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紫麟山的变故
在紫麟山的初阶竞技场，第一场新生的练习赛就要开始了。神学府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个学宿，每个大学宿还分八个子学宿。对应天象共是二十八组。各组之间捉对较量。
在观赛席正中学枢会的封高崇很早就到了，各学宿的导师陆陆续续到席，而佟晴刚到就遇到了令她厌恶的学长。
裴炎一张笑脸贴了上来：“佟晴你的学宿可都是新人呢，今天他们是不是都要参加练习赛。”
“这不关你的事。”佟晴淡淡的说道。
“当然跟我有关，封高崇让我担任斗木獬宿的导师。”
“哦，那得恭喜你了。”
“你知道我们学宿的新人封晓可是王族几十年不遇的天才，他的资质都超过了很多神族子嗣。今天他会在练习赛中扫除一切障碍脱颖而出，不管对手是谁都一样，不管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怎么样待会儿跟我们对战会不会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佟晴不想理睬对方莫名其妙的吹嘘，自讨没趣，裴炎也只好离开了。
其实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况且是她知道今天远非一次普通练习赛，而是封高崇对天师继承人的一次筛选。
就在上一次学枢会的会议上，府长青沐云宣布了昊悟天师的遗愿，天师希望他的继承者从紫麟山竞技赛中诞生。换言之，天师珑魄的继承者必须是一系列竞技赛的优胜者。而在会议上府长又任命封高崇教授作为制定竞技赛规则。这次练习赛的筛选就是封高崇精心组织的。原因很简单，他认为来到紫麟山的新人实在太多了，必需在正式竞技赛开始前筛减一批。之后根据今天练习赛的状况，每个学宿提交自己参加正赛的名额。佟晴也当然知道今天不仅学枢会成员会到齐，或许连神族族长正在哪个地方看着。
练习赛很快开始了，比赛是最基础的神术练习。比赛道具是橡皮头的木箭跟红色的靶心，三人一组两边互射，在一刻时内以射中对方靶心多者为胜。参赛的新人大多都会用简单的阳木神术驱动木箭，也有人会用地象神术限制。洛城来三兄妹在比赛中脱颖而出，他们顺利进入了优胜组。而学宿里另外三个孩子就没那么好运了，被打进败者组一路上往下输。输比赛也就算了这三人的神术简直是荒腔走板，连青甜蕾都是乱打一气，这让作为导师的佟晴颜面尽失。
比赛在下午有了结果，就像裴炎所说，斗木獬宿的新人摘得了冠军。佟晴也没心情看下去，早早离开了观赛席。但她今天的“厄运”远没结束，刚到教学塔没多久又被唤了回去，说是他们学宿的孩子跟斗木獬学宿发生冲突了。
佟晴急急忙忙再往竞技场跑，一路上还是担心是洛城兄妹输比赛心里有怨气。但跑回去一看竟然青甜蕾跟和辰。和辰把一个孩子摁在地上，青甜蕾拿木箭把他扎得像个刺猬似的。而袁炳跟几个斗木獬宿的孩子就愣在一旁。
“和辰、青甜蕾你们住手！”
“导师他们先动手的。”
“别管他们，你们两个先给我住手！”
佟晴把那个孩子“救”了出去，拔下了他脸上的木箭，一看吓一跳，这不是刚刚夺冠的封晓吗。
“导师他们...他们两个用禁术！”
“谁让你们私斗的，都给我回自己学宿去。”佟晴厉声道。
佟晴也心里奇怪，明明比赛结束怎么又会打在一块儿。留下一个孩子把前因后果问了一遍，原来是出了竞技场之后封晓跟青甜蕾斗起嘴，两个人越吵越凶。一个取笑对方没用，另一个说他是靠着队友。后来封晓就提出再比一次，这次要一个对他们三个。最后的结果就是佟晴看见的，没有老师在场，神术练习赛变成了私斗。
其实学生们有点小冲突也算正常，但这事关乎封氏族人的颜面，佟晴知道没那么容易过去，果然很快封高崇就知道了，把她唤去狠狠训了一通。要不是第二天有学枢会会议，还不知道自己会被训多久。
晚上回到教学楼佟晴心里很不舒服，在床上躺到半夜也没睡着。听到有人敲门，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封尚你怎么来了。”
“明天早上学枢会会议有点睡不着，佟晴姐你好像也睡不着。”
“我倒不是为了学枢会的事。”
“哦。是练习赛之后的事，我也听说了。”
“你说裴炎的学宿好像跟我们有仇似的，比赛都赢了还要挑衅我们，我都开始怀疑有人指使的。”
“嗯话说回来的确是有点私仇。”封尚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氏族很希望封晓能成为天师的继承者。之前氏族花了很多心思安排他参加了在鹊山神碑的试炼，那时候听说封晓的灵炁有望冲顶，超越了很多神族的孩子。虽然说完全在意料之外吧，但对氏族来说是极大的希望。不过后来很遗憾被人打断了，打断他的就是你的学生和辰。”
“啊，还有这种事。”
佟晴那时候并没有去鹊山，她当时只是听人说试炼不尽如人意。
“最近外面又传言你的学生才是天师的继承人。”封尚又说道。
“他？和辰？就因为一封大导师的推荐信？”
“不知道，流言总是很难找到源头的。”
“呵呵，不可能的，我倒是担心这孩子会...。”
“会什么。”
“没什么，就是担心他会跟不上。”
佟晴在屋子里走了半圈，来到书桌前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书。
“对了封尚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我几个月前回紫麟山的时候，在山脚下龙潭的地方看见一个姑娘。应该是紫麟山的学生，偶尔在神学府看见过。不过课堂里很少见到，今天练习赛照说所有学生都在的，但我也没看见。”
封尚想了一会儿：“长什么样子。”
“个子高高的，大概是十四五岁的样子，非常有气质。皮肤很白，白里透红..，其他说不上来。有时候我看见她会跟青曜青甜蕾在一块儿，我问过青甜蕾一次她却不愿意说。”
“哦我知道了，那可是府长青沐云大人的女儿。”
“是青沐云大人的女儿。”
“你要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既然是府长大人女儿就没事了。时间不早了，封尚你早点回去睡吧。”
“嗯。”
深夜里佟晴重新打起精神，她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在神学府里找到那个渎神徒。
佟晴把桌上学枢会的文书搁到一边，在柜子里翻出神翎院调查卷。一边看一边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所有的事。从天师继承者的事情开始，所谓的试炼选出继承人其实是老师青亦镜设下的幌子，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那个渎神徒。但最后的结果并不理想，只除掉了一个与紫麟山无关的血巫师。
一遍看下来也没有新的发现。“多留意学枢会。”佟晴琢磨起老师另一个提示，或许老师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她又将学枢会的文书搬到桌上。学枢会，如果让要在学枢会找出一个渎神徒，先排除青氏族人，府长青沐云、神学史教授青雨丰跟老师自己。范围就缩小到另外四个。穆梓在紫麟山有很高的威望，他几乎是不可能的。脾气古怪的司空烈总是在研究星象学，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还有两位教授是苑秋跟封高崇。佟晴认为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封高崇，无论是他跟神翎院商政神官亲属的身份，还是他教学的理念都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封高崇一直强迫学生跟老师研究一些另类的神术，曾经还说过“只要不是神殿明文的禁术，什么神术都可以研习。”
“老师之前说过一定要尽快，所以老师一定还在策划什么...。”躺在床上，年轻导师仍在暗暗念叨。
春季学期开始后三大神殿会派人到紫麟山，那些大神族一直觊觎西域权力，他们的到来会让情况变得非常复杂。之所以那天老师对血巫师下死手就是要让消除敌人的顾虑。而这么一想，自己学宿的男孩可能就是老师设下的另一个幌子。
第二天上午，学枢会会议开始前佟晴很早就来到了明心殿。刚刚走进大殿竟然看见府长青沐云，此时神族族长正坐天枢之位。
“府长大人。”
“嗯是佟晴，辛苦你了，请坐吧。”
“多谢府长大人。”
佟晴毕恭毕敬地作礼，随后拘谨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趁着学枢会还未开始，她悄悄观察着神族族长。
七尺之躯伟岸挺拔，面长如苍秀之峰，眉似剑星目如灵玉，看过去的时候仿佛透出隐蔽的光芒。五官又跟自己在山脚下遇到的姑娘相似，这会儿又默默责怪自己，身为灵察官还是常疏忽眼前的重要事物。
半个时辰后学枢会会议开始了，封高崇正准备将昨天训练赛的竹书交上，这时青沐云忽然摆了摆手。
“高崇老师劳烦请等一等，在这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我于今天向学枢会辞去职务。”
神学府的府长卸任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在一霎那间，佟晴悄悄观察了学枢会的所有成员。封高崇走回自己的座位上，但明显他走的很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穆梓教授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虽然很细微，但她相信老师青亦镜也能观察到。还有旁边的司空烈环抱双手，嘴里“哼”了一声。
“之前氏族前辈担任紫麟山荣耀府长，所以才有幸担任了紫麟山神学府的府长。这些日子昊悟天师过世之时，我就将辞呈提交神翎院。而就在昨天神殿已经同意了我的辞呈。”青沐云继续说道，“接下去有几件事还得我来主持，除了之前天师遗愿之外还有紫麟山新任府长的选任，神翎院已经将这件事全权委托于我。我提议候选人是穆梓教授跟封高崇教授。”
提到候选人名字的时候，青沐云的目光向所有人扫了一遍。随后他施展了蔽音术，将两个候选音隔在外面。
“这是一个正式的议案，除候选人回避外大家可以自由讨论。要是有其他候选人可以现在提出，对现有候选人有异议也可以提出。
这时学枢会的其成员讨论起来，他们都对穆梓教授的提名十分赞同。之后苑秋教授又说封高崇的提名同样合情合理，这些年封高崇对于紫麟山的神术研究做了很大的贡献，天师竞技赛的规则又是他一手操办。说完自己的观点她看向青亦镜。
“我赞成府长大人的提名。”青亦镜说道。
正当佟晴准备记下议案，这时司空烈忽然站了起来。
“等等，还有我，我推荐自己。”
“老顽固你平时又不管事，今天厚着脸皮跑出来选。”苑秋立马说道。
“你管我，要是我选上我就管事。”
苑秋跟司空烈争执了两句，青沐云咳了咳，一手解除刚才布下的蔽音术。
“好了不用争论了。司空烈作为紫麟山唯一一位神学博有资格竞选府长。如果大家没有别的候选人提出，那么这项议程就到此为止。我宣布下一任紫麟山府长将在封高崇、穆梓跟司空烈三位老师中选出。等天师遗愿完成之后，府长一职将由所有老师投票选任。最后还有一件事，关于学枢会主席的，在府长人选选定之后在学枢会内部决议。”
在观赛席正中学枢会的封高崇很早就到了，各学宿的导师陆陆续续到席，而佟晴刚到就遇到了令她厌恶的学长。
裴炎一张笑脸贴了上来：“佟晴你的学宿可都是新人呢，今天他们是不是都要参加练习赛。”
“这不关你的事。”佟晴淡淡的说道。
“当然跟我有关，封高崇让我担任斗木獬宿的导师。”
“哦，那得恭喜你了。”
“你知道我们学宿的新人封晓可是王族几十年不遇的天才，他的资质都超过了很多神族子嗣。今天他会在练习赛中扫除一切障碍脱颖而出，不管对手是谁都一样，不管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怎么样待会儿跟我们对战会不会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佟晴不想理睬对方莫名其妙的吹嘘，自讨没趣，裴炎也只好离开了。
其实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况且是她知道今天远非一次普通练习赛，而是封高崇对天师继承人的一次筛选。
就在上一次学枢会的会议上，府长青沐云宣布了昊悟天师的遗愿，天师希望他的继承者从紫麟山竞技赛中诞生。换言之，天师珑魄的继承者必须是一系列竞技赛的优胜者。而在会议上府长又任命封高崇教授作为制定竞技赛规则。这次练习赛的筛选就是封高崇精心组织的。原因很简单，他认为来到紫麟山的新人实在太多了，必需在正式竞技赛开始前筛减一批。之后根据今天练习赛的状况，每个学宿提交自己参加正赛的名额。佟晴也当然知道今天不仅学枢会成员会到齐，或许连神族族长正在哪个地方看着。
练习赛很快开始了，比赛是最基础的神术练习。比赛道具是橡皮头的木箭跟红色的靶心，三人一组两边互射，在一刻时内以射中对方靶心多者为胜。参赛的新人大多都会用简单的阳木神术驱动木箭，也有人会用地象神术限制。洛城来三兄妹在比赛中脱颖而出，他们顺利进入了优胜组。而学宿里另外三个孩子就没那么好运了，被打进败者组一路上往下输。输比赛也就算了这三人的神术简直是荒腔走板，连青甜蕾都是乱打一气，这让作为导师的佟晴颜面尽失。
比赛在下午有了结果，就像裴炎所说，斗木獬宿的新人摘得了冠军。佟晴也没心情看下去，早早离开了观赛席。但她今天的“厄运”远没结束，刚到教学塔没多久又被唤了回去，说是他们学宿的孩子跟斗木獬学宿发生冲突了。
佟晴急急忙忙再往竞技场跑，一路上还是担心是洛城兄妹输比赛心里有怨气。但跑回去一看竟然青甜蕾跟和辰。和辰把一个孩子摁在地上，青甜蕾拿木箭把他扎得像个刺猬似的。而袁炳跟几个斗木獬宿的孩子就愣在一旁。
“和辰、青甜蕾你们住手！”
“导师他们先动手的。”
“别管他们，你们两个先给我住手！”
佟晴把那个孩子“救”了出去，拔下了他脸上的木箭，一看吓一跳，这不是刚刚夺冠的封晓吗。
“导师他们...他们两个用禁术！”
“谁让你们私斗的，都给我回自己学宿去。”佟晴厉声道。
佟晴也心里奇怪，明明比赛结束怎么又会打在一块儿。留下一个孩子把前因后果问了一遍，原来是出了竞技场之后封晓跟青甜蕾斗起嘴，两个人越吵越凶。一个取笑对方没用，另一个说他是靠着队友。后来封晓就提出再比一次，这次要一个对他们三个。最后的结果就是佟晴看见的，没有老师在场，神术练习赛变成了私斗。
其实学生们有点小冲突也算正常，但这事关乎封氏族人的颜面，佟晴知道没那么容易过去，果然很快封高崇就知道了，把她唤去狠狠训了一通。要不是第二天有学枢会会议，还不知道自己会被训多久。
晚上回到教学楼佟晴心里很不舒服，在床上躺到半夜也没睡着。听到有人敲门，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封尚你怎么来了。”
“明天早上学枢会会议有点睡不着，佟晴姐你好像也睡不着。”
“我倒不是为了学枢会的事。”
“哦。是练习赛之后的事，我也听说了。”
“你说裴炎的学宿好像跟我们有仇似的，比赛都赢了还要挑衅我们，我都开始怀疑有人指使的。”
“嗯话说回来的确是有点私仇。”封尚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氏族很希望封晓能成为天师的继承者。之前氏族花了很多心思安排他参加了在鹊山神碑的试炼，那时候听说封晓的灵炁有望冲顶，超越了很多神族的孩子。虽然说完全在意料之外吧，但对氏族来说是极大的希望。不过后来很遗憾被人打断了，打断他的就是你的学生和辰。”
“啊，还有这种事。”
佟晴那时候并没有去鹊山，她当时只是听人说试炼不尽如人意。
“最近外面又传言你的学生才是天师的继承人。”封尚又说道。
“他？和辰？就因为一封大导师的推荐信？”
“不知道，流言总是很难找到源头的。”
“呵呵，不可能的，我倒是担心这孩子会...。”
“会什么。”
“没什么，就是担心他会跟不上。”
佟晴在屋子里走了半圈，来到书桌前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书。
“对了封尚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我几个月前回紫麟山的时候，在山脚下龙潭的地方看见一个姑娘。应该是紫麟山的学生，偶尔在神学府看见过。不过课堂里很少见到，今天练习赛照说所有学生都在的，但我也没看见。”
封尚想了一会儿：“长什么样子。”
“个子高高的，大概是十四五岁的样子，非常有气质。皮肤很白，白里透红..，其他说不上来。有时候我看见她会跟青曜青甜蕾在一块儿，我问过青甜蕾一次她却不愿意说。”
“哦我知道了，那可是府长青沐云大人的女儿。”
“是青沐云大人的女儿。”
“你要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既然是府长大人女儿就没事了。时间不早了，封尚你早点回去睡吧。”
“嗯。”
深夜里佟晴重新打起精神，她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在神学府里找到那个渎神徒。
佟晴把桌上学枢会的文书搁到一边，在柜子里翻出神翎院调查卷。一边看一边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所有的事。从天师继承者的事情开始，所谓的试炼选出继承人其实是老师青亦镜设下的幌子，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那个渎神徒。但最后的结果并不理想，只除掉了一个与紫麟山无关的血巫师。
一遍看下来也没有新的发现。“多留意学枢会。”佟晴琢磨起老师另一个提示，或许老师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她又将学枢会的文书搬到桌上。学枢会，如果让要在学枢会找出一个渎神徒，先排除青氏族人，府长青沐云、神学史教授青雨丰跟老师自己。范围就缩小到另外四个。穆梓在紫麟山有很高的威望，他几乎是不可能的。脾气古怪的司空烈总是在研究星象学，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还有两位教授是苑秋跟封高崇。佟晴认为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封高崇，无论是他跟神翎院商政神官亲属的身份，还是他教学的理念都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封高崇一直强迫学生跟老师研究一些另类的神术，曾经还说过“只要不是神殿明文的禁术，什么神术都可以研习。”
“老师之前说过一定要尽快，所以老师一定还在策划什么...。”躺在床上，年轻导师仍在暗暗念叨。
春季学期开始后三大神殿会派人到紫麟山，那些大神族一直觊觎西域权力，他们的到来会让情况变得非常复杂。之所以那天老师对血巫师下死手就是要让消除敌人的顾虑。而这么一想，自己学宿的男孩可能就是老师设下的另一个幌子。
第二天上午，学枢会会议开始前佟晴很早就来到了明心殿。刚刚走进大殿竟然看见府长青沐云，此时神族族长正坐天枢之位。
“府长大人。”
“嗯是佟晴，辛苦你了，请坐吧。”
“多谢府长大人。”
佟晴毕恭毕敬地作礼，随后拘谨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趁着学枢会还未开始，她悄悄观察着神族族长。
七尺之躯伟岸挺拔，面长如苍秀之峰，眉似剑星目如灵玉，看过去的时候仿佛透出隐蔽的光芒。五官又跟自己在山脚下遇到的姑娘相似，这会儿又默默责怪自己，身为灵察官还是常疏忽眼前的重要事物。
半个时辰后学枢会会议开始了，封高崇正准备将昨天训练赛的竹书交上，这时青沐云忽然摆了摆手。
“高崇老师劳烦请等一等，在这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我于今天向学枢会辞去职务。”
神学府的府长卸任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在一霎那间，佟晴悄悄观察了学枢会的所有成员。封高崇走回自己的座位上，但明显他走的很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穆梓教授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虽然很细微，但她相信老师青亦镜也能观察到。还有旁边的司空烈环抱双手，嘴里“哼”了一声。
“之前氏族前辈担任紫麟山荣耀府长，所以才有幸担任了紫麟山神学府的府长。这些日子昊悟天师过世之时，我就将辞呈提交神翎院。而就在昨天神殿已经同意了我的辞呈。”青沐云继续说道，“接下去有几件事还得我来主持，除了之前天师遗愿之外还有紫麟山新任府长的选任，神翎院已经将这件事全权委托于我。我提议候选人是穆梓教授跟封高崇教授。”
提到候选人名字的时候，青沐云的目光向所有人扫了一遍。随后他施展了蔽音术，将两个候选音隔在外面。
“这是一个正式的议案，除候选人回避外大家可以自由讨论。要是有其他候选人可以现在提出，对现有候选人有异议也可以提出。
这时学枢会的其成员讨论起来，他们都对穆梓教授的提名十分赞同。之后苑秋教授又说封高崇的提名同样合情合理，这些年封高崇对于紫麟山的神术研究做了很大的贡献，天师竞技赛的规则又是他一手操办。说完自己的观点她看向青亦镜。
“我赞成府长大人的提名。”青亦镜说道。
正当佟晴准备记下议案，这时司空烈忽然站了起来。
“等等，还有我，我推荐自己。”
“老顽固你平时又不管事，今天厚着脸皮跑出来选。”苑秋立马说道。
“你管我，要是我选上我就管事。”
苑秋跟司空烈争执了两句，青沐云咳了咳，一手解除刚才布下的蔽音术。
“好了不用争论了。司空烈作为紫麟山唯一一位神学博有资格竞选府长。如果大家没有别的候选人提出，那么这项议程就到此为止。我宣布下一任紫麟山府长将在封高崇、穆梓跟司空烈三位老师中选出。等天师遗愿完成之后，府长一职将由所有老师投票选任。最后还有一件事，关于学枢会主席的，在府长人选选定之后在学枢会内部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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