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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奇幻一夜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一人骑着一匹快马向营地飞奔了过来。

    片刻功夫,一人一马已经到了篝火堆旁的空地之中。

    借着篝火,看见那人的马上还驼得有一个白布包着的长条包裹。

    那人停下,就把白布包裹往马背下一推,包裹就摔到了地上,那人也跟着从马上跳了下来,对着一顶大帐喊道“雾隐雷藏你要的买卖办好了,快点给我兑银子过来。”

    那人话音刚落,就从大帐里跑出两个扶桑浪人,把那白布包裹给抬了进去。

    片刻之后,一个扶桑浪人就拿出了一袋银子,丢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捡起地上的那袋银子,掂了一掂,说了一句“他姥姥的,这单生意真的是做亏了。”

    发如雪此刻已看清那人是谁,就对那人喊道“酒鬼冲,你做成了一单大买卖,怎么也不请我喝壶酒。”

    那叫酒鬼冲的人,听见有人叫他,就向叫他的人望去,看清叫他的人后,哈哈笑道“炼姑娘原来是你在这里,我请你喝酒就是。”

    酒鬼冲说完,就从那袋银子里,摸出一锭银子丢到另一个帐篷前,对那帐篷喊道“给我拿些好酒出来。”

    帐篷里,立刻跑出一个扶桑打扮的女子来,那扶桑女子捡起地上的银子,拿到嘴里咬了一咬,就拿着银子跑回了帐篷,片刻之后两个扶桑女子拿出几袋酒走了出来。那两个扶桑女子穿着木屐,迈着小碎步把酒送到了那叫酒鬼冲的人手上。

    酒鬼冲接过酒来,就把其中两袋给发如雪扔了过去,发如雪一伸手把酒接到了手中。

    二人同时打开一袋酒,相互对举了一下,就抬头张嘴,把高举着的酒倒到了自己的嘴里。一大袋的酒就这么一口喝了大半。发如雪把喝剩下的酒递给了陈圆圆,自己又打开了另一袋酒拿在手上。

    发如雪拿着酒袋,对那叫酒鬼冲的人说到“怎么那些扶桑人的银子就是银子,我的银子就不是银子。”

    酒鬼冲听了,笑道“炼姑娘,你的银子虽然也是银子,只是我没有这个本事赚得到。”

    发如雪笑道“那这么说你的独孤九剑,不如人家的一剑穿心咯。”

    酒鬼冲听了,笑道“炼姑娘,我如今虽说是靠接生意来讨生活,我虽沦落如此,但是也不是什么生意都接的。”

    发如雪听了,笑道“你管他是什么生意,只要你把买卖办好了,银子少不了你的就是。”

    酒鬼冲听了,嘻嘻笑道“炼姑娘,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是知道我的原则的,你知道忠义仁孝之人,我是不会做的,我所做的生意要不是大奸大恶之徒,那就是外族番邦之人。你要我接的那生意,我虽没有与那人见过面,但是那人我早就仰慕已久,听过不少他的事迹,知道他是我敬佩之人,也算是我一个神交已久的朋友。你这生意你还是去找被人把。”

    说完后又把袋子里的酒往嘴里咕咕的灌着。

    发如雪听了,冷笑到“你们这些男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怕打不过人家就直说,哪里找这许多理由来。”

    酒鬼冲听了,也不恼怒,笑着说道“我今晚带回来的买卖,是人家德川幕府的买卖,他们要我去除掉丰臣家的后人,你说这样的好买卖我有什么理由不接,那个丰臣家的后人是扶桑人与高丽人的种,算是外族番邦,再说那丰臣家的种也不是什么好种,当年他爷爷丰臣秀吉带大军要来攻打过我大明,还杀了我大明不少人。就算没有人买他家后人的命,他家的后人被我遇见,我也定不会放过。”

    发如雪冷笑到“酒鬼冲,就算那人是扶桑人,但我看你带回来的那人体型也只是一个小孩,一个小孩子你也下得去手,还好意思给我讲什么狗屁的原则。”

    酒鬼冲听了,笑着回到“炼姑娘,你又没有见过那人,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一个小孩,你虽然看到了我带回他的尸体,好像只有四尺,就如同一个孩童的身体,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不是一个小孩,他是一个十足的成年人,只是他们扶桑人身体矮小罢了,你听过他爷爷丰臣秀吉吗,那丰臣秀吉也只有四尺身高,他们扶桑人都叫他猴子。”

    说到这里,那酒鬼冲又拿起酒袋大大的喝了几口,看着那顶大帐大声喊道“你们扶桑人太狡猾了,告诉我带回来的货有多重,就给我换有多重的银子,我跑了一趟金刚川,才带回来一个四尺长的货,这四尺长的货才换来一千两不到的银子,这趟买卖我亏大了,你们得加钱。”

    发如雪听了,嘻嘻的嘲笑到“酒鬼冲,你这趟买卖虽说远了一点,但是这四尺高的扶桑人,对于你来讲,不就是用牛刀杀鸡一般简单,你这趟买卖算是赚大发了,怎么还好意思要人家加钱。”

    酒鬼冲听了,笑着回答到“炼姑娘,你想想,这趟买卖如果容易,他们德川家的人会找我去吗,这个丰臣家的后人,虽说只有四尺,但是人家练就了一身的邪功,会隐身会遁地,还会东瀛刀法,那刀法与我的独孤九剑也能过上十几招,我是花了半天功夫才把他给拿下,你说说这趟买卖如果他们不加钱,我是不是亏大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突然从黑暗处飞出几枚忍者的十字飞镖,就向酒鬼冲方向射去。

    还没有看清酒鬼冲怎么拔剑的,就见他剑已经握在了手上,挥剑挽出几朵剑花,就听“叮,叮,”几声,就把向他飞来的十字镖给打了回去,接着就听到几声惨叫,然后就见黑暗处的树上有几个人影掉了下去。

    那些人影还没有落到地上,酒鬼冲已经把剑插回到了剑鞘之中。

    这时大帐里走出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扶桑武士来,那扶桑武士对着酒鬼冲说到“令狐桑,希望你遵守职业道德的干活,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交易,到处的告诉别人的干活,你把我们的交易到处给人说,是很不专业的表现的干活。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交易,被别人知道的干活,别人知道了我们的交易是没有好处的,你这样会害了别人的干活。”

    酒鬼冲听了,学着那扶桑武士的口音,笑着对那扶桑武士说到“雾影桑,不好意思的干活,我已经把我们的交易告诉了,那个姑娘的干活,那个姑娘如今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交易的干活,你不服气的话,你可以把那个姑娘给杀死灭口的干活。”

    扶桑武士听了酒鬼冲的话,也不自觉的就向发如雪看去,发如雪依旧是面带微笑无所谓的抱着陈圆圆坐在树下,发如雪见扶桑武士在看他,她也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那扶桑武士,这二人的目光一对上,仿佛发如雪的目光已经击穿了那扶桑武士的面具,那扶桑武士不由得就心神一震,身子也不由得打了一个颤抖,不敢再去看那发如雪。

    扶桑武士收回心神,不敢再看发如雪,就还是对酒鬼冲说到“令狐桑,我希望我们的交易不要再被今晚以外的人知道地,以后有买卖我们好再继续找你的干活。”

    那扶桑武士说完,往自己面前的地上丢下一个东西,地上就冒出了一阵白烟,只见白烟之中有一个布袋向酒鬼冲飞了过去,酒鬼冲伸手就接住了布袋。再看那白烟已经散去,刚才的那个扶桑武士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酒鬼冲接过布袋,掂了一掂,就露出了笑容,伸手进布袋拿出一块物件来,这物件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还会是什么,酒鬼冲得意的笑道“算他小子识相,给我加了些银子,要不这次真的是亏大了。”

    酒鬼冲说完,就把这块银子又丢到了刚才买酒的那个营帐前,对那个营帐喊道“再给我拿几袋好酒出来,让你们姑娘也出来给我热闹热闹。”

    片刻之后,那营帐里就有几个扶桑女子走了出来,有两个捧着酒来到酒鬼冲面前,还有两个艺伎分别拿着琵琶和笛子坐到了篝火旁。

    酒鬼冲接过酒来,就又给发如雪扔了两袋过去,发如雪依旧伸手接住。

    发如雪接住酒后,笑着对酒鬼冲说到“酒鬼冲你变了,你变得醉生梦死贪图享乐”

    酒鬼冲听了,笑着说到“哈哈,,,我一辈子刀口舔血,就不能享受享受吗,你们接着奏乐,接着舞。”说完后潇洒的对着扶桑女人挥了挥手。

    扶桑女人就立刻开始揍起了乐,跳起了舞。刚才这里还是一个充满杀意的地方,此刻仿佛已经变成了快乐的海洋。

    发如雪和陈圆圆相依相偎着,一人拿着一袋酒甜蜜的对饮着,酒鬼冲则兴致勃勃的坐在篝火前,看扶桑女人跳舞,还时不时的向发如雪举起酒袋邀她共饮,发如雪也不拒绝,也举起酒袋与酒鬼冲一同共饮。

    二人酒至半酣,发如雪对他笑着喊道“酒鬼冲,这短脚的扶桑女人跳舞有什么好看的,把你的独孤九剑耍来给我看看,哈哈,,,”

    酒鬼冲听了也不生气,笑着说到“炼姑娘既然想看,那我就耍几下,来给炼姑娘助助酒兴,献丑了。”

    话声刚落,酒鬼冲已经拔出了长剑,在篝火旁舞了起来,酒鬼冲一边舞一边念着剑诀“总决式,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破剑式,,,,破刀式,,,,”

    发如雪抱着陈圆圆饶有兴致的一边看酒鬼冲舞剑一边喝着酒,这时陈圆圆问起了发如雪“你和这位叫酒鬼冲的游侠儿是老相识了吗,你这么跟他说话,也不见他恼。”

    发如雪悠悠说了起来“寒江孤影,江湖故人,他曾经也是名满江湖的大侠,他复姓令狐,单名一个冲字,此人年少时也是江湖之中有名的少侠,只是这造化弄人,他和我到后来一样也是成了苦命人。

    你可知道他之前最为敬仰的,将他一手养大传道受业的恩师,江湖人称君子剑,却是这世间最为卑鄙无耻的小人。和她青梅竹马长得的小师妹,却移情他人。他后来遇到一个心爱的女子,但是这女子却是魔教圣姑,他与魔教圣姑因为世俗的看法却相爱而不得。他后他孤身进入魔教,救出一个女子,那女子与他一夜恩爱后,才发现这个女子原来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居然还是他要去刺杀的魔教教主。从那以后他的世界观,爱情观,人生观,道德观就此坍塌,从此浪荡在江湖之中以杀人为生,以饮酒为乐,你说他惨不惨,是不是比我还要惨”

    陈圆圆听了酒鬼冲的际遇不由得一阵唏嘘。

    就在陈圆圆唏嘘之际,酒鬼冲大喝一声“收剑式”话音刚落剑已回鞘。

    发如雪见酒鬼冲收剑回鞘,也忍不住鼓掌道“好剑法好剑法,独孤九剑果然名不虚传”

    酒鬼冲此刻,正好是背对着他们站在篝火前,篝火发出的火光,把酒鬼冲的影子长长的印到地上,一阵风吹过,篝火也忽明忽暗的跳动着,那长长的影子也在地上不停的晃动。酒鬼冲用剑把地上的酒袋挑了一袋起来用手接住,用持剑拿手拔出酒袋上的塞子,把酒大口大口的倒入口中。

    几口酒下肚后,酒鬼冲面对着篝火背对着发如雪,说到“炼姑娘,有一句话在下不知当不当讲,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又何必执着于过去,不能忘记过去,就不能走出自己心中的牢笼。”

    发如雪也往口中倒入了几口烈酒,才说到“那你可曾忘记了你的过去,如今你不是一样也困在那牢笼之中。”

    酒鬼冲依旧独自站在那里,说到“这些日子我行走江湖,发现如今的世道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世道了,现今是乱世当道,随处都是瘟疫肆虐战火连连,我中原大地内有流寇作乱,外受满清铁骑蹂躏,那东瀛扶桑的倭人,也是虎视眈眈随时都准备入侵我神州大地。百姓如今是生活在水火之中,人命比蝼蚁还要贱。

    每当我握着手中的剑时,就会想起一位前辈说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吾辈唯有自强不息,才能对得起一生所学。吾辈唯有,笑傲江湖行,慷慨赴九州,引剑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发如雪冷笑到“别许你做不到的承诺,但承诺听起来的确是最美好的东西。你能力再大,你能救得了这天下所有的人吗。”

    酒鬼冲正色道“我救不了天下所有的人,但是我可以救每一个被我遇到的人。”

    发如雪听了,冷冷的说到“他是如此,你也是如此,你们男人始终都一样,忘不了这天下,我也是你口中所说的外族人,手上也粘了不少你们汉人的鲜血,如果明天有人要你杀我,那你也会来杀我吗?”

    酒鬼冲饮下一口烈酒,大笑着说到“明天的事就留待明天再做,今夜的酒就在今夜喝,人生本就苦短,又何必浪费了今宵的欢乐。”

    陈圆圆在一旁,也听出了二人对话,已有了不少火药味,就即刻把话接了过去说到“这位少侠请了我俩喝了酒,还舞了剑给我们看,小女子会一曲与今晚很是应景,小女子愿给二位也献上一曲,以表心意。”

    陈圆圆说完就起身走到了篝火旁,把扶桑女人手上琴接了过来,坐在篝火旁弹了起来。

    就听她唱到“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酒鬼冲听了此歌也觉得极好,就在一旁以剑击箸,发如雪也觉得此歌极好,也起身来到篝火前跳起舞来,他们就这样唱着跳着快乐的渡过了一夜。

    那一夜真实的是一个奇幻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