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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欧阳若归来

    所谓“山中数月,世间千年。”转眼三年已过,欧阳若游历人间小有所成。这些年欧阳若将人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走了一遍,无论是功法还是修为上都大有精进,但是唯一让欧阳若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人间这三年,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能找到魔界的痕迹,欧阳若曾想方设法追踪了魔界踪迹好几个月,但是依然没有弄清楚这群魔界之人究竟想干什么。

    而对于欧阳焰来说,三年时光他都被羽族的长老们关在练功房里面,羽族四位长老轮番亲授他羽族的功法,想当年在羽族有此待遇的只有翎羽一人。没想到翎羽去世百年后,这份殊荣竟然落在了自己的亲外孙身上。

    羽族的四位长老跟雪清淼比起来,那可是严厉得多,曾一度让偶欧阳焰以为他们的眼里就只有功法跟羽族大任,除了这些别无其它。欧阳焰要不是不想再当火族臣民眼中的那个废物王子,他真想就此逃出羽族,丝毫不想修习那些枯燥无趣的法术。

    相比之下,雪琉璃自从被自己的三哥雪长镜带回冰城之后,雪琉璃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缠着雪长镜和雪国长老们修习雪国术法,雪琉璃的转变让雪长镜既开心又难过。雪长镜开心的是,他再也不用被雪琉璃拉着去干一些出格的事情;难过的是,以前那个跳脱可爱的妹妹就此消失了,雪琉璃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减少了不少。在冰城,雪长镜每天要面对板着脸的大哥、二哥,如今就连自己从小宠爱到大的妹妹也变得跟两位哥哥一样,这着实让雪长镜头疼。

    焚城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烈焰之内,一个结实挺拔的身影在火焰中若隐若现。

    “若儿,你终于回来了。”虽说仙界一天,人间一年,但是欧阳燚对自己儿子的思念也是如洪水猛兽般袭来,每天都思之如狂。

    欧阳燚和四大灵女们一起将欧阳若迎进焚城。这三年人间历练,欧阳若褪去了青涩,增添了一丝稳重,整个人看起来比刚离开焚城之时更加沉默,身上无形中有一股肃杀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若儿,焰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欧阳燚四下查看一番丝毫没看见欧阳焰半点身影。

    “欧阳焰不在焚城吗?这些年我在外游历,丝毫没看到他的踪影,我一直以为他老实待在焚城呢。”欧阳燚本以为这些年欧阳焰逃出焚城是跟欧阳若在一起,没想到如今从欧阳若的口里才得知真相,欧阳燚瞬间暴跳如雷,下令让灵女们搜寻欧阳焰的下落,即使将整个仙界翻个遍也要将他找出来不可。

    欧阳焰胸口的炎晶蠢蠢欲动,闪耀着红色的光芒。

    “这是怎么了?”四大长老正在给欧阳焰传授功法,见欧阳焰胸口的炎晶灵力不稳,随时有脱离胸口跳出外界的可能。

    “应该是焚城的灵女们启用阵法试图找出他的踪迹,正在召唤他。”雪清淼一掌灵力注入欧阳焰的体内,炎晶在灵力的束缚下,立刻安分下来。

    “既然如此,焰儿也该回焚城了,他出来时间太久,再继续待下去,恐羽族的踪迹便瞒不住了,毕竟现在他的身份还暂时不能公开。这段时间谢谢各位长老们的倾囊相授,清淼替焰儿谢过各位了。”雪清淼说完便躬身行礼,等欧阳焰体内灵力平息,欧阳焰清醒之时,雪清淼带着欧阳焰在羽族将军的帮助下,师徒二人离开了羽族地界,驾着祥云往焚城方向走去。

    焚城边界,雪清淼突然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师傅,怎么不走了?”欧阳焰看着雪清淼突然止步不前,心中顿生疑惑。

    “焰儿,如今你灵力修为均有所成,师傅也是时候功成身退,焚城我就不去了,若你有什么急事需要师傅的助力,你可以通过它找到我。”雪清淼说完将一瓣雪花交到欧阳焰的手里。

    “这是······”欧阳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物,不认识也是自然。

    “它叫听雪,它是我的一丝本源所化,也是我们雪国的千里传音。你催动体内的灵力将它注入听雪,即使再远也可跟我相连。既然是我的一丝本源所化,也自是跟我的生命息息相关,如果哪天它无端碎裂,也说明师傅我已经仙逝,你也就大可不必再寻找为师。”

    雪清淼说完,并未等欧阳焰答应,便独自驾着云彩往北方而去。

    欧阳焰远远望着自己师傅离去的背影,并未挽留,因为欧阳焰知道,这次雪清淼是真的走了,纵使自己出言挽留雪清淼也未必会留下来。

    “好在有听雪,只要你好好的,那么说明师傅并无大碍。”欧阳焰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欧阳焰前脚刚踏入焚城,后脚他回到焚城的消息便传遍了焚城的大街小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欧阳燚见欧阳焰完整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瞬间老泪纵横,心里的担忧也瞬间落了地。

    “这段时间应该吃了不少苦吧,结实了不少,不过这皮肤倒是白了些。这段时间你都跑去哪里了?给父王说说,就连灵镜也探寻不到你的踪迹。”欧阳燚对欧阳焰这段时间的际遇充满了好奇。

    “孩儿去了雪国边境,然后又去了······”欧阳焰想起羽族长老们跟师傅的叮咛,自己到过羽族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去了人间,看遍了人间的繁华,一时间迷了眼,忘了归家。”这还是百年来欧阳焰第一次跟自己最亲近的人撒谎,心中自是有一丝慌乱。

    “人间,原来弟弟也去了人间,可惜作为兄长的我都没能在人间见到你,也没有对你照顾一二。”欧阳若从欧阳焰的言语中读出了一丝慌乱,但是欧阳若并未忍心戳穿。

    “谢谢兄长惦记,毕竟人间太大了,难遇到也是正常的。”

    “好了,回来就好,焰儿也累了,就让他好好回宫休息吧。至于若儿,你今天要跟父王去人间,学习布季之术,这些都是日后你掌管火族的责任。”欧阳燚说完,便带着欧阳若离开了焚城,往人间的方向走去。而欧阳焰则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由四位灵女用灵力替他再次检查,确认身体无碍,毕竟只有这样欧阳燚才能放心。

    雪国内,冰原上,雪琉璃正拉着雪长镜在切磋术法。

    “我说妹妹啊,你能不能容兄长我休息片刻。虽然我们是仙,但是也不代表能经得起你这样没日没夜的折腾啊。”雪长镜大汗淋漓的浑身酸疼的瘫软在冰原的冰面上。

    “不行,我就是因为修为太低了,才会在人间被两个魔界爪牙给捉了去。”雪琉璃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打算,嘴上说着自己在人间的遭遇,眼神里的杀气却更加深重。

    “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大意所致,要是你真跟对方动手,对方没准只能趴在你的脚边求饶呢。”雪长镜实在是太累了,每天除了陪雪琉璃练习术法之外,自己还有一堆功课等着他去完成。

    “输了就是输了,是我雪琉璃技不如人,三哥就别替我找借口了。要么你陪我一起练,要么你自行离开。”雪琉璃纵使大汗淋漓也丝毫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面对如今疯魔似的雪琉璃,雪长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最终只好趁着雪琉璃专心练功并未注意到自己时,雪长镜偷偷在掌心聚集灵力,击向雪琉璃的后脑勺。雪琉璃感觉脑子一阵眩晕,彻底昏睡在雪长镜的怀里。

    “再这么任由你胡闹下去,终有一天身体会吃不消的。你就好好睡个天翻地覆,一切都等睡醒了再说。”原来雪长镜击中的是雪琉璃的昏睡穴,目的就是让她有一个小而漫长的睡眠休整时间。因为雪长镜知道,目前这种情况,无论雪长镜说任何事,雪琉璃都不可能听,也不可能照做的。

    “这样也好,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从回到冰城之后,她就几乎没有睡过好觉,也不知道这次偷跑出去发生了些什么,让她如此的不管不顾。”雪后见雪长镜怀里安静的雪琉璃,满心满眼都是心疼。雪长镜轻轻将雪琉璃放在玄冰雕刻的冰床上,为她拉扯玄丝被盖在身上。

    “母后,你也回宫好好休息一下吧。反正琉璃这次没那么快醒来,等你休息好了再来看她也不迟,毕竟从她再次回来之后,你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雪长镜说完将雪后搀扶着离开了雪琉璃的宫殿。

    雪清淼告别欧阳焰之后虽然是往北方走,但是她却并未回到冰城,相反而是在雪外村的众仙居中安稳的住了下来。

    “我就知道,房里找不到你,你定在这里。”在雪外村的西面,有一处结界保护的地方,这里只有众仙居的老板娘跟雪清淼可以进入。

    此处是雪外村的十里牡丹园,这里牡丹花与海棠花交相辉映。这个地方是娇娘亲手一点一滴培育出来的仙界净土。同时这里是为了纪念娇娘的亲妹妹,雪清淼的好姐妹棠雪的地方,名为仙界净土,实际就是棠雪的墓地,这十里海棠花便是棠雪最后一丝仙力所化。

    当年,棠雪还是仙界花仙之一的海棠,而海棠的亲姐姐娇娘正是花仙之首牡丹。情窦初开的棠雪爱上了镜城之主镜双,两人爱的炙热,初尝情爱的棠雪如人间堕入爱情的女子一般对爱情产生了诸多向往,甚至不惜背叛整个花族只为了跟镜双厮守在一起。可谁知,最终只是一场“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风花雪月。当时镜城初定,城内人心浮动尚不稳定。镜双为了巩固自己镜城城主的地位,不惜背叛爱情,娶了镜城大长老的亲孙女为妻。棠雪面对恋人的背叛,一气之下只身前往镜城找镜双理论,但是没想到却被镜城城主夫人偷偷在自己的起居用品中下了毒。等到棠雪心灰意冷回到雪外村时,全身突然灵力外泄,虚弱不堪,虽然经过雪外村的灵医救治,但是依然无法挽救棠雪的性命。最后,棠雪拖着病重的身体,用自己最后一丝灵力幻化出了这片十里海棠,而娇娘为了能时刻守护自己的妹妹,用自己四分之一的真身在海棠树下孕育了一片牡丹园时刻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