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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漫天金光 漫天经文

    眼见金刚门下的独门神通【金刚不灭金钟罩】,居然被余善这个邪魔外道之人掌握,狐裘老者意外震惊,哪里能够接受。震怒下,他低声吟诵,身上的狐裘金光一闪,数十道闪耀着夺目金光的符文,如精灵跃动而出,向余善所在的大街飞去,在看似散乱而随意的飞舞中,渐渐自成一体,在半空成行成列,整齐划一,变成了漫空飞舞的经文。

    隐隐间,余善似乎听到耳边有人在念诵古老的经文,晦涩得让人听着便昏昏欲睡。但他没有低头睡去,而是抬头望去,便看到数道金光跃动着飞来,即便在黑气的遮挡下,在钟鼎护罩的保护下,也觉得那金光很是刺眼,难以直视。

    余善本能的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有奇形怪状的符文涌现,汇聚成篇,自成经文。

    如同昨夜在莫崎山上那样,那些无人认识,似乎不属于人间的经文,从余善口中脱口而出,自然而然的念诵起来,宛如喃喃低语。

    没有人听到余善的念诵声,但飞舞在半空的数道金光,却为之所动,如惊慌四逃,如酒醉般摇坠,东倒西歪间,数道金光彼此撞在一起,碎成金粉,化为乌有。

    角楼上的狐裘老者又是“噗”的一声,却不是口喷热茶,而是口吐鲜血,一滩浓郁的鲜血。

    一旁的莫掌门一惊,虽避而远之,但身上的白衣还是被鲜血溅红,惹了一身腥气。

    他本想埋怨,甚至训斥几句,但见狐裘老人脸色惨白,唇间仍在滴血的凄惨模样,看着狐裘老者目中充斥的愤恨和浓烈杀意,心头不由一颤,既觉可怜又觉惊怕,便不敢再说半句,只想喝口茶定定惊,但低头一看,才发现案上的热茶已被鲜血染红,已成了血水。

    .....

    随着那数道金光消散无存,缠绕在余善耳边的念诵声消失不再。余善睁开眼睛,顿觉耳明目清,却听到更多的念诵声传来,此起彼伏,竟似遍布静安县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整个静安县在诵经吟唱。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在街边乞讨的乞丐,在树下乘凉的老人,还有许多的贩夫走卒,包括今日清晨浩浩荡荡来到静安县,超过上百人的商队,此时都盘膝而坐,双手合十,闭目凝神,口中不停念诵着古老玄奥的经文。

    他们其实都是金刚门的弟子,只是以各种身份伪装,埋伏在静安县中,等待着掌门下令,等待着出手。

    现在,他们终于出手,没有繁多玄妙的法宝,没有滂湃强横的灵力,就是不停的念诵经文。

    同样在不停念诵经文的,还有静安县的一些百姓。他们都是金刚门的信徒,其中一些年老者,还不忘每日念诵经文,对经文已生出某种情感和寄托。

    虽然,他们是凡夫俗子,没有金刚门弟子的境界和修为,更不像金刚门弟子那样参透经文,烂熟于心。所以,他们念诵经文的时候,有些含糊和生涩,但他们内心足够虔诚。

    信仰,是一种力量。

    当念诵的人足够多,哪怕只是低声细语,也足以汇聚成洪亮之声,浩大之势。飘荡在静安县的上空,回荡在静安县的每一处角落,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角楼上,在一声声的诵经声中,狐裘老者金光暴绽,宛若一尊金人。无数古朴繁杂的符文,如无数道金光,从老者紧裹的狐裘中蜂拥而出,在铺天盖地的诵经声中铺天盖地的交织成片,变成横卧于天地间的一卷经书,一篇金光璀璨的经文。竟将天上的白云和烈日都遮盖,却并不昏暗无光,反而比天上的烈日更加耀眼刺目。因为经文中的每一个字,就是一道金光,无数的金光散落,将静安县笼罩在遮天蔽日的金光下,宛如人间仙境。

    “传说中的神国,应该便是如此吧。”那端坐在角楼上的白衣老者,喃喃叹道。

    那些来自各大正道门派,散布在静安县各处或埋伏在暗处的修仙者,仿佛被金光沐浴洗礼,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无论肉身还是心神遭受的创伤,都似乎减轻了许多。

    那些不是金刚门信徒的静安县百姓,在金光普照下,不禁心生向往和敬畏,或顶礼膜拜,或迎着金光祈祷,向金光许愿。

    只有余善一人,感觉到金光中充斥的杀意和敌意,感觉到护体的灵力在金光下不断消解,眼看着就要溃散。

    …..

    北地,四季如冬,那呼啸的风雪未曾有过一刻停歇。

    在这样一个鸟兽孤绝,人迹罕至,似可将万物冰封的极寒之地,却有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孤独的走在风雪之中。其脸上遍布的疤痕,似乎连风雪和寒意都为之惊退,无法接近。

    突然,他停下脚步,望了遥远的南方一眼,便看到距离北地极遥远的静安县,此时正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上空布满经文。

    他认得这篇经文,想起许多年前,他看到过更恢宏、更完整的经文,目睹着耀烈如太阳的无数金光,将一切烧成灰烬,化为无有,变成如今寸草不生,妖兽横行的荒野。

    “真是久违了。”那满脸伤疤的男子喃喃自叹,心中并无怀念,只是想去看一看。

    于是,他向那片金光,向极遥远的静安县迈出一步。右脚从雪地抬起,落在青青草原上,踩碎了一块石头。紧接着,左脚紧随其后,却踏进了小溪里,溪水漫过脚踝,透着凉意。

    他就这样一步紧接着一步的走着,仿佛穿过了一年四季,在雪地、草原、山林间漫步,迈过不知多少座山峰,越过不知多少条小溪江河。

    每一步迈出和落下,便是千里之距。

    若非那片被视为禁地的荒野之中,有着难以突破的禁制,只怕他已抵达荒野的尽头,找到那位荒野的主人。

    而北地和静安县之间,并无任何禁制,虽然隔着万重山、万里路,但对他来说,不过是几十步路的事情。

    所以走着走着,那满脸伤疤的男子便来到了静安县,来到了漫天金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