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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罐儿呢?

    枪声响起,在空旷的仓库中带起阵阵回音。

    江雨流被一把推开,慌张之下抱着罐子后仰跌倒,好在身后是便是沙发,不至于摔的头破血流。

    千子鹤的反应则十分迅速,她推开江雨流后,自己依旧能利用侧翻抽身。随着头顶上的枪声不断响起,仓库顶棚的玻璃也都应声破碎,数名雇佣兵从上方垂落,在空中便扣动扳机射击千子鹤。

    江雨流吓的一个翻身躲进沙发后,直到枪声停止,才颤颤巍巍的探出头去。此时千子鹤早已逃进仓库的阴影之中,依靠货架隐蔽了自己的身形。

    那些雇佣兵共有五人,其中三人利用绳索将自己固定在半空居高临下,剩余两人降落地面,持枪散开,见到千子鹤消失,便将枪口对准了躲在沙发后的江雨流。

    此时江雨流只得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无妄之灾从何而来,他做过得罪人的事儿最多是拖欠房租,房东大娘也不会雇人弄死他吧。

    听着愈加靠近的脚步声,江雨流不由得心脏狂跳,他有一种冲动,就是立刻站起身来,举起双手投降。

    可下一刻,仓库的角落的长刀不翼而飞,而阴影之中,也传来少女低沉的宣告声。

    “异能:无限!”

    随着宣告声响起,雇佣兵们纷纷如临大敌,反而是江雨流一脸的纳闷,甚至一度搁置了赶快投降的想法。

    啥...异能?

    江雨流在自己的性命前,先关心起了千子鹤的智商,也许这孩子是漫画看多了,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鬼的异能力。

    “哦...对了,我一定是在做梦!”江雨流得出了答案,毕竟抛开什么佣兵和异能不谈,如果不是做梦,他这种小虾米怎么可能接到报酬丰厚的vip快递单。

    想到这里,江雨流忽然就不怕了,他探出头去,想看看自己这离谱的梦到底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与此同时,阴影中的少女也发动了进攻,她的身影快如雷电,刺破了阳光和阴影间的界限。

    佣兵们一齐开火进行压制,可那道身影却像是并无实体一般穿行而过,刹那之间,千子鹤便已欺身于佣兵面前。

    佣兵们根本看不清,在他们眼中千子鹤像是直线冲来,可实际上,那短短的一刹那间,少女的身法如天降雷电,蜿蜒曲折,既避开子弹,却又在一瞬间到达终点。

    以她的速度而言,这种距离,路径是直线或折线毫无区别。

    她手中的长刀足有一米二三长,并未出鞘,只是一个转身顺势用刀鞘横扫,将面前的佣兵击倒,而后抬起一脚将他脱手的步枪踢到一边。

    千子鹤上前一小步,踩在佣兵身上,这也就让半空中的敌人投鼠忌器,无法向下开火射击。

    可地面上的另一个敌人依旧抬抢射击,随着扳机扣动打出三发精准的步枪点射,想至少将千子鹤逼开,从而面对上方的火力倾泻。

    可下一幕却令佣兵们目瞪口呆,只见千子鹤根本不曾躲避,她将长刀横在身前,刀身如盾,硬是用刀身和刀柄‘拨’开了那三发致命的子弹。

    即使佣兵们对异能者早有心里准备,可却也慌乱起来,千子鹤不似其他异能者的诡谲多变,她的强大朴实无华,单纯的力量和速度便足以摧枯拉朽。

    佣兵们还未做出应对,千子鹤便已经举起长刀猛地戳地,像是撑杆一样将自己的身体托起,顺势送入空中,直指空中悬挂的三名佣兵。

    她在空中旋转身体,一记膝击重击一人使其失去知觉,顺手抓住绳索,利用面前丧失战斗力的佣兵当做肉盾,借助绳索的甩动靠近第二人。

    第二人见自己在半空中行动受限,而千子鹤又将袭来,便主动扔掉步枪,掏出随身的小刀,趁着千子鹤近身时狠狠刺出。

    可这动作在千子鹤眼里却如老人般缓慢,她只是侧开身子,便顺势抓住雇佣兵伸出的手臂,进而勒住脖子,让敌人陷入昏迷。

    与此同时,千子鹤又摸出了佣兵腰间的弹夹,她将弹夹握住,微微眯眼瞄准,用尽全力朝着第三人掷出,那弹夹竟发出了疾速的破空声,将敌人砸的头破血流失去意识。

    此时,空中的三人已经失去了行动力,只是昏迷着挂在绳索上晃来晃去,千子鹤稳稳落地,用靴子尖挑起躺在地上的长刀。

    仅剩的那一名佣兵似乎还剩有一些反抗意识,可当他抬起步枪的时候,却只见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她已经在自己的面前跃起下落,双手紧握那把带鞘的长刀。

    佣兵毫不质疑,那把带鞘的刀虽然没法将他一刀两断,但绝对可以将他的脑袋砸得稀烂。

    最后一刻,千子鹤还是收了手,刀鞘停在了佣兵面门的一指距离处,即便如此,刀身携起的风压也让佣兵的脸颊感受到撕裂般的刺痛感。

    佣兵的眼中映出近在咫尺的刀身,此时他才发现,少女的那双瞳孔已经变得赤红而无情,但在最后一刻,却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死里逃生的庆幸,紧绷的弦突然放松,却也因此瘫倒而昏迷过去。

    随着最后一名敌人倒下,千子鹤也停下动作,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她吐出一口温热的浊气,眼中的赤色褪去,重现为安详的淡蓝色瞳孔。

    “厉害!厉害啊!”

    不合时宜的欢呼声响起,江雨流从沙发后翻出,一个劲儿的鼓掌,他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实在忒丰富了,做个梦都做的那么真实。

    可下一刻,就见千子鹤用长刀刀柄狠戳他的腹部,抢走了他怀中那个奇怪的壶。

    江雨流吃痛,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是梦?”

    千子鹤没有回应,只是准备转身离开此地。

    可偏偏就在此时异变突生,仓库中的铁架忽然轰隆作响,数个箱子和铁管腾空而起,从四面八方砸向千子鹤。

    千子鹤一手抱着壶,另一手便持刀挡开铁管,同时抬脚踢开箱子,可隐约之间,她却见到一根铁管直奔江雨流的方向飞去。

    情急之下,千子鹤不再纠缠,她将长刀横在身前作盾,一个冲刺离开原地,终于及时赶到,在铁管命中江雨流前挥动刀柄弹开。

    “你再拿会儿。”千子鹤转身将壶再次塞到江雨流怀中,将他护在身后,同时警惕的看向四周。

    江雨流也彻底陷入懵逼状态,他傻乎乎的抱着壶,似乎还没有接受现实,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仓库之中响起另一个脚步声,另一个身影出现,他身上裹着一件大衣,戴着宽檐帽和口罩,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显然是不想暴露自己样貌,就连声音也是在变声器转化后,分不出性别的电子音,但有一点江雨流能肯定,这家伙的中文说的实在蹩脚,就没一个字在调上。

    非要硬说的话,就是一股子日本大佐的调调.....

    “千小姐,你们国家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交出“卦器”,和我们合作....保证...”

    他还没说完,可千子鹤却已经发动了进攻,她手中的刀依旧没有出鞘,只是当做钝器来进攻和防守,以甩、戳、砸为手段向敌人发起进攻。

    而身穿大衣的神秘人却只是站在原地不动,而四周却升起数十根铁管,像是组成了一副‘剑阵’,从四周同时朝千子鹤发出攻击。

    “千小姐,你的情报...我们也略有耳闻,你的异能“无限”,关闭之后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发动...对吧。”

    此时千子鹤才明白过来,那些佣兵的目的就是吸引她开启异能,而在击败佣兵后,她错以为危险解除立刻关闭异能,而敌人所瞄准的,就是她这一小段的‘异能空窗期’。

    想通这点,千子鹤反而更冷静下来,很显然对手拥有的是意念操控类的异能,因此不擅长近身对战,所以才与她拉开距离,想凭借消耗找到她的破绽。

    可就算没有了异能的加持,千子鹤的体能和技巧依旧有绝对优势,那些四处袭来的钢管在她敏锐的感官下无所遁形,她手中厚重的长刀势大力沉,有条不紊的化解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这下,到轮到神秘人吃惊了,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单靠体术就抵挡住异能者的进攻。

    “别惊讶...主要是你使用异能的方法,太粗糙了。”

    千子鹤一步步的靠近,而神秘人却无计可施,他只得歇斯底里般的大喊道:

    “千小姐!我们...都是异能者,我们的利害是一致的!只要能够拿到卦器,得到八王的认可...我们就不必再躲躲藏藏!我可以承诺...千小姐你若是加入我们,有资格优先参加“八王试炼”!”

    可千子鹤却不为所动,只是步步紧逼,当她来到神秘人面前的时候,但是那股威压,便让敌人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她的眼中没有动摇,取而代之的是贯彻到底的信念,这是她生来的职责,与生俱来的使命:“我会找到卦器,通过试炼,也会让...异能消失。”

    千子鹤挥起长刀,将敌人一击放倒,她没有组织,也不需要同伴,漫漫长路,不过是一步步踽踽独行。

    她转过身来,又将目光放倒江雨流怀中的壶上,那便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卦器’,是能实现她溯源的宝物。

    话虽如此,可这壶是真品还是赝品,千子鹤还需要进一步甄别。

    可就在她走神的一瞬间,躺在地上的一名佣兵醒来,他艰难地移动手臂,捡起了掉落在身旁的手枪,而后抬抢瞄准。

    佣兵们还记得自己的接到的命令,若是无法抢夺那件被称为‘卦器’的古董...那至少,要尝试毁掉它!

    他用尽力气扣动了扳机,目标便是江雨流怀中抱着的壶,而江雨流本人,也顺带着遭了殃。

    千子鹤注意到了这发子弹,虽然她的动态视力超乎常人,能通过枪口预判子弹而将其弹开,但此时枪击的目标并不是她,她无法从正面阻拦。

    “异能:“无限”!”

    情急之下,千子鹤再次开启了自己的异能,而短时间内多次开启异能的后果,也让她喉咙一甜,口鼻流血。

    她终究还是赶上了,可子弹的速度却毫不逊色,留给她的时间,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刹那。

    在她面前有两个选择,是救人还是救壶,但却没让她有思考的机会。

    千子鹤下意识的做出了决定,她一把推开江雨流,那壶脱手而出,下一刻,千子鹤才抓住壶,想要将其扯离枪击的范围。

    可她还是慢了那么一瞬...

    子弹命中了壶的表面,而后从另一侧窜出,又钻进千子鹤的胳膊之中。

    从壶被命中处起,一道道裂纹迅速的蔓延开来,随着冲击力的扩散,在清脆的响声中,整个壶崩解成一块块的碎片。

    千子鹤之前在心中仍存侥幸,所谓的‘卦器’乃是至宝,不会轻易损毁,亦或许,能被轻易损毁的也只是赝品罢了。

    可此时,她眼见那破碎的壶中溅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黑泥,那东西像是泥土般粘稠,可表面却滑的反光,里面竟然映出千子鹤的眸子。而在黑泥的表面,一个诡异的符号微微发光、缓缓流动。

    那一瞬间,黑泥悬浮在了空中,它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蠕动,似乎被鲜血所吸引,便已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朝着千子鹤的伤口钻去。

    千子鹤做出了反应,可却根本无法追上黑泥的速度,那黑泥像是变成了虫子一样钻进血肉,尾部在外,死死的粘在皮肤表面,化为一道道细针扎进肉里。

    千子鹤发出一声痛楚的哀嚎,只觉得自己脑袋疼痛难忍,就连意识也将要被多走,她伸手去摸自己伤口,想将那怪东西整根拽出,可却无能为力。

    但她清楚,这种程度的痛苦,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造成昏迷。

    千子鹤转身抓住江雨流就跑,带着他翻过仓库的后门,找到小道旁停着的摩托,她此时已经脸色苍白满头虚汗,只能颤巍巍的掏出钥匙交给江雨流:“快逃,藏起来!”

    说罢,千子鹤便彻底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倒在江雨流身上。

    江雨流本来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可当看到千子鹤肩上流血的伤势后,便深吸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启动摩托,将千子鹤放在后座,又脱下她的大衣当做绳子和自己绑在一起,之后立刻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