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书房里的“鬼魂”
《妖魔史》课上囚魔宫的辩论结束了。照着学宿前辈的笔记，青甜蕾将论文准备的非常充分。课堂上一刻时的辩论时间里跟“小恶棍”争论的异常激烈。当然文论的事没有谁输谁赢，老师最后只是将双方观点记录在竹书上。
神学史论文在半天里就淡出了大家的视线。因为那天午后紫麟山宣布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担任神学府府长的青沐云离任。原本谁当府长对他们这些学生并没有太多关系。但之后传来的消息让青甜蕾气坏了，因为封高崇是新任府长的候选人之一。要是“老恶棍”担任府长，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老恶棍就是渎神徒，一个伪君子，一个隐藏在神学府的血巫师。”
当她这么说时把她哥哥吓坏，幸亏在学宿没有别的人。
“甜蕾你别乱说。污蔑一位学枢会的教授可是重罪，就算我们是神族，家里的长辈也不会再让我们待在这儿了。”青曜警告道。
“哼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甜蕾丝毫不服气。
除了神学府府长变动之外，又预告近期会出台天师继承人选任的规则。关于这件事神学府里已经有流言四起，说是继承者将在竞技场的比赛中选出。原因是有人看见上一回新人练习赛中有很多老师当了纪录官，紫麟山竞技场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纪录官的身影了。
流言开始之后本来回家休假的学生也陆陆续续回到了紫麟山，他们都在训练场中加紧修练，尤其是三大神殿来的神族子嗣，更是日夜不休。心月狐学宿的三兄妹也不例外，白天在学宿几乎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浩子常来他们学宿，说兄妹三人很可能洛城大神族的旁系。北界第一大神族姬氏族人的旁系。，姬氏族人是三大神殿中势力最大的神族。连很多旁系也册封神族，“杜氏”很可能是其中一支。
和辰他们听到的大多消息是浩子讲的，也奇怪浩子这些消息从哪来的，甜蕾跟袁炳好几次追问浩子一直没有说。
不过有一次浩子私下找到和辰，说起一个叫“棋社”的社团。说“棋社”里重要的消息要转告他，说封氏族人可能会针对他。封高崇可能利用制定规则的机会挤走一部分孩子，挤走的孩子里第一个就是他。因为他两次得罪了封晓，封氏族人疑心想推举成天师继承人的孩子。他们认为是有人存心找来对付他们的，还有种观点说和辰是青氏族人内定的继承人。
和辰对这些莫名其妙的说法觉得好笑，但也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尤其是在经历了小镇上的事情之后。
“等袁炳跟甜蕾走了再说这些，是不想让牵连他们吧。”
“不我是想让你加入棋社。”浩子轻声道。
“加入棋社？下棋我倒是会一点的，有时间我一定会来的。”
“不，不是。下棋只是活动的一部分，我们棋社实际上是庶民孩子在一块儿的地方，拒绝神族也拒绝封氏族人。”
“难怪要在甜蕾不在再说，那晚点我把袁炳叫来吧。”
“不，不行。我们那儿有消息，袁炳家里也跟神族有亲属关系。”
“袁炳也是...。”和辰心里暗暗叹道，自己来紫麟山两周多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是不知道的。
“玄武宿的封氏族人一直欺负我们庶民的孩子，阿辰哥你上次教训封晓让我们这儿大块人心，大家都希望你尽快加入棋社。”
最终和辰还是拒绝了邀请，不过他答应浩子保密棋社的事，棋社只是为保护庶民孩子并没有恶意。
这周又到了裴炎的课，这次“大恶棍”在新生的堂上布置了另一项基础地象神术，探踪术。虽说是在三天后再检查，但课上已经有很多新生会了。于是课到一半，裴炎就直接学生参加测试。探踪术的测试很简单，测试的孩子用黑布蒙上眼睛，另一个孩子拿三颗铁球往外滚，能说出铁球三个方向的就算通过。第一个测试的就是封晓，铁球滚出去没多远，竟用地缚术抓住了三颗铁球。不用老师说，大家也能看出他有多强的实力。之后心月狐学宿的杜琦琦也展示了自己的天赋，裴炎夸赞她已经有入段的术力。
谁也不想落在后面，回到心月狐学宿和辰他们也加紧练习。甜蕾年纪小毕竟是天神血脉，半天时间学会了。袁炳足足花了一整天，终于在戒指中散出探踪术的炁息。但和辰还是进步缓慢，一天半之后才勉强将阳炁从坤艮位散出。学宿孩子的修练导师佟晴一直看在眼里，她让和辰不要着急，离春季开学还有半个月，可以先巩固基础的学科。所以布置阴阳衍化原理的功课，又让他每天花一个时辰到训练房，即使不修练也能感受灵玉的炁息。
到了前一晚，和辰看书看到很晚，半夜睡下去没多久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外面站着的竟然是甜蕾，揉了揉眼睛，看见甜蕾脸色发白还带着哭腔。
“甜蕾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有鬼...阿辰哥...书房里有鬼！”
“书房里有鬼？我们的书房？”
“嗯它们自己在跳舞，我走近看它们又不动了！”甜蕾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有鬼也是爱看书的鬼，你随它去吧。”袁炳在床上嘟囔了一句。
“这是厉鬼，我们学宿以前死过人的...。”
“什么，我们死过人...算了等明天早上“老恶棍”的课结束后再说吧...。”
“不行不行！你们两个给我起来！”
“别闹别闹，你是神族你怎么会怕鬼呢，鬼应该怕你...。”
两个人没办法也只要依着，要不然这丫头真能闹一晚上。跑进书房也没看出什么动静，又过了熄灯的时间，只好点起半盏烛灯。
和辰喝了半杯热水才慢慢缓过神。
“甜蕾你刚才说学宿里死过人？”
“十五年前我们心月狐宿一下子失踪了三个学生，有两个就是笔记里的人。无缘无故人就不见了。后来人一直没找到，按照律法宣告死亡了。因为没找到尸体在哪，神学府不承认是死在学宿里的。”
“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那批学生净业之后心月狐就再没收过人，直到我们来之前这里都是封锁住的。你不信你可以去问我哥。还有你看看这些烛台、还有灯笼多少年没换过了，墨画上都是一层油灰...。”
“甜蕾你能不能不要说了。”袁炳翻过身，这家伙原来在装睡。
和辰放下水杯，他隐隐感觉书房里阴阳有异，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想起来之前子虎忽然唤了一声。在书房里转了转，甜蕾说的没错这里的物件很旧，不管是书本还是器皿，连喝水的水瓶都是十年以上的。他又想起来到学宿第一天，房间里的床跟书柜都用白布蒙着...。
这时子虎忽然从楼上跑下来，扯着裤腿想要把和辰往楼上拖。
“别闹，我们晚点回去睡。”
又觉得小狐狸也有点古怪，好像它发现了什么。
四楼，和辰忽然想到四楼。当时来学宿时听杜琦琦抱怨到处是积灰，于是他跟袁炳打扫屋子。打扫到四楼楼梯口的时候发现那儿有封条。当时他们还沉浸在来神学府欢愉之中，打扫完三楼就没再想太多。
“袁炳你记得四楼吗，那里好像被封掉了。”
“你别吓我。”
“不是我吓你，那天你也亲眼看见的，走我们上去看看。”
“哎呦半夜三更的干什么，不能等天亮再吗。”
“不能等天亮，我怕有人捣鬼。”
“我不想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呵呵还说我胆小呢，瞧你那样熊样...。”甜蕾趁机取笑了两句。
和辰跟甜蕾决定去四楼看一看，袁炳嘀嘀咕咕了一通，不过还是跟在他们后面。
端着烛灯走上楼，子虎走在前面带路，和辰一直在感觉着四周阴阳的变化。以他小时候的“经历”，危险之前都会有明显的阴阳异动。
很快来到四楼，子虎穿过封条，他们也轻轻跨了过去。学宿的房间牌用天干为记，东面是天干最后的“壬”与“癸”两间。子虎又窜进“壬”字房，房门是打开的，他们举着烛灯跟了进去。
高举火光仔细照过四壁，房间里空无一物，没有床跟柜子，连一把凳子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我们下去吧。”袁炳催促道。
“等等。”
刚才和辰看见地上积灰少了几块，明显不是他们踩的，这里一定有问题。
“子虎你发现什么了？”他轻声问道。
小狐狸不停地嗅着气味，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最后跑到西面的一块木板上。和辰过去摸了摸，这里的木板有裂缝。他戴上手套将手指插进木板，然后轻轻把木板掀开。
下面火影攒动把他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原来是袁炳在那儿哆嗦。
“袁炳手别抖，我看不清楚了。”
“嗯知道了。”
火光放正之后，清楚的看见石层里有暗色的血痕，一大片一大片。
“啊！”
“甜蕾别叫。”
和辰一把捂住了甜蕾的嘴。
等到青甜蕾安静下来，他又蹲下身上上下下敲了敲。上面木板是换过的，说明血是从上面流下去的。
“难道真死过人，学生怎么会死在这儿，神学府在隐藏什么...。”他喃喃自语。
神学史论文在半天里就淡出了大家的视线。因为那天午后紫麟山宣布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担任神学府府长的青沐云离任。原本谁当府长对他们这些学生并没有太多关系。但之后传来的消息让青甜蕾气坏了，因为封高崇是新任府长的候选人之一。要是“老恶棍”担任府长，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老恶棍就是渎神徒，一个伪君子，一个隐藏在神学府的血巫师。”
当她这么说时把她哥哥吓坏，幸亏在学宿没有别的人。
“甜蕾你别乱说。污蔑一位学枢会的教授可是重罪，就算我们是神族，家里的长辈也不会再让我们待在这儿了。”青曜警告道。
“哼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甜蕾丝毫不服气。
除了神学府府长变动之外，又预告近期会出台天师继承人选任的规则。关于这件事神学府里已经有流言四起，说是继承者将在竞技场的比赛中选出。原因是有人看见上一回新人练习赛中有很多老师当了纪录官，紫麟山竞技场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纪录官的身影了。
流言开始之后本来回家休假的学生也陆陆续续回到了紫麟山，他们都在训练场中加紧修练，尤其是三大神殿来的神族子嗣，更是日夜不休。心月狐学宿的三兄妹也不例外，白天在学宿几乎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浩子常来他们学宿，说兄妹三人很可能洛城大神族的旁系。北界第一大神族姬氏族人的旁系。，姬氏族人是三大神殿中势力最大的神族。连很多旁系也册封神族，“杜氏”很可能是其中一支。
和辰他们听到的大多消息是浩子讲的，也奇怪浩子这些消息从哪来的，甜蕾跟袁炳好几次追问浩子一直没有说。
不过有一次浩子私下找到和辰，说起一个叫“棋社”的社团。说“棋社”里重要的消息要转告他，说封氏族人可能会针对他。封高崇可能利用制定规则的机会挤走一部分孩子，挤走的孩子里第一个就是他。因为他两次得罪了封晓，封氏族人疑心想推举成天师继承人的孩子。他们认为是有人存心找来对付他们的，还有种观点说和辰是青氏族人内定的继承人。
和辰对这些莫名其妙的说法觉得好笑，但也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尤其是在经历了小镇上的事情之后。
“等袁炳跟甜蕾走了再说这些，是不想让牵连他们吧。”
“不我是想让你加入棋社。”浩子轻声道。
“加入棋社？下棋我倒是会一点的，有时间我一定会来的。”
“不，不是。下棋只是活动的一部分，我们棋社实际上是庶民孩子在一块儿的地方，拒绝神族也拒绝封氏族人。”
“难怪要在甜蕾不在再说，那晚点我把袁炳叫来吧。”
“不，不行。我们那儿有消息，袁炳家里也跟神族有亲属关系。”
“袁炳也是...。”和辰心里暗暗叹道，自己来紫麟山两周多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是不知道的。
“玄武宿的封氏族人一直欺负我们庶民的孩子，阿辰哥你上次教训封晓让我们这儿大块人心，大家都希望你尽快加入棋社。”
最终和辰还是拒绝了邀请，不过他答应浩子保密棋社的事，棋社只是为保护庶民孩子并没有恶意。
这周又到了裴炎的课，这次“大恶棍”在新生的堂上布置了另一项基础地象神术，探踪术。虽说是在三天后再检查，但课上已经有很多新生会了。于是课到一半，裴炎就直接学生参加测试。探踪术的测试很简单，测试的孩子用黑布蒙上眼睛，另一个孩子拿三颗铁球往外滚，能说出铁球三个方向的就算通过。第一个测试的就是封晓，铁球滚出去没多远，竟用地缚术抓住了三颗铁球。不用老师说，大家也能看出他有多强的实力。之后心月狐学宿的杜琦琦也展示了自己的天赋，裴炎夸赞她已经有入段的术力。
谁也不想落在后面，回到心月狐学宿和辰他们也加紧练习。甜蕾年纪小毕竟是天神血脉，半天时间学会了。袁炳足足花了一整天，终于在戒指中散出探踪术的炁息。但和辰还是进步缓慢，一天半之后才勉强将阳炁从坤艮位散出。学宿孩子的修练导师佟晴一直看在眼里，她让和辰不要着急，离春季开学还有半个月，可以先巩固基础的学科。所以布置阴阳衍化原理的功课，又让他每天花一个时辰到训练房，即使不修练也能感受灵玉的炁息。
到了前一晚，和辰看书看到很晚，半夜睡下去没多久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外面站着的竟然是甜蕾，揉了揉眼睛，看见甜蕾脸色发白还带着哭腔。
“甜蕾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有鬼...阿辰哥...书房里有鬼！”
“书房里有鬼？我们的书房？”
“嗯它们自己在跳舞，我走近看它们又不动了！”甜蕾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有鬼也是爱看书的鬼，你随它去吧。”袁炳在床上嘟囔了一句。
“这是厉鬼，我们学宿以前死过人的...。”
“什么，我们死过人...算了等明天早上“老恶棍”的课结束后再说吧...。”
“不行不行！你们两个给我起来！”
“别闹别闹，你是神族你怎么会怕鬼呢，鬼应该怕你...。”
两个人没办法也只要依着，要不然这丫头真能闹一晚上。跑进书房也没看出什么动静，又过了熄灯的时间，只好点起半盏烛灯。
和辰喝了半杯热水才慢慢缓过神。
“甜蕾你刚才说学宿里死过人？”
“十五年前我们心月狐宿一下子失踪了三个学生，有两个就是笔记里的人。无缘无故人就不见了。后来人一直没找到，按照律法宣告死亡了。因为没找到尸体在哪，神学府不承认是死在学宿里的。”
“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那批学生净业之后心月狐就再没收过人，直到我们来之前这里都是封锁住的。你不信你可以去问我哥。还有你看看这些烛台、还有灯笼多少年没换过了，墨画上都是一层油灰...。”
“甜蕾你能不能不要说了。”袁炳翻过身，这家伙原来在装睡。
和辰放下水杯，他隐隐感觉书房里阴阳有异，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想起来之前子虎忽然唤了一声。在书房里转了转，甜蕾说的没错这里的物件很旧，不管是书本还是器皿，连喝水的水瓶都是十年以上的。他又想起来到学宿第一天，房间里的床跟书柜都用白布蒙着...。
这时子虎忽然从楼上跑下来，扯着裤腿想要把和辰往楼上拖。
“别闹，我们晚点回去睡。”
又觉得小狐狸也有点古怪，好像它发现了什么。
四楼，和辰忽然想到四楼。当时来学宿时听杜琦琦抱怨到处是积灰，于是他跟袁炳打扫屋子。打扫到四楼楼梯口的时候发现那儿有封条。当时他们还沉浸在来神学府欢愉之中，打扫完三楼就没再想太多。
“袁炳你记得四楼吗，那里好像被封掉了。”
“你别吓我。”
“不是我吓你，那天你也亲眼看见的，走我们上去看看。”
“哎呦半夜三更的干什么，不能等天亮再吗。”
“不能等天亮，我怕有人捣鬼。”
“我不想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呵呵还说我胆小呢，瞧你那样熊样...。”甜蕾趁机取笑了两句。
和辰跟甜蕾决定去四楼看一看，袁炳嘀嘀咕咕了一通，不过还是跟在他们后面。
端着烛灯走上楼，子虎走在前面带路，和辰一直在感觉着四周阴阳的变化。以他小时候的“经历”，危险之前都会有明显的阴阳异动。
很快来到四楼，子虎穿过封条，他们也轻轻跨了过去。学宿的房间牌用天干为记，东面是天干最后的“壬”与“癸”两间。子虎又窜进“壬”字房，房门是打开的，他们举着烛灯跟了进去。
高举火光仔细照过四壁，房间里空无一物，没有床跟柜子，连一把凳子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我们下去吧。”袁炳催促道。
“等等。”
刚才和辰看见地上积灰少了几块，明显不是他们踩的，这里一定有问题。
“子虎你发现什么了？”他轻声问道。
小狐狸不停地嗅着气味，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最后跑到西面的一块木板上。和辰过去摸了摸，这里的木板有裂缝。他戴上手套将手指插进木板，然后轻轻把木板掀开。
下面火影攒动把他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原来是袁炳在那儿哆嗦。
“袁炳手别抖，我看不清楚了。”
“嗯知道了。”
火光放正之后，清楚的看见石层里有暗色的血痕，一大片一大片。
“啊！”
“甜蕾别叫。”
和辰一把捂住了甜蕾的嘴。
等到青甜蕾安静下来，他又蹲下身上上下下敲了敲。上面木板是换过的，说明血是从上面流下去的。
“难道真死过人，学生怎么会死在这儿，神学府在隐藏什么...。”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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