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准备
能如鸟儿一般翱翔在空中，眺望到远方朦胧的山色，就有一种挣脱开枷锁的畅快感，即使只是短暂的滞空，也让人有大叫的冲动。
但是落地的姿态还是要及时调整的，集散点的地点不是随意选择的，基本是选在有地势起伏的地方，以便于上下站。
不同于上次细长幽深的山谷，此处只是一处凸起的小土包，这反而更加考验落地的技巧。所幸列车有明显的减速，只要做好翻滚卸力的准备就能平安降落。
风的环绕在脱离了立场之后也会持续一段时间，也是为落地施加的一层保险。在顺利地落地后，白尘赶紧四处搜寻同伴的身影。
因为是接连起跳的，所以分开的距离也不会太远。在看到槐花虽然狼狈，但还是成功落地后，白尘也松了口气。
毕竟出仓就摔伤的事情虽然丢脸，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三人很快聚集在一块，沿着既定的方向徒步行走，目标就是最近的聚集点——老仓农场。三人一边走着，一边打量起周边的情况。与上次白尘所踏足的密林不同，这里地势的主流是平缓的草原，四周没有什么显眼的障碍物，甚至都能直接望到远方农场建筑的雏形。
最有兴趣享受这段旅程的，就是第一次出城的槐花，这个可爱的少女四处蹦跳着，每一株新奇的花草都能引来她的赞叹。毕竟是农场的周边，是不会存在什么威胁的，白尘和银牙也就随着她去了，也不忘随时附和她的新发现。
也得益于槐花的活跃，这一段原本枯燥漫长的旅程显得格外的轻快，在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了不少同去农场的拓荒者，一时间话题也变得多样丰富了起来。
或许是清楚这是短暂的轻松时光，每个人都显得格外地享受与彼此的交流，但这样的氛围在抵达农场时就宣告结束。
在抵达农场大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收敛了起来，他们微笑着挥手告别，然后轻车熟路地各走四方。
“我们要去哪？”槐花还不适应这样的快聚快散，不由得有些低落。
“中间的雁塔，那里是农场的中枢。”白尘回答道，基础性的问题银牙都留给了他。
“那他们为什么不一起去？”
“他们要自己去采集必要的物资，或者与各自的接头人碰面。大家都要忙各自的工作，只是提前进入了状态而已。”白尘解释道，“我们直接去雁塔，是因为我们是直属的，有最高的优先级，整顿的方式比较直接，并不意味着雁塔不会给他们必要的帮助。”
“槐花，要做好立刻出发的准备，我们不是来度假的。”银牙收起来平日里和蔼的样子，要提前纠正槐花散漫的心态。
“啊，是！”槐花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职责，很快就开始调整心态。
雁塔的负责人早就在等候了，隔着老远就高喊起银牙的名字并过来迎接他们进去。
这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叔，头发有些许稀疏，神色虽然有些憔悴但双眼炯炯有神，他穿着质朴松垮的麻布衣服，有着强健坚实的肌肉。
他豪爽地拍着银牙的肩膀；“可算是把你盼来了，银牙，最近正阳城怎么样了？”
“宋石，这么久了，你这劲道是一点没小啊。”银牙熟络得与他勾肩搭背，“放心吧，正阳城没出什么大乱子，倒是你这农场近来怎么样？”
“嗬呀，快别提了，农作物的产量倒是不错，分点麦地给那群报丧鸟反而让我们少了不少麻烦，但是畜牧的猪羊数量一直上不去，不怕被偷，就怕被惦记啊。”边走着，宋石就开始大倒苦水，“别的署探员来了一批又一批，换汤不换药啊，要么没那个能力，要么不想干。问题没解决多少，烂摊子倒是留下不少。换来换去还是你们第七署的实在。”
“你也体谅下他们的难处嘛。”
其实这是没有办法的，巡查署只是兼顾各方面的工作，在拓荒上并没有专业性，而专业的拓荒人手一直紧缺不足。
“体谅他们的难处？那谁来管管我的难处，不当农场主，你是不腰疼。”宋石反而更着急了，“手下人只管干活，干累了倒头睡就行，那我能这样吗？几千号人的安危都系在我身上哩，荒野上的一点变化都搞得我心惊肉跳的，听到鸟叫我就想是不是又有游鹰过来打猎了，听到狼嚎我就想要是狼群过来该咋整，就是听到猪拱地我也会想到南边晃悠的野猪王。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我已经好久没睡得安稳了，你看这黑眼圈都出来了。”
说着，宋石还指着自己的眼圈往银牙脸上凑，后者只能满脸无奈地将他推开。银牙清楚这位朋友的性格，只能打断他快速进入正题：“赶紧把目标给我们标出来吧，早做完的话还能喝一晚上酒。”
“放心，这我可不含糊！”
宋石说着，将将大家引到一个大厅中，在中间木桌上放置地是一张巨大的实景地图，虽然只有单调的黑色调，但却把山水雕刻的栩栩如生，还有不少灵动的野兽拟态在上面活动。
“这是？”槐花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立体的地图。
“广域图，汇集了拓荒得到的各类信息，标注了许多的资源采集地以及危险地带，为了保证路线与农村的安全，这张图是要不断更新的。而这只是列车沿线的一小段，老仓农场辐射的一块地域，在正阳城的教会中应该有这一段路线的全貌广域图。”白尘解释道，这种地图理解起来没有什么难度，但构建过程背后的血汗就难以想象了，现在仍有不少冒险者通过勘探新的区域来获取回报，毕竟现在主要的活动还是停留在铁轨沿线两端。
“看来你们这回有新人啊，但我也不花时间解释了，这不难看懂。”宋石说着，就指着图标与银牙沟通，“作为统领，我不能离开农场太远或者太久，但可以应对周边的隐患。所以综合考虑来看，我需要你帮我铲除远端的三个隐患，分别是南边晃悠的野猪王，西南边的双头怪鸟，还有西侧的尖嘴狼群。”
图上的动物拟态虽然小巧可爱，但实际上都是凶残暴躁的野兽。
“其中野猪和怪鸟都有固定的领地，实力也容易摆平，最困难的是神出鬼没的尖嘴狼群，可以把驱逐当做首要目标。第四署那群呆子，以为把狼崽子都弄死就叫斩草除根，搞得这狼群现在阴魂不散地跟我们耗上了。”
说着，这三个方位的区域都标红，是要提醒后续大的拓荒者避开危险。
“情况有变，这是目标更新了？”银牙皱了皱眉头，看来这回一开始就要跟白尘他们分开了。
“荒野瞬息万变啊，我的老兄，广域图只负责记录，而实时的动态需要我们自己捕捉。这些野兽魔物的位置只是我们根据最后的信息大致推断的，只可以作为参考，要是当做规范，小心死无全尸。”后面的话是在提醒槐花这种新手，宋石转过头来问白尘，“那么，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采摘草药。”
“具体点。”宋石看起来粗犷，但操作起‘广域图’来却是细腻。桌上的图形更迭变化，开始出现细节化的草木标注。
“圣约翰草，天南星，四叶人参，东阳草，白茅根。”槐花报出了具体的名字。
“倒不是什么稀有的草药，但现在这个时节，不好说有没有现成的。”宋石挠了挠头，“我只把周边区域的给你们标出来，暗色的是近期有过采集记录的，就别再跑一趟了。”
说着，白尘的任务区域标记成黄色。提醒其余拓荒者注意不要相互影响。
槐花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尘就已经从桌边抽出两张空白的地图开始标注了起来。
在拓荒的过程中，他们是不可能携带这样详细的‘广域图’的，资源上也只允许分发最简朴的纸质平面图，所以每个拓荒者在出发前都要在雁塔处停留，记录下‘广域图’上自己需要的信息。
槐花这才后知后觉，从白尘手中抽走一张也开始默默抄写。这个农场附近的相关草药资源最为丰富，这也意味着他们需要奔波更多的地点，槐花发觉任务本身就比她想得要繁重。
“对了，只要没死的话，就记得把自己搜集的信息传达回雁塔，在城里写信也行。广域图不是什么高级玩意，就是靠这样的积累构建的。”宋石快速地阐述着要点，“银牙，下楼后去找我的副手老孙，他会跟你一块去。你们两我就不安排人同去了，但我会让小刘把路大概指一下，说一些附近的危险，你们要自己注意安全。”
“一楼门口旁边有给你们预备的行囊，最小的是备了三天的干粮，最多的是一个月，自己看着标签按需拿取。”宋石的话简明扼要，这还是在照顾槐花的前提下，“不用在意价格，自己人是免费的。”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动起来！”宋石大手一挥，就是直接送客。
这，就结束了？即便槐花明白任务的繁重，她还是没有第一时间接受这样的提速，毕竟城中的生活还是有着放缓的优雅情调在的。
但在进入农场后，她就被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所包围，一开始她还说不出异样，现在她才发现每个工作人员都在不停地忙碌穿梭、各司其职。
这里并非是沉闷压抑的，但即便是聊天畅谈，人们也没有放下手头的工作。这种雷厉风行背后潜藏的压力，让她不免有些局促。
“想什么呢，没事的，出发吧。”同伴温和的笑语让她安定下来，“如果能提前结束的话，我带你在这逛逛吧。不过现在就先行动吧。”
“我会努力的。”少女不自觉握紧了自己的法杖。
但是落地的姿态还是要及时调整的，集散点的地点不是随意选择的，基本是选在有地势起伏的地方，以便于上下站。
不同于上次细长幽深的山谷，此处只是一处凸起的小土包，这反而更加考验落地的技巧。所幸列车有明显的减速，只要做好翻滚卸力的准备就能平安降落。
风的环绕在脱离了立场之后也会持续一段时间，也是为落地施加的一层保险。在顺利地落地后，白尘赶紧四处搜寻同伴的身影。
因为是接连起跳的，所以分开的距离也不会太远。在看到槐花虽然狼狈，但还是成功落地后，白尘也松了口气。
毕竟出仓就摔伤的事情虽然丢脸，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三人很快聚集在一块，沿着既定的方向徒步行走，目标就是最近的聚集点——老仓农场。三人一边走着，一边打量起周边的情况。与上次白尘所踏足的密林不同，这里地势的主流是平缓的草原，四周没有什么显眼的障碍物，甚至都能直接望到远方农场建筑的雏形。
最有兴趣享受这段旅程的，就是第一次出城的槐花，这个可爱的少女四处蹦跳着，每一株新奇的花草都能引来她的赞叹。毕竟是农场的周边，是不会存在什么威胁的，白尘和银牙也就随着她去了，也不忘随时附和她的新发现。
也得益于槐花的活跃，这一段原本枯燥漫长的旅程显得格外的轻快，在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了不少同去农场的拓荒者，一时间话题也变得多样丰富了起来。
或许是清楚这是短暂的轻松时光，每个人都显得格外地享受与彼此的交流，但这样的氛围在抵达农场时就宣告结束。
在抵达农场大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收敛了起来，他们微笑着挥手告别，然后轻车熟路地各走四方。
“我们要去哪？”槐花还不适应这样的快聚快散，不由得有些低落。
“中间的雁塔，那里是农场的中枢。”白尘回答道，基础性的问题银牙都留给了他。
“那他们为什么不一起去？”
“他们要自己去采集必要的物资，或者与各自的接头人碰面。大家都要忙各自的工作，只是提前进入了状态而已。”白尘解释道，“我们直接去雁塔，是因为我们是直属的，有最高的优先级，整顿的方式比较直接，并不意味着雁塔不会给他们必要的帮助。”
“槐花，要做好立刻出发的准备，我们不是来度假的。”银牙收起来平日里和蔼的样子，要提前纠正槐花散漫的心态。
“啊，是！”槐花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职责，很快就开始调整心态。
雁塔的负责人早就在等候了，隔着老远就高喊起银牙的名字并过来迎接他们进去。
这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叔，头发有些许稀疏，神色虽然有些憔悴但双眼炯炯有神，他穿着质朴松垮的麻布衣服，有着强健坚实的肌肉。
他豪爽地拍着银牙的肩膀；“可算是把你盼来了，银牙，最近正阳城怎么样了？”
“宋石，这么久了，你这劲道是一点没小啊。”银牙熟络得与他勾肩搭背，“放心吧，正阳城没出什么大乱子，倒是你这农场近来怎么样？”
“嗬呀，快别提了，农作物的产量倒是不错，分点麦地给那群报丧鸟反而让我们少了不少麻烦，但是畜牧的猪羊数量一直上不去，不怕被偷，就怕被惦记啊。”边走着，宋石就开始大倒苦水，“别的署探员来了一批又一批，换汤不换药啊，要么没那个能力，要么不想干。问题没解决多少，烂摊子倒是留下不少。换来换去还是你们第七署的实在。”
“你也体谅下他们的难处嘛。”
其实这是没有办法的，巡查署只是兼顾各方面的工作，在拓荒上并没有专业性，而专业的拓荒人手一直紧缺不足。
“体谅他们的难处？那谁来管管我的难处，不当农场主，你是不腰疼。”宋石反而更着急了，“手下人只管干活，干累了倒头睡就行，那我能这样吗？几千号人的安危都系在我身上哩，荒野上的一点变化都搞得我心惊肉跳的，听到鸟叫我就想是不是又有游鹰过来打猎了，听到狼嚎我就想要是狼群过来该咋整，就是听到猪拱地我也会想到南边晃悠的野猪王。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我已经好久没睡得安稳了，你看这黑眼圈都出来了。”
说着，宋石还指着自己的眼圈往银牙脸上凑，后者只能满脸无奈地将他推开。银牙清楚这位朋友的性格，只能打断他快速进入正题：“赶紧把目标给我们标出来吧，早做完的话还能喝一晚上酒。”
“放心，这我可不含糊！”
宋石说着，将将大家引到一个大厅中，在中间木桌上放置地是一张巨大的实景地图，虽然只有单调的黑色调，但却把山水雕刻的栩栩如生，还有不少灵动的野兽拟态在上面活动。
“这是？”槐花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立体的地图。
“广域图，汇集了拓荒得到的各类信息，标注了许多的资源采集地以及危险地带，为了保证路线与农村的安全，这张图是要不断更新的。而这只是列车沿线的一小段，老仓农场辐射的一块地域，在正阳城的教会中应该有这一段路线的全貌广域图。”白尘解释道，这种地图理解起来没有什么难度，但构建过程背后的血汗就难以想象了，现在仍有不少冒险者通过勘探新的区域来获取回报，毕竟现在主要的活动还是停留在铁轨沿线两端。
“看来你们这回有新人啊，但我也不花时间解释了，这不难看懂。”宋石说着，就指着图标与银牙沟通，“作为统领，我不能离开农场太远或者太久，但可以应对周边的隐患。所以综合考虑来看，我需要你帮我铲除远端的三个隐患，分别是南边晃悠的野猪王，西南边的双头怪鸟，还有西侧的尖嘴狼群。”
图上的动物拟态虽然小巧可爱，但实际上都是凶残暴躁的野兽。
“其中野猪和怪鸟都有固定的领地，实力也容易摆平，最困难的是神出鬼没的尖嘴狼群，可以把驱逐当做首要目标。第四署那群呆子，以为把狼崽子都弄死就叫斩草除根，搞得这狼群现在阴魂不散地跟我们耗上了。”
说着，这三个方位的区域都标红，是要提醒后续大的拓荒者避开危险。
“情况有变，这是目标更新了？”银牙皱了皱眉头，看来这回一开始就要跟白尘他们分开了。
“荒野瞬息万变啊，我的老兄，广域图只负责记录，而实时的动态需要我们自己捕捉。这些野兽魔物的位置只是我们根据最后的信息大致推断的，只可以作为参考，要是当做规范，小心死无全尸。”后面的话是在提醒槐花这种新手，宋石转过头来问白尘，“那么，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采摘草药。”
“具体点。”宋石看起来粗犷，但操作起‘广域图’来却是细腻。桌上的图形更迭变化，开始出现细节化的草木标注。
“圣约翰草，天南星，四叶人参，东阳草，白茅根。”槐花报出了具体的名字。
“倒不是什么稀有的草药，但现在这个时节，不好说有没有现成的。”宋石挠了挠头，“我只把周边区域的给你们标出来，暗色的是近期有过采集记录的，就别再跑一趟了。”
说着，白尘的任务区域标记成黄色。提醒其余拓荒者注意不要相互影响。
槐花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尘就已经从桌边抽出两张空白的地图开始标注了起来。
在拓荒的过程中，他们是不可能携带这样详细的‘广域图’的，资源上也只允许分发最简朴的纸质平面图，所以每个拓荒者在出发前都要在雁塔处停留，记录下‘广域图’上自己需要的信息。
槐花这才后知后觉，从白尘手中抽走一张也开始默默抄写。这个农场附近的相关草药资源最为丰富，这也意味着他们需要奔波更多的地点，槐花发觉任务本身就比她想得要繁重。
“对了，只要没死的话，就记得把自己搜集的信息传达回雁塔，在城里写信也行。广域图不是什么高级玩意，就是靠这样的积累构建的。”宋石快速地阐述着要点，“银牙，下楼后去找我的副手老孙，他会跟你一块去。你们两我就不安排人同去了，但我会让小刘把路大概指一下，说一些附近的危险，你们要自己注意安全。”
“一楼门口旁边有给你们预备的行囊，最小的是备了三天的干粮，最多的是一个月，自己看着标签按需拿取。”宋石的话简明扼要，这还是在照顾槐花的前提下，“不用在意价格，自己人是免费的。”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动起来！”宋石大手一挥，就是直接送客。
这，就结束了？即便槐花明白任务的繁重，她还是没有第一时间接受这样的提速，毕竟城中的生活还是有着放缓的优雅情调在的。
但在进入农场后，她就被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所包围，一开始她还说不出异样，现在她才发现每个工作人员都在不停地忙碌穿梭、各司其职。
这里并非是沉闷压抑的，但即便是聊天畅谈，人们也没有放下手头的工作。这种雷厉风行背后潜藏的压力，让她不免有些局促。
“想什么呢，没事的，出发吧。”同伴温和的笑语让她安定下来，“如果能提前结束的话，我带你在这逛逛吧。不过现在就先行动吧。”
“我会努力的。”少女不自觉握紧了自己的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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