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浑水
我是你们的妈妈，你们在想什么我怎么会想不到……
沈薇的一番话令陈时新一时百感交集，他不由得就想到了那句话——父母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们什么都不说。
其实他已经想好了等过了这一阵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与母亲坦白，毕竟出了曹建章这个意外，事情早晚会曝光。
没成想母亲自己到先提出来了，既然如此不如趁着机会把事情讲开了，也省得母亲提心吊胆。
……
“三万人，这么多？”
陈时新借叮当之口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沈薇。
“那咱家还住不下呀。”
陈时新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他本还担心母亲会有些接受不了，不成想母亲的关注点竟如此奇怪。
“您不用担心，我们有地方住。”
“有地方住就好，那你们吃饭呢？”
“这个也不用担心，除了阿尔莉雅小姐和我，其她人都还处于沉睡状态。”
“可你们总要醒吧，这醒了怎么办？”
“这个等过一段时间就好。”叮当说的是实情，由于方舟实际休眠时间过长，导致舰上绝大部分设施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瘫痪状态，想要恢复需要不短的时间。
“这就好。”
停了一会，叮当见沈薇不说话便问道：“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了。”
另一边的陈时新颇有些诧异。
“先生问，你就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
沈薇闻言神情颇有些落寞：“我和你爸都只是普通人，对于你们的事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去管，况且我们也都老了，即使有心也没有了那个精力，再说你们也不一定愿意听，既然如此还不如不问，也省得你们嫌我们多嘴。”
听到母亲的感慨，陈时新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
卧室，答应顾晴雨要帮忙的陈映雪正在翻找通讯录。
一般像她这种人都会备有两到三份通讯录，通常以颜色代指，白色通讯录，主要用于日常工作、生活。灰色通讯录，主要用于干一些不方便明言的私活。黑色通讯录，又称“只存在于记忆中的通讯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问就是没有。
像顾晴雪这种事严格来说属于私活，因此只能从灰色通讯录里找人。
徐行——S级自然派灵能者，立场模糊的独行侠，联邦知名青年艺术家，灵能者联合会挂名的赏金猎人，黑市上著名的情报贩子。
“哎呦喂，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大组长居然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怎么，和你师傅谈崩了，找我帮忙来了？”
陈映雪用的是假身份注册的个人终端，仅能进行对话，因此看不到对方长什么样子。
“耳朵挺灵啊。”
“开玩笑，就靠这个吃饭呢。”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怎么，真想让我帮忙！那咱们可得先说好，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我最多给你打个八折。”
“几日不见，胆子变大了，这种生意都敢接，你就不怕我师父找你麻烦。”
“有你在前面顶着，我怕什么。”徐行嘴上说着不怕，但语气却暴露了底气不足。
陈映雪一听有些想笑，也有些感动：“好了，说正事，我确实有事想找你帮忙……”
陈映雪将顾晴雨的事情讲给了徐行。
徐行听完之后一言不发。
等了半天陈映雪还以为信号断了：“想什么呢，说话啊。能不能干，给个痛快话。”
“干不了！”徐行很干脆地回答道。
“怎么了，价钱随便你开，不用看我面子。”
“大姐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你老人家底子硬不怕新人联，可我不行啊，这钱我怕是有命挣，没命花啊。”
徐行这人精明的很，他敢帮陈映雪，那是他吃准了联邦不敢真拿他怎么样，一方面他本身战斗力在那摆着呢，另一方他手里握着联邦不少黑料，联邦不敢真撕破脸。
如此一来他帮陈映雪不仅能赚一笔辛苦费，还能落个人情，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新人联可不吃这一套。他和对方打过交道，深知这帮人的深浅和做事风格，心狠手辣不说，关键是这帮人贼记仇，小打小闹他是不怕，可要是真把对方惹恼了，就他这小身板不死也得脱层皮。
更何况他还收到了风声。
“作为朋友我也劝你一句，这是一股浑水，没事别趟。”
陈映雪闻言眉头微挑：“听你这话，你是有什么小道消息？”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有人放出消息，说是让我们离这件事远点。”
“信息从哪来的？”
“抱歉，我只能说这么多。”
陈映雪也知道徐行的顾虑，因此也没有多问：“行，我知道了，先挂了。”
挂了电话，陈映雪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秦方仪——S级自然派灵能者，出身不明，立场不明，夏普市知名销金窟“夜之都”与“云上餐厅”的老板娘，人送外号“夏普市的夜之女王”。
平日里陈映雪经常和秦方仪打交道，二人一般有两种对话方式，一个是公对公，另一个便是私对私，最大区别就在于称呼。
“方仪姐。”听陈映雪的称呼就知道，她这次用的是私人号码。
“怎么了，丫头。大中午的给我打电话。”电话接通，可以看到秦方仪身上还穿着睡衣，不知是没起，还是准备午休。
“想请你帮个忙。”
秦方仪闻言挥手屏退了管家：“说说看。”
陈映雪将顾晴雨的事、连带着徐行的提醒一同说了出来，同时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秦方仪听完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说你脑袋上好歹也顶着个委员的帽子，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陈映雪第一时间并没有理解秦方仪意思：“你指的是什么？”
秦方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问你，木卫二对联邦重要不重要？”
“重要。”陈映雪不假思索的答道。
“为什么？”
“因为木卫二是联邦控制外太阳的唯一支点。”
“好，我再问你，木卫二对新人联重不重要？”
陈映雪沉思了片刻：“重要。”
“为什么？”
“因为木卫二对新人联来说就相当于一道枷锁，他们想要获得更大的活动空间就必须打破这道枷锁。”
秦方仪点点头：“没错，那现在假设你是新人联，你会坐视联邦重建木卫二吗？”
“不会。”
“那你觉得联邦懂不懂这个道理？”
“肯定懂。”
“你说懂，那好，现在你再站在联邦的角度想，我要重建木卫二，要不要考虑新人联会阻挠的问题？”
“肯定要，这是明摆着的事。”
“对啊，你都知道这是明摆着的事，那你不觉得联邦对此次重建木卫二的安保力量太过薄弱了吗？”
陈映雪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是，看上去联邦对此次行动很重视，派遣了两艘护卫舰，但是随行人员中一个连一个A级灵能者都没有。
虽说顾氏集团雇佣了几名A级灵能者，但A级放在坐拥二十三名S级灵能者的新人联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看出来了。”
陈映雪点点头。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联邦忽视这个致命因素，是因为真瞎，还是无人可派？”
不可能是瞎，也不能是无人可派，联邦能直接调动的S级就有七十八人，虽说这七十八人分散在不同体系、不同地域，调动起来很麻烦，但要说一个也抽调不出来，那是睁眼说瞎话。
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沈薇的一番话令陈时新一时百感交集，他不由得就想到了那句话——父母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们什么都不说。
其实他已经想好了等过了这一阵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与母亲坦白，毕竟出了曹建章这个意外，事情早晚会曝光。
没成想母亲自己到先提出来了，既然如此不如趁着机会把事情讲开了，也省得母亲提心吊胆。
……
“三万人，这么多？”
陈时新借叮当之口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沈薇。
“那咱家还住不下呀。”
陈时新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他本还担心母亲会有些接受不了，不成想母亲的关注点竟如此奇怪。
“您不用担心，我们有地方住。”
“有地方住就好，那你们吃饭呢？”
“这个也不用担心，除了阿尔莉雅小姐和我，其她人都还处于沉睡状态。”
“可你们总要醒吧，这醒了怎么办？”
“这个等过一段时间就好。”叮当说的是实情，由于方舟实际休眠时间过长，导致舰上绝大部分设施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瘫痪状态，想要恢复需要不短的时间。
“这就好。”
停了一会，叮当见沈薇不说话便问道：“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了。”
另一边的陈时新颇有些诧异。
“先生问，你就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
沈薇闻言神情颇有些落寞：“我和你爸都只是普通人，对于你们的事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去管，况且我们也都老了，即使有心也没有了那个精力，再说你们也不一定愿意听，既然如此还不如不问，也省得你们嫌我们多嘴。”
听到母亲的感慨，陈时新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
卧室，答应顾晴雨要帮忙的陈映雪正在翻找通讯录。
一般像她这种人都会备有两到三份通讯录，通常以颜色代指，白色通讯录，主要用于日常工作、生活。灰色通讯录，主要用于干一些不方便明言的私活。黑色通讯录，又称“只存在于记忆中的通讯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问就是没有。
像顾晴雪这种事严格来说属于私活，因此只能从灰色通讯录里找人。
徐行——S级自然派灵能者，立场模糊的独行侠，联邦知名青年艺术家，灵能者联合会挂名的赏金猎人，黑市上著名的情报贩子。
“哎呦喂，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大组长居然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怎么，和你师傅谈崩了，找我帮忙来了？”
陈映雪用的是假身份注册的个人终端，仅能进行对话，因此看不到对方长什么样子。
“耳朵挺灵啊。”
“开玩笑，就靠这个吃饭呢。”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怎么，真想让我帮忙！那咱们可得先说好，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我最多给你打个八折。”
“几日不见，胆子变大了，这种生意都敢接，你就不怕我师父找你麻烦。”
“有你在前面顶着，我怕什么。”徐行嘴上说着不怕，但语气却暴露了底气不足。
陈映雪一听有些想笑，也有些感动：“好了，说正事，我确实有事想找你帮忙……”
陈映雪将顾晴雨的事情讲给了徐行。
徐行听完之后一言不发。
等了半天陈映雪还以为信号断了：“想什么呢，说话啊。能不能干，给个痛快话。”
“干不了！”徐行很干脆地回答道。
“怎么了，价钱随便你开，不用看我面子。”
“大姐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你老人家底子硬不怕新人联，可我不行啊，这钱我怕是有命挣，没命花啊。”
徐行这人精明的很，他敢帮陈映雪，那是他吃准了联邦不敢真拿他怎么样，一方面他本身战斗力在那摆着呢，另一方他手里握着联邦不少黑料，联邦不敢真撕破脸。
如此一来他帮陈映雪不仅能赚一笔辛苦费，还能落个人情，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新人联可不吃这一套。他和对方打过交道，深知这帮人的深浅和做事风格，心狠手辣不说，关键是这帮人贼记仇，小打小闹他是不怕，可要是真把对方惹恼了，就他这小身板不死也得脱层皮。
更何况他还收到了风声。
“作为朋友我也劝你一句，这是一股浑水，没事别趟。”
陈映雪闻言眉头微挑：“听你这话，你是有什么小道消息？”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有人放出消息，说是让我们离这件事远点。”
“信息从哪来的？”
“抱歉，我只能说这么多。”
陈映雪也知道徐行的顾虑，因此也没有多问：“行，我知道了，先挂了。”
挂了电话，陈映雪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秦方仪——S级自然派灵能者，出身不明，立场不明，夏普市知名销金窟“夜之都”与“云上餐厅”的老板娘，人送外号“夏普市的夜之女王”。
平日里陈映雪经常和秦方仪打交道，二人一般有两种对话方式，一个是公对公，另一个便是私对私，最大区别就在于称呼。
“方仪姐。”听陈映雪的称呼就知道，她这次用的是私人号码。
“怎么了，丫头。大中午的给我打电话。”电话接通，可以看到秦方仪身上还穿着睡衣，不知是没起，还是准备午休。
“想请你帮个忙。”
秦方仪闻言挥手屏退了管家：“说说看。”
陈映雪将顾晴雨的事、连带着徐行的提醒一同说了出来，同时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秦方仪听完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说你脑袋上好歹也顶着个委员的帽子，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陈映雪第一时间并没有理解秦方仪意思：“你指的是什么？”
秦方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问你，木卫二对联邦重要不重要？”
“重要。”陈映雪不假思索的答道。
“为什么？”
“因为木卫二是联邦控制外太阳的唯一支点。”
“好，我再问你，木卫二对新人联重不重要？”
陈映雪沉思了片刻：“重要。”
“为什么？”
“因为木卫二对新人联来说就相当于一道枷锁，他们想要获得更大的活动空间就必须打破这道枷锁。”
秦方仪点点头：“没错，那现在假设你是新人联，你会坐视联邦重建木卫二吗？”
“不会。”
“那你觉得联邦懂不懂这个道理？”
“肯定懂。”
“你说懂，那好，现在你再站在联邦的角度想，我要重建木卫二，要不要考虑新人联会阻挠的问题？”
“肯定要，这是明摆着的事。”
“对啊，你都知道这是明摆着的事，那你不觉得联邦对此次重建木卫二的安保力量太过薄弱了吗？”
陈映雪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是，看上去联邦对此次行动很重视，派遣了两艘护卫舰，但是随行人员中一个连一个A级灵能者都没有。
虽说顾氏集团雇佣了几名A级灵能者，但A级放在坐拥二十三名S级灵能者的新人联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看出来了。”
陈映雪点点头。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联邦忽视这个致命因素，是因为真瞎，还是无人可派？”
不可能是瞎，也不能是无人可派，联邦能直接调动的S级就有七十八人，虽说这七十八人分散在不同体系、不同地域，调动起来很麻烦，但要说一个也抽调不出来，那是睁眼说瞎话。
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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