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名声

    二十七、名声

    几位女子极尽风雅之事，倒把花楼衬得不似寻常风月场所。

    “两袋金子，便换的一副破茶？”路百里把茶盅随手一扔，吓得身旁的女子一颤。

    “公子喝茶腻了，不若奴去取一壶好酒请公子尝尝？”

    路百里不主动说好也不拒绝，那女子便起身去取酒。路小妹身旁的女子连忙起身，走到路百里的身旁，离得略有距离的给他捏肩。

    看女子未靠的近，陆尧年也没拒绝，只是在靠背上一靠任她捏捶。

    玩乐至半夜，听着窗外的楼下华姐姐一直在跟客人解释今天不再营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路百里把酒盅重重放在桌上，拽着路小妹起身欲离去。

    华姐姐听小厮汇报忙上楼迎送：“公子，今夜不歇在此处了？”

    路百里故作震惊地呵斥道：“我小妹还在，在花楼歇一夜，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这人不是你自己领来的嘛！华姐姐敢怒不敢言，只得赔笑着：“公子说的是，今日招待不周，下次来定好好招待公子！”

    路百里微微颔首，给华姐姐面子稍微挽回了些。两人便径直出了露华浓，往最初进城落脚的客栈走。

    月黑风高，空无一人的街道看着有些瘆人。一阵阴风吹过，徐晏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身体倒是和女子一般弱！”语气虽然不耐烦，陆尧年却立即动手把最外层的大氅脱了下来。

    徐晏清连忙制止道：“不用！不过是有阵风吹过，并不觉得冷。”

    “给你就拿着！”陆尧年也不耐烦好意被拒绝，直接就把大氅塞到了徐晏清手中。

    怕自己真的生病影响公事，徐晏清不再推辞，把衣服披到肩上。陆尧年余光看到，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你可知今天这出唱的是什么戏？”

    前面的身影高大笔直，问话的时候并未回头。

    徐晏清并不知道他此行是否只为征税，背后要做的是否另有其他，所以对他的打算一无所知。

    “虽然不知道殿下的打算，但这‘露华浓’怕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殿下可是想引起谁的注意？”

    陆尧年回望她一眼，还是和幼时一样，有些小聪慧：“不错，露华浓与杭州府的关系极为密切，不仅是销金窟，还是情报网。若无意外，露华浓也套着浙江州的关系。浙江州近两年的税赋越来越少，他们既然不怕永王来查，那就看看大商贾能不能勾出背后的大鱼。”

    看徐晏清没有反应，他倒是笑了：“只怕明天，杭州城内就会传遍，有个外地来的大商贾，带着自己的妹妹包了露华浓的场。哈哈哈，你的闺名怕是毁了！”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路百里果然不是路小妹的亲哥，哪有这样看妹妹的笑话的！

    “怎么不说话？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看徐晏清不笑，陆尧年闭上了嘴。怎么就这么爱逗她呢，她明明最讨厌别人笑她像个姑娘。

    徐晏清也被陆尧年调笑的有了免疫，倒是没生气。突然听到半夜鸡鸣，她倒是也想开个玩笑：“兄长明明说要带我进城吃香的喝辣的，只是进了城舍了两袋金子，只换了一盏清茶，两支小曲儿。哎，露华浓的姑娘确实漂亮，男人啊，就是重色轻友！”

    陆尧年倒是少见徐晏清这样娇俏活泼的样子，一时豪情万发：“明天，明天定带你去最大的酒楼，你想点多少菜就点多少菜。”

    徐晏清这次可不好打发：“什么菜我也不吃！我就想要···”

    陆尧年难得被勾起了好奇心：“想要什么，你尽管说！”

    “今天露华浓的玲儿姑娘说，杭州城的早点最是好吃。我就想要东城桥边的杭州小笼包，西边吊门旁边的水豆腐脑儿，南城胭脂铺对面的鲜肉馄饨，还有露华浓隔壁的隔壁的酱拌面。兄长可否在我起床前给我亲自买来？”

    见陆尧年吃惊的神色，徐晏清一解心中之气，难道只准你逗我玩儿？

    她猛地转身进了客栈，只留下句“就知道兄长办不到！”，再不看身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