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雌雄莫辨，神秘艾新再登场
一大早，李仲元就被金二推醒了，洗漱完毕，吃了早饭，金二看着他换上西服，并帮他打好领带。一边帮他收拾，一边像个女人似的叮嘱他：“您怕连累我，也不想让我跟着去，嗨，巧了，我媳妇让昨儿个晚上那么一惊吓，人整个儿都傻了，连床都下不了。您就是想让我跟您去，我也去不了了。这一路上，您一个人，自己个儿多操心。昨儿晚上那事，十有八九是冲您来的。”
李仲元突然有了个想法，试一试金二。如果金二的裤子是在东屋那门框上挂破的，那金二就是杀嫂凶手。那昨儿晚上他媳妇看见“鬼”的事，就是演的一出戏。那么，东屋地砖下的那一堆东西，就在理查德和金二手里，并且，他们对这篇“天书”也一定琢磨过了。那，试试他是什么反映。想到这儿，他就突然跟金二说：“丙子、己丑。”
金二愣了一下，然后说：“丙子？您是说饼子吧？那叫烧饼！您在山西呆了这么几年，这BJ话说得都不如理查德先生利落了呢？您要烧饼，我这就给您买去，胡同口就有。”
看着金二跑出去的背影，李仲元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是金二真对这篇“天书”一无所知呢？还是演戏的水准太高了。
李仲元西装革履，头戴礼帽，鼻梁上架着墨镜，挟着公文包，提着文明棍，坐着理查德的小汽车出了门。金二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盯着后视镜，待出了胡同口，金二才长出了一口气说：“警察没发觉。”一路上，金二还是唠唠叨叨地叮嘱他，那架势，就像老妈送初出门的儿子一样。
到了前门火车站，金二说：“您走吧，我就不下去了，怕警察认出我来。记着，按理查德先生的安排，先上去张家口的车，等车快开了，再突然下车。”
李仲元下了车，往候车室走去。快到候车室的时候，他突然蹲下，装作系鞋带，往后一看，金二在后边不远处跟着他。等他上了张家口的车以后，再偷偷看，才见金二转身离去。
一看金二走了，李仲元马上把公文包打开，取出那件长袍来穿上。然后迅速下车，跑到二站台，上了去天津的那趟车。在上车前，他还偷偷地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李仲元虽然坐过许多次火车，却还从来没有坐过头等车厢。谁知，还没等他把这头等车厢打量一下，车厢门一开，进来一个人，也是身穿长袍，头戴礼帽。那人一进来，就对他说：“快跟我走，不能在这呆着。”
谁呀，这么说话？
李仲元抬头一看，下巴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红痣，真还有些面善，似曾相识。再仔细一想，对了，像是昨天在陶然亭救他的那个小伙子。
“您是昨天在陶然亭……”
“对，就是我。”
“哎哟，碰上恩人了，昨天我着急忙慌的，连谢都没跟您说一声……”
“以后再说吧，现在顾不上，这车厢里有警察，快跟我走。”说着，伸手拉起李仲元就走。
一听有警察，李仲元就蒙了，警察怎么会在这儿，他觉得自己行踪还是挺诡秘的。
迷迷糊糊地被小伙子拉着走，一看，怎么又回了张家口这趟车上，但上的却是一个三等车厢。李仲元说：“我有这趟车的两张头等车厢票，咱们上那去吧。”
小伙子说：“那边没准儿有警察，就在这儿委屈一会吧。”
李仲元从来都是坐三等车厢，从没觉得三等车委屈，他说：“那我去买票。”
“票早买好了。”
“那我把钱给您，不能让您破费。”
“一会吧，来得及。”说着，车开了。
李仲元问：“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艾，叫艾新。”
“艾先生，我姓……”
“我知道您姓林。”艾新抢着打断他的话，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递给了他。李仲元接过报纸，粗粗一浏览，就发现了他的名字，在一篇通缉令上，只不过没有照片。李仲元在心里深深地责备自己的大意。还没出BJ，人家不知道还在什么地方架着网候着自己个儿呢，自己个儿可倒以为天下太平了。
他偷眼往四下里看了看，周围的人好像都是些不管他人闲事的主。哎哟，幸亏这位艾先生打断了话头，没让自己个儿自报家门，要不，遇上什么麻烦事，还真难说。
艾新往他身边靠了靠，在他耳边悄悄说：“快到丰台了，我去厕所。丰台停车十五分钟，到十二、三分钟时，你拿上东西往车厢门口走，我在那儿等你。全听我的，不要问为什么。”说完，他站起身来，大声说了句：“我去一下厕所。”就朝车厢门走去了。
车到丰台站停车。李仲元心里默默地数着数，约摸十二、三分钟时，他站起来，拿上东西就往外走。不知怎么，他对艾新命令式的口气，听着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走到车厢门口。果然见艾新站在那里。艾新一见他，就低声说：“快，下车。一下车就跟着我往火车底下钻。”说完扭头就下车。而且，真是一下车就往火车底下钻。李仲元顾不得多想，也跟着往火车底下钻。
这时，站台上一片哗然，就听到七嘴八舌地叫：“有人钻火车了！”紧跟着李仲元下来的两个人，也要往火车底下钻，但是被匆匆跑来的工作人员死死地拉住了。
李仲元跟着艾新钻出火车，对面正好有一列汉口到BJ的列车进站了。身后的这趟去张家口的火车也缓缓起步了。艾新边跑边说：“快，一边跑，一边解扣子，钻到那个进京的车底下，把长袍脱了甩给我。”
李仲元依言行事，钻到车底下脱衣裳真不是件容易事。艾新在车底下，不知从哪拿出一块包袱皮，他一边脱外边的长袍一边说：“你那手提包里有当紧东西没有？”
李仲元说：“没有，空的。”
艾新说：“好。你钻出去后，立即找个车门上车，上车后，把帽子、拐棍，皮包都放在车上，然后，装作要下站台买吃食的样子下车。下车后立即跟着出站的人一起出站，我随后追你。”
李仲元这一下明白艾新的意思了，让架网守候的人都以为他又坐上这趟车回BJ了，却不知，爷留在丰台了。
李仲元不仅依计行事，而且还有发挥，他连西装外衣和领带也脱下来挂在衣帽钩上了。
当他跟着出站的人流缓步走上那个简陋的天桥时，就听见后边有个清脆的声音喊：“哥，等等我，就顾你自己个儿跑。”李仲元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胳膊已被人拉住了。
李仲元一扭头，拉住他胳膊的是一个清清秀秀的大姑娘，一身淡青色旗袍，白色长筒线袜，两只黑色的一字带鞋，剪发头，一副女学生模样，胳膊上还挎着个包袱。
没等他诧异的表情露出来，就听到那熟悉的命令式的口吻：“看什么看，男扮女装嘛，现在你是我哥，装的亲近点。”
李仲元明白了，一会工夫，两个穿长袍、戴礼帽的男人，就变成了一对青年兄妹。真是大变活人。
在天桥上，艾新捅一捅李仲元，示意他往下看。底下，BJ到汉口的车缓缓进站了。站台上，有三个人挣脱了站台人员的拉扯，不顾一切地往汉口进京的那趟列车跑。
BJ开汉口的这趟车刚停稳，就有两个人打开车窗，向底下跑的那三个人吆喝。底下那三个人中的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向车上的两个人吆喝、挥手，并指指那趟进京的车。车上的两个人，直接就从车窗跳下来，跟着向那趟车跑去……
李仲元忽然发现，那三个人中的另一个人，就是金二。
快走下天桥时，艾新低声说：“下了天桥就混到上汉口车的人群中，上了车再补票。”
李仲元说：“不用补，我口袋就装着呢！”
李仲元突然有了个想法，试一试金二。如果金二的裤子是在东屋那门框上挂破的，那金二就是杀嫂凶手。那昨儿晚上他媳妇看见“鬼”的事，就是演的一出戏。那么，东屋地砖下的那一堆东西，就在理查德和金二手里，并且，他们对这篇“天书”也一定琢磨过了。那，试试他是什么反映。想到这儿，他就突然跟金二说：“丙子、己丑。”
金二愣了一下，然后说：“丙子？您是说饼子吧？那叫烧饼！您在山西呆了这么几年，这BJ话说得都不如理查德先生利落了呢？您要烧饼，我这就给您买去，胡同口就有。”
看着金二跑出去的背影，李仲元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是金二真对这篇“天书”一无所知呢？还是演戏的水准太高了。
李仲元西装革履，头戴礼帽，鼻梁上架着墨镜，挟着公文包，提着文明棍，坐着理查德的小汽车出了门。金二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盯着后视镜，待出了胡同口，金二才长出了一口气说：“警察没发觉。”一路上，金二还是唠唠叨叨地叮嘱他，那架势，就像老妈送初出门的儿子一样。
到了前门火车站，金二说：“您走吧，我就不下去了，怕警察认出我来。记着，按理查德先生的安排，先上去张家口的车，等车快开了，再突然下车。”
李仲元下了车，往候车室走去。快到候车室的时候，他突然蹲下，装作系鞋带，往后一看，金二在后边不远处跟着他。等他上了张家口的车以后，再偷偷看，才见金二转身离去。
一看金二走了，李仲元马上把公文包打开，取出那件长袍来穿上。然后迅速下车，跑到二站台，上了去天津的那趟车。在上车前，他还偷偷地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李仲元虽然坐过许多次火车，却还从来没有坐过头等车厢。谁知，还没等他把这头等车厢打量一下，车厢门一开，进来一个人，也是身穿长袍，头戴礼帽。那人一进来，就对他说：“快跟我走，不能在这呆着。”
谁呀，这么说话？
李仲元抬头一看，下巴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红痣，真还有些面善，似曾相识。再仔细一想，对了，像是昨天在陶然亭救他的那个小伙子。
“您是昨天在陶然亭……”
“对，就是我。”
“哎哟，碰上恩人了，昨天我着急忙慌的，连谢都没跟您说一声……”
“以后再说吧，现在顾不上，这车厢里有警察，快跟我走。”说着，伸手拉起李仲元就走。
一听有警察，李仲元就蒙了，警察怎么会在这儿，他觉得自己行踪还是挺诡秘的。
迷迷糊糊地被小伙子拉着走，一看，怎么又回了张家口这趟车上，但上的却是一个三等车厢。李仲元说：“我有这趟车的两张头等车厢票，咱们上那去吧。”
小伙子说：“那边没准儿有警察，就在这儿委屈一会吧。”
李仲元从来都是坐三等车厢，从没觉得三等车委屈，他说：“那我去买票。”
“票早买好了。”
“那我把钱给您，不能让您破费。”
“一会吧，来得及。”说着，车开了。
李仲元问：“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艾，叫艾新。”
“艾先生，我姓……”
“我知道您姓林。”艾新抢着打断他的话，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递给了他。李仲元接过报纸，粗粗一浏览，就发现了他的名字，在一篇通缉令上，只不过没有照片。李仲元在心里深深地责备自己的大意。还没出BJ，人家不知道还在什么地方架着网候着自己个儿呢，自己个儿可倒以为天下太平了。
他偷眼往四下里看了看，周围的人好像都是些不管他人闲事的主。哎哟，幸亏这位艾先生打断了话头，没让自己个儿自报家门，要不，遇上什么麻烦事，还真难说。
艾新往他身边靠了靠，在他耳边悄悄说：“快到丰台了，我去厕所。丰台停车十五分钟，到十二、三分钟时，你拿上东西往车厢门口走，我在那儿等你。全听我的，不要问为什么。”说完，他站起身来，大声说了句：“我去一下厕所。”就朝车厢门走去了。
车到丰台站停车。李仲元心里默默地数着数，约摸十二、三分钟时，他站起来，拿上东西就往外走。不知怎么，他对艾新命令式的口气，听着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走到车厢门口。果然见艾新站在那里。艾新一见他，就低声说：“快，下车。一下车就跟着我往火车底下钻。”说完扭头就下车。而且，真是一下车就往火车底下钻。李仲元顾不得多想，也跟着往火车底下钻。
这时，站台上一片哗然，就听到七嘴八舌地叫：“有人钻火车了！”紧跟着李仲元下来的两个人，也要往火车底下钻，但是被匆匆跑来的工作人员死死地拉住了。
李仲元跟着艾新钻出火车，对面正好有一列汉口到BJ的列车进站了。身后的这趟去张家口的火车也缓缓起步了。艾新边跑边说：“快，一边跑，一边解扣子，钻到那个进京的车底下，把长袍脱了甩给我。”
李仲元依言行事，钻到车底下脱衣裳真不是件容易事。艾新在车底下，不知从哪拿出一块包袱皮，他一边脱外边的长袍一边说：“你那手提包里有当紧东西没有？”
李仲元说：“没有，空的。”
艾新说：“好。你钻出去后，立即找个车门上车，上车后，把帽子、拐棍，皮包都放在车上，然后，装作要下站台买吃食的样子下车。下车后立即跟着出站的人一起出站，我随后追你。”
李仲元这一下明白艾新的意思了，让架网守候的人都以为他又坐上这趟车回BJ了，却不知，爷留在丰台了。
李仲元不仅依计行事，而且还有发挥，他连西装外衣和领带也脱下来挂在衣帽钩上了。
当他跟着出站的人流缓步走上那个简陋的天桥时，就听见后边有个清脆的声音喊：“哥，等等我，就顾你自己个儿跑。”李仲元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胳膊已被人拉住了。
李仲元一扭头，拉住他胳膊的是一个清清秀秀的大姑娘，一身淡青色旗袍，白色长筒线袜，两只黑色的一字带鞋，剪发头，一副女学生模样，胳膊上还挎着个包袱。
没等他诧异的表情露出来，就听到那熟悉的命令式的口吻：“看什么看，男扮女装嘛，现在你是我哥，装的亲近点。”
李仲元明白了，一会工夫，两个穿长袍、戴礼帽的男人，就变成了一对青年兄妹。真是大变活人。
在天桥上，艾新捅一捅李仲元，示意他往下看。底下，BJ到汉口的车缓缓进站了。站台上，有三个人挣脱了站台人员的拉扯，不顾一切地往汉口进京的那趟列车跑。
BJ开汉口的这趟车刚停稳，就有两个人打开车窗，向底下跑的那三个人吆喝。底下那三个人中的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向车上的两个人吆喝、挥手，并指指那趟进京的车。车上的两个人，直接就从车窗跳下来，跟着向那趟车跑去……
李仲元忽然发现，那三个人中的另一个人，就是金二。
快走下天桥时，艾新低声说：“下了天桥就混到上汉口车的人群中，上了车再补票。”
李仲元说：“不用补，我口袋就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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