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及时赶来的捷报
不一会，昏倒在地上的史可法被御医几根银针扎下去，昏昏醒来。
一片混乱之后，众人也都知道了奏本上是什么内容......
也无怪乎史可法直接昏倒在大殿上，值此谈判的关键时刻，湖广两大门户重镇，襄阳，武安两天之内全数陷落，坐拥重兵的左良玉为了保全自己的实力，直接撤兵退走，全然不做抵抗，只是固守武昌一带，至此，郧阳、襄阳、武安，满清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数百万百姓为满清所掳......
原本就出于下风的大明文武诸臣，此刻更是没有什么底气去和苏克灿谈判争论什么了。
马士英紧紧攥着拳头，冷冽的目光近乎弑人。
刘宗周眉角的愁绪更深，抖抖索索的将身上的圆领宽袖朝服收拾妥帖，想要保持重臣的体面。
......诸臣子都在思考，这种局势下，还有反抗的机会吗？
屏风后面，躺在那里的崇祯自然也知道了新到的奏本上的内容，但是令人惊异的事，听到奏本内容之后，崇祯的反应并不是那么剧烈，只是脸色苍白的那么几分，手指的骨节更加突出之外，看不出什么变化。
“史可法如何了？”崇祯手指微动。
“皇爷，已经苏醒了，”王承恩的心也提了老高，轻声回道。
大殿上，苏醒的史可法看了一眼趾高气扬的苏克灿，眸中几欲喷火。
顾不得收拾自己凌乱的朝服，面色潮红的史可法推开搀扶的众人，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屏风一拜：
“陛下，老臣愿抬棺出行，率部前往胡广，收拾残局，抵御清军！”
经年老臣，内阁肱骨，抬棺出征，抵御戎狄。
站在一旁的，不论是向来政见不合的刘宗周，还是想着登台首辅的马士英，亦或者其他内阁朝臣，文武官员，不约而同，则是悲从中来。
抬棺出行，壮烈否？
无人不叹一声史公忠烈！
但是如今之糜烂局面，哪里是其一人抬棺出征，就能解决的了的？
“史阁部，何必呢？我大清的骑兵可不认你是大儒还是白丁，临我阵前者，棺材板都能给你碾成齑粉，还是安心在南京内，风花雪月，来的安逸，”苏克灿脸上的笑意几乎溢了出来，满嘴的黑牙让人望而心恶。
“建奴！！”兵部一给事中实在不堪苏克灿的猖狂模样，怒而骂道：“若不是我朝建安侯西征而去，安能让你在此饶舌鼓吹？”
“建安侯若在，区区满清八旗，还不是沂州府城下局面再现？”另外一位吏部官员也和声道：“人皆言满清满万不可敌，在刘文炤手下，此可谓滑天下之大稽！”
“建安侯何在？就算在，也抵挡不住湖广的颓势，”苏克灿一甩绣袍，扫视众人道：“吾今日来，不是来和你们辩论议事的，是来通知一声，截止到六月三十日，若不给我一个明确答复，到时候就不止是湖广，往东，也许南京城，也要在我兵锋威胁之下了！”
“大明皇帝陛下，告辞，”苏克灿随意的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满朝文武，无一人开口阻拦。
而屏风后面，崇祯皇帝躺在那里，眼睛缓缓闭上，眸中尽是苦涩。
终究还是逃不过......
而此时，奉天殿门口，苏克灿还未抬腿迈出最后一步，方才那个小太监又出现了，但是此刻已经换了一副表情，那是欢欣，亢奋，亦或者自豪的表情。
两人擦肩而过。
“报！！！”
小太监当着苏克灿的面，小跑越过大殿门槛，而后直接从门口滑跪到了大殿中央，直接滑了十米多远。
扑通一声，小太监对着御座后面的屏风五体投地而拜。
“大捷！！六月十日，钓鱼山大捷，建安侯全歼张献忠部三万余人，已经进驻重庆府，建安侯上奏，西南川蜀不日光复！！班师回朝！！”
小太监将手中的大捷奏本高高举过头顶，声若洪钟，那句“班师回朝”，久久回荡在大殿之内。
此时，苏克灿的脚步已经顿住，站在奉天殿门槛处，扭过头，望向那个小太监，满眼尽是不可思议，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而史可法等人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直接迈步上前，从小太监手中一把夺过那奏本，迅速翻看起来，刘宗周、马士英等人也围在一旁，伸着脖子凑上来想要看看上面的内容，反而把上来确认此事的王承恩挤到了一边。
半晌，史可法将奏本合上，递给王承恩，而后才转过身，看向苏克灿。
“苏克灿大使，你可以走了，去告诉你们那满清王爷，割地赔款之事，我们不会同意，另外，三日之内退出湖广，不然，朝廷天兵将至，你满清再狂妄，同时兼顾李自成和我大明的进攻，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史可法此时也变了方才冷凄凄的表情，换上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伸手指着苏克灿道：“南京城的风光确实不错，不过不是你满清能享受的！”
此时，史可法算是明白了当初刘文炤讲过的一句话：外交事，容不得温良恭俭让，而是靠拳头打出来的，谁的拳头硬，谁的声音才能让别人听到。
苏克灿此时已经收起方才那副狂妄的表情，对于刘文炤是否在川蜀取得胜利，自己回去稍加确认便可，但是现在......刘文炤如果真的携大胜而归，那湖广战事如何进行下去，确实有待商榷了。
“我苏克灿在这里先恭贺大明平定西南，这也是我大清朝乐于见到的局面，和衷共济，大清大明亲如一家，”苏克灿如同狗脸一般，变起来和翻书一般。
“对于史阁部的建议，我会传达，但是我暂时不会离开南京城，等再过几日，也许我们还会再见，”苏克灿对着屏风一礼，笑了笑，而后转身离去。
苏克灿还想等一等，看看刘文炤是否真的近日就会班师回朝！
如果他真的回来了，那么一切或许就要变一变策略。
苏克灿离去了......奉天殿内，那一片令人压抑的乌云好似都退走了。
史可法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着那小太监，轻声道：“做的不错。”
“多谢大人夸赞！”这小黄门恭敬的磕了磕头。
其实那封奏本上，刘文炤并没有说即日班师回朝，只是汇报了钓鱼山大捷的事情，但是小太监私自加了那一句，却是令局面大为改观......
“以后来司礼监做事，升为内务掌班，勤快点，”另一边，王承恩也走了过来，顺便升了小太监的官。
“多谢王公公，多谢王公公！！”小太监咚咚咚的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一片混乱之后，众人也都知道了奏本上是什么内容......
也无怪乎史可法直接昏倒在大殿上，值此谈判的关键时刻，湖广两大门户重镇，襄阳，武安两天之内全数陷落，坐拥重兵的左良玉为了保全自己的实力，直接撤兵退走，全然不做抵抗，只是固守武昌一带，至此，郧阳、襄阳、武安，满清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数百万百姓为满清所掳......
原本就出于下风的大明文武诸臣，此刻更是没有什么底气去和苏克灿谈判争论什么了。
马士英紧紧攥着拳头，冷冽的目光近乎弑人。
刘宗周眉角的愁绪更深，抖抖索索的将身上的圆领宽袖朝服收拾妥帖，想要保持重臣的体面。
......诸臣子都在思考，这种局势下，还有反抗的机会吗？
屏风后面，躺在那里的崇祯自然也知道了新到的奏本上的内容，但是令人惊异的事，听到奏本内容之后，崇祯的反应并不是那么剧烈，只是脸色苍白的那么几分，手指的骨节更加突出之外，看不出什么变化。
“史可法如何了？”崇祯手指微动。
“皇爷，已经苏醒了，”王承恩的心也提了老高，轻声回道。
大殿上，苏醒的史可法看了一眼趾高气扬的苏克灿，眸中几欲喷火。
顾不得收拾自己凌乱的朝服，面色潮红的史可法推开搀扶的众人，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屏风一拜：
“陛下，老臣愿抬棺出行，率部前往胡广，收拾残局，抵御清军！”
经年老臣，内阁肱骨，抬棺出征，抵御戎狄。
站在一旁的，不论是向来政见不合的刘宗周，还是想着登台首辅的马士英，亦或者其他内阁朝臣，文武官员，不约而同，则是悲从中来。
抬棺出行，壮烈否？
无人不叹一声史公忠烈！
但是如今之糜烂局面，哪里是其一人抬棺出征，就能解决的了的？
“史阁部，何必呢？我大清的骑兵可不认你是大儒还是白丁，临我阵前者，棺材板都能给你碾成齑粉，还是安心在南京内，风花雪月，来的安逸，”苏克灿脸上的笑意几乎溢了出来，满嘴的黑牙让人望而心恶。
“建奴！！”兵部一给事中实在不堪苏克灿的猖狂模样，怒而骂道：“若不是我朝建安侯西征而去，安能让你在此饶舌鼓吹？”
“建安侯若在，区区满清八旗，还不是沂州府城下局面再现？”另外一位吏部官员也和声道：“人皆言满清满万不可敌，在刘文炤手下，此可谓滑天下之大稽！”
“建安侯何在？就算在，也抵挡不住湖广的颓势，”苏克灿一甩绣袍，扫视众人道：“吾今日来，不是来和你们辩论议事的，是来通知一声，截止到六月三十日，若不给我一个明确答复，到时候就不止是湖广，往东，也许南京城，也要在我兵锋威胁之下了！”
“大明皇帝陛下，告辞，”苏克灿随意的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满朝文武，无一人开口阻拦。
而屏风后面，崇祯皇帝躺在那里，眼睛缓缓闭上，眸中尽是苦涩。
终究还是逃不过......
而此时，奉天殿门口，苏克灿还未抬腿迈出最后一步，方才那个小太监又出现了，但是此刻已经换了一副表情，那是欢欣，亢奋，亦或者自豪的表情。
两人擦肩而过。
“报！！！”
小太监当着苏克灿的面，小跑越过大殿门槛，而后直接从门口滑跪到了大殿中央，直接滑了十米多远。
扑通一声，小太监对着御座后面的屏风五体投地而拜。
“大捷！！六月十日，钓鱼山大捷，建安侯全歼张献忠部三万余人，已经进驻重庆府，建安侯上奏，西南川蜀不日光复！！班师回朝！！”
小太监将手中的大捷奏本高高举过头顶，声若洪钟，那句“班师回朝”，久久回荡在大殿之内。
此时，苏克灿的脚步已经顿住，站在奉天殿门槛处，扭过头，望向那个小太监，满眼尽是不可思议，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而史可法等人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直接迈步上前，从小太监手中一把夺过那奏本，迅速翻看起来，刘宗周、马士英等人也围在一旁，伸着脖子凑上来想要看看上面的内容，反而把上来确认此事的王承恩挤到了一边。
半晌，史可法将奏本合上，递给王承恩，而后才转过身，看向苏克灿。
“苏克灿大使，你可以走了，去告诉你们那满清王爷，割地赔款之事，我们不会同意，另外，三日之内退出湖广，不然，朝廷天兵将至，你满清再狂妄，同时兼顾李自成和我大明的进攻，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史可法此时也变了方才冷凄凄的表情，换上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伸手指着苏克灿道：“南京城的风光确实不错，不过不是你满清能享受的！”
此时，史可法算是明白了当初刘文炤讲过的一句话：外交事，容不得温良恭俭让，而是靠拳头打出来的，谁的拳头硬，谁的声音才能让别人听到。
苏克灿此时已经收起方才那副狂妄的表情，对于刘文炤是否在川蜀取得胜利，自己回去稍加确认便可，但是现在......刘文炤如果真的携大胜而归，那湖广战事如何进行下去，确实有待商榷了。
“我苏克灿在这里先恭贺大明平定西南，这也是我大清朝乐于见到的局面，和衷共济，大清大明亲如一家，”苏克灿如同狗脸一般，变起来和翻书一般。
“对于史阁部的建议，我会传达，但是我暂时不会离开南京城，等再过几日，也许我们还会再见，”苏克灿对着屏风一礼，笑了笑，而后转身离去。
苏克灿还想等一等，看看刘文炤是否真的近日就会班师回朝！
如果他真的回来了，那么一切或许就要变一变策略。
苏克灿离去了......奉天殿内，那一片令人压抑的乌云好似都退走了。
史可法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着那小太监，轻声道：“做的不错。”
“多谢大人夸赞！”这小黄门恭敬的磕了磕头。
其实那封奏本上，刘文炤并没有说即日班师回朝，只是汇报了钓鱼山大捷的事情，但是小太监私自加了那一句，却是令局面大为改观......
“以后来司礼监做事，升为内务掌班，勤快点，”另一边，王承恩也走了过来，顺便升了小太监的官。
“多谢王公公，多谢王公公！！”小太监咚咚咚的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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