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烤肉与火锅
“兄啊，是不是巡游者工作压力太大了，给你脑子整不好使了？”
临别前秋甸很担忧，“要不咱别干了，我捡垃圾养你啊！”
“你小子有种别跑那么远，靠近点儿说。”
池歌一手指着秋甸，另一手抓着砖头。
“你管的着吗！”
秋甸朝这边伸长了脖子高喊，然后骑着小电动车一骑绝尘。
池歌有些哭笑不得。
回家煮了些饭，炒了点青菜，潦草吃过一餐后池歌躺床上，又不由自主地开始琢磨沈远山这事儿。
这家伙显然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自己无从考证，本打算黑进安全局的户籍科里稍微看了一下，但这家伙的资料竟然还锁定在保密状态——物理保密那种，不接入总数据库。
这就让池歌无计可施了。
不过有些流水性的东西还是能查到，譬如他发现沈远山的居民保障卡是在3010年开始使用的，也就是说沈远山实际上并不是素城本地居民，而是最晚七年前来的素城。
七年前，那时候自己还在福利院吧。
池歌的思绪有些发散。
父母失踪后，失去监护人的池歌被送进了素城福利院，但在他刚中考结束即将念高中的时候，福利院突发大火，将里面的所有人和建筑付之一炬。
当时的池歌正在外面办事，算是逃过一劫。
之后十四岁的池歌认为自己已经具备了足够的自主能力，于是拒绝了去其他城市福利院的建议，回到自己原本的家里。
靠着父母的遗产和救助科每个月的补助，再加上自己偶尔打些零工，生活倒算还能过得去。
甚至可以说，比很多人已经好很多了。
池歌很有自知之明。
而并不继续去其他福利院的原因，一是自己本身有房有遗产，生活还算过得去，二来……还是视红。
虽然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彻底搞懂视红是什么原理、什么效果，但朴素的认知仍令他下意识地远离人群，既保护自己，也保护别人。
“如果真的是有超能力存在的话，不应该只有我这样的孤例。”
他这样想，也一直将这件事与父母失踪一事并行调查，然而即使是这几天趁排查资料时，他曾接入巡游者的数据网络搜索相关信息，也都一无所获，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传闻。
什么跨过大陆东部的海洋，那片名为龙玦的土地上真的有仙人存在，什么第二区有血祭的巫术，第八区有卡坦圣教的神术，花样繁多，但都更像是一种口口相传的传闻。
可池歌更倾向于一些具体的，有力的证据。
自己是时候出门看看了。
他想。
这也是他不打算高考的原因，一种莫名的急迫感追逐着他，他总觉得自己必须抓紧时间搞清楚一些事，不然后果很严重。
正在池歌躺床上翻来覆去瞎想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嗡了一声。
他翻过身看了一眼，是沈远山发来的消息。
［今天有了不错的进展，队长请大家明天晚上吃火锅！］
明晚上啊……
池歌想了想。
明天晚上已经和秋甸约好了吃烤肉，而且他现在多少对于沈远山，以及巡游者有些忌惮。
先不提身上写满了“我有问题我可能会杀掉你哦”的沈远山，光是今天看到唐肃、塔赫茨和白鸽站在一起，就让池歌心底对巡游者很不舒服了。
好嘛，我还以为你们是猎魔人式的战士，没想到也搞战略这一套。
也不知道“不错的进展”是什么东西，还火锅呢……
［明晚有事，之后再说吧］
［哦……］
池歌关了手机，洗澡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拒绝的话起了成效，第二天早上沈远山并没有发消息喊池歌上工。
然后他想了想，又看了眼日历，才发现今天是周末。
按当初和巡游者签的合同上来说，今天除了值班的人员外，其他人都可以休息一天。
虽然对于巡游者这个工作强度，池歌对于究竟有没有休假这件事持怀疑态度，但反正事儿没找到他头上，他也乐得清闲。
“光记得烤肉了，日子过得都都忘了。”
池歌一边砸吧着嘴，一边给秋甸打了个电话。
“出来打游戏啊。”
“吼啊。”
接到池歌消息的秋甸很快就赶了过来，骑着他的小电动车，车把上还挂着一袋子面包饮料，都打着“促销”的标。
“你这是……”池歌指了指那包东西。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秋甸很严肃。
在此重申一遍秋某人的属性，狂热游戏爱好者，手艺稀碎，百折不挠，精通优势时朝对面开嘲讽，以及劣势时装死。
小电车噔噔噔地载着两人拐进另一条胡同，这里的网吧机子一般，但便宜量大，两人熟练地刷卡上机，找了个角落坐下。
“饿了吃这些垫垫，晚上那烤肉可是自助，自助你懂我意思吗？”
秋甸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分成两摊。
“您可真是那个啊。”
池歌敬佩地比了个大拇指。
“客气。”
两人在网吧里杀了个昏天黑地，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临近黄昏，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烤肉店。
收银员从秋甸手里接过已经快揉成一团的优惠劵，面色有些不好看。
交钱领单，两人被安排在了和原料区对角线的桌子。
但两人显然都不在乎。
喜气洋洋地端来好几摞肉，蔬菜只是点缀，主食想都别想，没几分钟桌面上已经被两人塞得满满当当。
“诶我说，那巡游者的工作干的咋样？”秋甸一边烤肉一边问道。
“工作倒是还算，呃……轻松。”池歌活动了下肩膀，之前和乌鸦战斗受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就是感觉，怎么说呢。”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哈？”
“我一开始以为，巡游者会是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类型，当然只是打个比方，就是说看见红死魔就要干。”
池歌咬着筷子。
“但现在我有些动摇了，他们考虑的东西好像很多，我不理解，而唯一一个能说的上符合我想象的，更像个疯子。”
“好家伙，和主流不一样就是疯子是吧。”秋甸乐了。
“不是说和主流不一样。”
池歌回忆起沈远山最近那种奇怪的兴奋、破坏欲，皱了下眉头，“我觉得是脑子不太好使那种。”
“逮谁看不上谁啊您这是。”
“确实看不上。”池歌认真地点头。
说实话，从最开始自三号病人那里发现线索，但之后的一系列调查，池歌不否认这些巡游者在各自方向有能力。
但思路太僵化了。
明明已经知道成熟期红死魔具有正常的，甚至较一般人更强的思维能力，却还是靠一手检测仪打天下，不动脑子。
“那你不还吃着人家的公粮，是，你有心气儿，可心气儿不能当饭吃。”秋甸撇了撇嘴，对池歌的话不置可否。
池歌笑笑，没有接他的茬。
敏感者的身份是写在保密协约第一条的，他没办法和秋甸说的太细，否则可能会害了两人。
话题偏到还有半个月就要结束的暑假上，秋甸一边吐槽暑假作业根本写不完这次可能要噶，一边化悲愤为力量大口吃着烤肉，
等吃过两轮肉，秋甸又谈起了池歌不打算高考的想法。
“真决定了？”
“我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故弄玄虚吧。”池歌耸了耸肩。
“那现在怎么说，我觉得你这在巡游者工作也挺好的吧。”秋甸拿生菜卷了一大包肉塞嘴里，含糊不清道。
“大概是出门吧。”池歌看向窗外的天空，“去外面看看。”
秋甸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
“你打算……出去？”他咽下嘴里的东西，有些迟疑。
“对，可能先去南方看看，然后是北方，之后是东方。”池歌给秋甸讲述他的计划，“有些事情我觉得在素城可能已经找不到答案了，但外面不一定。”
秋甸沉默地听着池歌的计划，神情苦恼。
“可是，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吗？”
“我知道啊。”池歌不以为然，“从血潮爆发到今天，世界被人为地重新划分为十七个地区，六十三个国家，很多弱小的国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以血石技术为依托各个政权核心，这些书里都讲过。”
“不，我说的不是那个，池歌。”
秋甸烤着肉，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你觉得正常吗？池歌，这个世界被划分成了十七个区域，可人类的文明进程在这十七个区域中是断裂的。”
“这……可能是什么政治考量吧，而且文明进程断裂是啥意思？”池歌有些迷惑，学校里对于这个世界的着墨并不多，而他也没有很关心这方面的事。
秋甸叹了口气。
“姑且不提我们常能够听闻消息的第一区到第五区。
第九区如今仍是茹毛饮血的蛮荒地带，与它比邻的第八区是****的封建主义，一如第十三区至第十七区。
而在这片大陆的最南方，第六区已经将媒体行业与生物科技推进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同时整个世界都受到第七区、第十一区的工业制约。
这个世界不完整，你没有觉察到吗？”
“啊这。”
池歌也皱起了眉头。
这听起来确实不太正常，就好像有什么强制性的手段阻止了各个区域的资料流通，使得各个区域独立发展。
“在素城，或者说在第一区，你还能够以熟悉的生活状态生活下去，可是去其他地方……”
秋甸摇了摇头，“太危险了。”
从烤炉中飘起的白雾丝丝缕缕的，挡住了两人相对的视线，池歌低下头扒拉了一会儿盘子。
秋甸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外面的世界真如他所言，那么以完全赤手空拳的姿态去其他地区，后果应该真的不太好。
“可人总得做些什么吧。”池歌轻轻地说。
“呵。”
他听到秋甸轻笑了一声。
“嘿，我说你这家伙，给点面子行不行，你不觉得我那句话多装逼吗！”池歌有些恼羞成怒。
“确实装逼。”秋甸哈哈大笑，笑罢，把一盘烤肉的肉递到了池歌面前。
“那你就去吧，我会看着你的。”
“笑死，小爷我还用别人看着？一人一狗走天涯好吧。”
池歌戳了戳秋甸烤好的肉，好像确实比自己烤的好一点，没有特别焦糊的地方，但是油香都被逼了出来。
“行，池少爷最牛逼了好吧。”秋甸从善如流，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了张黑色卡片，推到池歌面前。
“这啥，你家银行卡吗？”池歌打趣道，低头观察这张卡片。
这卡片似乎是金属制作的，手感不轻，表面摸上去有细微的暗纹，似乎是某种回路，除此之外卡片通体漆黑，只在一侧写着一个地址，在素城的新城区。
“碰到没办法解决的事，就去那里看看吧，不过最后不要去。”
池歌听到秋甸这么说。
然后是他的又一声叹气，明明秋甸就在他对面，可那声叹息听上去却异常遥远。
“本来想着至少好好吃完这顿饭再说的……池歌你啊，以后得珍惜自己的命，别那么愣头青了。”
“不是你这……”
池歌茫然地抬起头试图说什么，但是秋甸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还有他的背包，他的外套，他用过的餐具。
桌子上除了还未处理的食材，只剩下一盘已经烤好的烤肉，摆在池歌对面，还在滋滋冒油。
“秋……甸？”
临别前秋甸很担忧，“要不咱别干了，我捡垃圾养你啊！”
“你小子有种别跑那么远，靠近点儿说。”
池歌一手指着秋甸，另一手抓着砖头。
“你管的着吗！”
秋甸朝这边伸长了脖子高喊，然后骑着小电动车一骑绝尘。
池歌有些哭笑不得。
回家煮了些饭，炒了点青菜，潦草吃过一餐后池歌躺床上，又不由自主地开始琢磨沈远山这事儿。
这家伙显然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自己无从考证，本打算黑进安全局的户籍科里稍微看了一下，但这家伙的资料竟然还锁定在保密状态——物理保密那种，不接入总数据库。
这就让池歌无计可施了。
不过有些流水性的东西还是能查到，譬如他发现沈远山的居民保障卡是在3010年开始使用的，也就是说沈远山实际上并不是素城本地居民，而是最晚七年前来的素城。
七年前，那时候自己还在福利院吧。
池歌的思绪有些发散。
父母失踪后，失去监护人的池歌被送进了素城福利院，但在他刚中考结束即将念高中的时候，福利院突发大火，将里面的所有人和建筑付之一炬。
当时的池歌正在外面办事，算是逃过一劫。
之后十四岁的池歌认为自己已经具备了足够的自主能力，于是拒绝了去其他城市福利院的建议，回到自己原本的家里。
靠着父母的遗产和救助科每个月的补助，再加上自己偶尔打些零工，生活倒算还能过得去。
甚至可以说，比很多人已经好很多了。
池歌很有自知之明。
而并不继续去其他福利院的原因，一是自己本身有房有遗产，生活还算过得去，二来……还是视红。
虽然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彻底搞懂视红是什么原理、什么效果，但朴素的认知仍令他下意识地远离人群，既保护自己，也保护别人。
“如果真的是有超能力存在的话，不应该只有我这样的孤例。”
他这样想，也一直将这件事与父母失踪一事并行调查，然而即使是这几天趁排查资料时，他曾接入巡游者的数据网络搜索相关信息，也都一无所获，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传闻。
什么跨过大陆东部的海洋，那片名为龙玦的土地上真的有仙人存在，什么第二区有血祭的巫术，第八区有卡坦圣教的神术，花样繁多，但都更像是一种口口相传的传闻。
可池歌更倾向于一些具体的，有力的证据。
自己是时候出门看看了。
他想。
这也是他不打算高考的原因，一种莫名的急迫感追逐着他，他总觉得自己必须抓紧时间搞清楚一些事，不然后果很严重。
正在池歌躺床上翻来覆去瞎想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嗡了一声。
他翻过身看了一眼，是沈远山发来的消息。
［今天有了不错的进展，队长请大家明天晚上吃火锅！］
明晚上啊……
池歌想了想。
明天晚上已经和秋甸约好了吃烤肉，而且他现在多少对于沈远山，以及巡游者有些忌惮。
先不提身上写满了“我有问题我可能会杀掉你哦”的沈远山，光是今天看到唐肃、塔赫茨和白鸽站在一起，就让池歌心底对巡游者很不舒服了。
好嘛，我还以为你们是猎魔人式的战士，没想到也搞战略这一套。
也不知道“不错的进展”是什么东西，还火锅呢……
［明晚有事，之后再说吧］
［哦……］
池歌关了手机，洗澡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拒绝的话起了成效，第二天早上沈远山并没有发消息喊池歌上工。
然后他想了想，又看了眼日历，才发现今天是周末。
按当初和巡游者签的合同上来说，今天除了值班的人员外，其他人都可以休息一天。
虽然对于巡游者这个工作强度，池歌对于究竟有没有休假这件事持怀疑态度，但反正事儿没找到他头上，他也乐得清闲。
“光记得烤肉了，日子过得都都忘了。”
池歌一边砸吧着嘴，一边给秋甸打了个电话。
“出来打游戏啊。”
“吼啊。”
接到池歌消息的秋甸很快就赶了过来，骑着他的小电动车，车把上还挂着一袋子面包饮料，都打着“促销”的标。
“你这是……”池歌指了指那包东西。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秋甸很严肃。
在此重申一遍秋某人的属性，狂热游戏爱好者，手艺稀碎，百折不挠，精通优势时朝对面开嘲讽，以及劣势时装死。
小电车噔噔噔地载着两人拐进另一条胡同，这里的网吧机子一般，但便宜量大，两人熟练地刷卡上机，找了个角落坐下。
“饿了吃这些垫垫，晚上那烤肉可是自助，自助你懂我意思吗？”
秋甸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分成两摊。
“您可真是那个啊。”
池歌敬佩地比了个大拇指。
“客气。”
两人在网吧里杀了个昏天黑地，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临近黄昏，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烤肉店。
收银员从秋甸手里接过已经快揉成一团的优惠劵，面色有些不好看。
交钱领单，两人被安排在了和原料区对角线的桌子。
但两人显然都不在乎。
喜气洋洋地端来好几摞肉，蔬菜只是点缀，主食想都别想，没几分钟桌面上已经被两人塞得满满当当。
“诶我说，那巡游者的工作干的咋样？”秋甸一边烤肉一边问道。
“工作倒是还算，呃……轻松。”池歌活动了下肩膀，之前和乌鸦战斗受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就是感觉，怎么说呢。”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哈？”
“我一开始以为，巡游者会是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类型，当然只是打个比方，就是说看见红死魔就要干。”
池歌咬着筷子。
“但现在我有些动摇了，他们考虑的东西好像很多，我不理解，而唯一一个能说的上符合我想象的，更像个疯子。”
“好家伙，和主流不一样就是疯子是吧。”秋甸乐了。
“不是说和主流不一样。”
池歌回忆起沈远山最近那种奇怪的兴奋、破坏欲，皱了下眉头，“我觉得是脑子不太好使那种。”
“逮谁看不上谁啊您这是。”
“确实看不上。”池歌认真地点头。
说实话，从最开始自三号病人那里发现线索，但之后的一系列调查，池歌不否认这些巡游者在各自方向有能力。
但思路太僵化了。
明明已经知道成熟期红死魔具有正常的，甚至较一般人更强的思维能力，却还是靠一手检测仪打天下，不动脑子。
“那你不还吃着人家的公粮，是，你有心气儿，可心气儿不能当饭吃。”秋甸撇了撇嘴，对池歌的话不置可否。
池歌笑笑，没有接他的茬。
敏感者的身份是写在保密协约第一条的，他没办法和秋甸说的太细，否则可能会害了两人。
话题偏到还有半个月就要结束的暑假上，秋甸一边吐槽暑假作业根本写不完这次可能要噶，一边化悲愤为力量大口吃着烤肉，
等吃过两轮肉，秋甸又谈起了池歌不打算高考的想法。
“真决定了？”
“我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故弄玄虚吧。”池歌耸了耸肩。
“那现在怎么说，我觉得你这在巡游者工作也挺好的吧。”秋甸拿生菜卷了一大包肉塞嘴里，含糊不清道。
“大概是出门吧。”池歌看向窗外的天空，“去外面看看。”
秋甸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
“你打算……出去？”他咽下嘴里的东西，有些迟疑。
“对，可能先去南方看看，然后是北方，之后是东方。”池歌给秋甸讲述他的计划，“有些事情我觉得在素城可能已经找不到答案了，但外面不一定。”
秋甸沉默地听着池歌的计划，神情苦恼。
“可是，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吗？”
“我知道啊。”池歌不以为然，“从血潮爆发到今天，世界被人为地重新划分为十七个地区，六十三个国家，很多弱小的国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以血石技术为依托各个政权核心，这些书里都讲过。”
“不，我说的不是那个，池歌。”
秋甸烤着肉，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你觉得正常吗？池歌，这个世界被划分成了十七个区域，可人类的文明进程在这十七个区域中是断裂的。”
“这……可能是什么政治考量吧，而且文明进程断裂是啥意思？”池歌有些迷惑，学校里对于这个世界的着墨并不多，而他也没有很关心这方面的事。
秋甸叹了口气。
“姑且不提我们常能够听闻消息的第一区到第五区。
第九区如今仍是茹毛饮血的蛮荒地带，与它比邻的第八区是****的封建主义，一如第十三区至第十七区。
而在这片大陆的最南方，第六区已经将媒体行业与生物科技推进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同时整个世界都受到第七区、第十一区的工业制约。
这个世界不完整，你没有觉察到吗？”
“啊这。”
池歌也皱起了眉头。
这听起来确实不太正常，就好像有什么强制性的手段阻止了各个区域的资料流通，使得各个区域独立发展。
“在素城，或者说在第一区，你还能够以熟悉的生活状态生活下去，可是去其他地方……”
秋甸摇了摇头，“太危险了。”
从烤炉中飘起的白雾丝丝缕缕的，挡住了两人相对的视线，池歌低下头扒拉了一会儿盘子。
秋甸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外面的世界真如他所言，那么以完全赤手空拳的姿态去其他地区，后果应该真的不太好。
“可人总得做些什么吧。”池歌轻轻地说。
“呵。”
他听到秋甸轻笑了一声。
“嘿，我说你这家伙，给点面子行不行，你不觉得我那句话多装逼吗！”池歌有些恼羞成怒。
“确实装逼。”秋甸哈哈大笑，笑罢，把一盘烤肉的肉递到了池歌面前。
“那你就去吧，我会看着你的。”
“笑死，小爷我还用别人看着？一人一狗走天涯好吧。”
池歌戳了戳秋甸烤好的肉，好像确实比自己烤的好一点，没有特别焦糊的地方，但是油香都被逼了出来。
“行，池少爷最牛逼了好吧。”秋甸从善如流，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了张黑色卡片，推到池歌面前。
“这啥，你家银行卡吗？”池歌打趣道，低头观察这张卡片。
这卡片似乎是金属制作的，手感不轻，表面摸上去有细微的暗纹，似乎是某种回路，除此之外卡片通体漆黑，只在一侧写着一个地址，在素城的新城区。
“碰到没办法解决的事，就去那里看看吧，不过最后不要去。”
池歌听到秋甸这么说。
然后是他的又一声叹气，明明秋甸就在他对面，可那声叹息听上去却异常遥远。
“本来想着至少好好吃完这顿饭再说的……池歌你啊，以后得珍惜自己的命，别那么愣头青了。”
“不是你这……”
池歌茫然地抬起头试图说什么，但是秋甸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还有他的背包，他的外套，他用过的餐具。
桌子上除了还未处理的食材，只剩下一盘已经烤好的烤肉，摆在池歌对面，还在滋滋冒油。
“秋……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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