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学枢会明心殿
学枢会，神学府的权力机关。按北斗七星设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职，三大神殿下属的学枢会皆是如此紫麟山也不例外。锭口国的神族在明心殿中打造一张七星桌，又打造七把纹有龙升的座椅代表各成员的权力。
这些年里七星桌上空缺着一位，在今天的非正式会议前将有人填补，填补者是青龙学宿的大导师青亦镜。这位神族的到来让有些人抱有希望，有些人则有些担忧，也有人表达了强烈的不满。青亦镜作为翼骑神司的神尉以铁面无私著称，无论是任何的权贵甚至神族他都不讲情面。为此在神翎院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对他怀恨在心，其中商政神司的执政官便是他的死对头。
代表玉衡星的封高崇是商政官的哥哥，对于青亦镜回到学枢会他第一个表示不满。在会议还未开始，他已经开始对一封招募信大放厥词。起因是青亦镜以紫麟山学枢会的名义招募城外小镇上一个孩子，普通庶民的孩子，没有人推荐连生辰炁脉都是未知，这完全不符合神学府的规矩。现在又是天师选任继承人的节骨眼上。他便一口咬定青亦镜是别有用心。
阳光越过枝头，青亦镜走进议事堂穆梓、苑秋两位教授迎了上去。
“亦镜老师欢迎回到学枢会。”
“穆梓、苑秋老师还是老样子，大家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我回学枢会的事并没有传出去。”青亦镜环视了一圈显然有人对他参加会议非常不高兴，但他还是大大方方打招呼。“老顽固司空烈，许久不见你可越来越精神了。”
“天权星”的司空烈仍在撰写论文，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只是抬头哼了一声。
“还是老样子。”
青亦镜恭手作礼，将手杖搁在七星桌旁，并在北角位子坐下。刚一坐下来这时封高崇发难道。
“亦镜兄刚刚回到学枢会，有件事我明白想请教一二。”
“高崇老师但说无妨。”
“亦镜担任紫麟山青龙学宿大导师多年，不可否认在神术研究上有很大贡献，不过很少对某个孩子关心。这次回到刚学枢会就向青雨丰老师要了一封招募信。我有些好奇所以前抽时间看了您要招募的孩子，本来还想是哪一位大神族的子嗣，但我一看竟然是“和风镇”，在座有多少人知道和风镇在哪儿吗。”
青亦镜毫不示弱，哼笑了两声：“高崇老师对神学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很关心，似乎跟我在神翎院听到的不一样了。神翎院都说紫麟山上上下下的都是穆梓老师在操心，看来我有必要在神翎院澄清一下。”
“我并不关心一个孩子，但之前听青雨丰说寄往和风镇的招募信被退了两次，在我们紫麟山好像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青亦镜脸色一变，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事。这一时间没人说话，殿堂里的气氛变得尴尬，窗外刷刷的竹叶声，浓郁的朽木味好像在嘲讽他们的行为。
“我们今天是要讨论和风镇的事？还是要在这儿浪费时间？要是浪费时间请恕我恕不奉陪了。”
见司空烈站起来要走，穆梓赶紧起身劝阻。
“好了好了早上大家玩笑了两句，每年都有很多老师推荐学生，最后能不能录取还是要学府决定。今天非正式会议是向天师推举的名单，这件事雨丰老师准备了很久。封尚拿过来让大家再看一看。”
“是的穆梓老师。”
年轻的簿记将柜子里的文卷搬到了圆桌上。
五月，紫麟山进入夏季的休学期。不过今年不少神学府的老师们都没法闲着，这些日子从外面来了很多学生，其中不少还有神族的子弟。此外他们还发现学枢会的成员一个都没有离开紫麟山，照往红头发的司空烈学期结束就会离开，但今年司空烈却一步未离开紫麟山，他们常常看见一个红头发在千神殿那儿转悠。之后又传出青龙宿大导师青亦镜重回学枢会的消息，这让他们更能确信紫麟山要有大事发生。老师们猜测是跟昊悟天师的继承人有关。
佟晴在净业周结束后闲了很久。血巫师跟邪教徒就在外面游荡，她实在不甘心天天待在神学府。有一天她回神翎院召唤了荆藤卫的队长，但虞山看见她就是使劲摇脑袋。乌沙镇的“血巫师”不知道在哪儿，皿泉商会的佣兵不知道是谁。问他要商会的青铜盒，他却说在一个灵匠那儿。到了晚上索性找不见人了。
带着不甘心又回到紫麟山，在床上躺了大半天午后终于有事做了，穆梓教授跟封尚找了过来，说是学枢会有正式的会议让她提前一天准备。
“遵命穆梓教授。”年轻导师兴奋道。
来到明心殿的议事堂，这里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深褐色的大殿，窗口冒出的紫色竹藤、古木雕的七星桌，都像在讲述着大殿几百年的历史。“天枢星府长青沐云大人，老师青亦镜是玉衡星，穆梓教授是开阳星，青雨丰老师是瑶光星，天玑星、天权是苑秋老师、司空烈教授。封高崇是天璇星。”她在心里默默念着，生怕自己会记错。
“佟晴学枢会的议事规则应该清楚了吧。”穆梓问道。
“学枢会正式会议议程，主席宣布会议正式开始之后由提案者阐述议题，接下去是其他成员对提案者质疑。提案者完成质疑之后，再次作出议案的总结阐述。最后由所有成员再次发表意见，会议进入表决程序。”
老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明天是青雨丰老师的提案。关于申请入学紫麟山的孩子，我们先前讨论过送去南湖圣地的，明天青沐云府长来了将做最后的决定。封尚你比佟晴让来得早，其他事你跟她讲一讲吧。另外在这里看见都必需要严格保守秘密”
佟晴还想再问些什么，老教授就要走了。
“是老师。”封尚恭手作礼。
老教授离开之后，封尚把之前学枢会的记录卷册一本一本搬到了边上的长桌上。见习灵医师校对着每一本卷册的编号跟研究灵医学一样的认真。
“前几次会议都没参加，今天得好好“补课”。”佟晴喃喃道。
“佟晴姐之前几次非正式会议没叫你，因为...因为亦镜大导师刚回来有点不愉快，怕你在场会尴尬。”
“没关系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师会应对的。”
“嗯吵了一两次就好了。佟晴姐你来看看这些。”
封尚翻开了一本竹册，是两个月前的学枢会会议记录，开头就是“九岳神宗殿天师，紫麟山荣誉府长青昊悟珑魄继承者。”后面又记录着族长青沐云向学枢会征求意见。佟晴看了有些吃惊，她知道天师继承者的宗教意义，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外面邪教徒极端的活动似乎也与此有关。
“外面的流言是真的。”她喃喃自语。
“嗯，你说...是吧。”
“学枢会的事应该保密的，但为什么外面很多人都知道了。”
“这就不清楚了，并不是就我们紫麟山知道这个消息，青氏族人向神宗殿、三大神殿告知了这件事。有句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神族打造的法阵。””
“你说也有道理，人多了总会走漏消息的。”
封尚又拿出更大的书卷。
“明天的议题，里面有鹊山试炼的记录卷，还有这些日子来到紫麟山的神族弟子，青丰雨老师给他们完成了紫麟山的试炼。然后根据这些记录卷学枢会做了几次讨论，这次初拟送一百份记录卷送到南湖圣地。”
“一百份，我看看...。”
翻开了最前面的，是各个神学府在鹊山神碑的试炼结论。最好的属洛神殿太乙神学府与泗水神殿的剑星神学府，那里的神族孩子高过其他人一段之多。很快看到紫麟山，代表紫麟山的青耀落在不少神族之后。这还不算意外，更意外的是玄武宿的封晓，他的试炼成绩竟比青耀的更好。但佟晴看过他们训练场的比赛，那孩子远不是青耀的对手。
“鹊山神碑试炼结果并不如意。”封尚说的“不如意”是另外一个意思，“没有人能接近神碑玄关的。所以只得让天师自己选，能参加神碑试炼的孩子都会送过去。其他孩子就不好说了，他们的灵元与经脉看上去都差不多。”
“嗯我再看看。”
鹊山神碑的竹简已经七八十份了，这些优先于其他的。堆在后面几百份中学枢会挑出二十份送往南湖圣地。这也是前几次学枢会讨论的事情。佟晴仔细看着年轻学弟做的记录，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很快天黑了。
“佟晴姐我要回教学塔了，我那儿的小动物得喂了。”封尚说道。
“没事你去吧，到时候我会把这些书卷放回原处的。”
“嗯走的时候通知傅徽老师，他要锁上殿堂。”
“知道了。”
封尚走后佟晴这才发现天黑了，她这才点上殿堂的长明灯。看完所有的试炼成绩，柜子里还有更多的书卷，是近期紫麟山招募、各地神族推荐的，还没来得及经过试炼。佟晴把它们全都翻了出来，一份一份看过来，注意到了老师青亦镜的推荐，一个和风镇的孩子，名叫“和辰”。
虞山几次在她面前提起过，先前又听青甜蕾说起，与血巫师对战时男孩似乎将沙庙的顶“轰”掉了。根据去现场的神翎描述，那看起来像是一次“阳爆”。体内所有阳炁一次性冲出体外，施术者牺牲自己造成巨大的破坏力，神翎院称这种自杀性的施术称为“阳爆”。最近城里发生过几次都与血巫师有关，血巫师蛊惑那些异教徒用“阳爆”跟官兵同归于尽，又能造成城里百姓的恐慌。那个孩子在“阳爆”活下来了，即便是侥幸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虞山认为那个孩子有很大的潜力，只是因为从未修练所以无法控制内息。
“难道老师认为他会是天师的继承人？一定是虞山向老师推荐的，老师为什么总是信他。算了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来不及了。”佟晴暗暗道。
忽然感觉到一阵炁息异动，暗处似乎有个黑影潜伏着。佟晴一下警觉起来，她用巽位神术熄灭了大殿的长明灯。悄无声息地进入黑暗之中，但在大殿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重新点上长明灯，又听到外面有人走来，跑出去看是老师青亦镜。
“老师您怎么来了。”
“我来通知你，明天的学枢会会议延期，早点回去休息吧。”
“延期？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是族长青沐云通知我们的，我想可能跟天师的身体有关，决议可能要过一阵子了。”
佟晴点了点头，又想了片刻。
“那老师我能回神翎院两天，我想一起调查血巫师的案子。”
“案子不用着急，你过两天去和风镇上跑一趟。”
“你说和风镇上的那个孩子...但是我没见过。”
“没关系我让虞山跟你一块儿去。”
这些年里七星桌上空缺着一位，在今天的非正式会议前将有人填补，填补者是青龙学宿的大导师青亦镜。这位神族的到来让有些人抱有希望，有些人则有些担忧，也有人表达了强烈的不满。青亦镜作为翼骑神司的神尉以铁面无私著称，无论是任何的权贵甚至神族他都不讲情面。为此在神翎院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对他怀恨在心，其中商政神司的执政官便是他的死对头。
代表玉衡星的封高崇是商政官的哥哥，对于青亦镜回到学枢会他第一个表示不满。在会议还未开始，他已经开始对一封招募信大放厥词。起因是青亦镜以紫麟山学枢会的名义招募城外小镇上一个孩子，普通庶民的孩子，没有人推荐连生辰炁脉都是未知，这完全不符合神学府的规矩。现在又是天师选任继承人的节骨眼上。他便一口咬定青亦镜是别有用心。
阳光越过枝头，青亦镜走进议事堂穆梓、苑秋两位教授迎了上去。
“亦镜老师欢迎回到学枢会。”
“穆梓、苑秋老师还是老样子，大家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我回学枢会的事并没有传出去。”青亦镜环视了一圈显然有人对他参加会议非常不高兴，但他还是大大方方打招呼。“老顽固司空烈，许久不见你可越来越精神了。”
“天权星”的司空烈仍在撰写论文，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只是抬头哼了一声。
“还是老样子。”
青亦镜恭手作礼，将手杖搁在七星桌旁，并在北角位子坐下。刚一坐下来这时封高崇发难道。
“亦镜兄刚刚回到学枢会，有件事我明白想请教一二。”
“高崇老师但说无妨。”
“亦镜担任紫麟山青龙学宿大导师多年，不可否认在神术研究上有很大贡献，不过很少对某个孩子关心。这次回到刚学枢会就向青雨丰老师要了一封招募信。我有些好奇所以前抽时间看了您要招募的孩子，本来还想是哪一位大神族的子嗣，但我一看竟然是“和风镇”，在座有多少人知道和风镇在哪儿吗。”
青亦镜毫不示弱，哼笑了两声：“高崇老师对神学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很关心，似乎跟我在神翎院听到的不一样了。神翎院都说紫麟山上上下下的都是穆梓老师在操心，看来我有必要在神翎院澄清一下。”
“我并不关心一个孩子，但之前听青雨丰说寄往和风镇的招募信被退了两次，在我们紫麟山好像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青亦镜脸色一变，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事。这一时间没人说话，殿堂里的气氛变得尴尬，窗外刷刷的竹叶声，浓郁的朽木味好像在嘲讽他们的行为。
“我们今天是要讨论和风镇的事？还是要在这儿浪费时间？要是浪费时间请恕我恕不奉陪了。”
见司空烈站起来要走，穆梓赶紧起身劝阻。
“好了好了早上大家玩笑了两句，每年都有很多老师推荐学生，最后能不能录取还是要学府决定。今天非正式会议是向天师推举的名单，这件事雨丰老师准备了很久。封尚拿过来让大家再看一看。”
“是的穆梓老师。”
年轻的簿记将柜子里的文卷搬到了圆桌上。
五月，紫麟山进入夏季的休学期。不过今年不少神学府的老师们都没法闲着，这些日子从外面来了很多学生，其中不少还有神族的子弟。此外他们还发现学枢会的成员一个都没有离开紫麟山，照往红头发的司空烈学期结束就会离开，但今年司空烈却一步未离开紫麟山，他们常常看见一个红头发在千神殿那儿转悠。之后又传出青龙宿大导师青亦镜重回学枢会的消息，这让他们更能确信紫麟山要有大事发生。老师们猜测是跟昊悟天师的继承人有关。
佟晴在净业周结束后闲了很久。血巫师跟邪教徒就在外面游荡，她实在不甘心天天待在神学府。有一天她回神翎院召唤了荆藤卫的队长，但虞山看见她就是使劲摇脑袋。乌沙镇的“血巫师”不知道在哪儿，皿泉商会的佣兵不知道是谁。问他要商会的青铜盒，他却说在一个灵匠那儿。到了晚上索性找不见人了。
带着不甘心又回到紫麟山，在床上躺了大半天午后终于有事做了，穆梓教授跟封尚找了过来，说是学枢会有正式的会议让她提前一天准备。
“遵命穆梓教授。”年轻导师兴奋道。
来到明心殿的议事堂，这里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深褐色的大殿，窗口冒出的紫色竹藤、古木雕的七星桌，都像在讲述着大殿几百年的历史。“天枢星府长青沐云大人，老师青亦镜是玉衡星，穆梓教授是开阳星，青雨丰老师是瑶光星，天玑星、天权是苑秋老师、司空烈教授。封高崇是天璇星。”她在心里默默念着，生怕自己会记错。
“佟晴学枢会的议事规则应该清楚了吧。”穆梓问道。
“学枢会正式会议议程，主席宣布会议正式开始之后由提案者阐述议题，接下去是其他成员对提案者质疑。提案者完成质疑之后，再次作出议案的总结阐述。最后由所有成员再次发表意见，会议进入表决程序。”
老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明天是青雨丰老师的提案。关于申请入学紫麟山的孩子，我们先前讨论过送去南湖圣地的，明天青沐云府长来了将做最后的决定。封尚你比佟晴让来得早，其他事你跟她讲一讲吧。另外在这里看见都必需要严格保守秘密”
佟晴还想再问些什么，老教授就要走了。
“是老师。”封尚恭手作礼。
老教授离开之后，封尚把之前学枢会的记录卷册一本一本搬到了边上的长桌上。见习灵医师校对着每一本卷册的编号跟研究灵医学一样的认真。
“前几次会议都没参加，今天得好好“补课”。”佟晴喃喃道。
“佟晴姐之前几次非正式会议没叫你，因为...因为亦镜大导师刚回来有点不愉快，怕你在场会尴尬。”
“没关系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师会应对的。”
“嗯吵了一两次就好了。佟晴姐你来看看这些。”
封尚翻开了一本竹册，是两个月前的学枢会会议记录，开头就是“九岳神宗殿天师，紫麟山荣誉府长青昊悟珑魄继承者。”后面又记录着族长青沐云向学枢会征求意见。佟晴看了有些吃惊，她知道天师继承者的宗教意义，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外面邪教徒极端的活动似乎也与此有关。
“外面的流言是真的。”她喃喃自语。
“嗯，你说...是吧。”
“学枢会的事应该保密的，但为什么外面很多人都知道了。”
“这就不清楚了，并不是就我们紫麟山知道这个消息，青氏族人向神宗殿、三大神殿告知了这件事。有句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神族打造的法阵。””
“你说也有道理，人多了总会走漏消息的。”
封尚又拿出更大的书卷。
“明天的议题，里面有鹊山试炼的记录卷，还有这些日子来到紫麟山的神族弟子，青丰雨老师给他们完成了紫麟山的试炼。然后根据这些记录卷学枢会做了几次讨论，这次初拟送一百份记录卷送到南湖圣地。”
“一百份，我看看...。”
翻开了最前面的，是各个神学府在鹊山神碑的试炼结论。最好的属洛神殿太乙神学府与泗水神殿的剑星神学府，那里的神族孩子高过其他人一段之多。很快看到紫麟山，代表紫麟山的青耀落在不少神族之后。这还不算意外，更意外的是玄武宿的封晓，他的试炼成绩竟比青耀的更好。但佟晴看过他们训练场的比赛，那孩子远不是青耀的对手。
“鹊山神碑试炼结果并不如意。”封尚说的“不如意”是另外一个意思，“没有人能接近神碑玄关的。所以只得让天师自己选，能参加神碑试炼的孩子都会送过去。其他孩子就不好说了，他们的灵元与经脉看上去都差不多。”
“嗯我再看看。”
鹊山神碑的竹简已经七八十份了，这些优先于其他的。堆在后面几百份中学枢会挑出二十份送往南湖圣地。这也是前几次学枢会讨论的事情。佟晴仔细看着年轻学弟做的记录，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很快天黑了。
“佟晴姐我要回教学塔了，我那儿的小动物得喂了。”封尚说道。
“没事你去吧，到时候我会把这些书卷放回原处的。”
“嗯走的时候通知傅徽老师，他要锁上殿堂。”
“知道了。”
封尚走后佟晴这才发现天黑了，她这才点上殿堂的长明灯。看完所有的试炼成绩，柜子里还有更多的书卷，是近期紫麟山招募、各地神族推荐的，还没来得及经过试炼。佟晴把它们全都翻了出来，一份一份看过来，注意到了老师青亦镜的推荐，一个和风镇的孩子，名叫“和辰”。
虞山几次在她面前提起过，先前又听青甜蕾说起，与血巫师对战时男孩似乎将沙庙的顶“轰”掉了。根据去现场的神翎描述，那看起来像是一次“阳爆”。体内所有阳炁一次性冲出体外，施术者牺牲自己造成巨大的破坏力，神翎院称这种自杀性的施术称为“阳爆”。最近城里发生过几次都与血巫师有关，血巫师蛊惑那些异教徒用“阳爆”跟官兵同归于尽，又能造成城里百姓的恐慌。那个孩子在“阳爆”活下来了，即便是侥幸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虞山认为那个孩子有很大的潜力，只是因为从未修练所以无法控制内息。
“难道老师认为他会是天师的继承人？一定是虞山向老师推荐的，老师为什么总是信他。算了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来不及了。”佟晴暗暗道。
忽然感觉到一阵炁息异动，暗处似乎有个黑影潜伏着。佟晴一下警觉起来，她用巽位神术熄灭了大殿的长明灯。悄无声息地进入黑暗之中，但在大殿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重新点上长明灯，又听到外面有人走来，跑出去看是老师青亦镜。
“老师您怎么来了。”
“我来通知你，明天的学枢会会议延期，早点回去休息吧。”
“延期？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是族长青沐云通知我们的，我想可能跟天师的身体有关，决议可能要过一阵子了。”
佟晴点了点头，又想了片刻。
“那老师我能回神翎院两天，我想一起调查血巫师的案子。”
“案子不用着急，你过两天去和风镇上跑一趟。”
“你说和风镇上的那个孩子...但是我没见过。”
“没关系我让虞山跟你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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