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挣脱锁扣 人文关怀
山体荫蔽之中，小兽挪着鸡爪徐徐前行，身后的神人们也走得非常小心，镇定内探，保持头脑清醒。
“我们就只能一直往下走吗？”羊刃星打破寂静道，“有挖洞的功夫不如直接把山掀开看看。”
“还是省点法力吧，这么做势必惊扰到凡人，招来不必要的关注。好歹是去人家长眠的地方，留下点悬念也不是大事。”
“谁有闲心思去欣赏墓地呀~~嗯？”探头一瞧，几人似是到一空旷处，再近观，有岔口，狸力不知窜去哪一边了。
“得，咱们的开山工撇下咱们溜了。接下来怎么走？”披头星道。
“先把路照明看看，血光星，你知道怎么做。”贪狼指向洞口道。
“这很容易。”血光星朝前一指，石壁凭空现出数道焰火，将洞窟全面照亮。“接下来走哪边？”
贪狼向前一睁龙瞳，红晶中现出深渊视景，收法后道：“中间。”
“你发现了什么？”五鬼星问道。
“路标。”随即往中央洞口走去，几人跟上，不知行进多久，一座石碑立在路口上，如守门卫士般拦下众人脚步。
“这就是你看到的路标？”羊刃星道。
“读读上面刻的文字，应该对我们有帮助。”贪狼道。羊刃星借着火光，逐句看着小篆内容：
“依山北来渡天险，
中国英烈南海存。
三防五岭阻兵乱，
守郡立国民心稳。
横浦严封岭南道，
关隘不绝人情询。
知悉重任已难复，
天下怎说合与分。”
“好诗文。”贪狼看向碑文道，“就内容来看，墓主人还保留了一份对故土的眷恋。”
“你不会就理解到这层面吧？”“朗读者”道。
“当然不是，我瞧着~~这该是有暗藏的深意。”
“深意？藏在哪了？”
“看首字，依、中、三、守、横、关、知、天，这就是。”
“这~~又说明什么？”
“不清楚，现在只是一种感觉，先记着，早晚有用。”
“但愿如你所言吧。”羊刃星起身，“可我们怎么通过这洞口？总不好给人把碑推了吧？”
“推碑......”贪狼想着，突然一道灵光迸出，伸手倚在石碑上。
“你做什么~~唉！”只见偌大的石碑突然转动起来，两旁形成空门，可容人经过。
“你是~~怎么做到的？”羊刃星不解道。
“看地面。”几人一看，原来地上有微小划痕，于石碑中央呈扇形分布。
“你眼睛够尖的，”五鬼星道，“可你又是怎么知道开门方法的？”
“注意我刚刚压住的字了吗？”
“字？我好像看到是‘中’。”血光星道，“难不成这就是~~我懂了。”
“懂了就好。”贪狼道，“‘依中’是指开门这一关，后面的关卡想必是对应‘三守’，‘横关’，‘知天’了。继续进，时刻注意安全。”
几人往里不知又行进多久，又有一青石壁拦路，上一羊图映入眼中，惟妙惟肖。
“这不会就是‘三守’吧？可为何是一头羊？”披头星道。
“羊城你指望有什么？”贪狼笑道，“当初五羊衔谷，萃于楚庭，赵佗入番禺后还以此为瑞，陵墓中出现它完全是不足为奇。”
“倒也不错。可是它又指什么呢？纯粹就不让人前进了？”
“难说，记得天下三分后，吴王孙权曾派遣吕瑜入岭南掘墓寻宝，结果只找到他曾孙的墓，最后草草收场。像他这样依山而建，不论里面到底有什么巨额财宝，都更不好找了。”
“可我们还是发现了，”血光星道，“干杵在这也不是事，我开始认为武力解决会快些。”
“那你过去试试，看看机关在哪个位置？”贪狼向前指道。
血光星慢慢靠近，注视了羊图许久，后朝其角按上一指，转眼间，心中积攒的疑惑立刻有答案了——
“嘡！”天顶的石棱同羊图一同砸了下来，五人分散开，躲过一次攻击，慌乱间五鬼星朝左后一看，竟又是一面羊图。
“这里还有~~”未曾反应过来，又听到：
“这里也有。”羊刃星在左上方道。
“这里也是。”披头星在右后方道。
“看来五羊是凑齐了。”贪狼立于右上方道，“好像是个阵法，你们施法试试。”
“这~~”站正前方的血光星先运行起法力，火气竟被石刻羊图收纳了。随即整片洞中火光灼灼，柱石运出通红烈焰，尽数飞腾过来。
“靠过来。”五鬼星忙唤几人，运起壬水术法，拦下火舌蔓延，其他人安全脱身，却不见贪狼。
“贪狼星！贪狼星！你在哪？”几人急忙喊道，披头星竟发现其站在右边羊图上，毫发无损。
“你那边怎么没事？”羊刃星道。
“我观五羊方位，似有五行之法理，血光星方才行火遁，羊图反助火势触动机关，依相生相克之理，火克金而生于木，故而三方俱是火海，而土以火为源，水亦克火，两方不会受影响，你我自然无事。”
“是这样，那么~~”五鬼星腾出一手，朝羊图施法注水，洞里不知何处涌起洪波，四散激荡，淹了火起之处，几人随流站到贪狼位置上。
“这里神功运化不开，该怎么办？”五鬼星问道。
“站到刚才的位置上，同时运功试试。”贪狼捻诀一闪，站向木系羊图，道：“北斗——昵町篪。”
说罢，贪狼手中现出一柄八孔竹管，横置吹奏起来，乐音庄重，自带文雅，另外几人无心视听，各自施法，五羊图渐渐于静空浮起，归于原位，众人再低头一看，水流已无踪迹。
“这是多少能工巧匠干出的工程啊！”披头星叹道。
“你倒羡慕上了？再瞧瞧它还能让我们知道什么。”贪狼上前按羊图，一道石门被打开，显出一间墓室。细看更像间乐室，见其中：青铜编钟做工细，石质编磬精彩呈，漆木琴瑟若干件，特有句鑃音如曾。乐师殉葬钮钟套，天子八佾礼齐整。
“真是完美配置的艺术品呢！”贪狼进了室内，对甬钟敲了敲，不想仍是乐声悠扬。“音准精确，不错哎！”
“你不是来找药吗？在乐器堆里转悠有什么用？”羊刃星道。
“纯欣赏一下，不用着急。这间充其量是个侧室，正宫肯定有更大规模，再瞧瞧——嗯？”正往前走，不知被什么绊住，借火光细看，原来有几副骸骨挡住墓道，形象各异。
“这些是殉葬的人吧？”五鬼星侧身边看边道。
“估计是。”贪狼再看面向的墙面，“既然都堵在这边，说明出口是朝这里了。”
“那咱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有尸体？”血光星道。
“就按我们刚才那般折腾，凡夫俗子哪个受得了？我看早化成灰了。”披头星道。
“不过那种机关，倒是像极了阴阳家的做派。”贪狼道。
“这个我也觉得是。”五鬼星道，“周王室礼崩乐坏之时，人间关于治理天下之学，衍生出各门流派，尤其儒墨道法等门类势头大盛，但也有一些非上层所信，又却为上层所用的，例如......”
“例如外面是五行之法，里面又是堪舆之术。”贪狼看着石壁道，几人上前一看，有一巨大罗盘嵌入其中，刻表上有太极图，后天八卦。
“留下开门的机会，算是墓主人的一点‘仁慈’吧。”贪狼边说边搬下倚靠着罗盘的干尸，“可惜埋进来的于他们眼中，到底还是工具，不称为人。”
“不要说他们了，我们过去不是一样？”五鬼星道，“若真能以人为本，何愁本不固邦宁呢？”
“当他们做不到时，就需要我们了。”贪狼细细看着罗盘，尝试动手摆动它。
“等等。”“你知道怎么转吗？”五鬼星与羊刃星急忙按住他。
“事实上~~不知道。”贪狼又放下手，“你们有没有好主意？”
“这不是添乱吗~~起来让我试试。”披头星开口自荐，再往自己百会一指，划至神庭道：“飘渺灵动，遐观神游，疾！”只见其发丝片片泛出白光，慢慢长有近丈长散在罗盘上，细腻穿插着。
“我突然觉得这更不好打理了。”贪狼退至一边道。
“好歹避开一些风险，看看它到底有何玄机。”披头星说着，操纵发梢转动罗盘内轮与外轴，又自语：“主卦坎，客卦坤，师出有名，化凶为吉。”
没有反应。
“看来不对，再搬。”五鬼星道。
“主卦乾，客卦坤，无平不陂，无往不复。”又转了一回。
还是没有反应。
“还是不对，你再试试。”
“主卦震，客卦乾，无妄，行有眚，无攸利。”再转了一回。
“咚——”
只听一声清音响动，众人随后一看，见一枯骨不知何时坐起，敲击编钟。
“叮——当——”
墓室的乐器接连发出声音，气势奔放，就连被搬至一旁的尸骸亦如牵线木偶般手舞足蹈着，异常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啊？”众人惊异中，又见上方墙壁露出孔洞，正对罗盘射出流矢，羊刃星施法变出臂刃，手起刀落裁断披头星发沿，带后者跟其他人躲离到射程外。
“北斗——普雷湮。”
贪狼立马从掌中极意电核，朝上一扔，数层电流如蛛网般铺满整片墙体。渐渐地，箭镞终扫完了，乐音也停止了，骨架都落回地上了。
“这场面真是奇怪！还赔送了一缕秀发。”披头星抚着头发道。
“等出去了拿何首乌菟丝子川芎养护一下吧。”贪狼出了“安全区”，再看着罗盘，“可以肯定的是，无妄卦不能开门。”
“你能找到原因吗？”羊刃星扶起另外几人道。
“客人强硬，主人随和，必受制约，这是自然而然的。”贪狼道，“既然如此，改善一定要有，但不能是屈服。”
“那你说该怎么摆？”五鬼星问道。
“我想想，想想~~”贪狼拿篪敲着头踱步一阵，突然发觉：“那个碑文还记得吗？”
“我记得。依中三守横关知天。”羊刃星道。
“不是这个，是全文。”
“全文~~我印象是......”一字一句想着，最后还是念出来，拿刃锋写在了地上。
“这里面还有什么隐秘之处？”五鬼星道。
“有几个字重复了，注意了吗？”
“重复了~~”几人低头瞧了瞧，是天、国、南、岭这四个字。“这又能说明什么？”
“它们在哪个位置上？”
“在~~第一到五句和第八句。”
“六七没有，六七~~”贪狼仔细瞧着字，再看罗盘，想到一个结论：“有些明白了，试一试。”起身走到罗盘前，推动外轴至上下不当位，内轮三爻全。
“同人于门，无咎。同人于郊，无悔。”披头星看出内因道，“原来同人卦就是生门，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一些。”血光星道，“碑文里五句有南，引申为火，八句又有天，暗意主卦离，客卦乾，即同人卦。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这下明白了。”
又见贪狼扳动太极图，阳极朝向艮字，做好后罗盘竟自转几圈，于众人面前开出个圆洞，似在告知过关。
“最后按艮那下你怎么知道的？”
“番禺此地本身有倚山临海之优势，而北边五岭四关又是易守难攻之防线，借天险作卫国要塞，于卦象是当位爻，意指有好效果。而艮为山，喻静止，可谓动静适时，正如赵佗当年接受刘邦所赐印玺，向汉朝称臣，民众得以稳步发展呐。”
“造化之间，自然精典，佳器难得啊！”五鬼星感叹道。“那我们又算是过了一关。”
“不，我们还在第二关。”贪狼道。
“还在？折腾这么一会儿还没完？”羊刃星道。
“既然是‘三守’，自然是会有三种攻势。刚刚进屋前感受一种，进屋后又体验一种，那我们再往里走，应该还有一种等着呢。”
“我们就只能一直往下走吗？”羊刃星打破寂静道，“有挖洞的功夫不如直接把山掀开看看。”
“还是省点法力吧，这么做势必惊扰到凡人，招来不必要的关注。好歹是去人家长眠的地方，留下点悬念也不是大事。”
“谁有闲心思去欣赏墓地呀~~嗯？”探头一瞧，几人似是到一空旷处，再近观，有岔口，狸力不知窜去哪一边了。
“得，咱们的开山工撇下咱们溜了。接下来怎么走？”披头星道。
“先把路照明看看，血光星，你知道怎么做。”贪狼指向洞口道。
“这很容易。”血光星朝前一指，石壁凭空现出数道焰火，将洞窟全面照亮。“接下来走哪边？”
贪狼向前一睁龙瞳，红晶中现出深渊视景，收法后道：“中间。”
“你发现了什么？”五鬼星问道。
“路标。”随即往中央洞口走去，几人跟上，不知行进多久，一座石碑立在路口上，如守门卫士般拦下众人脚步。
“这就是你看到的路标？”羊刃星道。
“读读上面刻的文字，应该对我们有帮助。”贪狼道。羊刃星借着火光，逐句看着小篆内容：
“依山北来渡天险，
中国英烈南海存。
三防五岭阻兵乱，
守郡立国民心稳。
横浦严封岭南道，
关隘不绝人情询。
知悉重任已难复，
天下怎说合与分。”
“好诗文。”贪狼看向碑文道，“就内容来看，墓主人还保留了一份对故土的眷恋。”
“你不会就理解到这层面吧？”“朗读者”道。
“当然不是，我瞧着~~这该是有暗藏的深意。”
“深意？藏在哪了？”
“看首字，依、中、三、守、横、关、知、天，这就是。”
“这~~又说明什么？”
“不清楚，现在只是一种感觉，先记着，早晚有用。”
“但愿如你所言吧。”羊刃星起身，“可我们怎么通过这洞口？总不好给人把碑推了吧？”
“推碑......”贪狼想着，突然一道灵光迸出，伸手倚在石碑上。
“你做什么~~唉！”只见偌大的石碑突然转动起来，两旁形成空门，可容人经过。
“你是~~怎么做到的？”羊刃星不解道。
“看地面。”几人一看，原来地上有微小划痕，于石碑中央呈扇形分布。
“你眼睛够尖的，”五鬼星道，“可你又是怎么知道开门方法的？”
“注意我刚刚压住的字了吗？”
“字？我好像看到是‘中’。”血光星道，“难不成这就是~~我懂了。”
“懂了就好。”贪狼道，“‘依中’是指开门这一关，后面的关卡想必是对应‘三守’，‘横关’，‘知天’了。继续进，时刻注意安全。”
几人往里不知又行进多久，又有一青石壁拦路，上一羊图映入眼中，惟妙惟肖。
“这不会就是‘三守’吧？可为何是一头羊？”披头星道。
“羊城你指望有什么？”贪狼笑道，“当初五羊衔谷，萃于楚庭，赵佗入番禺后还以此为瑞，陵墓中出现它完全是不足为奇。”
“倒也不错。可是它又指什么呢？纯粹就不让人前进了？”
“难说，记得天下三分后，吴王孙权曾派遣吕瑜入岭南掘墓寻宝，结果只找到他曾孙的墓，最后草草收场。像他这样依山而建，不论里面到底有什么巨额财宝，都更不好找了。”
“可我们还是发现了，”血光星道，“干杵在这也不是事，我开始认为武力解决会快些。”
“那你过去试试，看看机关在哪个位置？”贪狼向前指道。
血光星慢慢靠近，注视了羊图许久，后朝其角按上一指，转眼间，心中积攒的疑惑立刻有答案了——
“嘡！”天顶的石棱同羊图一同砸了下来，五人分散开，躲过一次攻击，慌乱间五鬼星朝左后一看，竟又是一面羊图。
“这里还有~~”未曾反应过来，又听到：
“这里也有。”羊刃星在左上方道。
“这里也是。”披头星在右后方道。
“看来五羊是凑齐了。”贪狼立于右上方道，“好像是个阵法，你们施法试试。”
“这~~”站正前方的血光星先运行起法力，火气竟被石刻羊图收纳了。随即整片洞中火光灼灼，柱石运出通红烈焰，尽数飞腾过来。
“靠过来。”五鬼星忙唤几人，运起壬水术法，拦下火舌蔓延，其他人安全脱身，却不见贪狼。
“贪狼星！贪狼星！你在哪？”几人急忙喊道，披头星竟发现其站在右边羊图上，毫发无损。
“你那边怎么没事？”羊刃星道。
“我观五羊方位，似有五行之法理，血光星方才行火遁，羊图反助火势触动机关，依相生相克之理，火克金而生于木，故而三方俱是火海，而土以火为源，水亦克火，两方不会受影响，你我自然无事。”
“是这样，那么~~”五鬼星腾出一手，朝羊图施法注水，洞里不知何处涌起洪波，四散激荡，淹了火起之处，几人随流站到贪狼位置上。
“这里神功运化不开，该怎么办？”五鬼星问道。
“站到刚才的位置上，同时运功试试。”贪狼捻诀一闪，站向木系羊图，道：“北斗——昵町篪。”
说罢，贪狼手中现出一柄八孔竹管，横置吹奏起来，乐音庄重，自带文雅，另外几人无心视听，各自施法，五羊图渐渐于静空浮起，归于原位，众人再低头一看，水流已无踪迹。
“这是多少能工巧匠干出的工程啊！”披头星叹道。
“你倒羡慕上了？再瞧瞧它还能让我们知道什么。”贪狼上前按羊图，一道石门被打开，显出一间墓室。细看更像间乐室，见其中：青铜编钟做工细，石质编磬精彩呈，漆木琴瑟若干件，特有句鑃音如曾。乐师殉葬钮钟套，天子八佾礼齐整。
“真是完美配置的艺术品呢！”贪狼进了室内，对甬钟敲了敲，不想仍是乐声悠扬。“音准精确，不错哎！”
“你不是来找药吗？在乐器堆里转悠有什么用？”羊刃星道。
“纯欣赏一下，不用着急。这间充其量是个侧室，正宫肯定有更大规模，再瞧瞧——嗯？”正往前走，不知被什么绊住，借火光细看，原来有几副骸骨挡住墓道，形象各异。
“这些是殉葬的人吧？”五鬼星侧身边看边道。
“估计是。”贪狼再看面向的墙面，“既然都堵在这边，说明出口是朝这里了。”
“那咱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有尸体？”血光星道。
“就按我们刚才那般折腾，凡夫俗子哪个受得了？我看早化成灰了。”披头星道。
“不过那种机关，倒是像极了阴阳家的做派。”贪狼道。
“这个我也觉得是。”五鬼星道，“周王室礼崩乐坏之时，人间关于治理天下之学，衍生出各门流派，尤其儒墨道法等门类势头大盛，但也有一些非上层所信，又却为上层所用的，例如......”
“例如外面是五行之法，里面又是堪舆之术。”贪狼看着石壁道，几人上前一看，有一巨大罗盘嵌入其中，刻表上有太极图，后天八卦。
“留下开门的机会，算是墓主人的一点‘仁慈’吧。”贪狼边说边搬下倚靠着罗盘的干尸，“可惜埋进来的于他们眼中，到底还是工具，不称为人。”
“不要说他们了，我们过去不是一样？”五鬼星道，“若真能以人为本，何愁本不固邦宁呢？”
“当他们做不到时，就需要我们了。”贪狼细细看着罗盘，尝试动手摆动它。
“等等。”“你知道怎么转吗？”五鬼星与羊刃星急忙按住他。
“事实上~~不知道。”贪狼又放下手，“你们有没有好主意？”
“这不是添乱吗~~起来让我试试。”披头星开口自荐，再往自己百会一指，划至神庭道：“飘渺灵动，遐观神游，疾！”只见其发丝片片泛出白光，慢慢长有近丈长散在罗盘上，细腻穿插着。
“我突然觉得这更不好打理了。”贪狼退至一边道。
“好歹避开一些风险，看看它到底有何玄机。”披头星说着，操纵发梢转动罗盘内轮与外轴，又自语：“主卦坎，客卦坤，师出有名，化凶为吉。”
没有反应。
“看来不对，再搬。”五鬼星道。
“主卦乾，客卦坤，无平不陂，无往不复。”又转了一回。
还是没有反应。
“还是不对，你再试试。”
“主卦震，客卦乾，无妄，行有眚，无攸利。”再转了一回。
“咚——”
只听一声清音响动，众人随后一看，见一枯骨不知何时坐起，敲击编钟。
“叮——当——”
墓室的乐器接连发出声音，气势奔放，就连被搬至一旁的尸骸亦如牵线木偶般手舞足蹈着，异常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啊？”众人惊异中，又见上方墙壁露出孔洞，正对罗盘射出流矢，羊刃星施法变出臂刃，手起刀落裁断披头星发沿，带后者跟其他人躲离到射程外。
“北斗——普雷湮。”
贪狼立马从掌中极意电核，朝上一扔，数层电流如蛛网般铺满整片墙体。渐渐地，箭镞终扫完了，乐音也停止了，骨架都落回地上了。
“这场面真是奇怪！还赔送了一缕秀发。”披头星抚着头发道。
“等出去了拿何首乌菟丝子川芎养护一下吧。”贪狼出了“安全区”，再看着罗盘，“可以肯定的是，无妄卦不能开门。”
“你能找到原因吗？”羊刃星扶起另外几人道。
“客人强硬，主人随和，必受制约，这是自然而然的。”贪狼道，“既然如此，改善一定要有，但不能是屈服。”
“那你说该怎么摆？”五鬼星问道。
“我想想，想想~~”贪狼拿篪敲着头踱步一阵，突然发觉：“那个碑文还记得吗？”
“我记得。依中三守横关知天。”羊刃星道。
“不是这个，是全文。”
“全文~~我印象是......”一字一句想着，最后还是念出来，拿刃锋写在了地上。
“这里面还有什么隐秘之处？”五鬼星道。
“有几个字重复了，注意了吗？”
“重复了~~”几人低头瞧了瞧，是天、国、南、岭这四个字。“这又能说明什么？”
“它们在哪个位置上？”
“在~~第一到五句和第八句。”
“六七没有，六七~~”贪狼仔细瞧着字，再看罗盘，想到一个结论：“有些明白了，试一试。”起身走到罗盘前，推动外轴至上下不当位，内轮三爻全。
“同人于门，无咎。同人于郊，无悔。”披头星看出内因道，“原来同人卦就是生门，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一些。”血光星道，“碑文里五句有南，引申为火，八句又有天，暗意主卦离，客卦乾，即同人卦。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这下明白了。”
又见贪狼扳动太极图，阳极朝向艮字，做好后罗盘竟自转几圈，于众人面前开出个圆洞，似在告知过关。
“最后按艮那下你怎么知道的？”
“番禺此地本身有倚山临海之优势，而北边五岭四关又是易守难攻之防线，借天险作卫国要塞，于卦象是当位爻，意指有好效果。而艮为山，喻静止，可谓动静适时，正如赵佗当年接受刘邦所赐印玺，向汉朝称臣，民众得以稳步发展呐。”
“造化之间，自然精典，佳器难得啊！”五鬼星感叹道。“那我们又算是过了一关。”
“不，我们还在第二关。”贪狼道。
“还在？折腾这么一会儿还没完？”羊刃星道。
“既然是‘三守’，自然是会有三种攻势。刚刚进屋前感受一种，进屋后又体验一种，那我们再往里走，应该还有一种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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