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哥哥！顾晓峰，你快给我起来！”
睁开眼，顾晓峰吓了一跳：“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顾小凫叉腰，“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今天奶奶的寿宴，你千万不能掉链子。拿出你顾家大公子的气概来。”
“哎呀，放心啦。”顾晓峰懒洋洋坐起来，“以往要充面子的时候我哪次表现不好……现在全京都都知道我是天上地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文武皆第一的顾家大郎。”
“那还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帮你一起吹出来的！你但凡多读点书都不止于被忽悠着起那么俗气的名字。”顾小凫依依不饶，“快起来啦。父亲让你去学着接待客人。”
“哎呀，不去，接待客人不是以后主母要干的嘛，你学就好了。有我什么事……”顾晓峰说着就躺了回去。
“你……”顾小凫双手环抱，换了个策略，“今天国公府的兰黛小姐也会来……”
蹭的一下，顾晓峰坐了起来，紧接着脚尖点地，落下了屋顶，抬头冲着自家妹妹笑着：“多谢提醒，哥哥去也。”
“哎！哥！你等等我！”顾小凫说着也要跳下，可轻功还没熟练，会上不会下，歪歪扭扭的，竟失了准头，直直冲着院内大树撞去。
顾晓峰回头看见时已经完了，刚要伸手捂眼的瞬间，就见一道身影翩然而至，下一秒顾小凫就被抱着转圈圈落在了地上。
顾晓峰赶紧跑过去：“喂！南宫黑脸，放开我妹妹。”
南宫宇笑了笑，将正在犯花痴的顾小凫轻轻安放在地上。顾晓峰赶紧把她拉到身后，挡在南宫宇面前：
“我告诉你小子啊，你别对我妹妹有什么想法，我是不会同意把妹妹嫁给你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大尾巴狼的。”
“你放心。”南宫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装逼地展开，扇了扇，
“我身为锦国第一公子，什么姑娘没有。只是路过看到美人坠楼，她哥哥又不中用，接不住，所以才来救人。你不感谢我就罢了，还怪我？”
“你说谁不中用！”
“谁接话就是谁喽。我还有事，先走了。”南宫宇说着，摇扇离开。
“装逼怪，大冷天的拿个扇子晃来晃去的。”顾晓峰一回头，看到自家妹子对着南宫宇背影犯花痴的表情，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她脑袋。
“啊呜。”顾小凫吃痛，回头瞪着顾晓峰，“顾晓峰！我可是你亲妹子！竟然下这么重毒手！”说着张牙舞爪就要扑来。
顾晓峰踮脚轻松躲开，一下子跳远十几米，“想追你哥哥我，你这轻功还得多练几年，我去会佳人了，争取明天给你娶个嫂子回来。”
直到飞出去老远，顾晓峰还能听到顾小凫在身后生气的骂声，他本该开心得哈哈大笑，却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就好像……这感觉已经久违了。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顾晓峰猛地停住脚步，看着四周的景象，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画面开始扭曲。
顾晓峰出现在顾府门口，一队人马将顾府包围了。
为首的内侍拿了圣旨，说顾家人通敌叛国。
“才没有！”顾晓峰冲上去一把抢过圣旨，“我们家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当初圣上的天下，可是我们家帮着打下来的！我舅父一家都是为了救圣上而死，这世上谁都可能背叛圣上，就我们家不可能！”
“顾公子。圣上也一直不觉得你们顾家竟然会通敌叛国，可是铁证如山，你们狡辩不得啊！”
“什么证据，拿出我看！”
是一叠书信。一一展开，确实都是顾父的字迹，可是里面的内容，顾晓峰绝不相信。
“爹！”顾晓峰看着自家父亲，“这些真是您写的吗？”
顾父没有回答，只是拉着顾晓峰的手腕，跟内侍说：“这位大人，可否容我和儿子单独说上几句话。”
“顾侯说笑了。临来时圣上说了，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顾父将顾晓峰拉到一边，表情严肃又悲哀：“儿啊。答应为父，好好活下去，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你一定要等，等到我们顾家平反的那一天。”
“什么啊，爹。既然这是假的，我们去跟圣上解释就好了，他人那么好，肯定会……爹？你这是做什么啊？爹？”
顾父点了穴位将顾晓峰定在原地。同时从怀里抽出了匕首，面对着顾晓峰，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顾晓峰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一点点流血倒下，圆睁的双眼里好像有千言万语。
紧接着，就是母亲，她跑过来，拔过头上金簪，同样欲言又止地看着顾晓峰，用簪子刺破了喉咙，倒在顾父身旁。
顾晓峰将惊恐的目光投向自家妹妹。
她缓缓走过来，泪流满面：“哥，父亲说了，只有我们死，你才能活。顾家其他无辜的人才能活。”
“不要，小凫不要。求你了，顾小凫！”
顾晓峰睁开眼，身上都是冷汗。但，他还活着。
“你醒啦？”一个小少年蹲在顾晓峰面前，递上一碗稀粥，“吃点儿？”
顾晓峰看了看，接过来，一饮而尽。
哒哒哒，木棍敲地的声音。顾晓峰转过头，是个拄着拐棍的老妇人，打量着祖孙俩装扮，只比顾晓峰干净整洁一些，衣服料子也只是粗布麻衣，应是前段时间入京的难民。
“多谢。”顾晓峰哑着嗓子向老妇人道谢。
“谢她干嘛？救你的是我，又不是她。”少年说着坐到地上，啃起一根鸡腿。
看样子二人不是祖孙。顾晓峰想着，应是落了难的公子和仆从。
只是……在顾晓峰看在，但凡是有教养的公子，都不该对着一位年迈老仆这样说话。
顾晓峰嘲讽了一下自己，竟然还对着救命恩人评头论足。
于是顾晓峰勉强起身，对着身旁的小少年行了礼：“多谢公子搭救。”
“公子？”那少年笑了起来，模样十分豪放，“你们中原人还真是没什么眼力，难道穿着男装就是公子，穿着女装就是女子？”
他凑近了一些，“你仔细看看，我是男是女？”
顾晓峰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眼前少年确实皮肤细嫩，眉眼精致，没有喉结，只不过……小少年喉结不明显，皮肤细嫩，眉眼精致的也不是没有……
想着，顾晓峰又将目光缓缓下移。
啪。下一秒就被扇了个巴掌。
“往哪儿看呢！”少年瞪着眼，恼怒神色。
这下子，顾晓峰终于确定眼前的是个女子了。当然不是从那一马平川里看出了什么，而是这从这巴掌和态度里确认了身份。
“失礼。”顾晓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你长得还不错。虽然被断了手脚筋，但底子好，也不是不能恢复，既然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做我仆从如何？”
“小姐！”老妇人张口，声音沙哑难听，“不可。他是男子。”
“男子又如何？”少女扭头看她，“我又不会拿他取乐，只是缺个身强力壮的仆从罢了。”
“这不合规矩。”
“哪里不合规矩。别以为我不知道，几位姐姐外面都有相好，只不过是偷偷的罢了。”
“你与她们不同。”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带他走。我救了他，他就是我的。”
“那个……”顾晓峰忍不住开了口，“这位姑娘，是否该询问一下我的意见。”
“你都这样了，有的选吗？”
顾晓峰黑了脸，咬牙道：“有。”
“你可别想着死啊。我好容易把你救回来的，还把我珍贵的五毒蛊都给你吃了，你……”
“你说什么！”顾晓峰一下子抓住了少女的手腕，“什么五毒蛊？”
“哎呀。当然是能够断肢重生的五毒蛊啦。我既然要让你当我仆从，自然不能要个被断了手脚筋的废物不是。”少女拍了拍顾晓峰的手，“松开，你抓疼我了。”
顾晓峰这才注意到手上滑腻纤细的触感，忙松了手，低头，道：“这五毒蛊，真能让我恢复？”
“那是当然。只不过过程痛苦一些。不过嘛，死不了。我们那的女子都是这么受过来的。”
很快，顾晓峰就知晓了什么叫做“死不了”，那当真是，求死不得。迷迷糊糊中，顾晓峰反复请求对面那两人杀了他，结束他的痛苦，可对面人只是……
“这男人怎么回事？这都忍不了？”少女居高临下打量着满地打滚的顾晓峰，对老妇人说。
“男人不承担生育的风险，自然忍痛能力差些。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没经过什么风雨，自然就更弱些。”
“会死吗？”
“说不好。”
少女叹了口气，蹲下来给顾晓峰喂了颗药丸，疼痛渐渐消失，顾晓峰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才发觉身上已经被汗湿透。
“又浪费我一颗药丸。喂，你记住，我叫朵兰娜，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至于你嘛，我不管你从前如何，今后你就叫阿楠，是我朵兰娜的仆从。”
声音越来越渺远，顾晓峰昏了过去。昏死前只一个念头：他娘的，这帮女人……简直不是人！
睁开眼，顾晓峰吓了一跳：“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顾小凫叉腰，“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今天奶奶的寿宴，你千万不能掉链子。拿出你顾家大公子的气概来。”
“哎呀，放心啦。”顾晓峰懒洋洋坐起来，“以往要充面子的时候我哪次表现不好……现在全京都都知道我是天上地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文武皆第一的顾家大郎。”
“那还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帮你一起吹出来的！你但凡多读点书都不止于被忽悠着起那么俗气的名字。”顾小凫依依不饶，“快起来啦。父亲让你去学着接待客人。”
“哎呀，不去，接待客人不是以后主母要干的嘛，你学就好了。有我什么事……”顾晓峰说着就躺了回去。
“你……”顾小凫双手环抱，换了个策略，“今天国公府的兰黛小姐也会来……”
蹭的一下，顾晓峰坐了起来，紧接着脚尖点地，落下了屋顶，抬头冲着自家妹妹笑着：“多谢提醒，哥哥去也。”
“哎！哥！你等等我！”顾小凫说着也要跳下，可轻功还没熟练，会上不会下，歪歪扭扭的，竟失了准头，直直冲着院内大树撞去。
顾晓峰回头看见时已经完了，刚要伸手捂眼的瞬间，就见一道身影翩然而至，下一秒顾小凫就被抱着转圈圈落在了地上。
顾晓峰赶紧跑过去：“喂！南宫黑脸，放开我妹妹。”
南宫宇笑了笑，将正在犯花痴的顾小凫轻轻安放在地上。顾晓峰赶紧把她拉到身后，挡在南宫宇面前：
“我告诉你小子啊，你别对我妹妹有什么想法，我是不会同意把妹妹嫁给你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大尾巴狼的。”
“你放心。”南宫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装逼地展开，扇了扇，
“我身为锦国第一公子，什么姑娘没有。只是路过看到美人坠楼，她哥哥又不中用，接不住，所以才来救人。你不感谢我就罢了，还怪我？”
“你说谁不中用！”
“谁接话就是谁喽。我还有事，先走了。”南宫宇说着，摇扇离开。
“装逼怪，大冷天的拿个扇子晃来晃去的。”顾晓峰一回头，看到自家妹子对着南宫宇背影犯花痴的表情，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她脑袋。
“啊呜。”顾小凫吃痛，回头瞪着顾晓峰，“顾晓峰！我可是你亲妹子！竟然下这么重毒手！”说着张牙舞爪就要扑来。
顾晓峰踮脚轻松躲开，一下子跳远十几米，“想追你哥哥我，你这轻功还得多练几年，我去会佳人了，争取明天给你娶个嫂子回来。”
直到飞出去老远，顾晓峰还能听到顾小凫在身后生气的骂声，他本该开心得哈哈大笑，却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就好像……这感觉已经久违了。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顾晓峰猛地停住脚步，看着四周的景象，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画面开始扭曲。
顾晓峰出现在顾府门口，一队人马将顾府包围了。
为首的内侍拿了圣旨，说顾家人通敌叛国。
“才没有！”顾晓峰冲上去一把抢过圣旨，“我们家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当初圣上的天下，可是我们家帮着打下来的！我舅父一家都是为了救圣上而死，这世上谁都可能背叛圣上，就我们家不可能！”
“顾公子。圣上也一直不觉得你们顾家竟然会通敌叛国，可是铁证如山，你们狡辩不得啊！”
“什么证据，拿出我看！”
是一叠书信。一一展开，确实都是顾父的字迹，可是里面的内容，顾晓峰绝不相信。
“爹！”顾晓峰看着自家父亲，“这些真是您写的吗？”
顾父没有回答，只是拉着顾晓峰的手腕，跟内侍说：“这位大人，可否容我和儿子单独说上几句话。”
“顾侯说笑了。临来时圣上说了，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顾父将顾晓峰拉到一边，表情严肃又悲哀：“儿啊。答应为父，好好活下去，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你一定要等，等到我们顾家平反的那一天。”
“什么啊，爹。既然这是假的，我们去跟圣上解释就好了，他人那么好，肯定会……爹？你这是做什么啊？爹？”
顾父点了穴位将顾晓峰定在原地。同时从怀里抽出了匕首，面对着顾晓峰，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顾晓峰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一点点流血倒下，圆睁的双眼里好像有千言万语。
紧接着，就是母亲，她跑过来，拔过头上金簪，同样欲言又止地看着顾晓峰，用簪子刺破了喉咙，倒在顾父身旁。
顾晓峰将惊恐的目光投向自家妹妹。
她缓缓走过来，泪流满面：“哥，父亲说了，只有我们死，你才能活。顾家其他无辜的人才能活。”
“不要，小凫不要。求你了，顾小凫！”
顾晓峰睁开眼，身上都是冷汗。但，他还活着。
“你醒啦？”一个小少年蹲在顾晓峰面前，递上一碗稀粥，“吃点儿？”
顾晓峰看了看，接过来，一饮而尽。
哒哒哒，木棍敲地的声音。顾晓峰转过头，是个拄着拐棍的老妇人，打量着祖孙俩装扮，只比顾晓峰干净整洁一些，衣服料子也只是粗布麻衣，应是前段时间入京的难民。
“多谢。”顾晓峰哑着嗓子向老妇人道谢。
“谢她干嘛？救你的是我，又不是她。”少年说着坐到地上，啃起一根鸡腿。
看样子二人不是祖孙。顾晓峰想着，应是落了难的公子和仆从。
只是……在顾晓峰看在，但凡是有教养的公子，都不该对着一位年迈老仆这样说话。
顾晓峰嘲讽了一下自己，竟然还对着救命恩人评头论足。
于是顾晓峰勉强起身，对着身旁的小少年行了礼：“多谢公子搭救。”
“公子？”那少年笑了起来，模样十分豪放，“你们中原人还真是没什么眼力，难道穿着男装就是公子，穿着女装就是女子？”
他凑近了一些，“你仔细看看，我是男是女？”
顾晓峰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眼前少年确实皮肤细嫩，眉眼精致，没有喉结，只不过……小少年喉结不明显，皮肤细嫩，眉眼精致的也不是没有……
想着，顾晓峰又将目光缓缓下移。
啪。下一秒就被扇了个巴掌。
“往哪儿看呢！”少年瞪着眼，恼怒神色。
这下子，顾晓峰终于确定眼前的是个女子了。当然不是从那一马平川里看出了什么，而是这从这巴掌和态度里确认了身份。
“失礼。”顾晓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你长得还不错。虽然被断了手脚筋，但底子好，也不是不能恢复，既然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做我仆从如何？”
“小姐！”老妇人张口，声音沙哑难听，“不可。他是男子。”
“男子又如何？”少女扭头看她，“我又不会拿他取乐，只是缺个身强力壮的仆从罢了。”
“这不合规矩。”
“哪里不合规矩。别以为我不知道，几位姐姐外面都有相好，只不过是偷偷的罢了。”
“你与她们不同。”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带他走。我救了他，他就是我的。”
“那个……”顾晓峰忍不住开了口，“这位姑娘，是否该询问一下我的意见。”
“你都这样了，有的选吗？”
顾晓峰黑了脸，咬牙道：“有。”
“你可别想着死啊。我好容易把你救回来的，还把我珍贵的五毒蛊都给你吃了，你……”
“你说什么！”顾晓峰一下子抓住了少女的手腕，“什么五毒蛊？”
“哎呀。当然是能够断肢重生的五毒蛊啦。我既然要让你当我仆从，自然不能要个被断了手脚筋的废物不是。”少女拍了拍顾晓峰的手，“松开，你抓疼我了。”
顾晓峰这才注意到手上滑腻纤细的触感，忙松了手，低头，道：“这五毒蛊，真能让我恢复？”
“那是当然。只不过过程痛苦一些。不过嘛，死不了。我们那的女子都是这么受过来的。”
很快，顾晓峰就知晓了什么叫做“死不了”，那当真是，求死不得。迷迷糊糊中，顾晓峰反复请求对面那两人杀了他，结束他的痛苦，可对面人只是……
“这男人怎么回事？这都忍不了？”少女居高临下打量着满地打滚的顾晓峰，对老妇人说。
“男人不承担生育的风险，自然忍痛能力差些。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没经过什么风雨，自然就更弱些。”
“会死吗？”
“说不好。”
少女叹了口气，蹲下来给顾晓峰喂了颗药丸，疼痛渐渐消失，顾晓峰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才发觉身上已经被汗湿透。
“又浪费我一颗药丸。喂，你记住，我叫朵兰娜，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至于你嘛，我不管你从前如何，今后你就叫阿楠，是我朵兰娜的仆从。”
声音越来越渺远，顾晓峰昏了过去。昏死前只一个念头：他娘的，这帮女人……简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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