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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反哺

    匆忙之间,沈樵赶快起锅烧火,弄些吃的后,便开始继续修炼。

    此刻他尝到甜头,激情百倍,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修炼。

    识海中的鼓缒头部慢慢成型,被散发着玄妙气息的观想物浸泡,全身犹如泡在温水里,气息犹如流动的温泉,在皮膜血肉经络筋骨内腑中缓缓流动。

    沈樵觉得自己回到了幼时,蜷缩在妈妈的怀抱,这种感觉是那么的温暖,令人迷醉。

    此念头刚油然而生!

    “哼”!

    一股不知来自哪里的怒呵把自己的美梦瞬间击碎。

    惊醒!

    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只觉得自己无端从观想中退出,是自己胡思乱想导致。

    沈樵预估可能是自己思维发散,有了走火入魔的倾向。

    遂,正本清源,抱元守一。拂去杂念,重新开始观想。

    殊不知,像他这种野路子,半吊子修士,若有师门长辈在跟前,就会吐他一脸,还走火入魔?

    你配吗?

    那是大修士,大神通者的待遇。

    继续观想。

    头部已经成型,金灿灿的鼓缒上流动着氤氲气息,仿佛开天辟地时就已经存在。

    其余的部位也已经渐渐显型,流线型的缒体是那么的光滑丝润,简洁的线条刻画出硬朗粗犷的轮廓。

    简单就是一种美。

    所谓大道至简。

    沈樵觉得自己又行了。

    大日高悬,日星在泼洒着光芒,沈樵在修行。

    日头偏西,今日晚霞不再,远方的天青色晕染着道道风圈,云朵在气压的作用下凝聚出黑色,沈樵在修行。

    天色将夜,草丛里的各种鸣虫趁着还能活几天,拼命的在兓兓渣渣,妄图用声波将自己的雄性激素挥洒至每一只雌虫身上,临死之前爽上一把,就是它们的毕生追求。

    沈樵还在修炼!

    村里槐树下,孩童们已经散去队伍,各自回家吃饭,

    村长和铁牛,铁山,董全等人聚在一起说话。

    “明日一大早,青囊药房的于管事就要来了,铁牛啊,药材都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来呢”。

    铁牛回答道。

    “朱旗啊”。

    “我在呢”,沈樵昨日看到的教授孩童们练拳习武的,三十余岁的长脸汉子答道:“村长,晌午你说的事到底成吗”。

    “既然这个少年能看出我的问题,那么,想必他有能力解决”。

    村长没有说话,不停的抽着旱烟,缭绕升起的青色烟雾在空中飘散。

    半晌后,村长在树身上磕掉烟袋锅里的灰烬,道:“等于管事来了,临走之前,铁牛和铁山就把城里的事情先告诉他,让他有个思想准备。让他知道四方城的守备军对待西澜遗民的态度”。

    停了停,又接着道:“娃娃们走上了歧路,对今后村里的发展不好,虽说西军大营已经将附近千里的妖兽都杀的不敢露面,但是凡事就怕万一,就像一年前,西澜诸国境内妖兽暴动,冲过黄龙江,虽然西军捕杀得力,还是有漏网之鱼,那只火焰金睛兽还不是毁了百里开外的南山村”。

    话说道这里,朱旗露出愧疚之色,道:“都是我学艺不精,悟性太低,愧对村长重托,真能把沈樵这少年留住一段时间,让他教导娃娃们,这才是正理”。

    而沈樵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只听得“嗡”的一声,识海中,他观想的鼓缒已经成型。

    金灿灿,亮煌煌,皮毛纹理,沟壑起伏,尺寸长短,粗细均匀,头部稍微有些大,缒身线条流畅,适度紧缩,缒体尾部有弧度膨胀,形成一个座锤。

    完美!

    除了观想不出鼓缒那种悍天的气势以外,基本算成功了。

    沈樵吐出一口浊气。

    只见原版鼓缒如一轮金日高悬于识海,盗版鼓缒,在下方如慕濡的羔羊般伏低做小。

    鼓缒在盗版货身周,旋转几圈,细细打量后,缓缓隐去身形,消失不见。

    此刻,只见金鼓缒也如烈日当空,散发着属于自己的金光。

    沈樵睁开双眼,不出所料,又恶心到自己了,污浊的汗水夹杂着不知名的杂质从毛孔里排出,腥臭腐朽的味道简直辣眼睛。

    速度赶去井边打水,清凉的井水洗去污垢,露出健康白皙的身体,虽然还是有些瘦弱,但比起前几日要好的不知多少。

    沈樵此刻皮肤紧绷,筋如大枪,气血活泼至极,心念一动,只觉脑海清明,神思无碍,念头通达,全身心说不出的清爽舒适。

    一时兴起,五行拳翻手即来。

    “惊涛骇浪”!

    只见他双手连连打出数道拳风,拳意凝练,犹如巨浪滔天,一波波拳风犹如海水拍岸连绵不绝,拳势一转,承上启下中,一式火焰刀已挥洒而出,拳风化作掌劲,圆转如意,掌风划过空间,空气中隐隐看出火红色。

    招式意犹未尽时,变为石破天惊,此时拳风厚重,远处观望就会看到漫天黄沙飞舞中,一只拳头破开弥漫飞沙,向着面门击来。

    古拙厚重的拳头打来,犹如座山垮塌,天崩地裂,带着沉默不言一往无前的气势。

    稍时,从古拙厚重,天地间充斥着块垒连城转为爆裂决绝的带着浓烈金属气息的庚金刺,手臂一震,犹如一杆金属大枪甩出。

    枪头!就是拳头!

    带着冰凉的金属味道,铁血,冷酷,枪头迅急如雷,仿佛天地间的一道光,不可阻挡。

    此刻,推开沈樵院门的铁山头皮都在发麻。

    眼睁睁看着一只愤怒的拳头有如一杆金属大枪向自己扎来。

    意识已经停顿,思维处于空白模式。

    好像进入了佛家所说的无惧亦无怖。

    枪头如同毒龙吐蕊,它觉得对面这个人类的眼窝特别亲切,好像自己这个枪头天生就应该在哪里。

    温润,潮湿,直径略小,带着冰凉金属味道的枪头如果扎进去,粗犷的金属破开眉骨,带出一片血花,

    那景色,肯定很凄美。

    一条藤蔓制止了金属味道的想法,就如山里到处可见的景色,

    通天巨树对于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藤蔓很不满意,它拼命地成长,想撑爆攀附而生的植物,而藤蔓对于大树的想法从不理会,清风拂山岗,你强任你强,你长我也长,我吸死你。

    岁月过去,往日里昂扬挺拔,顾盼生姿的树。

    死了!

    树死了,枪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