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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王纯

    “她的儿子?有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你要以蝶儿孩子的名义参加家族的试炼?”

    聂天邪望着这个亲自下令,把自己逐出家族的男人,脸上平静似水,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是的。”

    聂天邪一句话,第二排的中年人传来了阵阵的嘲讽。

    “哪儿来的野孩子?这蝶妹不会是病急乱投医,在大街上随便认领了一个吧?”

    “那谁说得好,不过看这个孩子平平无奇,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嘛。”

    “呵呵,蝶儿的目光一向不太好,二十年前认识的那个臭小子也是一样,放着好好的弱水宗少宗主不嫁,非要去跟那个穷卖鱼的,族长好心劝阻,轰走了那个卖鱼的,这丫头又赌气终生不嫁,真是不识好歹!”

    “活该他没孩子呀!”

    族长看向聂天邪,冷冷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何足挂齿。”

    坐在看台第二排的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一抹阴笑,阴阳怪气道:“族长呀,这个孩子来路不明,又不肯说名字,很大概率是蝶妹在外风流所生的野种哦。”

    蝶夫人柳眉微蹙,转头看向女人,声音带着愠色,冷声道:“史婉君,你如何侮辱我都可以,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史婉君,是布拉维尼家族此刻最洋洋得意的人其子王纯,此刻的实力达到了灵启八阶,乃是整个家族之中最强的年轻人,所以他家也备受族内关注。

    史婉君更是在外洋洋得意,耀武扬威,说气话来也是满嘴糟粕,生怕别人不认识自己。

    聂天邪听着那些第二排的人说的闲言碎语,心中一阵羞耻,自己一半的血统竟然是从出自这个一盘散沙,趋炎附势的家族当中。

    看着蝶夫人的脸上强行撑起的笑容,聂天邪心中有些酸楚,毕竟整个家族当中,蝶夫人是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亲人。

    但聂天邪更加有些疑惑,为何自己这个姨姨在族内会如此的被人冷落挑衅,而她自己也选择毫无底线的隐忍?聂天邪知道,想要知道这一切,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眼前这次家族的比试正是聂天邪的证明自己的机会。

    族长纵容四周人对蝶夫人的羞辱,许久过后,才装模作样的做出了一个双手下压的手势示意安静,旋即转过身去,侧头对聂天邪说道:“既上擂台,生死有命。”

    “多谢族长关心。”

    聂天邪心中冷笑一声,这明明是家族内部的切磋比试,这句话却让这场试炼变了性质,代表族内人可以毫无顾忌的对聂天邪发起进攻,由一场普通切磋,变为了生死大战。

    家族的少年一辈幸灾乐祸的看着聂天邪,似乎他是砧板上的鱼肉,认人宰割,也无需负责。

    试炼正式开始,一个八字胡,身材瘦弱的男人走上台去,声音奇特,如同是一个被掐住脖子的公鸭一般。

    “试炼开始!第一场,小野种对阵张凯!”

    此刻,一个白面书生般的男子走上了擂台,看着聂天邪,脸上露出了友善的笑容,主动的走上前去伸出了手。

    聂天邪一怔,想不到这个叫张凯的男子表现出了友善的一面,自己也伸出手来,与张凯握在一起。

    一旁的年轻一代看着场上的二人握在一起的手。

    “呵呵,张凯那个奸贼,就喜欢玩笑面虎那一套。”

    “那个小野种可要惨了。”

    聂天邪的笑容陡然僵在了脸上,掌心中传来一阵刺痛,二人同时出脚,各自退后数步,抬起掌心一看,手掌之上扎着三枚菱刺,聂天邪面无表情,将菱刺拔出丢出了擂台。

    张凯的笑容依旧,口中慢条斯理道:“小野种,你也配和小爷握手,小爷可是根正苗红的布拉维尼家族的后代。”

    聂天邪也被这句话气笑了,堂堂冥界幅员辽阔,布拉维尼家族与之相比如同是蜉蝣一般渺小,在张凯的眼里却是他炫耀的资本。

    聂天邪叹了口气,低头笑着摇了摇头。

    此刻的聂天邪可不是几个月前求收留的废柴了,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在星布的调教下,他已经脱胎换骨,举手投足只见都散发着自信和沉稳。

    这几个月,聂天邪从未踏踏实实睡过一个好觉,日复一日的打坐蕴灵,修行奥义,锻炼灵气,强化丹田,在这段地狱一般的超级特训中,与同龄人十几年的差距正在肉眼可见的逐步缩小,迎头赶上。

    直到现在!

    张凯仍旧是笑嘻嘻的,身上的灵气已经开始在体表浮动,聂天邪感受这股灵气,大约在灵启二阶左右。

    “小子,故作深沉,强行装逼是没用的,看老子一击解决你,让你和蝶夫人颜面扫地!”

    看着面前被自己成为小野种的人滴血的手掌,张凯呵呵一笑,直到现在面前的小子身上也没有展现出丝毫的灵气来,根本不足为惧。

    “唰!”

    张凯的身形顿时飞速行动,同时手掌握拳,手臂之上一个带着倒刺的纯钢利爪猛然从袖口探出,这爪刺随着挥动,在空气之中都会留下一抹抹延迟几秒的光弧,上面带着覆盖全爪的灵气,泛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意。

    “你的命我张凯要了!”

    张凯狂野的大喝一声,脸上的笑容不减,如同一枚炮弹一般脚掌爆轰,身形化为一枚炮弹向聂天邪直冲而去。

    手掌上,爪刺上的光愈加旺盛,那尖锐的倒刺上的寒光倒影映射在了聂天邪的脸上。

    “莲华劈山爪!”

    在距离聂天邪五六米时,张凯一跃而起,带着得意的笑容从天而降。

    “父亲,母亲,族长,看我张凯这华丽的一击吧!”

    一道巨大的光弧随着爪刺的挥动如同一片巨大的刀刃向近在咫尺的聂天邪切割而去,这从爪刺之中释放出来的灵气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张凯自信满满的认为,聂天邪必死无疑。

    正在张凯认为这一抹光弧马上就要屠猪宰狗一般切到聂天邪身上的时候,那抹修长的身影忽然有了动作,脚掌微动,身体逐步向前腾挪,在触碰到光弧的瞬间如同移形换影一般闪身到了张凯的身后,拳头挥动之间带着一个强大的漩涡,灵气在瞬间疯狂的涌入其中。

    “什么!这小子的动作为何这么快!”张凯大惊,自己的一击还未收势,此刻身体门户大开,没有任何防御,此刻想做动作确实心有余力不足了。

    “撼龙拳!”

    心中低喝,聂天邪的拳头上包裹的淡淡的一抹蓝色灵气,带着尖锐的破风声和雄浑的灵气砸在了张凯的后背上。

    “嘭!”这一拳干干脆脆,没有任何抵挡,在张凯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身体如同一个破麻袋般直直的飞了出去。

    “轰!”

    一阵浓烟滚滚之中,巨响震撼了每个人的耳朵和心灵,聂天邪的拳头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闪避蓄力出拳的整个过程不足一秒!

    张凯整个身体镶进了集会场一侧的墙体当中,坚硬的墙面竟然被生生砸出了一个人形,当张凯的父母尖叫着跑向儿子,连同族人把张凯从墙体里“抠”出来的时候,一个大字赫然印在了墙上。

    被抠出来的张凯依然昏厥,身体就像一条死狗似的没有知觉,族长摆了摆手,张凯被两个人抬着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蝶夫人掩住小嘴眼泪涌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此刻梨花带雨,多少年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为自己出头,今天还是头一次,尽管面前的是一个“小男人”,但仍旧触动了蝶夫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族长,这小子的气息,看着好熟悉啊?”八字胡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聂天邪的脸,歪头沉思道。

    族长嘴角一挑,露出了一抹冷笑,说道:“虽然有点不合常理,甚至说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我似乎知道,这个臭小子是谁了!”

    场上一片死寂,聂天邪缓缓的收回了拳头,凝视着第三排对着聂天邪冷眼观望的同龄人。

    “我,我去!那小子真是深藏不漏啊!”

    “张凯虽然在那些孩子里算比较弱的,但也不至于被一拳秒掉吧?”

    “下一场!赵阳对阵韩飞!”

    “不!”

    族长打断了八字胡的话,亲自上台,说道:“下一场,小野种对战赵阳!”

    本来准备下场的聂天邪一愣,看着族长那阴气很重的模样,知道这件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了......

    赵阳的实力明显比张凯要强上不少,而且他是主修盾气的修行者,虽然攻击不强,速度偏弱,但抗性十足,聂天邪的拳脚也不能为其造成丝毫的伤害,最后聂天邪也稍稍用力了一点心思,利用其攻击的破绽,将其一脚踢出了擂台的边缘。

    “出界,小野种胜!”

    “下一场,小野种对阵王有为!”族长不等聂天邪喘气,再次大声宣布道。

    蝶夫人忽然站起身来,娇喝一声。“够了!”

    族长冷哼一声,将脸扭向一旁,不予理会。

    “开打!”

    蝶夫人见状,身形飘动,魅影飘逸,竟然瞬间闪现到擂台上,望着一旁的族长忍无可忍的说道:“族长,你针对我就好了,何必用车轮战来对待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这岂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族长所为!”

    “蝶儿,没你的事,你给我下去!”

    蝶夫人刚要说话,族长望向聂天邪,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一字一顿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叫聂天邪吧?”

    蝶夫人惊愕,急忙下意识的将聂天邪护在身后。

    场地里,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这!这个孩子就是几个月前,那个被赶出家族的小子?”

    “不可能!长相完全不同啊!”

    “实力也不一样!这个小子刚才那一拳,实力至少在灵启三阶!之前那个小子灵启最多也只有蕴灵初级。”

    “是啊,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就跃升到这等实力?!”

    聂天邪先是一怔,旋即释然了,以族长的实力,如果连看透奥术化形这点眼力都没有的话,那还不如不当。

    “看来,族长大人的眼里果然非同一般。”

    聂天邪淡然一笑,旋即解除千姿百态,一张朗目剑眉、挺鼻薄唇,精雕细琢的脸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挺拔如松的身姿,器宇轩昂的气质让在场的家族少女们瞬间双颊通红,无不眼神呆滞,心驰神往,呆呆的注视着聂天邪。

    “呵呵,我看你有多能打!有本事你就拿下这场试炼的第一!”

    “拿下第一又如何?”

    族长对聂天邪的话嗤之以鼻,道:“拿到第一,家族将满足你的一切要求。”说完,族长看向了第三排少年当中,一个个子矮小,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的男人缓缓走入了场地,高冷孤傲的模样,锐利的目光如同捕捉猎物的雄鹰,盯着聂天邪的脸。

    “王纯!打死这个小野种!”史婉君站起身来,激动的嚷嚷道。

    “族长,要活的要死的?”王纯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如同是两片砂纸对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