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流言
出了侯府，李龟年直奔大邺城守军大营。
小侯爷修炼，也太吓人了。
开窍境而已，竟然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绝对是侯府为了帮助小侯爷早日突破，再次布下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阵。
布置一次这样的阵法，不知要消耗多少资源？
小侯爷一句话，竟然吓得炼器师公会和炼丹师公会会长落荒而逃。
他这是有多靡费呀！
咱这小胳膊小腿的，要是被小侯爷盯上，迟早得要砸锅卖铁。
李龟年双股颤颤，回到军营。
几个亲兵见大将军神色匆忙，不由奇怪发问。
“大将军不是前往侯府打听这风眼之事吗？如今，风眼已散，将军为何神色匆忙？”
李龟年瞟了一眼发问的亲兵，说道：“你可知那风眼因何而来？”
亲兵摇头。
李龟年故作神秘道：“那是为小侯爷开窍准备的。”
几个亲兵一听，顿时张大了嘴巴。
妈呀！
这么大的动静！就为了开窍？
这何止是杀鸡用了牛刀，简直是杀鸡用了青龙偃月刀。
李龟年很是满意几个亲兵的反应。
扫视一眼，说道：“你们猜猜，侯府布下如此阵法，帮小侯爷破开了几个窍穴？”
好吧！李龟年认定了风眼就是侯府为了李源布下的阵法。
至于李源自己吸收天地之力形成风眼这种可笑的念头，李龟年根本没有想过。
“五个！”
“十个！”
“这么大的风眼，吸收了三天的天地之力，怎么的也要超过十个吧！”
几个亲兵纷纷猜测道。
李龟年呵呵一笑，给了众人一个谅你们也想不到的眼神。
这才慢条斯理的道：“一个都没有。”
“噗！”
“噗！”
几个亲兵顿时喷了。
这些人可都听说了，前几天那直冲云霄的血色光柱，就是侯府为了帮助李源突破开窍境布下的大阵。
如今，为了李源破除窍穴之壁，又摆出如此之大的阵仗。
结果，小侯爷既然一个窍穴都没能开启。
众人简直无法想象，小侯爷到底有多废！
这么多的资源，就是放在猪身上，也能给他硬生生堆出一个高手猪来。
李龟年看着几个亲兵的震惊，意犹未尽。
“你们以为小侯爷无法破除窍穴之壁是因为资质不行？天赋不够吗？”
“错！”
“小侯爷无法突破，据说是因为天赋太高资质太强，窍穴之壁与众不同。天地之力在他的身上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这才导致他迟迟不能破除窍穴之壁。”
几个亲兵瞪大了眼睛。
谎话还能这样编，把天下人都当成傻子了吗？
李龟年知道这几个亲兵不信，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将亲兵赶了出去，低头把玩腰畔剑把。
半晌，撇着嘴低语：“别说他们不信，我老李也不相信啊！”
巨大的风眼虽然在大邺城上空消散。关于风眼的话题，却似乎愈演愈烈。
大邺城乃是一座兵城，城中居民多的是佣兵、冒险者。
这些人生来豪勇，崇尚强者，习惯以修为论英雄，擅长以武力争高下。鄙视弱者，看不起纨绔。
他们不信奉权力，不屑于阴谋诡计。
凡事都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我以为对的那就是对的，我以为错的他必定是错的。
当流言四起时，他们不会去追根寻源，只是依照自己的本心，去判断流言的对错，然后再决定是传还是不传。
巨型风眼消失的第二天，大邺城中有人传言：那盖压全城的巨大风眼，乃是镇南侯府倾尽家财，为帮助小侯爷破除窍穴之壁打造的上古阵法。
到了第三天，又有人说：其实形成风眼的乃是上古阵法，来自于星落之地以南的安魂领。可惜小侯爷太废，白瞎了那么好的上古阵法，消耗了无数资源，竟没能帮小侯爷破开哪怕一个窍穴。
还有人说：小侯爷修炼之路无望，即将转行从商，要以贩卖矿石起家。任何手握矿脉的人，都可以用手中的矿脉跟侯府换取探索安魂岭的机会。
每一个新入城的修行者，都会被这些流言弄得一脸懵逼。
什么上古阵法？
安魂岭到底在哪？
至于小侯爷废不废材，突不突破！
干我屁事！
此时，便会有见过气血冲日，见过巨型风眼的幸运儿，上来给他科普一番。
啥？
侯府的上古阵法你都不知道？
新入城的家伙一听确有其事，一番盛情相邀。
幸运的家伙半推半就，两人相携进入大邺城最好的饭馆。
而后，推杯换盏间，幸运儿口沫横飞绘声绘色的一番讲述。
只听得新入城的家伙口水长流，神往不已。
“不想世间竟真有如此神奇的阵法，可惜我来迟了几日，以致错过如此奇景。兄台既然知晓此事，何不去那安魂岭探索一番？若有所得，岂不是一飞冲天！”
“唉！老弟有所不知。安魂岭中居然有这上古遗迹，镇南侯府又怎会让闲杂人等轻易进入。此时恐怕早已是重兵把守，一只蚂蚁也休想自由出入啊。”
“啊！镇南侯府如此霸道，他们想要独吞那上古遗迹不城，就不怕这天下间的悠悠之口吗？”
“咦！老弟！你好奇怪哦，遗迹在南邺州地界，镇南侯府就是这南邺州的执掌者。镇南侯府管理遗迹本就天经地义，何来霸道之说。再说侯府也没有独吞的意思啊，只要你有矿脉献上，自然能走一遭安魂岭！”
“贪得无厌！遗迹是天下人的遗迹，他镇南侯府怎可拿来要挟天下人，换取好处。”
“呵呵，安魂岭是南邺州的安魂岭！外人想要强闯，难道是欺我南邺州无人吗？若非小侯爷想要挖矿，你以为区区矿脉就能换来探索安魂岭的资格吗？说什么侯府贪得无厌，你们这些人才是得陇望蜀！”
话是越说越僵，自诩南邺州人士的幸运儿已经顾不上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拂袖离去。
这样的场景在南邺州不止一处。
以至于后来人们只记得小侯爷修行无望，想要拿安魂岭的上古遗迹换取一些矿脉，将来也好安稳度日，继续逍遥。
流言四起时，李源每天乐呵呵地辗转于炼丹师公会与炼器师公会之间。
上午，在炼丹师公会看一场林叶炼丹的实操课。
下午，再去炼器师公会，撸起胳膊与傅封一起锻造一柄神兵。
小日字过得有滋有味，对于城中的流言置之不理。
林叶傅封每日与这小子接触，也是越来越佩服这小子的神经大条。
修行无望，却是淡然处之！
流言蜚语，他也只当清风拂耳！
这样的心性，这样的豁达，让林叶傅封直呼自己老糊涂。以前竟然被这小子的纨绔表象迷住了眼睛，没有发现这些优良品质。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一柄长刀的形状渐渐趋于完美。
李源配合着傅封，大锤上下翻飞。
这些天，李源从未动用祖火，只是单纯地以气血之力配合傅封，锻造器形。
“叮！”
最后一锤落下，长刀成！
李源扔下手中的大锤，接过小猫递来的汗巾，胡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
笑眯眯地对傅封说道：“师傅，这兵刃的定形之术，弟子算不算是掌握了？”
傅封一脸微笑，满意点头。
“掌握的不错！你三大源窍齐开，有气血之力锻打，又有精神力查缺补漏，实在是天生的炼器师！”
叹了口气，傅封脸上浮现惋惜之色。
“唉！若你的修为能持续增长，将来在炼器一道上，不知能达到何等的高度啊！”
李源满不在乎，依旧笑道：“定不叫师傅失望。”
傅封摇头。
“你就豪不在乎自己的修为？你看看你的那一群追随者，一个个的都开启了十几个窍穴。你身为主公修为停滞不前，就没一点担忧？”
李源呵呵笑道：“这些天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我的修为不会停滞不前。我已经找到了破除窍穴之壁的方法。奈何，无论是你，还是我老爹，抑或林叶师傅，你们都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傅封看白痴一样地看了李源一眼。
“呵呵，就你小子那破方法，能破除窍穴之壁？”
“老夫跟火焰打了一辈子交道，可从没听说过元气之火还能帮人破除窍穴之壁的鬼话。”
“你的九品神火确实神奇，可想要依靠他破除窍穴之壁，恐怕也只是异想天开啊！”
李源摊摊手道：“看吧，你们就是不信，我都告诉你们几遍了，我已经用我的神火试过，确实有用。”
傅封冷笑：“呵呵，既然有用，你倒是突破一个让大家看看啊！这些天有多少人骂你废物？你心里就没点逼数？”
李源小声咕叽道：“骂就骂了，又没少块肉！”
傅封一口气憋在胸中，差点爆走。
他实在想不通，出身豪门的李源，是如何练就这张没皮没躁的厚脸皮的。
憋了半天，傅封沉吟道：“老夫知道，这些流言有一大半都是你自己传出来的，可是就为了一个赤斑矿脉，搭上自己的名声，老夫以为不值！”
“你真想要矿脉，凭着你老子的面子，再加上老夫与林叶，谅他周家也不会拒绝。可你却为何要兜这么大个圈子，弄得自己声名狼藉？”
老头子声音低沉，真情流露。李源知道他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当下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的道：“弟子有三千追随者，想要供应他们修炼，不用一些非常之法，老师以为弟子能成吗？”
傅封认真想来想，摇头道：“难！难！难！”
“别说你一个开窍境的小家伙，就是老夫，单凭一己之力也没法将三千人养活。”
“不过，你是侯府世子，侯府要养这三千人，还能有什么难处。”
李源摇头。
“侯府如今处境艰难，他们终究是我的追随者。弟子想要试试自己养活他们，哪怕是用一些小手段！”
傅封闻言，惊愕地打量了李源一番。
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个纨绔小子。
他想养活三千修行者？
一个开窍境的小家伙能养活三千修行者？
这是傅封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然而，李源神色认真，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
不知是否错觉，傅封在这一刻居然莫名的相信李源能够做到这一切。
他沉默片刻，伸手重重拍了拍李源肩膀。
“有用到老夫的地方，你只管吱声！”
想到李源的无耻，又加了一句：“要元气液除外。”
原本一脸正经严肃的李源，瞬间破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是那样的人吗？
李源不在乎大邺城的流言，李刚可没这么厚的脸皮。
任谁整天听着别人说自己的儿子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也要火帽三丈。
更别说大邺城的流言还不止于此。
李源纨绔废物之名早已传遍南邺州。这些天更因为他要以安魂岭探索权换取矿脉的事，新添了白痴败家子的名头。
李刚都几度想要下令将传播谣言的家伙抓出来砍头泄愤。
可是想想李源三番五次请他不要插手此事，也就咬牙作罢。
儿子突破的事毫无头绪，如今又添了恶名声。李刚这位南邺州的实际掌控人也是憋屈的难受。
一人在侯府独酌，清水一碗一碗的下肚，胸中的火焰却似越烧越旺。
重重一拳砸在案几上，铁木案几哗啦一声，碎成一地木渣。
“可恶！这些家伙莫非欺我老李钢刀不利！”
听到响动的李有福，慌忙走进。
这老奴才自小追随李刚，在李刚身边伺候了几十年。
侯爷因何发怒，他一清二楚。
招来下人收拾好了碎成一地的木渣，笑着劝慰李刚。
“侯爷息怒！这城中的流言，就是少爷一手操弄。”
“老奴虽不知少年用意，但听少爷这些天分派人手，条理清晰目标明确，显然，一切尽在少爷掌控之中。”
“侯爷若是含怒插手，恐怕反而会坏了少爷计划。”
李刚怒气冲冲的道：“这小王八蛋到底要干什么？再不给老夫一个答复，老夫绝对不能让他再继续胡闹下去。”
“当初他说想要赤斑矿脉，明明可以找周天那老匹夫开口索要，谅那老匹夫不敢不答应。”
“可这小子偏要赤鹰他们散布安魂岭中有上古遗迹的谎言。如今更是自己往自己头上扣了一摞的屎盆子。”
“兜那么大一个圈子，他到底要干什么？”
李有福只是陪笑。
少爷到底要干什么，他那知道！
小侯爷修炼，也太吓人了。
开窍境而已，竟然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绝对是侯府为了帮助小侯爷早日突破，再次布下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阵。
布置一次这样的阵法，不知要消耗多少资源？
小侯爷一句话，竟然吓得炼器师公会和炼丹师公会会长落荒而逃。
他这是有多靡费呀！
咱这小胳膊小腿的，要是被小侯爷盯上，迟早得要砸锅卖铁。
李龟年双股颤颤，回到军营。
几个亲兵见大将军神色匆忙，不由奇怪发问。
“大将军不是前往侯府打听这风眼之事吗？如今，风眼已散，将军为何神色匆忙？”
李龟年瞟了一眼发问的亲兵，说道：“你可知那风眼因何而来？”
亲兵摇头。
李龟年故作神秘道：“那是为小侯爷开窍准备的。”
几个亲兵一听，顿时张大了嘴巴。
妈呀！
这么大的动静！就为了开窍？
这何止是杀鸡用了牛刀，简直是杀鸡用了青龙偃月刀。
李龟年很是满意几个亲兵的反应。
扫视一眼，说道：“你们猜猜，侯府布下如此阵法，帮小侯爷破开了几个窍穴？”
好吧！李龟年认定了风眼就是侯府为了李源布下的阵法。
至于李源自己吸收天地之力形成风眼这种可笑的念头，李龟年根本没有想过。
“五个！”
“十个！”
“这么大的风眼，吸收了三天的天地之力，怎么的也要超过十个吧！”
几个亲兵纷纷猜测道。
李龟年呵呵一笑，给了众人一个谅你们也想不到的眼神。
这才慢条斯理的道：“一个都没有。”
“噗！”
“噗！”
几个亲兵顿时喷了。
这些人可都听说了，前几天那直冲云霄的血色光柱，就是侯府为了帮助李源突破开窍境布下的大阵。
如今，为了李源破除窍穴之壁，又摆出如此之大的阵仗。
结果，小侯爷既然一个窍穴都没能开启。
众人简直无法想象，小侯爷到底有多废！
这么多的资源，就是放在猪身上，也能给他硬生生堆出一个高手猪来。
李龟年看着几个亲兵的震惊，意犹未尽。
“你们以为小侯爷无法破除窍穴之壁是因为资质不行？天赋不够吗？”
“错！”
“小侯爷无法突破，据说是因为天赋太高资质太强，窍穴之壁与众不同。天地之力在他的身上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这才导致他迟迟不能破除窍穴之壁。”
几个亲兵瞪大了眼睛。
谎话还能这样编，把天下人都当成傻子了吗？
李龟年知道这几个亲兵不信，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将亲兵赶了出去，低头把玩腰畔剑把。
半晌，撇着嘴低语：“别说他们不信，我老李也不相信啊！”
巨大的风眼虽然在大邺城上空消散。关于风眼的话题，却似乎愈演愈烈。
大邺城乃是一座兵城，城中居民多的是佣兵、冒险者。
这些人生来豪勇，崇尚强者，习惯以修为论英雄，擅长以武力争高下。鄙视弱者，看不起纨绔。
他们不信奉权力，不屑于阴谋诡计。
凡事都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我以为对的那就是对的，我以为错的他必定是错的。
当流言四起时，他们不会去追根寻源，只是依照自己的本心，去判断流言的对错，然后再决定是传还是不传。
巨型风眼消失的第二天，大邺城中有人传言：那盖压全城的巨大风眼，乃是镇南侯府倾尽家财，为帮助小侯爷破除窍穴之壁打造的上古阵法。
到了第三天，又有人说：其实形成风眼的乃是上古阵法，来自于星落之地以南的安魂领。可惜小侯爷太废，白瞎了那么好的上古阵法，消耗了无数资源，竟没能帮小侯爷破开哪怕一个窍穴。
还有人说：小侯爷修炼之路无望，即将转行从商，要以贩卖矿石起家。任何手握矿脉的人，都可以用手中的矿脉跟侯府换取探索安魂岭的机会。
每一个新入城的修行者，都会被这些流言弄得一脸懵逼。
什么上古阵法？
安魂岭到底在哪？
至于小侯爷废不废材，突不突破！
干我屁事！
此时，便会有见过气血冲日，见过巨型风眼的幸运儿，上来给他科普一番。
啥？
侯府的上古阵法你都不知道？
新入城的家伙一听确有其事，一番盛情相邀。
幸运的家伙半推半就，两人相携进入大邺城最好的饭馆。
而后，推杯换盏间，幸运儿口沫横飞绘声绘色的一番讲述。
只听得新入城的家伙口水长流，神往不已。
“不想世间竟真有如此神奇的阵法，可惜我来迟了几日，以致错过如此奇景。兄台既然知晓此事，何不去那安魂岭探索一番？若有所得，岂不是一飞冲天！”
“唉！老弟有所不知。安魂岭中居然有这上古遗迹，镇南侯府又怎会让闲杂人等轻易进入。此时恐怕早已是重兵把守，一只蚂蚁也休想自由出入啊。”
“啊！镇南侯府如此霸道，他们想要独吞那上古遗迹不城，就不怕这天下间的悠悠之口吗？”
“咦！老弟！你好奇怪哦，遗迹在南邺州地界，镇南侯府就是这南邺州的执掌者。镇南侯府管理遗迹本就天经地义，何来霸道之说。再说侯府也没有独吞的意思啊，只要你有矿脉献上，自然能走一遭安魂岭！”
“贪得无厌！遗迹是天下人的遗迹，他镇南侯府怎可拿来要挟天下人，换取好处。”
“呵呵，安魂岭是南邺州的安魂岭！外人想要强闯，难道是欺我南邺州无人吗？若非小侯爷想要挖矿，你以为区区矿脉就能换来探索安魂岭的资格吗？说什么侯府贪得无厌，你们这些人才是得陇望蜀！”
话是越说越僵，自诩南邺州人士的幸运儿已经顾不上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拂袖离去。
这样的场景在南邺州不止一处。
以至于后来人们只记得小侯爷修行无望，想要拿安魂岭的上古遗迹换取一些矿脉，将来也好安稳度日，继续逍遥。
流言四起时，李源每天乐呵呵地辗转于炼丹师公会与炼器师公会之间。
上午，在炼丹师公会看一场林叶炼丹的实操课。
下午，再去炼器师公会，撸起胳膊与傅封一起锻造一柄神兵。
小日字过得有滋有味，对于城中的流言置之不理。
林叶傅封每日与这小子接触，也是越来越佩服这小子的神经大条。
修行无望，却是淡然处之！
流言蜚语，他也只当清风拂耳！
这样的心性，这样的豁达，让林叶傅封直呼自己老糊涂。以前竟然被这小子的纨绔表象迷住了眼睛，没有发现这些优良品质。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一柄长刀的形状渐渐趋于完美。
李源配合着傅封，大锤上下翻飞。
这些天，李源从未动用祖火，只是单纯地以气血之力配合傅封，锻造器形。
“叮！”
最后一锤落下，长刀成！
李源扔下手中的大锤，接过小猫递来的汗巾，胡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
笑眯眯地对傅封说道：“师傅，这兵刃的定形之术，弟子算不算是掌握了？”
傅封一脸微笑，满意点头。
“掌握的不错！你三大源窍齐开，有气血之力锻打，又有精神力查缺补漏，实在是天生的炼器师！”
叹了口气，傅封脸上浮现惋惜之色。
“唉！若你的修为能持续增长，将来在炼器一道上，不知能达到何等的高度啊！”
李源满不在乎，依旧笑道：“定不叫师傅失望。”
傅封摇头。
“你就豪不在乎自己的修为？你看看你的那一群追随者，一个个的都开启了十几个窍穴。你身为主公修为停滞不前，就没一点担忧？”
李源呵呵笑道：“这些天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我的修为不会停滞不前。我已经找到了破除窍穴之壁的方法。奈何，无论是你，还是我老爹，抑或林叶师傅，你们都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傅封看白痴一样地看了李源一眼。
“呵呵，就你小子那破方法，能破除窍穴之壁？”
“老夫跟火焰打了一辈子交道，可从没听说过元气之火还能帮人破除窍穴之壁的鬼话。”
“你的九品神火确实神奇，可想要依靠他破除窍穴之壁，恐怕也只是异想天开啊！”
李源摊摊手道：“看吧，你们就是不信，我都告诉你们几遍了，我已经用我的神火试过，确实有用。”
傅封冷笑：“呵呵，既然有用，你倒是突破一个让大家看看啊！这些天有多少人骂你废物？你心里就没点逼数？”
李源小声咕叽道：“骂就骂了，又没少块肉！”
傅封一口气憋在胸中，差点爆走。
他实在想不通，出身豪门的李源，是如何练就这张没皮没躁的厚脸皮的。
憋了半天，傅封沉吟道：“老夫知道，这些流言有一大半都是你自己传出来的，可是就为了一个赤斑矿脉，搭上自己的名声，老夫以为不值！”
“你真想要矿脉，凭着你老子的面子，再加上老夫与林叶，谅他周家也不会拒绝。可你却为何要兜这么大个圈子，弄得自己声名狼藉？”
老头子声音低沉，真情流露。李源知道他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当下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的道：“弟子有三千追随者，想要供应他们修炼，不用一些非常之法，老师以为弟子能成吗？”
傅封认真想来想，摇头道：“难！难！难！”
“别说你一个开窍境的小家伙，就是老夫，单凭一己之力也没法将三千人养活。”
“不过，你是侯府世子，侯府要养这三千人，还能有什么难处。”
李源摇头。
“侯府如今处境艰难，他们终究是我的追随者。弟子想要试试自己养活他们，哪怕是用一些小手段！”
傅封闻言，惊愕地打量了李源一番。
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个纨绔小子。
他想养活三千修行者？
一个开窍境的小家伙能养活三千修行者？
这是傅封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然而，李源神色认真，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
不知是否错觉，傅封在这一刻居然莫名的相信李源能够做到这一切。
他沉默片刻，伸手重重拍了拍李源肩膀。
“有用到老夫的地方，你只管吱声！”
想到李源的无耻，又加了一句：“要元气液除外。”
原本一脸正经严肃的李源，瞬间破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是那样的人吗？
李源不在乎大邺城的流言，李刚可没这么厚的脸皮。
任谁整天听着别人说自己的儿子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也要火帽三丈。
更别说大邺城的流言还不止于此。
李源纨绔废物之名早已传遍南邺州。这些天更因为他要以安魂岭探索权换取矿脉的事，新添了白痴败家子的名头。
李刚都几度想要下令将传播谣言的家伙抓出来砍头泄愤。
可是想想李源三番五次请他不要插手此事，也就咬牙作罢。
儿子突破的事毫无头绪，如今又添了恶名声。李刚这位南邺州的实际掌控人也是憋屈的难受。
一人在侯府独酌，清水一碗一碗的下肚，胸中的火焰却似越烧越旺。
重重一拳砸在案几上，铁木案几哗啦一声，碎成一地木渣。
“可恶！这些家伙莫非欺我老李钢刀不利！”
听到响动的李有福，慌忙走进。
这老奴才自小追随李刚，在李刚身边伺候了几十年。
侯爷因何发怒，他一清二楚。
招来下人收拾好了碎成一地的木渣，笑着劝慰李刚。
“侯爷息怒！这城中的流言，就是少爷一手操弄。”
“老奴虽不知少年用意，但听少爷这些天分派人手，条理清晰目标明确，显然，一切尽在少爷掌控之中。”
“侯爷若是含怒插手，恐怕反而会坏了少爷计划。”
李刚怒气冲冲的道：“这小王八蛋到底要干什么？再不给老夫一个答复，老夫绝对不能让他再继续胡闹下去。”
“当初他说想要赤斑矿脉，明明可以找周天那老匹夫开口索要，谅那老匹夫不敢不答应。”
“可这小子偏要赤鹰他们散布安魂岭中有上古遗迹的谎言。如今更是自己往自己头上扣了一摞的屎盆子。”
“兜那么大一个圈子，他到底要干什么？”
李有福只是陪笑。
少爷到底要干什么，他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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