是秦羽最喜欢的一个频道。不喜欢吵闹，却是喜欢哇呀呀的国粹戏曲。至于其他的地方台，有没有信号就无所谓了，反正也不看。电视是老式的黑白电视机，这个电视接收器应该是家里最先进的东西了吧，在这种大山里，电视是晚上唯一的解闷节目。
收拾完这一切看时间还早，就从窑洞的侧面绕过去爬到山顶上，想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也是想看一会连绵起伏的大山。
秦羽爱这大山，亦如黄土高坡的农民热爱这片土地一样；却也有别于他人，秦羽爱的不是这片土地能让他填饱肚子，他爱的是这片荒凉，是生机隐匿之后的荒凉，是这荒凉地下的不屈。
待山谷再次升起袅袅炊烟，秦羽也就到了回家的时间。每个冬季，秦羽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下大雪的时候才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看书、听听戏曲。
...
“慧慧，这就是咱在申城的家。”
郑辉一脸幸福的介绍着眼前的家，这是他第一次带女儿来这里，以前全家人都生活在靴城，这里是出租给一个外地人的，现在已经收回来了，并且装修好了。
“爸爸，好棒啊...”
两层的标准江南水乡建筑，超大的院子，墙角还有一小丛竹子，房子一侧还是条小河。房子一共四间大卧室，楼上两间慧慧和爸妈住，楼下两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住。
慧慧喜欢这里，虽然这里也是乡下。这小桥流水，白墙黛瓦的江南雅居，任谁都会喜欢。
看着慧慧屋里屋外楼上楼下的窜悠，两口子心里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要不我去接爸妈吧，你这总是请假也不好。”
王娟对着一旁的丈夫说道，眼睛则看着正在研究竹子的慧慧。
“不用，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这周末就回去接咱爸妈。过了年也就不准备在继续上班了，自己出来单干，可以给慧慧更好的工作。”
“你决定就好，我支持你。家里有我”
看着身边自己曾经视若珍宝的女人，郑辉心中深深的愧疚，伸手抚摸她略显沧桑的脸。
“娟，这些年，辛苦你了”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洗脸刷牙，不是挑水做饭，也不是收拾屋子。而是坐在院畔边，看着山谷里升起的袅袅炊烟，这或许也是大山深处比较美的一道景色了。
有些山谷凹洼处或许看不见夜晚昏暗的灯光，却是能瞧得见这人间烟火，条条炊烟在西北风的带动下，在山谷上空汇集、交织，好似龙蛇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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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炊烟渐消，秦羽才挑着两个铁桶前往水井，这个时候肯定没有别人挑水，不用排队。大山里的水是从山体石缝中流出的山泉水，刚从石缝中流出的水并没有那么凉，洗了洗手，就用双手捧着接了点水，一口进去，甜丝丝的。
差不多二里地的山路，挑着满满的两桶水，走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吃力。这条路，秦羽都已经数不过来走了有多少次了，记得第一次挑水的时候，桶里面只能勉强装特别少一点点水，那个时候对他来说近一米五长的扁担都已经不轻了，更何况还有两个大铁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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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窑洞外顶上，拿一根粗大的麻绳放进烟囱内，来回旋转，上下拖动，直至感觉烟囱内的积灰和蜘蛛网、杂草被清理干净，这是个技术活，没个几年的经验，一次还真搞不定。再拿长柄铁铲，把炕道内的积灰和刚才清理烟囱掉下来的杂物清理干净，一套完整的操作就算结束了，不用再担心生火的时候烟会往屋里跑。
生火烧水。从一个大缸内取出之前存放的面粉佐料，和好一大块面，手擀、刀切，水开下面，煮熟后分盛两大碗，面上放点辣椒粉、蒜末和盐。面汤也盛出一碗，其余倒掉，把锅刷洗干净之后倒入菜籽油，待油烧至微微冒烟，用勺子舀起热油浇到辣椒粉、蒜末上，滋啦一声后，蒜香、辣椒香、油香...，那美味，瞬间上头。
吃一碗油泼面，再来一碗面汤，原汤化原食，另一碗留着晚上热一热吃。这是秦羽的一贯操作，每天两顿饭，上午这一顿会多做点，余下的晚上吃，天热的时候晚上都不需要加热，天冷的时候生火暖炕的时候顺便就热了。
汤足饭饱之后稍微休息下就开始收拾卫生，从屋内收拾到院子里。最后还有一件事，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就是调整窑洞顶上的接收天线，把接收器调到中央11台，电视声音开到最大，调整天线到电视的杂音变成戏曲声之后从新用大石块压住天线。
中央11台，是戏曲频道，是秦羽最喜欢的一个频道。不喜欢吵闹，却是喜欢哇呀呀的国粹戏曲。至于其他的地方台，有没有信号就无所谓了，反正也不看。电视是老式的黑白电视机，这个电视接收器应该是家里最先进的东西了吧，在这种大山里，电视是晚上唯一的解闷节目。
收拾完这一切看时间还早，就从窑洞的侧面绕过去爬到山顶上，想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也是想看一会连绵起伏的大山。
秦羽爱这大山，亦如黄土高坡的农民热爱这片土地一样；却也有别于他人，秦羽爱的不是这片土地能让他填饱肚子，他爱的是这片荒凉，是生机隐匿之后的荒凉，是这荒凉地下的不屈。
待山谷再次升起袅袅炊烟，秦羽也就到了回家的时间。每个冬季，秦羽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下大雪的时候才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看书、听听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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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慧，这就是咱在申城的家。”
郑辉一脸幸福的介绍着眼前的家，这是他第一次带女儿来这里，以前全家人都生活在靴城，这里是出租给一个外地人的，现在已经收回来了，并且装修好了。
“爸爸，好棒啊...”
两层的标准江南水乡建筑，超大的院子，墙角还有一小丛竹子，房子一侧还是条小河。房子一共四间大卧室，楼上两间慧慧和爸妈住，楼下两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住。
慧慧喜欢这里，虽然这里也是乡下。这小桥流水，白墙黛瓦的江南雅居，任谁都会喜欢。
看着慧慧屋里屋外楼上楼下的窜悠，两口子心里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要不我去接爸妈吧，你这总是请假也不好。”
王娟对着一旁的丈夫说道，眼睛则看着正在研究竹子的慧慧。
“不用，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这周末就回去接咱爸妈。过了年也就不准备在继续上班了，自己出来单干，可以给慧慧更好的工作。”
“你决定就好，我支持你。家里有我”
看着身边自己曾经视若珍宝的女人，郑辉心中深深的愧疚，伸手抚摸她略显沧桑的脸。
“娟，这些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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