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昂贵的测试（下）
小机器人被赛利姆这么一吼，吓得不禁后退了一步。
“你在装什么糊涂？”
小机器人的头部显示变成了【QQ】，那模样像是害怕得瑟瑟发抖。
“殿下殿下，别生气别冲动哈~~”
一旁的蓝溪立即笑呵呵地打圆场。他还记得，小机器人第一次启动时能在机甲外围隐约看到一层莹莹的绿光。
但现在这台机甲的外部装甲却是灰不溜秋的，很显然还没有聚集起足够的以太能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蓝溪已经基本摸清了萨莎的情况。这孩子虽然有些呆萌，只要加以适当的引导，就能有极为出色的表现。
“萨莎，想象一下你使用技能时的感觉。”
小机器人头部的圆圈圈瞪得大大的，像是很认真地听从蓝溪的指导。
“想象着机甲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想象着将以太能量引导向身体时的感觉。”
小机器人瞪着圈圈眼站在原地，像是正在按照指导进行着摸索。很快，探测器便显示，机体的以太能量在不断提升。
又过了仅几分钟，这台机甲便被一团明亮的绿光所笼罩，紧接着便在没有燃料助力也没有滑行加速的情况下原地腾空缓缓飞起。
“哇！！！”
指挥室中一片欢腾，这说明小机器人不仅能够稳定储存以太能量，并且输出功率也非常理想。
接下来，小机器人便按照技术人员的指令进行基本的飞行动作，大量以太能量相关数据令研究人员们喜笑颜开。
然而赛利姆却依然面色冷硬。
“光是目前这种表现，远远达不到实战的标准。”
小机器人睁着圈圈眼看了过来。
“你当时的表现可不仅于此。”
在赛利姆的指令下，一台教练机甲立即升空，来到了小机器面前。
可小机器人的头部显示变为了【@@】，一副很迷惑的样子。
赛利姆的脸色不出意外地阴沉下来，一旁的蓝溪却掩嘴而笑。
“殿下，您给萨莎一些鼓励嘛！”
“什么？？”
“作为指挥官，鼓励会对部下产生极为正面的影响哦！”
“你要让我去哄小孩？！”
“殿下慎言！军队之中哪里有小孩子！！”
指挥室内，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主席台上的两位你一言我一句说得好不热闹。
如此齐刷刷的目光令赛利姆有些窘迫而语塞，但蓝溪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依然巧舌如簧。
“萨莎很喜欢甜食哦，殿下何不在测试结束后给她些奖励？”
修长的手指在指挥台上敲了敲，赛利姆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这种小事亨特会去安排！”
“那不成！您是指挥官，只有您亲自传达的鼓励才能提升士气啊！”
蓝溪的话语中一套又一套，赛利姆又一次
不经意间地看向大屏幕，赛利姆看到小机器人正认真地看向这边，一对大大的圆圈仿佛传达着单纯直白的信任。
似乎是毫无来由地，赛利姆突然心软了。在给了蓝溪一个“测试结束后再收拾你”的眼神后。赛利姆抓起话筒，踟蹰了一下。
“萨莎。”
听到赛利姆在叫自己，小机器人立即顶着【00】的显示看过来，认真地听着。
“这次的测试，”
（这次的实验，）
“如果你表现还不错的话，”
（如果能顺利进行的话，）
赛利姆蓦然地睁大了眼睛。不知为何，自己的脑内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就在自己说话的同时，重复着类似的话语。
“就奖励你……！”
（就奖励你————）
谁在说话？在跟谁说话？？要奖励什么？？？要奖励谁？？？？
一连串的疑问不受控制地充斥着赛利姆的思维，一时竟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殿下，您怎么了？”
蓝溪敏锐地发现了殿下的异状，立即出声询问。
其他技术人员也都看着赛利姆。
“啧！”
赛利姆猛地回过神来，
“你的表现还不错的话，就给你买好吃的蛋糕。”
小机器人的头部显示瞬间切换为【☆☆】，甚至在半空中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
“……哼。”
此情此景令赛利姆的心情也随之变好，虽然表面上依然是以冷哼回应。
“那么，接下来……”
这句话像是一句暗号，小机器人身旁的教练机甲骤然提升了动力，“嗖”地窜上了高空。
长长的乳白色尾气如同一声发令枪，赛利姆厉声下达了指示！
“那就是你的对手，给我追上他！”
一声令下，小机器人当即对准教练机的方向快速追了上去。
借由以太能量加速，小机器人的航速非常快。然而经验丰富的教官早有准备，只见他熟练地进行了一系列操作，机甲背部的推进器迅速调整好出力方向，同时机甲其他部位也预先调整好姿态。
在教练机即将被追上的一瞬间，教练机搭载的推进器一同发力，以一个后空翻漂亮地躲开了小机器人的直线追击，并且立即向着反方向快速飞行！
教练机在转瞬间做出的回避动作令小机器人的头部显示变成了一脸懵逼的【？？】，直到自身搭载的雷达系统发出提示音后才后知后觉地追了上去。
高空的猫追老鼠中，大量前所未有的珍贵数据源源不断地输入电脑中。
经过几轮你追我逃，小机器人渐渐掌握了诀窍。再一次的擦肩而过后，小机器人仅自转一周便调整好了姿态便再度冲了过来。
反观教练机自转了两周才抵消了冲力，而此时小机器人已经快要冲到眼前。
机甲教官的操作技术如火纯青，几乎在一瞬间便调整好了机甲胸口、背部、双腿的喷射口。多处喷射口以不同角度不同功率同时出力，使得教练机得以向斜下方进行闪避。
小机器人这次擦着教练机的头顶险险掠过。教官操作机甲顺势空翻调整机体姿态，紧接着反方向加速冲刺拉开距离。
小机器人显然没料到对手能躲过刚才的直线冲刺而冲得太猛，过快的速度使其多自转了一周才调整好姿态。
指挥室内，赛利姆扫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数据。数据显示，小机器人的直线冲刺和瞬间加速性能远高于教练机，所以在单纯的直线追逐战中，教练机毫无优势。
不过仅仅是直线轨迹的话，还是较好预判。教官凭借高超的操作技术和丰富的飞行经验与小机器人展开周旋，每每都能在最后关头险险避过。
再次扑了个空后，小机器人的转向突然变得更快了。又一次的擦肩而过后，小机器却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变向，将教练机的手掌被削下了半截！
这一幕令指挥室内的众人大惊失色。
“刚才的平移是怎么回事？？”
“快看！萨莎的模样！！”
通过驾驶舱内的探测器，大家发现萨莎此刻的双耳处浮现出一种翠绿色的漩涡状纹样，正在闪烁着耀眼的亮光！
“以太爆发？！”
赛利姆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一名仅等级五的能力者能够进入这个状态。
机甲追逐战中，教练机和小机器人的机动差距从这时起彻底暴露了出来。
小机器人的飞行动作变得犹如疾风一般迅捷甚至还有进一步加速的可能，但教练机的机体性能已然达到了极限，即便有教官高超的操纵技术也难以扭转乾坤。
为了摆脱紧追不舍的小机器人，教官只能采取更为冒险的飞行回避动作，而这样做无疑是逼迫着人类身体承受范围的极限。
教官虽然技术高超，但身为普通人的他毕竟没有像以太能力者那样的怪物体能。脸庞因为大脑充血而变得通红，嘴唇却有些泛紫。他的视野中不断闪现着黑色的斑点，胸口像是压了沉重的铅块。
连续的空中急停翻滚转向导致大脑缺氧呼吸困难，不断的颠簸使得耳朵内部也快要爆炸了一般。
“唔……！”
教官咬牙维持着最后的意识，最后只能依靠系统提示和肌肉记忆来盲操机甲，终于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勉强迫降成功。
然而驾驶着小机器人的萨莎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对手的情况，她的脑海中持续萦绕着赛利姆下达的指令。
那是你的对手，给我追上他！
此刻的萨莎如同入魔了一般，依然驾驶着小机器人全速俯冲下去，眼看就要相撞了！
“萨莎！！！！”
赛利姆关键时刻的呼喊声顿时唤回了萨莎的神志。萨莎的绿眼睛忽闪了一下，紧接着双手向后用力一拽，迫使小机器人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改变了飞行轨迹。
千钧一发之际，高速冲向地面的小机器人擦着教练机的肩甲呼啸而过。强大的惯性使得小机器人一路又摔又撞又翻，终于在即将冲出机场范围前停了下来。
测试结束后的当晚，安提诺米王国军队总司令的办公室内。
“我说啊，你真的应该再谨慎一些行事啊，赛利姆。”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军人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点燃的雪茄，一边训话一边喷着烟雾，他的军装前襟挂满了的勋章。
这位便是王国军队的总司令，年轻时便是国王的左膀右臂，是现役军中资历最高的老将军。
老将军性格豪爽、粗中有细，行事赏罚分明，深受部下们的敬重。
与从小便是药罐子大皇子不同，小赛利姆的身子可就皮实多了。年轻时的将军甚至把小赛利姆扔着玩儿。
自从进入军校开始军旅生涯后，老将军便正式成为了赛利姆最为尊敬的长辈和恩师之一。
“追击命令是我下达的，驾驶员只是奉命行事。”
赛利姆与老军人相对而坐，认认真真地做着检讨，那模样竟显得有几分乖巧？？
“我没能及时变更指令，是我作为指挥官的失职。”
“哼！嘴上说得倒是好听！”
老将军深深吸了一口雪茄，鼻腔中蹿出一缕深灰色的烟气。
“这次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有捞到什么好处吗？”
“是！这次测试所得到的数据是前所未有的，对于以太装甲的研究开发将会是……”
“臭小子！平时装闷葫芦，一说起以太装甲，你的话就变多了！”
“……”
“今天的动静和开销那么大，保守派那帮家伙可不会默不作声的。”
对此，赛利姆微微低下头，语气诚恳而真挚。
“还请将军阁下多多策应协助！”
“臭小子！当年我配合你演了一出戏，现在你倒是心安理得地把烫手山芋都丢给我了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嘿呀！不听了不听了！你小子总能找到像模像样的理由！”
老将军的情绪有些激动，赛利姆则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
老将军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赛利姆，于是便换了一个话题。
“对了，下个月是首相家千金的生日。”
“……”
“你贵为皇子，到底怎么想的？”
“没想法。”
赛利姆对这个话题像是很反感，于是便立即起身走向门口。
不过在离开前，赛利姆特意转身，向着老将军有模有样地行了个军礼。
“请您尽快批准飞行训练场的维修经费，不要耽误了航空兵的日常训练。”
“臭小子！你还敢来教训我？？今天这个大篓子到底是谁捅的啊？？？”
“你在装什么糊涂？”
小机器人的头部显示变成了【QQ】，那模样像是害怕得瑟瑟发抖。
“殿下殿下，别生气别冲动哈~~”
一旁的蓝溪立即笑呵呵地打圆场。他还记得，小机器人第一次启动时能在机甲外围隐约看到一层莹莹的绿光。
但现在这台机甲的外部装甲却是灰不溜秋的，很显然还没有聚集起足够的以太能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蓝溪已经基本摸清了萨莎的情况。这孩子虽然有些呆萌，只要加以适当的引导，就能有极为出色的表现。
“萨莎，想象一下你使用技能时的感觉。”
小机器人头部的圆圈圈瞪得大大的，像是很认真地听从蓝溪的指导。
“想象着机甲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想象着将以太能量引导向身体时的感觉。”
小机器人瞪着圈圈眼站在原地，像是正在按照指导进行着摸索。很快，探测器便显示，机体的以太能量在不断提升。
又过了仅几分钟，这台机甲便被一团明亮的绿光所笼罩，紧接着便在没有燃料助力也没有滑行加速的情况下原地腾空缓缓飞起。
“哇！！！”
指挥室中一片欢腾，这说明小机器人不仅能够稳定储存以太能量，并且输出功率也非常理想。
接下来，小机器人便按照技术人员的指令进行基本的飞行动作，大量以太能量相关数据令研究人员们喜笑颜开。
然而赛利姆却依然面色冷硬。
“光是目前这种表现，远远达不到实战的标准。”
小机器人睁着圈圈眼看了过来。
“你当时的表现可不仅于此。”
在赛利姆的指令下，一台教练机甲立即升空，来到了小机器面前。
可小机器人的头部显示变为了【@@】，一副很迷惑的样子。
赛利姆的脸色不出意外地阴沉下来，一旁的蓝溪却掩嘴而笑。
“殿下，您给萨莎一些鼓励嘛！”
“什么？？”
“作为指挥官，鼓励会对部下产生极为正面的影响哦！”
“你要让我去哄小孩？！”
“殿下慎言！军队之中哪里有小孩子！！”
指挥室内，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主席台上的两位你一言我一句说得好不热闹。
如此齐刷刷的目光令赛利姆有些窘迫而语塞，但蓝溪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依然巧舌如簧。
“萨莎很喜欢甜食哦，殿下何不在测试结束后给她些奖励？”
修长的手指在指挥台上敲了敲，赛利姆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这种小事亨特会去安排！”
“那不成！您是指挥官，只有您亲自传达的鼓励才能提升士气啊！”
蓝溪的话语中一套又一套，赛利姆又一次
不经意间地看向大屏幕，赛利姆看到小机器人正认真地看向这边，一对大大的圆圈仿佛传达着单纯直白的信任。
似乎是毫无来由地，赛利姆突然心软了。在给了蓝溪一个“测试结束后再收拾你”的眼神后。赛利姆抓起话筒，踟蹰了一下。
“萨莎。”
听到赛利姆在叫自己，小机器人立即顶着【00】的显示看过来，认真地听着。
“这次的测试，”
（这次的实验，）
“如果你表现还不错的话，”
（如果能顺利进行的话，）
赛利姆蓦然地睁大了眼睛。不知为何，自己的脑内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就在自己说话的同时，重复着类似的话语。
“就奖励你……！”
（就奖励你————）
谁在说话？在跟谁说话？？要奖励什么？？？要奖励谁？？？？
一连串的疑问不受控制地充斥着赛利姆的思维，一时竟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殿下，您怎么了？”
蓝溪敏锐地发现了殿下的异状，立即出声询问。
其他技术人员也都看着赛利姆。
“啧！”
赛利姆猛地回过神来，
“你的表现还不错的话，就给你买好吃的蛋糕。”
小机器人的头部显示瞬间切换为【☆☆】，甚至在半空中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
“……哼。”
此情此景令赛利姆的心情也随之变好，虽然表面上依然是以冷哼回应。
“那么，接下来……”
这句话像是一句暗号，小机器人身旁的教练机甲骤然提升了动力，“嗖”地窜上了高空。
长长的乳白色尾气如同一声发令枪，赛利姆厉声下达了指示！
“那就是你的对手，给我追上他！”
一声令下，小机器人当即对准教练机的方向快速追了上去。
借由以太能量加速，小机器人的航速非常快。然而经验丰富的教官早有准备，只见他熟练地进行了一系列操作，机甲背部的推进器迅速调整好出力方向，同时机甲其他部位也预先调整好姿态。
在教练机即将被追上的一瞬间，教练机搭载的推进器一同发力，以一个后空翻漂亮地躲开了小机器人的直线追击，并且立即向着反方向快速飞行！
教练机在转瞬间做出的回避动作令小机器人的头部显示变成了一脸懵逼的【？？】，直到自身搭载的雷达系统发出提示音后才后知后觉地追了上去。
高空的猫追老鼠中，大量前所未有的珍贵数据源源不断地输入电脑中。
经过几轮你追我逃，小机器人渐渐掌握了诀窍。再一次的擦肩而过后，小机器人仅自转一周便调整好了姿态便再度冲了过来。
反观教练机自转了两周才抵消了冲力，而此时小机器人已经快要冲到眼前。
机甲教官的操作技术如火纯青，几乎在一瞬间便调整好了机甲胸口、背部、双腿的喷射口。多处喷射口以不同角度不同功率同时出力，使得教练机得以向斜下方进行闪避。
小机器人这次擦着教练机的头顶险险掠过。教官操作机甲顺势空翻调整机体姿态，紧接着反方向加速冲刺拉开距离。
小机器人显然没料到对手能躲过刚才的直线冲刺而冲得太猛，过快的速度使其多自转了一周才调整好姿态。
指挥室内，赛利姆扫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数据。数据显示，小机器人的直线冲刺和瞬间加速性能远高于教练机，所以在单纯的直线追逐战中，教练机毫无优势。
不过仅仅是直线轨迹的话，还是较好预判。教官凭借高超的操作技术和丰富的飞行经验与小机器人展开周旋，每每都能在最后关头险险避过。
再次扑了个空后，小机器人的转向突然变得更快了。又一次的擦肩而过后，小机器却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变向，将教练机的手掌被削下了半截！
这一幕令指挥室内的众人大惊失色。
“刚才的平移是怎么回事？？”
“快看！萨莎的模样！！”
通过驾驶舱内的探测器，大家发现萨莎此刻的双耳处浮现出一种翠绿色的漩涡状纹样，正在闪烁着耀眼的亮光！
“以太爆发？！”
赛利姆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一名仅等级五的能力者能够进入这个状态。
机甲追逐战中，教练机和小机器人的机动差距从这时起彻底暴露了出来。
小机器人的飞行动作变得犹如疾风一般迅捷甚至还有进一步加速的可能，但教练机的机体性能已然达到了极限，即便有教官高超的操纵技术也难以扭转乾坤。
为了摆脱紧追不舍的小机器人，教官只能采取更为冒险的飞行回避动作，而这样做无疑是逼迫着人类身体承受范围的极限。
教官虽然技术高超，但身为普通人的他毕竟没有像以太能力者那样的怪物体能。脸庞因为大脑充血而变得通红，嘴唇却有些泛紫。他的视野中不断闪现着黑色的斑点，胸口像是压了沉重的铅块。
连续的空中急停翻滚转向导致大脑缺氧呼吸困难，不断的颠簸使得耳朵内部也快要爆炸了一般。
“唔……！”
教官咬牙维持着最后的意识，最后只能依靠系统提示和肌肉记忆来盲操机甲，终于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勉强迫降成功。
然而驾驶着小机器人的萨莎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对手的情况，她的脑海中持续萦绕着赛利姆下达的指令。
那是你的对手，给我追上他！
此刻的萨莎如同入魔了一般，依然驾驶着小机器人全速俯冲下去，眼看就要相撞了！
“萨莎！！！！”
赛利姆关键时刻的呼喊声顿时唤回了萨莎的神志。萨莎的绿眼睛忽闪了一下，紧接着双手向后用力一拽，迫使小机器人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改变了飞行轨迹。
千钧一发之际，高速冲向地面的小机器人擦着教练机的肩甲呼啸而过。强大的惯性使得小机器人一路又摔又撞又翻，终于在即将冲出机场范围前停了下来。
测试结束后的当晚，安提诺米王国军队总司令的办公室内。
“我说啊，你真的应该再谨慎一些行事啊，赛利姆。”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军人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点燃的雪茄，一边训话一边喷着烟雾，他的军装前襟挂满了的勋章。
这位便是王国军队的总司令，年轻时便是国王的左膀右臂，是现役军中资历最高的老将军。
老将军性格豪爽、粗中有细，行事赏罚分明，深受部下们的敬重。
与从小便是药罐子大皇子不同，小赛利姆的身子可就皮实多了。年轻时的将军甚至把小赛利姆扔着玩儿。
自从进入军校开始军旅生涯后，老将军便正式成为了赛利姆最为尊敬的长辈和恩师之一。
“追击命令是我下达的，驾驶员只是奉命行事。”
赛利姆与老军人相对而坐，认认真真地做着检讨，那模样竟显得有几分乖巧？？
“我没能及时变更指令，是我作为指挥官的失职。”
“哼！嘴上说得倒是好听！”
老将军深深吸了一口雪茄，鼻腔中蹿出一缕深灰色的烟气。
“这次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有捞到什么好处吗？”
“是！这次测试所得到的数据是前所未有的，对于以太装甲的研究开发将会是……”
“臭小子！平时装闷葫芦，一说起以太装甲，你的话就变多了！”
“……”
“今天的动静和开销那么大，保守派那帮家伙可不会默不作声的。”
对此，赛利姆微微低下头，语气诚恳而真挚。
“还请将军阁下多多策应协助！”
“臭小子！当年我配合你演了一出戏，现在你倒是心安理得地把烫手山芋都丢给我了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嘿呀！不听了不听了！你小子总能找到像模像样的理由！”
老将军的情绪有些激动，赛利姆则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
老将军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赛利姆，于是便换了一个话题。
“对了，下个月是首相家千金的生日。”
“……”
“你贵为皇子，到底怎么想的？”
“没想法。”
赛利姆对这个话题像是很反感，于是便立即起身走向门口。
不过在离开前，赛利姆特意转身，向着老将军有模有样地行了个军礼。
“请您尽快批准飞行训练场的维修经费，不要耽误了航空兵的日常训练。”
“臭小子！你还敢来教训我？？今天这个大篓子到底是谁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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