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回头是岸
鞠子远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可是下一秒，一团白色的粉末就全部被他撒了出来。
沐雨急忙闪躲，顺势来到了小果身边，小果抱着酒坛，一坛酒已经全部喝下了肚。
沐雨轻轻一脚，酒坛带着巨大的力道砸在了鞠子远的身上。
鞠子远被砸了一个趔趄，但却没有倒地，一只手撑着地面，一个空翻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沐雨见状，留下一道影子守护小果，然后脚下生风般追了出去。
两个人从酒楼追到街上，从街上追到小巷，从小巷又上了屋顶，闹得各家各户鸡犬不宁。
在绕了半个城的距离后，鞠子远终于体力不支，脚下一软就摔在了一旁。
沐雨没有给他起身的机会，狠狠地将他踩在了脚底。
“拿来吧！”
鞠子远看着沐雨就像看着一座瘟神，他从怀里掏出一串项链，正是沐雨送给小果的那一条。
“你的手，我要了！”
沐雨拿过项链，然后直接攥住了鞠子远的手腕，巨大的力量使他的手腕发出“咔咔”断裂的声音。
“大人，请住手！”
沐雨听到声音，便知道是舒遐山庄的江总管来了，但是他却想不明白，江总管为了要为鞠子远求情。
“江总管，你管的有点宽了吧！”
“大人，恕罪啊，大人，请您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了这孩子一命吧！”江总管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跪在了沐雨的身前，为鞠子远求起情来。
沐雨看着江总管奇怪的行为，轻轻地摇了摇鞠子远的手掌，剧烈的疼痛让强忍了许久的鞠子远喊出了声音。
“啊！”
“我还以为你不会疼呢？你来讲讲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栽了，我认！”鞠子远表现的很硬气，可是沐雨却看穿了他心里的慌张。
“不要，不要，大人，求您放过他，您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在庄主的面子上啊，庄主待他如同师徒，他的轻功还是庄主教的呢？”江总管说得声泪俱下，就好像鞠子远是他的儿子一样。
“我当然知道他的轻功是庄主传授的，不然你以为我抓住他需要这么久？不过，他从我娘子的脖子上偷走了项链，这只手，我必须要了！”
“别别！”
江总管跪着蹭到沐雨身前，连忙阻止。
“大人，请把我的手拿去吧，我愿意用我的手换这个孩子的手！”
“不用，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不用你管！”鞠子远还在嘴硬的强撑着。
沐雨松开鞠子远的手腕，一个巴掌就将他扇飞数米远，鞠子远如同沙袋一般倒在地上，鲜血如雨滴般洒在地面。
“呵呵，庄主教你的轻功你居然用来偷东西？之前在城外扮成老头，想装死骗钱的也是你吧，你的一身本事就是为了坑蒙拐骗？你也配做庄主的徒弟，今日我不要你的手了，我替庄主废了你！”
沐雨将鞠子远提在手中，就要废了他的一身功力，就在这时，一群小乞丐突然围了上来，哭哭啼啼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哥哥，哥哥，求你了，别伤害远哥哥，他是为了我们才去偷的。”
沐雨认出了这群小乞丐正是白天围住马车的那些，听着小乞丐们的话，沐雨松开了手，他将鞠子远放在地上，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江总管的肩膀，无奈地说道：“起来吧，我不想掺和了，他和庄主也好，和小乞丐们也好，不管有什么关联，我都不想管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
说完，沐雨一声轻叹，便在夜空中烟消云散。
沐雨走后，江总管赶忙扛起鞠子远，向山庄走去。
“别管我！”
“够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一直没有见你，可是你怎么能这样沉沦下去呢？”
“劫富济贫，我没有做错！”
“你没有做错？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你抛弃了我娘和我，跑到那个女人的山庄，像条狗一样，不，你不是像，你就是条狗，你刚刚还给那个小子跪下了，像条狗一样的跪下了！”
“够了！”
江总管把鞠子远扔在地上，满脸的失望。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紧咬着牙关，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没法说出来。
“想骂我就骂吧，我做什么都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江总管声泪俱下，一身肥肉直接瘫坐在石路上，一老一少四目相对，鞠子远的眼中是愤恨，是幽怨，是鄙夷，是不知悔改；江总管的眼里，是内疚，是自责，是失望，是心灰意冷！
“唉！”江总管一开口，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都怪我和你娘，对你太过宠爱，才让你生性乖张，做事不计后果，从小到大，你做的所有事你以为都没人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样？我没做错！”
“你没做错？你偷了邻居家的钱散给乞丐，是你娘把咱们家的钱还给邻居，人家才没有报官，你打了学堂的先生，是你娘和我给人家登门赔礼道歉，治伤又赔钱人家才满意！”
“我们的邻居是个奸商，他的钱本来就应该散给穷人，学堂那个先生压榨学生，我那是打抱不平！”鞠子远据理力争，对江总管的指责根本不服气。
“好，那副城主的儿子呢？你为什么把人家的双腿打折？还割掉了人家的耳朵，为什么？”
“那副城主本来就不是好人，压榨百姓，草菅人命，还强抢民女！”
“那我问你，副城主的儿子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江总管的话直击鞠子远的内心，让他一时间哽咽了起来。
“那就怪他太倒霉，摊上一个烂爹，他爹境界太高我打不过，只能对他下手了！不过，动完手，我就躲出去了，他们不可能知道是我做的。”
听到这，江总管的眼睛渐渐发红，一段悲伤的往事涌上心头。
“是啊，你躲出去了，你对人家儿子下手，所以，人家就对你娘和我下手，你娘被打的奄奄一息，我也被喂下了毒药，若不是舒遐庄主出面将我们救下，我早就去见阎王了！”
“不可能，我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是我做的？”
“所以直到现在，你还是这样骄傲自大，不知悔改，你可知道娘临死之前还在叫着你的名字！”
“我不信，我不信！”
“你以为庄主没什么会教你轻功？你以为为什么你每次劫富济贫，都没人去报官报复？你以为你惹了祸没人惩戒是因为别人抓不住你吗？”
江总管终于无法再忍受，将肚子里所有的话都吐了出来，同时吐出来的还有一口黑色的血。
“咳，咳，我告诉你，每一次都是我在你屁股后面替你收拾残局，每一次都是我求庄主替你摆平一切，你以为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当初的毒药遍布全身，我头发秃了，身体肥胖，我都无所谓，我就是希望自己活着的时候，能护你周全！”
鞠子远听着江总管的话，无语凝噎，嘴巴张着，牙床却颤抖的打架。
“如今，我已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信不信由你，我能做的都做了，这一切都怪我，是我对你太过溺爱了，远儿，爹求求你，回头是岸吧！”
鞠子远终是被自己父亲的肺腑之言打动了，他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艰难的说出了一句：“爹，孩儿错了！”
漆黑的夜晚，一个小巷子里，肥胖的父亲将瘦瘦的儿子扛在了肩上，每走一步便咳出一口鲜血，儿子大声的哭泣着，让父亲将自己放下来，可是直到夜色将他们彻底淹没，父亲也依然继续前行！
沐雨急忙闪躲，顺势来到了小果身边，小果抱着酒坛，一坛酒已经全部喝下了肚。
沐雨轻轻一脚，酒坛带着巨大的力道砸在了鞠子远的身上。
鞠子远被砸了一个趔趄，但却没有倒地，一只手撑着地面，一个空翻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沐雨见状，留下一道影子守护小果，然后脚下生风般追了出去。
两个人从酒楼追到街上，从街上追到小巷，从小巷又上了屋顶，闹得各家各户鸡犬不宁。
在绕了半个城的距离后，鞠子远终于体力不支，脚下一软就摔在了一旁。
沐雨没有给他起身的机会，狠狠地将他踩在了脚底。
“拿来吧！”
鞠子远看着沐雨就像看着一座瘟神，他从怀里掏出一串项链，正是沐雨送给小果的那一条。
“你的手，我要了！”
沐雨拿过项链，然后直接攥住了鞠子远的手腕，巨大的力量使他的手腕发出“咔咔”断裂的声音。
“大人，请住手！”
沐雨听到声音，便知道是舒遐山庄的江总管来了，但是他却想不明白，江总管为了要为鞠子远求情。
“江总管，你管的有点宽了吧！”
“大人，恕罪啊，大人，请您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了这孩子一命吧！”江总管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跪在了沐雨的身前，为鞠子远求起情来。
沐雨看着江总管奇怪的行为，轻轻地摇了摇鞠子远的手掌，剧烈的疼痛让强忍了许久的鞠子远喊出了声音。
“啊！”
“我还以为你不会疼呢？你来讲讲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栽了，我认！”鞠子远表现的很硬气，可是沐雨却看穿了他心里的慌张。
“不要，不要，大人，求您放过他，您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在庄主的面子上啊，庄主待他如同师徒，他的轻功还是庄主教的呢？”江总管说得声泪俱下，就好像鞠子远是他的儿子一样。
“我当然知道他的轻功是庄主传授的，不然你以为我抓住他需要这么久？不过，他从我娘子的脖子上偷走了项链，这只手，我必须要了！”
“别别！”
江总管跪着蹭到沐雨身前，连忙阻止。
“大人，请把我的手拿去吧，我愿意用我的手换这个孩子的手！”
“不用，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不用你管！”鞠子远还在嘴硬的强撑着。
沐雨松开鞠子远的手腕，一个巴掌就将他扇飞数米远，鞠子远如同沙袋一般倒在地上，鲜血如雨滴般洒在地面。
“呵呵，庄主教你的轻功你居然用来偷东西？之前在城外扮成老头，想装死骗钱的也是你吧，你的一身本事就是为了坑蒙拐骗？你也配做庄主的徒弟，今日我不要你的手了，我替庄主废了你！”
沐雨将鞠子远提在手中，就要废了他的一身功力，就在这时，一群小乞丐突然围了上来，哭哭啼啼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哥哥，哥哥，求你了，别伤害远哥哥，他是为了我们才去偷的。”
沐雨认出了这群小乞丐正是白天围住马车的那些，听着小乞丐们的话，沐雨松开了手，他将鞠子远放在地上，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江总管的肩膀，无奈地说道：“起来吧，我不想掺和了，他和庄主也好，和小乞丐们也好，不管有什么关联，我都不想管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
说完，沐雨一声轻叹，便在夜空中烟消云散。
沐雨走后，江总管赶忙扛起鞠子远，向山庄走去。
“别管我！”
“够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一直没有见你，可是你怎么能这样沉沦下去呢？”
“劫富济贫，我没有做错！”
“你没有做错？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你抛弃了我娘和我，跑到那个女人的山庄，像条狗一样，不，你不是像，你就是条狗，你刚刚还给那个小子跪下了，像条狗一样的跪下了！”
“够了！”
江总管把鞠子远扔在地上，满脸的失望。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紧咬着牙关，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没法说出来。
“想骂我就骂吧，我做什么都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江总管声泪俱下，一身肥肉直接瘫坐在石路上，一老一少四目相对，鞠子远的眼中是愤恨，是幽怨，是鄙夷，是不知悔改；江总管的眼里，是内疚，是自责，是失望，是心灰意冷！
“唉！”江总管一开口，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都怪我和你娘，对你太过宠爱，才让你生性乖张，做事不计后果，从小到大，你做的所有事你以为都没人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样？我没做错！”
“你没做错？你偷了邻居家的钱散给乞丐，是你娘把咱们家的钱还给邻居，人家才没有报官，你打了学堂的先生，是你娘和我给人家登门赔礼道歉，治伤又赔钱人家才满意！”
“我们的邻居是个奸商，他的钱本来就应该散给穷人，学堂那个先生压榨学生，我那是打抱不平！”鞠子远据理力争，对江总管的指责根本不服气。
“好，那副城主的儿子呢？你为什么把人家的双腿打折？还割掉了人家的耳朵，为什么？”
“那副城主本来就不是好人，压榨百姓，草菅人命，还强抢民女！”
“那我问你，副城主的儿子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江总管的话直击鞠子远的内心，让他一时间哽咽了起来。
“那就怪他太倒霉，摊上一个烂爹，他爹境界太高我打不过，只能对他下手了！不过，动完手，我就躲出去了，他们不可能知道是我做的。”
听到这，江总管的眼睛渐渐发红，一段悲伤的往事涌上心头。
“是啊，你躲出去了，你对人家儿子下手，所以，人家就对你娘和我下手，你娘被打的奄奄一息，我也被喂下了毒药，若不是舒遐庄主出面将我们救下，我早就去见阎王了！”
“不可能，我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是我做的？”
“所以直到现在，你还是这样骄傲自大，不知悔改，你可知道娘临死之前还在叫着你的名字！”
“我不信，我不信！”
“你以为庄主没什么会教你轻功？你以为为什么你每次劫富济贫，都没人去报官报复？你以为你惹了祸没人惩戒是因为别人抓不住你吗？”
江总管终于无法再忍受，将肚子里所有的话都吐了出来，同时吐出来的还有一口黑色的血。
“咳，咳，我告诉你，每一次都是我在你屁股后面替你收拾残局，每一次都是我求庄主替你摆平一切，你以为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当初的毒药遍布全身，我头发秃了，身体肥胖，我都无所谓，我就是希望自己活着的时候，能护你周全！”
鞠子远听着江总管的话，无语凝噎，嘴巴张着，牙床却颤抖的打架。
“如今，我已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信不信由你，我能做的都做了，这一切都怪我，是我对你太过溺爱了，远儿，爹求求你，回头是岸吧！”
鞠子远终是被自己父亲的肺腑之言打动了，他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艰难的说出了一句：“爹，孩儿错了！”
漆黑的夜晚，一个小巷子里，肥胖的父亲将瘦瘦的儿子扛在了肩上，每走一步便咳出一口鲜血，儿子大声的哭泣着，让父亲将自己放下来，可是直到夜色将他们彻底淹没，父亲也依然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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