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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从今天起感受世界的参差

    刘心源按照白纸中所传达的信息凝聚精神于头顶,想象自己正从一个牢笼中钻出,大概花了十秒钟爬出这个牢笼,刘心源居然真的闭着眼“看”见了世界,然而这个新世界比眼睛所看的要复杂瑰丽得多,空气也有了形状,空中漂浮着一个个朦胧的小精灵,密密麻麻的,形成了一层雾,将刘心源的视线死死地禁锢在了半米之内,刘心源尝试着迈开脚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是如此的沉重,身后的牢笼仿佛一个巨大的磁铁,想要将他拉回笼子里,而刘心源一半是出于好奇,一半也是少年心性,不管不顾地撒开腿就往外跑,半米的距离用了十分钟才“跑”到,冲出浓雾的一瞬间,一团耀眼的火球直接印入刘心源的眼中,明明是淡蓝的色调,却比太阳更加炫目,刘心源一句卧槽,连忙闭上眼,只感觉眼部的血管全都裂开,滚烫的血液在眼球中流淌,刘心源闷哼了一声,再也无力抵抗牢笼的吸力,被扯回了现实世界中。

    回到现实,刘心源仍然紧闭着眼不敢睁开,那强烈的灼烧的痛感还在疯狂腐蚀着他的大脑,刘心源捂着头趴在桌面上。

    白雨依看着刘心源的症状,又想起刚刚隐隐地被窥探的感觉,不由得又惊喜又后怕,伸出手抚在刘心源的额头,默念了几个音节,刘心源只感觉敷了一张效果奇佳的冰贴,还软软的。没多久脑中的刺痛就消失了。

    刘心源不解道:“白老师,你传授我的第一个术法就这么危险的吗,不是说是美颜相机吗,这确定不是精神炸弹吗?老师你可不能因为我表现优秀就嫉妒我呀。”

    白雨依还放在刘心源额头的手顺势赏了刘心源一个大板栗,没好气地说道:“正经人谁第一次学映照就敢没心没肺往界外跑的,你跑出了相机范围出了问题还怪相机不好用咯?”

    看着歪着头萌出一脸血的二十二岁不良阿姨。

    刘心源揉了揉被敲得有些疼的头:“怪我怪我,白老师对我那真是没得说,怎么可能敢怪老师您呢?所以我是过界了是吧,那我超出去看到的那个浅蓝色比太阳还亮的是什么玩意,差点没闪瞎我的钛合金gou眼。”

    白雨依思索了一阵,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心源,甩手又是一个大板栗敲在刘心源的头上,响声清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看到的那个什么玩意应该就是你老师我了,映照的虽然是你眼中的世界,但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发现心力,但这个往往是学过冥想之后,才有的效果,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光靠映照就看见了,是不是还看见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光点,五颜六色的,但以淡蓝色为主?”

    刘心源连声道:“老师英明神武,料事如神,不愧是BOSS级别的大光球!不过这个颜色代表什么呢?”

    白雨依也没在意刘心源的碎嘴子:“因为我是偏空间向的心者,而这里又刚刚由我施展完启蒙术,所以心力里以我的痕迹为主。刚刚我有被窥视的感觉,没想到是你映照了我,小子天赋不错,一般人起码要修习两个月冥想才能映照出活物,没想到你初学就一步到位了。”

    刘心源双手前伸,自以为很有范的压了压:“老师,咱低调一点,夸我的时候小点声,让我一个人听到就好,被别的人听到了怪不好意思的。”

    白雨依赏了刘心源一个美美哒白眼,走回了讲台,仔细观察着其他同学的反应,避免出现意外情况。虽然启蒙术是十分温和的,但也保不齐有些同学因为心理疾病或者隐痛,而在自己的梦境里钻牛角尖,这同样也会造成极大的精神创伤,甚至是抹灭其心者的天赋,这也是必须要到学校进行启蒙的原因,老师们毕竟还是专业团队。

    刘心源又映照了一阵,但由于不敢出圈,又对那些朦朦胧胧的小精灵无感,不一会就嫌无聊退出了映照。

    看着同学们还呼呼大睡着,刘心源屁颠屁颠跑到白雨依面前,很狗腿的语气说道:“老师老师~您刚刚说的那个冥想是个什么术法呀,能不能教教您可爱的学生呀!”

    说完还眨了眨眼,卖了个萌。虽然刘心源长得还算俊朗,也不是那种胡子拉碴的大汉,但一个一七五的纯爷们做出这副表情,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白雨依强行把双手背在身后,生怕自己一个暴走把刘心源给杀了,咬牙切齿道:“不会说话就漂流瓶交流,别来恶心我。”

    说完又恶狠狠地道:“你不是觉得自己是天才吗,那就自己创造专属于自己的冥想法呗,还要老师教什么?”

    刘心源一看,坏事了,白老师被自己萌坏了,连忙抢救道:“在白老师您面前哪有人敢自称天才,我还是太年轻了,没沉住气,老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教教我呗。”

    白雨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老师可没有骗你哦,自己领悟的才是最好的哟,老师也没学过别人的冥想术呢,冥想是心者最特殊的一个术法,虽然说是术法,但实际上完全和心力没有关系,但却是每个心者进行心力修炼最需要的状态,所以确实对于天才而言,自创的才是最好的。”

    看着刘心源一脸懵逼,白雨依又道:“当然,自创有大佬总结出了三个原则:第一是最快静心最好,第二是越难被外界干扰越好,第三是忘了自我最好。”

    “当然,换个你听得懂的方式来说,就是你总结出一套最快睡着的办法就行。”

    刘心源嘴角一阵抽搐:“所以心者真的这么low吗,每天就是想办法让自己睡着?第一个心者应该是一个重度失眠患者吧,真心疼呢。”

    白雨依砰地赏了刘心源一个板栗:“对强者保持敬畏是优秀的心者的基本素养。”

    刘心源摸着脑袋没敢开腔,用行动表达了自己对这句话的遵守。

    白雨依看着灰溜溜回到座位的刘心源,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果然越天才的脑袋,手感越好,本以为离开了P大,再也没有好的脑袋可以敲了,没想到刘心源这小家伙的小脑瓜手感比他们的还好,不错不错,生活依然丰富多彩嘛!

    刘心源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平时怎么睡着的,结果苦恼的发现,沾床就倒的他好像从来没有什么讲究,刘心源只好在脑中想象自己躺在自家木板床上的样子,结果才想象出床,连被子都没来得及想,就睡着了,刘心源失去意识前还来得及吐槽了一下,睡着可太没有成就感了吧。

    刘心源睡了有半小时,同学们才陆陆续续醒来,一时间教室里像水入油锅,沸腾开来,而最闹腾的显然还是那个赵磊。

    只见赵磊高声喊道:“白老师,成为心者之后有什么要注意的嘛,现在能学心言了吗?”

    白雨依心里MMP:你赵家长辈这都没告诉你吗,小子年纪不大,倒还挺爱出风头,我要告诉你刘心源那小子不仅成为心者,还睡了一觉,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么跳。

    当然,表面上依然是那副端庄优雅的老师做派:“不用担心,恭喜你们都通过了这次启蒙,相信你们都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一些了解,成为心者的同学不用心急,明天分班之后自然会教你们心者需要知道的东西,其他没有成为心者的同学也可以思考一下,是想成为物者还是选择旧职,老师个人建议还是先试试物者,毕竟新时代物者与心者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白雨依稍微停顿了半分钟,看着讲台下同学们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一笑:“请已经有意向的同学来老师这签个字确认一下,明天将按照个人意愿进行分班,在刚刚的启蒙中没有触碰到奇点的同学,就是没有心者天赋的,你们切记不要选择心者班,请牢记这一点。而有心者天赋的同学也千万千万不要选择物者班,这是禁忌。”

    刘心源其实已经醒了,但他仍然假装沉睡,因为他需要确认一个人的意向,她叫木子,是刘心源在这个班级最好的异性朋友,当然,他并不只想与木子做朋友,自从那个凉爽秋夜月下宛如谪仙的身影印入刘心源的脑海深处之后,这个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甚至显得有些玩世不恭的非主流学霸才忽然察觉到自己和普通人没有两样,面对爱情,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这份喜欢被刘心源深藏在心,因为木子和他说过一句:“我的高中没有也不需要爱情,如果有男生向我表白,我可能会讨厌他很久。”

    赵磊依然是冲在第一个的,一边跳上将台,一边说:“我是第一个醒来而且觉醒了心者天赋的,白老师,帮我记一下,我要去心者班!”

    其他觉醒了心者天赋的同学也都毫不避讳地彰显着自得与骄傲,就连往日里成绩中下,向来没什么自信的小透明们,也忽然间“成长”了,高声交谈着,一边客套地谦虚,一边是遮掩不住的炫耀口吻,白老师也不引导,只是看着这群孩子一步步迈向现实而残酷的大人世界。

    刘心源闭着眼努力搜寻着木子的声音,他一贯是知道木子的骄傲与自律的,因此,他只有一次机会,也只会听到木子一句话,那就是她向白老师报告自己的选择。

    然而迟迟没有听到木子的答复,刘心源心中也开始焦急了起来,这种焦急远胜于他在启蒙奇点迟迟碰不到时的情绪。甚至让他桌面上的书页都无风而起,没有合上的笔盖也晃动着和笔杆发出细微的响声,辛亏嘈杂的环境掩盖了刘心源周边的异象。

    终于天籁般的声音出现,说出却是决然惨烈的事实:“一班木子,申请物者班。”

    刘心源眼皮一跳,从木子语气中听到了她心中滔天的巨浪,他知道这个外表柔柔弱弱的女生超乎常人的执着,也更知道她对于力量的渴望,却没想到在起跑线上就狠狠地摔了一跤。

    刘心源不再装睡,冲上讲台,与木子并肩而立,对白雨依大声道:“一班刘心源,申请物者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