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花马在哪？伯元老母的绝望

    在监狱里，一个身穿狱警制服的人，毕恭毕敬地把市长和三姨太领进了一间单人牢房。一进门，一股臭气扑面而来，三姨太一皱眉头，马上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来，捂在嘴上。她四下看了看，又黑又潮湿的牢房里，空荡荡的，只在靠墙的地方，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太师椅，椅子上还有黄缎坐垫，这两样东西显然是临时搬进来的。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还放着一副耳机。

    三姨太指了指那副耳机，问：“监狱长，这玩意儿管用吗？”

    监狱长转身关好门，堆着满脸谄媚的笑容小声说：“您放心，您给拿来的那个小扩音装置，已经安装在那边的枕头里了。我们试过了，连说梦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三姨太努了努嘴，监狱长哈着腰退了出去，毛市长把那副耳机带在了头上。

    旁边的一间牢房里，除了一张用木板架起来的床，就只有窗台上放着的那盏油灯了。被子和枕头又脏又潮，可李伯元的妈——张秀芝顾不了这些，这比自己个儿想像的大牢，已经好的多了。她现在心急如焚地想着的，是他的儿子。盼着儿子能被抢救过来，即使两个月后，自己个儿吃了枪子，儿子、媳妇、孙女还有一个完整的家。要是儿子一死，这个家就算灭了，剩下孤儿寡妇可怎么活呀！虽然还有一个二小子，可那是个什么也指不上的东西。

    正在心急火燎地想着，忽然听到外边一声哭腔：“奶奶。”随着这一声喊，牢房门上的大铁锁“咔吧”一响，牢房门打开了，孙女哭喊着扑到她的怀里。跟着来的是亲家少爷，孙女的舅舅于贵。

    张秀芝一见于贵，就急忙问：“他舅舅，伯元怎么样了？”于贵刚要说话，旁边的狱警一把把于贵推开说：“没你什么事，快走。”说完，“咣当”一声，把牢门关上了。就听见于贵在外面大声喊：“情况不好，您快想想法子吧。”说完，被狱警推着走了。

    孩子一边哭一边说：“奶奶，那个什么马到底在哪藏着呢？您告诉我吧。我想救我爸爸。”

    张秀芝一听，泪如雨下，她把孙女紧紧搂在怀里，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妮子，不是奶奶不想救你爸爸，奶奶可真不知道这个害死人的什么马呀！”

    隔壁牢房里，毛市长戴着耳机听了两个钟头了。这两个钟头里，孩子是不停地哭喊着问那句话，而老太太则是不停地哭喊着老天爷。最后，老太太或许是麻木了，只是抽泣，再不说一句话了。

    毛市长无奈地把耳机摘下来，皱着眉头说：“这老家伙就是不说，看来是真要等着她那二儿子了。”说完，挥挥手，跟三姨太一起走出牢房。出来，对着候在外面的监狱长说：“把孩子弄走吧。她二儿子来探监时，再通知我。”

    一坐进汽车，毛市长就对三姨太说：“吩咐于贵，紧盯着，看他妹妹的小叔子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