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奔东西

    我叫伊莲娜

    一个很普通的女孩

    伊莲娜

    我也有快乐和悲伤

    有喜怒哀乐的生活

    我只想找到简单的爱情

    属于我的爱情

    --《我叫伊莲娜》

    李墨卿侧躺在袁圆卧室的床垫上听着这首熟悉的法语歌，缓缓的翻看着杂志，其实什么也看不进去。

    她偷偷的瞄着正在收拾书架的袁圆，告别的话堵在心口。

    “我要出国了。”袁圆一句话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却擦着书架没有回头，。

    李墨卿的耳朵嗡的一声之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袁圆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李墨卿让自己使劲想明白出国的意思，却发现这会儿脑子停工了。

    她麻木的看着袁圆，不对，她是要跟袁圆说自己要复读了，她终于下定决心跟袁圆说自己要放弃跟她同校同专业的机会，她要复读了，在她开口之前，袁圆冷不丁冒出的这句话让她震惊的无以复加。

    原本她跟袁圆考上了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这本来是让她在高考失败之外最大的惊喜，可她不甘心，她想重新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高考，她想去自己喜欢的学校读喜欢的专业，最终不甘心还是战胜了这种惊喜，这也意味着要放弃跟袁圆继续同校做同学的机会。

    她犹豫忐忑，想开口说离开，可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袁圆要出国了。

    她原以为两人以后不在同一个城市，她还能去看她，可没想到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出国？”

    “嗯，去法国”。

    李墨卿盯着袁圆的后背眼神却无法聚焦，许久，坐起来问道：“去多久？”

    “不知道，能留下的话可能……”袁圆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回来了？”李墨卿替她说了下面的话。

    “可能吧，可能不回来了。”

    “哦。”李墨卿咽下了剩下的话，这些话堵在嗓子眼，让她呼吸有些困难。

    袁圆拿起书架上贴着的那张马厩里少年的画像，看了会儿，转身递给了李墨卿，“你不是一直喜欢这张画吗？留个纪念吧。”

    李墨卿第一次这样直视着袁圆的眼睛，那眼睛一如往常的温和，李墨卿不肯接那画。

    袁圆看着发愣的李墨卿，努努嘴示意她接住，李墨卿看着之前很喜欢的这幅画，那匹金棕色的马，温和的低下头贴在少年的脸颊撒娇，少年微翘的嘴角带着一丝无奈又温柔的笑意，他这么像甘霖，温和的像洒进来的阳光一样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温柔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它能融化一切，又能重新塑造一切。

    她每次来袁圆家都要看上这画好半天，恨不得把它印进自己眼睛里。

    现在袁圆送给她，她却不想要了，一副画换了一个人，她想跟袁圆说，我不想要了，不是我的，我不要了，你别走了。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只有那首歌不甘心的在屋里飘荡，李墨卿终于明白袁圆为什么总喜欢听法语歌，她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懊恼不已。

    袁圆把画放到李墨卿身边。

    甘霖走了，袁圆也要走了。她能留住的只有这张画了。她原本以为是自己放弃了约定很内疚，可没想到两个人注定有不同的路要走。

    道别的话最终没能痛快的说出口。

    深夜，李墨卿靠在家门口的石墩上看了半宿的月亮，她从来没发现月亮是这么皎洁高远，也分外的孤独和清冷，就像甘霖和袁圆终将像这月亮一样变得遥不可及。

    分离的那一刻可能不是最痛的，最疼的是之后的很多年，你每每想到那一刻还是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