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父辈们的罪恶（一）
帕奇·维克诺斯刚准备上前去帮帮这个可怜的家伙，只迈出了半步，却又停了下来。
店里的其它店员，看上去只是有一些紧张，却没有丝毫出去帮帮那个可怜人的想法。
员工的第一要务是为雇主服务，在自身没有受到明确的生命威胁下，抛下手头的本职工作，去拯救别人的生命，在这里可是要遭到公众谴责的。
法洛斯王国，工厂主们组成的王国议会控制明面上的一切。自然，王国议会制定的律法也会有偏向的。
“他怎么了？”
“不知道——我只希望那个家伙离我们店远一点，我可不想和这个穷鬼有半分交集。”
前台的接待员小姐，一脸鄙夷地说道，旁边的一位安保人员也认同地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
“确实，只要对方没有进入到我们店里，这种事我们就没有必要去理会。”
如果是有足够的好处或者报酬，对方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豪商富主，也许这里的店员还会去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去帮一把对面。
至于一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贫穷气息的人，就算是性命危在旦夕，也是不值得他们去冒丢掉工作影响全勤的风险。
精致的利己主义，弱肉强食的思想传播，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滋长，结果便必然是如此。
帕奇闻言，心中也是一僵。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对陌生人、尤其是等次比自己低的人，不是很友好的样子哈。
在见义勇为之前，这里的人们会斟酌得失、预判损益、掂量后果，之后才会做出决定。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幽默的无声戏剧，在沉寂中嘲笑着什么。
于是，他在心中默默念了句：系统，你觉得我应该去帮助这个人吗？
系统，依旧是冰冷的声音：请宿主自行判断。
狗屎系统，按照帕奇穿越前看的小说，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系统发布任务驱动自己去推进剧情吗？
素质极差地问候完系统，帕奇也止住了脚步。
...
里达摩克斯公司，是一家优秀的企业。
在这里，你可以学会最多的口号、看到最漂亮的大饼、树立最空洞的理想，同时，你也可以在这里得到个人能力的充分磨练，从而实现等次的飞跃，早日实现财富自由。
只要你拉人入伙，发展下线就有奖金。
一套完整的晋升途径，一套严格的业绩核查体系。
绝无任人唯亲的现象，全靠实力业绩说话。
看着眼前这栋气派的八层大楼，奥德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什么新型诈骗窝点...啊不对，法洛斯王国现在还没有这一说法，这应该叫做“通过利用个体智力水平区间的不协调分布情况，来对个人的财富进行更加合理的规划”的公共组织和公司。
总有人会上当的，有人上当就会拉人一起落水。
遗憾的是，有些生不逢时了——基数最大的贫民，根本不会来这条黄金街道参加这什么公司。
而那些稍微有些钱的，却是很难上当的。
对此，奥德的建议是：等个百二八十年，等基数最大的等次有钱了，你再来搞这个比较有市场。
至于基数最大的等次有钱了是否会变聪明，不会再上当——不要小看这些窝点啊不对、不要小看这些公司的职业技术水平啊，人家公司的理念也是与时俱进的。
这种事情，就讲究一个愿者上钩，基数够大总能捞到钱的。
摇了摇头，奥德走了进去，里面有些冷清。
大厅的空间十分空阔，看起来生意不是很好。
前台坐在那里，正在打着哈欠。
见到奥德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继续在那里发呆。
地板倒是挺干净的，看样子经常拖——或者说是无人问津。
看的是奥德又是一阵火大——像你这样的业余水平，也敢出来搞这个？
客人一看你这公司冷清模样和员工的精神面貌，心里就会觉得不靠谱了。
你得用一些廉价的画作、仿冒的题字，把房间支棱起来——尤其是配套写一些小作文，来彰显公司的精神风貌与文化核心。
里面的人员，也得支棱起来啊。
如果只是为了骗钱，那么这家里达摩克斯公司只能算三流，被揭穿后就只能换个地方换块招牌——一流的行业翘楚，往往会让人们止不住地送钱进来，即使是被人揭穿，依然会深信不疑（傻乎乎地）继续投钱。
只能说，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奇巧到深时，架不住人傻。
不想干涉这家公司正常运营的奥德，向前台打听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在得到这里的老板在七楼之后，发现主楼梯正在施工中的奥德，也只好慢慢走楼梯上去了。
但奥德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后，门口那个无精打采的接待员，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急匆匆地离开了前台。
...
狭窄的楼梯，曲折地前进。
被用劣质染料粉刷过的瘆人白墙，偶尔还可以看到灰色的脚印留在上面的痕迹。
整个楼梯间，都安静地像是夜半时分的深水井。
很诡异的是，这里的太过安静了。
这让奥德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的一些个老电影，总是会在这种单人行走在寂寥楼梯间的时候，安排上转角的突然邂逅。
至于是和靓女帅哥邂逅，又或者是撞见什么可怖的东西...不、不好说，得看片子的类型。
一时间，他感到有些冷——当然，并不是因为自己想到的冷笑话。
这并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
奥德继续向上走着，现在已经到几楼来着？
抬头望了一眼层数，只见红色的涂料所勾勒出的“6”，沿着下面的墙壁流下了红色的液体，在瘆白的墙壁上拖出一道道像是人指甲抓出来的痕迹。
他的肩膀越来越沉...就仿佛，有什么无形的重担压在上面。
与此同时，一股倦怠感和疲惫感，也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奥德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并不是为了得到回应，而是有些讨厌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
“按照传统的三流恐怖电影剧情，像自己这样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尤其是在那些个少有人迹的地方，往往就会成为凶手或者怪物的第一个下手目标来着？”
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奥德继续往楼上走。
转过拐角，奥德下意识地往楼上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楼上墙壁的楼层号。
脚步为之一顿，因为他看到的是——一个鲜红的“6”依旧在那里。
为什么？
一丝惊诧，闪过他的心底。
幻术？还是空间错乱？
有人想困住自己？还是说？
不信邪的奥德，暂停了胡猜乱想，又试着往楼上走去。
这一次，看到的是却是数字“8”。
点了点头，奥德又到楼下——兴许是刷漆的工作人员疏忽了，把第七层的“7”误弄成了第二个“6”。
哈他一跳，却是虚惊一场...
奥德摇了摇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还真的有点小激动，以为自己遇到了打墙现象，结果还是白高兴一场。
来到被刷上错误楼层数字的第七层之后，奥德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横向的过道，有四扇木门分布其中，门上有写着字的门牌。
“资料室、会议室、活动室、总办处。嗯，应该就是这个总办处了。”
瞥了一眼——过道的窗户都用窗帘挡住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些可疑的事情。
他来到门前轻轻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拧不动。
狗屎...
礼貌地敲门试试？
敲个屁！
奥德他一个来抓可疑分子的，敲门是想提醒对方赶紧跑路？
砸碎玻璃进去还是破门进去呢？
他略一思索，并有了答案。
飞速抽出腰间的西克刀，将气力凝聚到狭长刀身上。
猛力攻击！
这扇木门，并没有应声倒下。
与之对应的，则是玻璃应声而碎。
奥德一个飞身跃入，紧接一个战术翻滚，神情戒备持刀而立。
说实话——背部有点疼，刚刚进来为了耍帅而做的战术翻滚正好在玻璃渣上滚了一圈...
房间里除了盆栽、沙发、办公桌、靠背椅、鸟笼、木架以外，并没有任何人。
没人？
放弃双眼的视觉，闭上双眼专心用气质感知的能力去搜寻周围，确认了这里确实没有人。
看看这个比较老但是味道比较重的气质：一个雄性和两个雌性在这间房间里，进行了繁——跳过跳过，这条是什么垃圾信息。
再感觉一下这份气质：有雌性带着食物，进入了这里，进行了繁——不是，奥德有些不理解，他们这些老板上班都不上班的吗？
被恶心到了的奥德，屏蔽了这些无用的气质，专心搜找需要的内容。
换条比较近的：有一个强势的人在训斥一个弱势的人，弱势的人心里好像埋藏着不满和怨恨。
上下级之间的正常交流？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闭着眼的奥德，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对劲，当他想要找出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却又一时间说不出其中的破绽。
而在奥德闭上眼之后，他所注意不到的周围，墙壁像是褪色一样，渐渐变成了焦黑的模样。
周围的桌椅都在燃烧，地上有一个烧成黑炭无法分辨面容的人形。
点点火星，还在燃至赤黄的余烬中飘舞。
不仅如此，这股焦土的气息，还在蔓延，似乎要将整栋大楼都彻底吞食殆尽。
与此同时，奥德的脑海中，也多出了一份不同的记忆。
就在两小时前，这里意外燃起大火，而他迟来了一步，所要抓的人死于这场大火中。
两份不同的经历、两份不同的记忆，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如果他不是改造者，这份后出现的记忆，就会毫无破绽地将前面的记忆覆盖。
听着楼底下繁闹的人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奥德始终没有睁开眼。
眼，为心之户扉。
眼见，则为心念之诚服。纵使不意，亦当如是？
一边用气力形成薄膜，隔开浓浓的烟雾带来的窒息感。
另一边抓紧时间，继续读取这间屋子中飞速消逝的残留气质——很快，那份虚假过去将会成为现实，自己需要的线索气质也会被那些虚假过去的气质覆盖。
终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终于找到了其中的破绽之处，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线索。
嘴角终于放松，睁开双眼的奥德，看着周围燃作烈火的房间，倏尔一笑。
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想要掩藏的信息，自然也没有在这里留下的必要了。
快速朝着一楼飞奔——这栋大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坍塌。
是的，这个时代中法洛斯王国的高楼大厦，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结实。
也就是说，缺少材料老哥们的苦心钻营，这个世界系统的材料学科尚未形成——拿什么东西建的楼，奥德不好说，也不好想象。
行业标准？
这里可是工厂主组成王国议会制定律法的地方啊！
建楼的行业标准当然是怎么便宜怎么来，只要楼别被风吹倒了影响开工就行。
开什么玩笑，穿越前学一次物理就够他受的了，异世界复杂版的物理学起来岂不是更费劲？
如果不是为了在异世界好好爽爽，还在这卷来卷去，那岂不是白remake了？
双足踏地飞，如履薄冰池。一步跨七阶，唯恐走时迟。
下楼路上，奥德看到了大楼里有一些人，被火和倒塌的燃烧物困在其中。
他们正在哭叫着，祈求着别人的帮助。
救不救？
店里的其它店员，看上去只是有一些紧张，却没有丝毫出去帮帮那个可怜人的想法。
员工的第一要务是为雇主服务，在自身没有受到明确的生命威胁下，抛下手头的本职工作，去拯救别人的生命，在这里可是要遭到公众谴责的。
法洛斯王国，工厂主们组成的王国议会控制明面上的一切。自然，王国议会制定的律法也会有偏向的。
“他怎么了？”
“不知道——我只希望那个家伙离我们店远一点，我可不想和这个穷鬼有半分交集。”
前台的接待员小姐，一脸鄙夷地说道，旁边的一位安保人员也认同地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
“确实，只要对方没有进入到我们店里，这种事我们就没有必要去理会。”
如果是有足够的好处或者报酬，对方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豪商富主，也许这里的店员还会去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去帮一把对面。
至于一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贫穷气息的人，就算是性命危在旦夕，也是不值得他们去冒丢掉工作影响全勤的风险。
精致的利己主义，弱肉强食的思想传播，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滋长，结果便必然是如此。
帕奇闻言，心中也是一僵。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对陌生人、尤其是等次比自己低的人，不是很友好的样子哈。
在见义勇为之前，这里的人们会斟酌得失、预判损益、掂量后果，之后才会做出决定。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幽默的无声戏剧，在沉寂中嘲笑着什么。
于是，他在心中默默念了句：系统，你觉得我应该去帮助这个人吗？
系统，依旧是冰冷的声音：请宿主自行判断。
狗屎系统，按照帕奇穿越前看的小说，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系统发布任务驱动自己去推进剧情吗？
素质极差地问候完系统，帕奇也止住了脚步。
...
里达摩克斯公司，是一家优秀的企业。
在这里，你可以学会最多的口号、看到最漂亮的大饼、树立最空洞的理想，同时，你也可以在这里得到个人能力的充分磨练，从而实现等次的飞跃，早日实现财富自由。
只要你拉人入伙，发展下线就有奖金。
一套完整的晋升途径，一套严格的业绩核查体系。
绝无任人唯亲的现象，全靠实力业绩说话。
看着眼前这栋气派的八层大楼，奥德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什么新型诈骗窝点...啊不对，法洛斯王国现在还没有这一说法，这应该叫做“通过利用个体智力水平区间的不协调分布情况，来对个人的财富进行更加合理的规划”的公共组织和公司。
总有人会上当的，有人上当就会拉人一起落水。
遗憾的是，有些生不逢时了——基数最大的贫民，根本不会来这条黄金街道参加这什么公司。
而那些稍微有些钱的，却是很难上当的。
对此，奥德的建议是：等个百二八十年，等基数最大的等次有钱了，你再来搞这个比较有市场。
至于基数最大的等次有钱了是否会变聪明，不会再上当——不要小看这些窝点啊不对、不要小看这些公司的职业技术水平啊，人家公司的理念也是与时俱进的。
这种事情，就讲究一个愿者上钩，基数够大总能捞到钱的。
摇了摇头，奥德走了进去，里面有些冷清。
大厅的空间十分空阔，看起来生意不是很好。
前台坐在那里，正在打着哈欠。
见到奥德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继续在那里发呆。
地板倒是挺干净的，看样子经常拖——或者说是无人问津。
看的是奥德又是一阵火大——像你这样的业余水平，也敢出来搞这个？
客人一看你这公司冷清模样和员工的精神面貌，心里就会觉得不靠谱了。
你得用一些廉价的画作、仿冒的题字，把房间支棱起来——尤其是配套写一些小作文，来彰显公司的精神风貌与文化核心。
里面的人员，也得支棱起来啊。
如果只是为了骗钱，那么这家里达摩克斯公司只能算三流，被揭穿后就只能换个地方换块招牌——一流的行业翘楚，往往会让人们止不住地送钱进来，即使是被人揭穿，依然会深信不疑（傻乎乎地）继续投钱。
只能说，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奇巧到深时，架不住人傻。
不想干涉这家公司正常运营的奥德，向前台打听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在得到这里的老板在七楼之后，发现主楼梯正在施工中的奥德，也只好慢慢走楼梯上去了。
但奥德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后，门口那个无精打采的接待员，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急匆匆地离开了前台。
...
狭窄的楼梯，曲折地前进。
被用劣质染料粉刷过的瘆人白墙，偶尔还可以看到灰色的脚印留在上面的痕迹。
整个楼梯间，都安静地像是夜半时分的深水井。
很诡异的是，这里的太过安静了。
这让奥德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的一些个老电影，总是会在这种单人行走在寂寥楼梯间的时候，安排上转角的突然邂逅。
至于是和靓女帅哥邂逅，又或者是撞见什么可怖的东西...不、不好说，得看片子的类型。
一时间，他感到有些冷——当然，并不是因为自己想到的冷笑话。
这并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
奥德继续向上走着，现在已经到几楼来着？
抬头望了一眼层数，只见红色的涂料所勾勒出的“6”，沿着下面的墙壁流下了红色的液体，在瘆白的墙壁上拖出一道道像是人指甲抓出来的痕迹。
他的肩膀越来越沉...就仿佛，有什么无形的重担压在上面。
与此同时，一股倦怠感和疲惫感，也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奥德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并不是为了得到回应，而是有些讨厌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
“按照传统的三流恐怖电影剧情，像自己这样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尤其是在那些个少有人迹的地方，往往就会成为凶手或者怪物的第一个下手目标来着？”
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奥德继续往楼上走。
转过拐角，奥德下意识地往楼上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楼上墙壁的楼层号。
脚步为之一顿，因为他看到的是——一个鲜红的“6”依旧在那里。
为什么？
一丝惊诧，闪过他的心底。
幻术？还是空间错乱？
有人想困住自己？还是说？
不信邪的奥德，暂停了胡猜乱想，又试着往楼上走去。
这一次，看到的是却是数字“8”。
点了点头，奥德又到楼下——兴许是刷漆的工作人员疏忽了，把第七层的“7”误弄成了第二个“6”。
哈他一跳，却是虚惊一场...
奥德摇了摇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还真的有点小激动，以为自己遇到了打墙现象，结果还是白高兴一场。
来到被刷上错误楼层数字的第七层之后，奥德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横向的过道，有四扇木门分布其中，门上有写着字的门牌。
“资料室、会议室、活动室、总办处。嗯，应该就是这个总办处了。”
瞥了一眼——过道的窗户都用窗帘挡住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些可疑的事情。
他来到门前轻轻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拧不动。
狗屎...
礼貌地敲门试试？
敲个屁！
奥德他一个来抓可疑分子的，敲门是想提醒对方赶紧跑路？
砸碎玻璃进去还是破门进去呢？
他略一思索，并有了答案。
飞速抽出腰间的西克刀，将气力凝聚到狭长刀身上。
猛力攻击！
这扇木门，并没有应声倒下。
与之对应的，则是玻璃应声而碎。
奥德一个飞身跃入，紧接一个战术翻滚，神情戒备持刀而立。
说实话——背部有点疼，刚刚进来为了耍帅而做的战术翻滚正好在玻璃渣上滚了一圈...
房间里除了盆栽、沙发、办公桌、靠背椅、鸟笼、木架以外，并没有任何人。
没人？
放弃双眼的视觉，闭上双眼专心用气质感知的能力去搜寻周围，确认了这里确实没有人。
看看这个比较老但是味道比较重的气质：一个雄性和两个雌性在这间房间里，进行了繁——跳过跳过，这条是什么垃圾信息。
再感觉一下这份气质：有雌性带着食物，进入了这里，进行了繁——不是，奥德有些不理解，他们这些老板上班都不上班的吗？
被恶心到了的奥德，屏蔽了这些无用的气质，专心搜找需要的内容。
换条比较近的：有一个强势的人在训斥一个弱势的人，弱势的人心里好像埋藏着不满和怨恨。
上下级之间的正常交流？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闭着眼的奥德，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对劲，当他想要找出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却又一时间说不出其中的破绽。
而在奥德闭上眼之后，他所注意不到的周围，墙壁像是褪色一样，渐渐变成了焦黑的模样。
周围的桌椅都在燃烧，地上有一个烧成黑炭无法分辨面容的人形。
点点火星，还在燃至赤黄的余烬中飘舞。
不仅如此，这股焦土的气息，还在蔓延，似乎要将整栋大楼都彻底吞食殆尽。
与此同时，奥德的脑海中，也多出了一份不同的记忆。
就在两小时前，这里意外燃起大火，而他迟来了一步，所要抓的人死于这场大火中。
两份不同的经历、两份不同的记忆，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如果他不是改造者，这份后出现的记忆，就会毫无破绽地将前面的记忆覆盖。
听着楼底下繁闹的人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奥德始终没有睁开眼。
眼，为心之户扉。
眼见，则为心念之诚服。纵使不意，亦当如是？
一边用气力形成薄膜，隔开浓浓的烟雾带来的窒息感。
另一边抓紧时间，继续读取这间屋子中飞速消逝的残留气质——很快，那份虚假过去将会成为现实，自己需要的线索气质也会被那些虚假过去的气质覆盖。
终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终于找到了其中的破绽之处，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线索。
嘴角终于放松，睁开双眼的奥德，看着周围燃作烈火的房间，倏尔一笑。
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想要掩藏的信息，自然也没有在这里留下的必要了。
快速朝着一楼飞奔——这栋大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坍塌。
是的，这个时代中法洛斯王国的高楼大厦，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结实。
也就是说，缺少材料老哥们的苦心钻营，这个世界系统的材料学科尚未形成——拿什么东西建的楼，奥德不好说，也不好想象。
行业标准？
这里可是工厂主组成王国议会制定律法的地方啊！
建楼的行业标准当然是怎么便宜怎么来，只要楼别被风吹倒了影响开工就行。
开什么玩笑，穿越前学一次物理就够他受的了，异世界复杂版的物理学起来岂不是更费劲？
如果不是为了在异世界好好爽爽，还在这卷来卷去，那岂不是白remake了？
双足踏地飞，如履薄冰池。一步跨七阶，唯恐走时迟。
下楼路上，奥德看到了大楼里有一些人，被火和倒塌的燃烧物困在其中。
他们正在哭叫着，祈求着别人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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