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私生
三十、私生
暗卫集结，杭州战正式拉开帷幕。
难为杭州城内之人都是耐性十足，竟无太多力量对路百里一行暗中打探，仿佛真的相信了路百里和路小妹是来自北方的富商。
徐晏清轻轻敲击棋盘，对坐之人漫不经心、悠然自得，丝毫不见心急。
“殿下，怎么突然就没人追杀你了？难不成伪装的这么自然，真没人认得你是永王殿下了？”
“嘘！”陆尧年示意安静，下定一枚棋子“你又输了！”
看自己又被逼到死路，徐晏清也放下棋子：“是是是，我又输了。我本身棋艺就寻常，您这绝世高手非要和我下棋，岂不是拿我寻开心？”
陆尧年欲再开一局，徐晏清却是再不想下了。今天已经下了一个下午，再看棋就要吐了。
“你还是缺点定力。”陆尧年不再逗人，说起其中利害“不说伪装的如何，从庐州开始，刺杀永王之事便要暂停。在此事上达天听之前，永王便是出事，也可做成意外。自从前两次刺杀失败，我便让人快马加鞭递到了陛下手里。我若再出事，那就必须彻查清楚。幕后之人如何还敢大张旗鼓的下手？”
徐晏清点点头，又突然转醒过来：“那我们的伪装还有何意义，你白白框我扮女装这么多天！”
“噗！”永王忍不住笑出来，却又要压压生气的猫儿“伪装前期确实有利于我们保命，从庐州之后局势已改，倒是没甚必要了。哎，莫生气，听我说完。”
“我遇刺虽在预料之中，但并不打算成为我此行的阻碍。但为躲避刺杀，已经付出许多。此次的出行便不能只是征税这么简单，背后的水我还要探探多深多黑。如今不便露明你我的身份，继续伪装才是上策！”
截断徐晏清想要开口的态势，陆尧年继续劝道：“所以还请徐卿再助孤一次，再扮上几天女子，我定不会让此事传回上京，且给你报上大大的一笔功劳！”
已经扮了多天女子，再多几天倒也无所谓。这些天穿着不同的漂亮裙子，徐晏清的心里也是隐隐有些欢喜的。
不点头也不摇头，便是默认了。
陆尧年起身取来一封信，让徐晏清拆开来看。里面竟然是暗卫打听来的苏子谦的身世。
“苏子谦，我还想说从哪儿来的不出名的角儿，没想到竟然是杭州知府卞旭云的私生子。”陆尧年嘴角一翘，神色奕奕“竟然吸引到了最大的鱼，事情倒比我想象的顺利。”
情报网太强了吧！
徐晏清忍不住惊讶，永王的势力范围比自己想象的大上许多。
“卞旭云有很多利用职务之便做的暗桩生意，早些年亲力亲为，近些年都是让苏子谦去做。然而苏子谦毕竟年少经验不足，这才露了些马脚，让我的人找到了破绽。只是最证据确凿的账本却不知在哪，没有这个，便不好对罪行定义。”
“难不成，殿下想深入虎穴，亲自去找账本？”
徐晏清一下子就抓到永王的思路，只是具体形式不得而知。
陆尧年眼中划过一丝欣赏，接着徐晏清的话继续说：“不错，我要一把抓住‘虎子’，看看这只老虎究竟有多凶！”
因客栈人多眼杂，处理公事不便，两人也一早租了一处宅子搬了进去。接下来的几日，苏子谦并未联系路百里，路百里也没有主动露面。
八月二十八，杭州城又再次消息满天飞。原是路百里的家仆赶了两马车的珠宝原石，浩浩荡荡地进了新租的路家大宅。
因为不想路小妹的脸被太多人记住，在人多的时候，路小妹都是戴上帷帽。马车上的宝石箱子被卸在大厅，压车的人隔着帷帽看不清楚，只模糊认得是个年轻公子。
等到下人都下去了，这人才对着陆尧年行礼：“见过殿下！微臣来晚了！”
“快快起来，在外一切从简。”陆尧年把来人扶起来，两人这才相视一笑。
“岁和，孤本想你在京中照拂，没想到还是要你千里迢迢来救场啊！”
“殿下客气，殿下需要岁和在哪里，岁和便去哪里！”纪岁和修身而立，衣角处绣着翠竹，声音朗朗，夹杂着温柔。倒是和徐晏清在京中的形象有些相似，看起来是位温和君子。
徐晏清偷偷掀起帷帽一角，却正好与纪岁和对视上。她赶紧放下帷帽，压住了心跳。
这是谁？明明不认识，为何有种宿命般的熟悉感？
“这位是？”纪岁和看到站在一旁的女子，也有些好奇。之前永王身边从无姑娘的身影，倒是第一次见到除了婢女之外的女子出现。
陆尧年本想如实介绍，看到徐晏清未摘帷帽，想到她对自己男扮女装的介意，还是隐瞒了她的身份。
“这是我为了伪装身份带来的人，你称呼她为路姑娘即可。不用担心，她是自己人。”
纪岁和点点头，以为陆尧年不想别人太注意他的女人，也不再深究。
舟车劳顿，陆尧年安排小厮带纪岁和下去休息，等人走了看徐晏清的帷帽还戴在头上，便随手给她摘下。
“便不憋的慌？怎么一直戴着这个？”
徐晏清回过神来，大厅中只剩下永王和自己。
“还好，不是很闷。”她有些没精神，却还是好奇那位公子“刚刚那位是谁啊，你上京的下属吗？”
陆尧年有些不爽，她怎么就知道看俊俏的姑娘公子。只是看人面色不佳，还是没有为难她：“这就是我的表弟，你的表兄。舅父纪少臣的公子，纪岁和。”
没想到他找了真的人和宝石来做戏，这次的场面怕是拉的越来越大了。
陆尧年狐疑地看向徐晏清，莫不是她真的有什么想法吧！纪岁和年轻有为，又俊俏温和，君子之风在上京也是备受姑娘的追捧。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不知道崇拜高大勇武的大英雄，怎么就喜欢这样的弱书生！
看陆尧年脸色越来越奇怪，徐晏清疑惑地问道：“殿下在想什么呢？”
没办法把这个疑问问出口，但是不问又不甘心。他只得贼喊捉贼：“我什么也没想，倒是你打听人家做什么。莫不是真的把自己当个姑娘家了？”
“无聊！”这才明白这人在想什么，徐晏清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转身离开。
“你倒是说清楚啊！”陆尧年没起身追，声音却跟着追了过去。
徐晏清捂紧耳朵，快速回了房间，躺回床上。她不知怎么突然如此疲倦，身体好像一瞬间被抽光了力气。
暗卫集结，杭州战正式拉开帷幕。
难为杭州城内之人都是耐性十足，竟无太多力量对路百里一行暗中打探，仿佛真的相信了路百里和路小妹是来自北方的富商。
徐晏清轻轻敲击棋盘，对坐之人漫不经心、悠然自得，丝毫不见心急。
“殿下，怎么突然就没人追杀你了？难不成伪装的这么自然，真没人认得你是永王殿下了？”
“嘘！”陆尧年示意安静，下定一枚棋子“你又输了！”
看自己又被逼到死路，徐晏清也放下棋子：“是是是，我又输了。我本身棋艺就寻常，您这绝世高手非要和我下棋，岂不是拿我寻开心？”
陆尧年欲再开一局，徐晏清却是再不想下了。今天已经下了一个下午，再看棋就要吐了。
“你还是缺点定力。”陆尧年不再逗人，说起其中利害“不说伪装的如何，从庐州开始，刺杀永王之事便要暂停。在此事上达天听之前，永王便是出事，也可做成意外。自从前两次刺杀失败，我便让人快马加鞭递到了陛下手里。我若再出事，那就必须彻查清楚。幕后之人如何还敢大张旗鼓的下手？”
徐晏清点点头，又突然转醒过来：“那我们的伪装还有何意义，你白白框我扮女装这么多天！”
“噗！”永王忍不住笑出来，却又要压压生气的猫儿“伪装前期确实有利于我们保命，从庐州之后局势已改，倒是没甚必要了。哎，莫生气，听我说完。”
“我遇刺虽在预料之中，但并不打算成为我此行的阻碍。但为躲避刺杀，已经付出许多。此次的出行便不能只是征税这么简单，背后的水我还要探探多深多黑。如今不便露明你我的身份，继续伪装才是上策！”
截断徐晏清想要开口的态势，陆尧年继续劝道：“所以还请徐卿再助孤一次，再扮上几天女子，我定不会让此事传回上京，且给你报上大大的一笔功劳！”
已经扮了多天女子，再多几天倒也无所谓。这些天穿着不同的漂亮裙子，徐晏清的心里也是隐隐有些欢喜的。
不点头也不摇头，便是默认了。
陆尧年起身取来一封信，让徐晏清拆开来看。里面竟然是暗卫打听来的苏子谦的身世。
“苏子谦，我还想说从哪儿来的不出名的角儿，没想到竟然是杭州知府卞旭云的私生子。”陆尧年嘴角一翘，神色奕奕“竟然吸引到了最大的鱼，事情倒比我想象的顺利。”
情报网太强了吧！
徐晏清忍不住惊讶，永王的势力范围比自己想象的大上许多。
“卞旭云有很多利用职务之便做的暗桩生意，早些年亲力亲为，近些年都是让苏子谦去做。然而苏子谦毕竟年少经验不足，这才露了些马脚，让我的人找到了破绽。只是最证据确凿的账本却不知在哪，没有这个，便不好对罪行定义。”
“难不成，殿下想深入虎穴，亲自去找账本？”
徐晏清一下子就抓到永王的思路，只是具体形式不得而知。
陆尧年眼中划过一丝欣赏，接着徐晏清的话继续说：“不错，我要一把抓住‘虎子’，看看这只老虎究竟有多凶！”
因客栈人多眼杂，处理公事不便，两人也一早租了一处宅子搬了进去。接下来的几日，苏子谦并未联系路百里，路百里也没有主动露面。
八月二十八，杭州城又再次消息满天飞。原是路百里的家仆赶了两马车的珠宝原石，浩浩荡荡地进了新租的路家大宅。
因为不想路小妹的脸被太多人记住，在人多的时候，路小妹都是戴上帷帽。马车上的宝石箱子被卸在大厅，压车的人隔着帷帽看不清楚，只模糊认得是个年轻公子。
等到下人都下去了，这人才对着陆尧年行礼：“见过殿下！微臣来晚了！”
“快快起来，在外一切从简。”陆尧年把来人扶起来，两人这才相视一笑。
“岁和，孤本想你在京中照拂，没想到还是要你千里迢迢来救场啊！”
“殿下客气，殿下需要岁和在哪里，岁和便去哪里！”纪岁和修身而立，衣角处绣着翠竹，声音朗朗，夹杂着温柔。倒是和徐晏清在京中的形象有些相似，看起来是位温和君子。
徐晏清偷偷掀起帷帽一角，却正好与纪岁和对视上。她赶紧放下帷帽，压住了心跳。
这是谁？明明不认识，为何有种宿命般的熟悉感？
“这位是？”纪岁和看到站在一旁的女子，也有些好奇。之前永王身边从无姑娘的身影，倒是第一次见到除了婢女之外的女子出现。
陆尧年本想如实介绍，看到徐晏清未摘帷帽，想到她对自己男扮女装的介意，还是隐瞒了她的身份。
“这是我为了伪装身份带来的人，你称呼她为路姑娘即可。不用担心，她是自己人。”
纪岁和点点头，以为陆尧年不想别人太注意他的女人，也不再深究。
舟车劳顿，陆尧年安排小厮带纪岁和下去休息，等人走了看徐晏清的帷帽还戴在头上，便随手给她摘下。
“便不憋的慌？怎么一直戴着这个？”
徐晏清回过神来，大厅中只剩下永王和自己。
“还好，不是很闷。”她有些没精神，却还是好奇那位公子“刚刚那位是谁啊，你上京的下属吗？”
陆尧年有些不爽，她怎么就知道看俊俏的姑娘公子。只是看人面色不佳，还是没有为难她：“这就是我的表弟，你的表兄。舅父纪少臣的公子，纪岁和。”
没想到他找了真的人和宝石来做戏，这次的场面怕是拉的越来越大了。
陆尧年狐疑地看向徐晏清，莫不是她真的有什么想法吧！纪岁和年轻有为，又俊俏温和，君子之风在上京也是备受姑娘的追捧。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不知道崇拜高大勇武的大英雄，怎么就喜欢这样的弱书生！
看陆尧年脸色越来越奇怪，徐晏清疑惑地问道：“殿下在想什么呢？”
没办法把这个疑问问出口，但是不问又不甘心。他只得贼喊捉贼：“我什么也没想，倒是你打听人家做什么。莫不是真的把自己当个姑娘家了？”
“无聊！”这才明白这人在想什么，徐晏清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转身离开。
“你倒是说清楚啊！”陆尧年没起身追，声音却跟着追了过去。
徐晏清捂紧耳朵，快速回了房间，躺回床上。她不知怎么突然如此疲倦，身体好像一瞬间被抽光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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