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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如玉楼

    日暮时分,暴雪肆虐,人人头上都顶着一片白。

    梦青萝把灶下的火加到最大,也还是觉得很冷,她蜷缩成一团,猜测祖母的下一步行动。

    按照她对祖母的了解,祖母绝对不会就此作罢,肯定会再找机会下手。

    而且手段会更加柔和,到时候,不仅自己拒绝不了,就连吴氏也不得不顺从。

    “她会从哪里入手?”

    她环顾一周,“是了,我的衣食住行。”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劳烦祖母帮我提升一下生活质量咯。”

    缭都是天澜国最靠北的城市,也是政治经济的中心,每年冬季会有许多货商拉着名贵的裘皮前来贩卖。

    宽敞的街道能容纳四辆三驾马车并行,两边商铺名目繁多,酒楼茶馆客栈一应俱全,更绝的是,四国之中最强的江湖组织都集中在这里。

    而这座城中还有无数艳冠群芳的美娇娘,好似缭都就是美人的生产基地,数不尽的英雄来了都不想走。

    梦江城是天澜国的镇远侯,也是手握百万大军的第一名将,在四国之中名望颇高。

    他出现在如玉楼门口,傅老鸨扭着肥臀出来迎接,“侯爷,您可许久没有来了,歌月可想死您了。”

    他穿白色长袍,头发半束,身材颀长,魁梧而不肥壮,宽大的袖袍在风雪中飘扬,声音冷肃,眉宇间带股杀伐之气。

    “带我去见她。”

    傅老鸨呵呵一笑,手中的羽绒扇遮住唇角,肩膀靠在他左臂上,眼睛左看又瞟,声音极低,“有个叫白一久的男子来找歌月,包了整夜,但歌月不记得和他发生过什么。”

    “我们的人查了,歌月的酒水里被下了药。”

    “那个叫白一久的男子原先住在桂蟾客栈,找了歌月的第二日便消失不见了。”

    梦江城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三楼清月阁,歌月跪坐在软垫上,擦拭她的凤鸾古琴。

    她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散开,铺在地上,遮住了她半个身子,身上穿着名贵的锦缎抹胸长裙,裙角绣着成片红艳艳的枫叶。

    莹白如玉的香肩裸露在外,薄如蝉翼的披帛滑落到手肘处。

    清月阁内放了三盆炭火,蛇形的香炉吹出缕缕薄烟,推开门的时候,一股惑人的香气袭来,暖洋洋的气流瞬间将人包裹。

    梦江城走到美人榻上坐下,也不言语,只定定看着歌月的背影。

    傅老鸨识趣地端来酒水,便匆匆退下,小心翼翼合上房门。

    “侯爷,这许久不来,莫不是把歌月给忘了?”

    歌月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埋怨的意味,却又好似念君心切,惹得人心生爱怜。

    梦江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两口,“近日事忙。”

    歌月转身,歪着头朝他一笑,倾城之容如月中仙子,她起身,缓步走来,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青葱手指灵巧地将杯子甩出去,杯子在空中翻滚两圈,稳稳落在桌角。

    她欺身而上,坐在他大腿上,“侯爷,歌月真的好想你。”

    说着,便要吻上来,梦江城偏头,抬手一推,将她推出数米之外,她轻盈落地,佯装受伤,“哎呀,侯爷好凶,妾身的脚都崴了。”

    “说正事,别给我整这一套。”梦江城背手而立,长眉微蹙,“那个人的身份查出来没有?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歌月努了努嘴,心有不甘地站起来行了一礼,“回侯爷,那日,我和那人饮酒,意外瞧见他脖子后有一块刺青,像是一条青龙。”

    “之后我佯装和他欢好,本想用迷香将他放倒再细细探查,结果不知为何,忽然就失去了意识。”

    “待我清醒时,已天光大亮,他也不知去向。”

    “他说自己叫白一久,从鹿城而来,但我瞧着,他不像天澜国的人,但肯定不是南栀国的。”

    “我故意和他聊起南栀国的情况,他一问三不知。”

    “再者,他的武功一般,像个扒手,我瞧他十指比常人更长,尤其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

    梦江城静静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手背上可有疤痕?”

    “并没有。”歌月补充道:“两只手都没有,他那手啊光滑细腻得好似个姑娘。”

    “知道了,继续探查消息。”

    走出如玉楼,梦江城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他遍布四国的眼线查了那么久,竟还是没有查到有价值的消息。

    从去年开始,不少江湖组织明里暗里派人潜入府中,他多次抓捕,却也只抓到没有利用价值的小喽啰。

    回到府中,徐大总管来报,四小姐爬树摔伤,吴氏请他过去,他摆了摆手,烦躁地屏退所有人。

    他有六个子女,三儿三女,在外人看来,他是个有福气的,但他却不这么想,因为他的妻妾无一不是为着某种目的才嫁给他。

    尤其是他的第一任妻子,身份成谜不说,手中还掌握着十分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究竟隶属于哪一国,他现在都没查清楚。

    他不后悔娶了那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实在太美,而且比任何女人都更有魅力,时至今日,只要闭上眼睛,他都会想起她的音容笑貌。

    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了那个偏僻的柴房,他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目光好似能穿透墙壁,看到里面熟睡的姑娘。

    自重生之后,梦青萝的睡眠就很浅,她听到了脚步声停在距离柴房五米之外的走廊上。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总能感觉到柴房外有一股目光注视着她,现在想起来,她猜到是谁了,她的亲生父亲,那个冰冷薄情,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男人。

    前世她把父亲当做靠山,今生她只想让他早点归西,因为他害死了自己的生母,还联合新帝设计陷害自己。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这颗棋子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要她命的人,她绝不放过。

    滔天的恨意在胸中翻腾,她越想平静,情绪就越发躁动,只能咬破舌尖,靠着一股腥甜让自己看清现实。

    现在的她,没有任何抗击命运的能力,她要忍耐,要等待时机,还要……有自己的势力。

    她在煎熬中等待天明,躺在炕上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冲出去,质问他为何要那样做。

    都说人间最大的恶意往往来自最亲的人,初听这句话时,她是不相信的,死过一次之后,她懂了,血缘关系再亲近,也比不过权力地位和财富荣誉有意义。

    夜渐深,她在疲惫中睡去,憎恨一个至亲之人,是件很辛苦的事。

    但纵使睡着了,她还是拧紧了眉头,一刻也放松不下来。

    梦江城悄无声息地伸出手,帮她抹平眉宇间的烦恼,不想,她的烦恼似永无止境,他手指抬起时,她再次锁紧眉头。

    “你长大了,有烦恼了,莫不是那些人联系了你?”

    “孩子,知道什么就说吧,爹爹听着呢。”

    他对她使用了催梦术,企图让梦青萝在睡梦中说出他想要的消息。

    “你这个凶手……”

    他俯下身,听到她的呢喃,心中微震,“你到底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