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志坤没想明白，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事的时候，张明也不是个打听内幕的好对象。正巧这会儿，后厨把张明给他们准备的早饭送来了。畜牧局食堂的早饭，可比自己家的早饭强多了。明明已经吃过了，看见人家食堂的早饭，兄弟俩也没拒绝张明的好意，只不过不那么狼吞虎咽了而已。
看到志坤没继续往下问，张明就有点急，他生怕这事因为点什么意外而出现什么岔子。
“志坤啊，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动静了？”
见张明着急。志坤抬起头。放下筷子，不紧不慢的咽下嘴里的早饭。志坤越是不说话，张明心里越着急。
“志坤，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啥，你听我说啊，我姑父临走之前交代，马副局长要退，刘主任会挪一挪。我们后勤办公室的主任就一直空着，明年开春看情况再定。这就是我姑父的安排，你听到了什么？”
志坤听到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但是有两个问题没搞清楚。一是刘主任下一步的安排是怎么定的，再有就是刘主任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于是志坤开始跟张明聊起来。
“我听见的，跟你说的差不多。我刘叔咋想的？”
志坤模棱两可的回答张明。
“刘主任，也是没办法。他没在下面的兽医站干过一把手，所以这次得先去下面走一圈。刘主任要去驿道孙公社兽医站待一段时间。”
原来刘主任的挪一挪，是往下面兽医站挪。那刘主任只能下一次才能有动作了。也就是说如果刘局长没出事，这次的调整已经结束了。看来张明的事不是刘主任操作的，刘主任之前也不知道，否则不会跟志坤说那番话。这里面缺了一个人，就是周副局长不在家，张明的事刘主任事先不知道，那是谁具体操作让张明当上这个副主任的呢？
“哦，你这个我知道。我啊是问刘叔的态度，就是他高兴还是不高兴。我一会儿还得去找刘叔，别去了再碰一鼻子灰。”
“嗨，没事。刘主任没想过那个位置，再说了，靠我姑父自己哪能把刘主任扶上去。失望是有点，不过很快就好了，刘主任不是个小气的人。”
志坤听到周副局长自己决定不了那个位置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看来第三个人要出来了。这第三个人肯定不是刘局长，现在刘局长每天昏昏沉沉的，哪有心思搞这个事。
志坤刚想开口再说话，肩膀就被拍了一下。是刘主任，看来刘主任已经把领导送走了。
“小张，盯着点啊，我跟志坤去趟办公室，商量下粮食局换粮食的事。”
刘主任把张明留在食堂，自己领着志坤跟志圻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刘主任就对着志坤苦笑一声。
“哼哼，你爸的事，不用考虑了。周副局长跟马副局长用那个岗换了张明的位置。”
“嗯，刚刚张明跟我说了一些。不过，刘叔，我可听到一个消息。我估计我爸的事也还有可能。”
志坤没直接说出周副局长会转正的事，而是卖了个关子。他要是实话实说了，反而会让刘主任怀疑。
“嗯？啥消息？还能狸猫换太子？”
刘主任不信志坤还有什么消息或者什么办法，能把这个事翻盘。但好奇心仍然让刘主任问出了口。
“我听说，刘局长身体不是很好。县府那头有点想法。我现在就是联系不上周副局长，要是能联系上，我就让我二姐给周副局长使使劲儿。”
刘主任听到志坤的话，正在往茶壶里放茶叶的手都停在了半空。缓了缓，刘主任盯了志坤半天也没看出志坤有啥不对，就转头看向志圻，想看看能不能从志圻身上看出点啥。志圻只管东瞅瞅西看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刘主任只是后勤办公室主任，不是畜牧局办公室主任，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能联系上周副局长。但他知道防汛办张主任或者张明能联系到。
“要不，我去问问张明？他应该知道。”
“不着急，这个事不着急，刘叔。我今天来有两个事。一个是粮食局那批玉米的事，我把钱拿来了。二一个是我想去趟食品厂，看看他的豆粕能不能让我拉走，想让你给打个电话。”
志坤没着急让刘主任联系周副局长，而是把来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
“粮食局那头，我一个电话就好用，不着急。还有食品厂那边也是，你要豆粕我就让他给你送，他留着也没用，还得想办法处理，你不用去食品厂。先说说周副局长的事，这个事成了，你爸的事就有着落了。”
刘主任劈头盖脸的说完，就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了食堂。
不一会儿，张明就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刘主任办公室。
“刘主任，咋了？啥事这么着急？我这跑的。食堂那头吃饭的人还没完事呢。”
张明进门后，气喘吁吁的问刘主任，还真是按刘主任电话里说的跑步来的。
“张明，你能不能联系上周副局长？”
刘主任没废话，用手指着张明，急切的问张明。
张明看看刘主任，又看看志坤，把志圻忽略不计。有回头跟刘主任说。
“我联系不上，我大伯能。”
“走走走，咱仨现在就去找张主任，志圻在这等着吧。”
刘主任说着，就拉着他俩往外走。
“主任，不用去，我大伯那都电话装上了。我先打个电话，如果需要过去咱再过去也行啊。”
张明说着，赶紧看着刘主任。
“行，你打电话。就只问张主任能不能联系周副局长就行，再问问张主任在不在防汛办。在的话咱仨就直接过去。”
刘主任还是想尽快见到防汛办张主任。
“那，主任。午饭，食堂那头怎么办？”
两个人都不在的话，张明不放心食堂的午饭。别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了事。
“不用管，吃早饭的时候我问了，几个领导都不在家吃。你快打电话，别的事儿先不管。”
等得到确定的答复，留下志圻在办公室等着，三人就去了防汛办。临走前志坤交代志圻看报纸，也不知道志圻能不能听。怕志圻乱跑，路过招待所前台的时候，刘主任交代送些点心跟水果去他办公室。
“张主任，你能联系到周副局长？”
刚进张主任办公室，还没坐下。刘主任就问张主任。张主任也被刘主任的状态唬得一愣。
“咋了？火上房了？别着急。先喝点水。”
张主任在电话里知道他们仨要来，提前就把茶水沏好了。
“张老哥，我现在有点激动。你让志坤跟你说。”
刘主任，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岁数大了，气还没喘匀，不适合跟张主任说这事儿。张明又不知道咋回事儿，只能让志坤来说了。
张明也是懵懵叨叨的，就跟张主任齐齐看向志坤。
“张叔，是这样。我前两天遇见我姐，她跟我说，县府对畜牧局刘局长的身体有点担心，县府有想法调一下。现在还不确定。我想联系一下周副局长，让他自己使使劲儿，我再让我二姐也使使劲儿。看看这次周副局长能不能坐上车。”
张主任没说话，掏出烟发了一圈。点上烟坐回到办公桌后，开始思索起来。办公室里谁也没再说话。吧嗒吧嗒的抽烟声，刘主任的喘气声和张主任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出的有节奏的响声，混杂在一起让办公室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直到刘主任终于喘匀了气儿，也划着火柴点着张主任发的烟，张主任才停止了敲在桌面上的手指，把另一只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才再次开口。
看到志坤没继续往下问，张明就有点急，他生怕这事因为点什么意外而出现什么岔子。
“志坤啊，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动静了？”
见张明着急。志坤抬起头。放下筷子，不紧不慢的咽下嘴里的早饭。志坤越是不说话，张明心里越着急。
“志坤，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啥，你听我说啊，我姑父临走之前交代，马副局长要退，刘主任会挪一挪。我们后勤办公室的主任就一直空着，明年开春看情况再定。这就是我姑父的安排，你听到了什么？”
志坤听到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但是有两个问题没搞清楚。一是刘主任下一步的安排是怎么定的，再有就是刘主任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于是志坤开始跟张明聊起来。
“我听见的，跟你说的差不多。我刘叔咋想的？”
志坤模棱两可的回答张明。
“刘主任，也是没办法。他没在下面的兽医站干过一把手，所以这次得先去下面走一圈。刘主任要去驿道孙公社兽医站待一段时间。”
原来刘主任的挪一挪，是往下面兽医站挪。那刘主任只能下一次才能有动作了。也就是说如果刘局长没出事，这次的调整已经结束了。看来张明的事不是刘主任操作的，刘主任之前也不知道，否则不会跟志坤说那番话。这里面缺了一个人，就是周副局长不在家，张明的事刘主任事先不知道，那是谁具体操作让张明当上这个副主任的呢？
“哦，你这个我知道。我啊是问刘叔的态度，就是他高兴还是不高兴。我一会儿还得去找刘叔，别去了再碰一鼻子灰。”
“嗨，没事。刘主任没想过那个位置，再说了，靠我姑父自己哪能把刘主任扶上去。失望是有点，不过很快就好了，刘主任不是个小气的人。”
志坤听到周副局长自己决定不了那个位置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看来第三个人要出来了。这第三个人肯定不是刘局长，现在刘局长每天昏昏沉沉的，哪有心思搞这个事。
志坤刚想开口再说话，肩膀就被拍了一下。是刘主任，看来刘主任已经把领导送走了。
“小张，盯着点啊，我跟志坤去趟办公室，商量下粮食局换粮食的事。”
刘主任把张明留在食堂，自己领着志坤跟志圻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刘主任就对着志坤苦笑一声。
“哼哼，你爸的事，不用考虑了。周副局长跟马副局长用那个岗换了张明的位置。”
“嗯，刚刚张明跟我说了一些。不过，刘叔，我可听到一个消息。我估计我爸的事也还有可能。”
志坤没直接说出周副局长会转正的事，而是卖了个关子。他要是实话实说了，反而会让刘主任怀疑。
“嗯？啥消息？还能狸猫换太子？”
刘主任不信志坤还有什么消息或者什么办法，能把这个事翻盘。但好奇心仍然让刘主任问出了口。
“我听说，刘局长身体不是很好。县府那头有点想法。我现在就是联系不上周副局长，要是能联系上，我就让我二姐给周副局长使使劲儿。”
刘主任听到志坤的话，正在往茶壶里放茶叶的手都停在了半空。缓了缓，刘主任盯了志坤半天也没看出志坤有啥不对，就转头看向志圻，想看看能不能从志圻身上看出点啥。志圻只管东瞅瞅西看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刘主任只是后勤办公室主任，不是畜牧局办公室主任，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能联系上周副局长。但他知道防汛办张主任或者张明能联系到。
“要不，我去问问张明？他应该知道。”
“不着急，这个事不着急，刘叔。我今天来有两个事。一个是粮食局那批玉米的事，我把钱拿来了。二一个是我想去趟食品厂，看看他的豆粕能不能让我拉走，想让你给打个电话。”
志坤没着急让刘主任联系周副局长，而是把来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
“粮食局那头，我一个电话就好用，不着急。还有食品厂那边也是，你要豆粕我就让他给你送，他留着也没用，还得想办法处理，你不用去食品厂。先说说周副局长的事，这个事成了，你爸的事就有着落了。”
刘主任劈头盖脸的说完，就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了食堂。
不一会儿，张明就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刘主任办公室。
“刘主任，咋了？啥事这么着急？我这跑的。食堂那头吃饭的人还没完事呢。”
张明进门后，气喘吁吁的问刘主任，还真是按刘主任电话里说的跑步来的。
“张明，你能不能联系上周副局长？”
刘主任没废话，用手指着张明，急切的问张明。
张明看看刘主任，又看看志坤，把志圻忽略不计。有回头跟刘主任说。
“我联系不上，我大伯能。”
“走走走，咱仨现在就去找张主任，志圻在这等着吧。”
刘主任说着，就拉着他俩往外走。
“主任，不用去，我大伯那都电话装上了。我先打个电话，如果需要过去咱再过去也行啊。”
张明说着，赶紧看着刘主任。
“行，你打电话。就只问张主任能不能联系周副局长就行，再问问张主任在不在防汛办。在的话咱仨就直接过去。”
刘主任还是想尽快见到防汛办张主任。
“那，主任。午饭，食堂那头怎么办？”
两个人都不在的话，张明不放心食堂的午饭。别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了事。
“不用管，吃早饭的时候我问了，几个领导都不在家吃。你快打电话，别的事儿先不管。”
等得到确定的答复，留下志圻在办公室等着，三人就去了防汛办。临走前志坤交代志圻看报纸，也不知道志圻能不能听。怕志圻乱跑，路过招待所前台的时候，刘主任交代送些点心跟水果去他办公室。
“张主任，你能联系到周副局长？”
刚进张主任办公室，还没坐下。刘主任就问张主任。张主任也被刘主任的状态唬得一愣。
“咋了？火上房了？别着急。先喝点水。”
张主任在电话里知道他们仨要来，提前就把茶水沏好了。
“张老哥，我现在有点激动。你让志坤跟你说。”
刘主任，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岁数大了，气还没喘匀，不适合跟张主任说这事儿。张明又不知道咋回事儿，只能让志坤来说了。
张明也是懵懵叨叨的，就跟张主任齐齐看向志坤。
“张叔，是这样。我前两天遇见我姐，她跟我说，县府对畜牧局刘局长的身体有点担心，县府有想法调一下。现在还不确定。我想联系一下周副局长，让他自己使使劲儿，我再让我二姐也使使劲儿。看看这次周副局长能不能坐上车。”
张主任没说话，掏出烟发了一圈。点上烟坐回到办公桌后，开始思索起来。办公室里谁也没再说话。吧嗒吧嗒的抽烟声，刘主任的喘气声和张主任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出的有节奏的响声，混杂在一起让办公室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直到刘主任终于喘匀了气儿，也划着火柴点着张主任发的烟，张主任才停止了敲在桌面上的手指，把另一只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才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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