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决定
那是一波突然的清扫，就在白尘离开的一瞬间，侧边蓄势待发的各类野兽纷纷伺机而动。它们品类不一，上到凶猛的狼群，下到矫健的山羊，各类的野兽在此时搭建成临时的同盟，默契地向边缘的小队靠近。它们自然还没有胆大到冒然突击人类的领地，但是在魔物的带头下，它们显然能捞到一些好处。
设有陷阱的种植地不是良好的目标，人类采摘后形成的辎重才更加适合它们掠夺。它们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富有采摘的饱满灵果，里面蕴含的能量让他们趋之若鹜。此外，人类所占据的肥沃土壤不可避免与它们的栖息地发生冲突，这也是一种报复的行径。
灵果是人工培育的特别树果，也是农场重要的产出之一。它含有的丰富营养不光能滋补身体，还能促进魂力的产生，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回领头的魔物是一头野猪，它的等阶并不算高，特有的能力也只是借助类似影遁的能力来隐藏自己的身形。但没有了白尘的存在，它暂时成为了一方横行的存在。它把握住时机策动群兽，为自己创造出混乱，而它自己则直奔任堪而去，希望能掐断警报。
但它还是晚了一步，作为老手的任堪全神贯注，在觉察到异动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拉响了长弓。但传递出警报的代价，就是他自己躲闪不及，被野猪狠狠地撞到。
好在魔物对杀戮不感兴趣，既然无法打断警报，它也就匆匆地离开去争夺灵果了。
警报响得及时，各个小队也做出来恰到的反应。他们对这样的‘扫货’行为见怪不怪，抛出几个灵果就能让散漫的兽群自乱阵脚，除了碰上魔物的‘幸运儿’交出了所有的灵果保命外，其余队都得以保全一些灵果。
这样的骚扰，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满地的狼藉。人们就开始打扫着残局，只是知道今天这一天的业绩扣去损失，怕又是白干了。但所幸没有人员的损失，也就发出警报的任堪受了些轻伤。
这对农场来说算不上巨大的打击，但总要有人来为损失买单。
。。。
第二天，秉持着‘轻伤不下火线’的态度，任堪依旧选择辅助白尘，而他也清楚，这个年轻的执事需要一些指导。
“你也不用太沮丧了，这样不怪你，昨天我其实就想着提醒你小心他们谎报了，这些老油子们都这样。”任堪倒是很看得开，但他手上的绷带显得格外扎眼。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而且太随便了，这是对你们安全的不负责。”白尘对任堪的受伤心怀愧疚。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又没有缺胳膊少腿，怎么就顾不了自己的安全。你只是执事，又不是爹妈，干嘛要那么面面俱到。”任堪觉得这话有些轻视他们的意思，“大伙又不是心智发育不完全，就应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昨天他们就是咎由自取，就该让他们自生自灭。”
“我是没想到，他们怎么敢拿魔物来搞谎报。”
“因为管用，你再怎么觉得虚假，你也没法把魔物放任不管。而且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搪塞过去，没想着往上走，处分都对他们不痛不痒的，要是直接开除，那又是群情激愤，都快成农场的一块毒瘤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白尘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为难人，毕竟这是他作为执事应该思考的。
“不管啊，或者让我去。你要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后再想着能不能帮他人解决麻烦，昨天你就压根没有做好第二手的准备。”毕竟还是受了伤，任堪不可能一点怨言都没有，“尤其是为了某些人，真的是不值当。”
“我说，两位大哥，小弟知道错了，能不能放过我啊。”刘哨一直唯唯诺诺地跟在他们身后。
“能骑马的放在小组太浪费了。”白尘不咸不淡地回应道，“去，让西边的小队往里靠点，别偏移太多了。一些作物便宜野兽就算了。”
刘哨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就策马磨磨蹭蹭地向前。
他能完全拥有一匹马，在农场里也算有点背景了。
“五分钟内回来。”
刘哨这才一拍马屁，顺溜地跑了过去。
“别看他现在还算收敛，过不了几天就又该飘了。”任堪摇了摇头，他很清楚这家伙的德性。
“我知道，放眼皮子底下他总会安分点。”
“白哥，你放宽心，兄弟们都不怪你。”
是的，这一次没有出现大的损失，大家也不在意，过去就过去了，那么下次呢？还是说在没有出现无法挽回的错误前，他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白哥，我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是不是总在想着，做什么才是对的啊？”看着白尘脸上的迷惘，任堪有了些许想法。
“难道不应该吗？”
“肯定啊。又不是考试，哪里来的对错标准。你要是想着对错，迟早得把自己绕进去，有时候合乎规矩的都不一定是对的，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局限在一个不存在的框架里？”
“但是。”
“我问了一下，你好像是在之前的行动中失败了吧，所以你才会怀疑自我。谁都会有碰壁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改正就是，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变强就行。你现在是想得太多，做得太少，而光是靠一个人闷着思考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你是说？”
“把思考弄得简单一点吧，就想三个问题，我该做吗，我能做吗，做了的话我会后悔吗。如果都可以的话，那就别再犹豫了。”
白尘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任堪活得明白，这个开朗的人说出的话帮助扫清了他脸上的阴霾。
是的，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纠结那么多呢。既然发现了自己的不足，改变就是了，他又不是打算固步自封，为什么要因为一时的失利把自己局限住呢？
归根结底，他还不够强，所以没法完全做到自己想要的事情。
白尘认真看着任堪：“谢谢你，我可能知道之后的方向了。我想，我会把这三个问题牢牢记在心里的。”
“不用那么客气啊，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能帮到你那肯定是最好的。”任堪很诚恳地说道，他不会耍什么心思，只是单纯地想要让眼前的少年走出困境。
“说起来，那个魔物野猪是不是常来？”
“也不算经常吧，但确实偶尔会来几次动乱。”任堪有些不明白这个问题。
“我想，杀了它。”
少年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而任堪也终于第一次从白尘的脸上，看到了自信。
那不是目空一切的自信，而是平稳有力的自信。
“你想做，我肯定帮你。”
“刘哨，你也听到了，一块过来吧。”
正准备当聋子的刘哨在不远处溜着马，正以为事情与自己无关，结果却被突然地征兆。
他又一次跳下马，连滚带爬：“白哥，白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那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地道，但你也不能把我往死路上推啊。”
“道歉就该得拿出些诚意啊，对吧。”白尘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破坏规矩的家伙，“放心好了，我保证它伤不到你们一个毫毛。”
这一次，白尘不是在冒险。
他只是要按着全新的思路，来做一次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设有陷阱的种植地不是良好的目标，人类采摘后形成的辎重才更加适合它们掠夺。它们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富有采摘的饱满灵果，里面蕴含的能量让他们趋之若鹜。此外，人类所占据的肥沃土壤不可避免与它们的栖息地发生冲突，这也是一种报复的行径。
灵果是人工培育的特别树果，也是农场重要的产出之一。它含有的丰富营养不光能滋补身体，还能促进魂力的产生，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回领头的魔物是一头野猪，它的等阶并不算高，特有的能力也只是借助类似影遁的能力来隐藏自己的身形。但没有了白尘的存在，它暂时成为了一方横行的存在。它把握住时机策动群兽，为自己创造出混乱，而它自己则直奔任堪而去，希望能掐断警报。
但它还是晚了一步，作为老手的任堪全神贯注，在觉察到异动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拉响了长弓。但传递出警报的代价，就是他自己躲闪不及，被野猪狠狠地撞到。
好在魔物对杀戮不感兴趣，既然无法打断警报，它也就匆匆地离开去争夺灵果了。
警报响得及时，各个小队也做出来恰到的反应。他们对这样的‘扫货’行为见怪不怪，抛出几个灵果就能让散漫的兽群自乱阵脚，除了碰上魔物的‘幸运儿’交出了所有的灵果保命外，其余队都得以保全一些灵果。
这样的骚扰，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满地的狼藉。人们就开始打扫着残局，只是知道今天这一天的业绩扣去损失，怕又是白干了。但所幸没有人员的损失，也就发出警报的任堪受了些轻伤。
这对农场来说算不上巨大的打击，但总要有人来为损失买单。
。。。
第二天，秉持着‘轻伤不下火线’的态度，任堪依旧选择辅助白尘，而他也清楚，这个年轻的执事需要一些指导。
“你也不用太沮丧了，这样不怪你，昨天我其实就想着提醒你小心他们谎报了，这些老油子们都这样。”任堪倒是很看得开，但他手上的绷带显得格外扎眼。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而且太随便了，这是对你们安全的不负责。”白尘对任堪的受伤心怀愧疚。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又没有缺胳膊少腿，怎么就顾不了自己的安全。你只是执事，又不是爹妈，干嘛要那么面面俱到。”任堪觉得这话有些轻视他们的意思，“大伙又不是心智发育不完全，就应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昨天他们就是咎由自取，就该让他们自生自灭。”
“我是没想到，他们怎么敢拿魔物来搞谎报。”
“因为管用，你再怎么觉得虚假，你也没法把魔物放任不管。而且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搪塞过去，没想着往上走，处分都对他们不痛不痒的，要是直接开除，那又是群情激愤，都快成农场的一块毒瘤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白尘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为难人，毕竟这是他作为执事应该思考的。
“不管啊，或者让我去。你要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后再想着能不能帮他人解决麻烦，昨天你就压根没有做好第二手的准备。”毕竟还是受了伤，任堪不可能一点怨言都没有，“尤其是为了某些人，真的是不值当。”
“我说，两位大哥，小弟知道错了，能不能放过我啊。”刘哨一直唯唯诺诺地跟在他们身后。
“能骑马的放在小组太浪费了。”白尘不咸不淡地回应道，“去，让西边的小队往里靠点，别偏移太多了。一些作物便宜野兽就算了。”
刘哨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就策马磨磨蹭蹭地向前。
他能完全拥有一匹马，在农场里也算有点背景了。
“五分钟内回来。”
刘哨这才一拍马屁，顺溜地跑了过去。
“别看他现在还算收敛，过不了几天就又该飘了。”任堪摇了摇头，他很清楚这家伙的德性。
“我知道，放眼皮子底下他总会安分点。”
“白哥，你放宽心，兄弟们都不怪你。”
是的，这一次没有出现大的损失，大家也不在意，过去就过去了，那么下次呢？还是说在没有出现无法挽回的错误前，他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白哥，我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是不是总在想着，做什么才是对的啊？”看着白尘脸上的迷惘，任堪有了些许想法。
“难道不应该吗？”
“肯定啊。又不是考试，哪里来的对错标准。你要是想着对错，迟早得把自己绕进去，有时候合乎规矩的都不一定是对的，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局限在一个不存在的框架里？”
“但是。”
“我问了一下，你好像是在之前的行动中失败了吧，所以你才会怀疑自我。谁都会有碰壁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改正就是，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变强就行。你现在是想得太多，做得太少，而光是靠一个人闷着思考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你是说？”
“把思考弄得简单一点吧，就想三个问题，我该做吗，我能做吗，做了的话我会后悔吗。如果都可以的话，那就别再犹豫了。”
白尘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任堪活得明白，这个开朗的人说出的话帮助扫清了他脸上的阴霾。
是的，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纠结那么多呢。既然发现了自己的不足，改变就是了，他又不是打算固步自封，为什么要因为一时的失利把自己局限住呢？
归根结底，他还不够强，所以没法完全做到自己想要的事情。
白尘认真看着任堪：“谢谢你，我可能知道之后的方向了。我想，我会把这三个问题牢牢记在心里的。”
“不用那么客气啊，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能帮到你那肯定是最好的。”任堪很诚恳地说道，他不会耍什么心思，只是单纯地想要让眼前的少年走出困境。
“说起来，那个魔物野猪是不是常来？”
“也不算经常吧，但确实偶尔会来几次动乱。”任堪有些不明白这个问题。
“我想，杀了它。”
少年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而任堪也终于第一次从白尘的脸上，看到了自信。
那不是目空一切的自信，而是平稳有力的自信。
“你想做，我肯定帮你。”
“刘哨，你也听到了，一块过来吧。”
正准备当聋子的刘哨在不远处溜着马，正以为事情与自己无关，结果却被突然地征兆。
他又一次跳下马，连滚带爬：“白哥，白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那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地道，但你也不能把我往死路上推啊。”
“道歉就该得拿出些诚意啊，对吧。”白尘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破坏规矩的家伙，“放心好了，我保证它伤不到你们一个毫毛。”
这一次，白尘不是在冒险。
他只是要按着全新的思路，来做一次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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