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褚寒老师的秘密（下）
这是青甜蕾最高兴的一天，佟晴答应带他们一起下谷去。
早晨，心月狐学宿所有学生整装出发。除了灵玉戒指跟饰品之外，他们还要戴上防护面罩，轻型锁子甲、厚绒布的手套跟一柄锋利的防身匕首。和辰比其他人多带了一只黑色的瓶子。这是褚寒老师交给他的任务，黑瓶是用来在收集谷底的毒雾，每隔一刻时拧下瓶盖。
来到谷底之后，一路向西。出发前的喜悦跟兴奋很快荡然无存。毒雾中的裂谷如地狱一般苍凉，除了四周的毒雾之外就没有任何生气。偶尔雾淡时望出去，裂开的地面像是一只巨大的鱼肺，地面微微颤动的时候就像在换气。
队伍倒是还算安全，行径的路线跟大导师带队伍相同，再有杜家三兄弟作为向导，哪里有危险都会提前告知。
“和辰你走得快点，不要落到后面去。”佟晴在前面提醒道。
“嗯...是导师。”和辰手里又拧了一下盖子，心里数了数，已经转了十次了，每一次转动都跟之前的感觉不一样，想来黑瓶内一定是相当精密的机械。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队伍登上一处废墟的高台。“神族的祖居真是雄伟不凡。”和辰喃喃自语。从这里已经能看见模糊的城墙，城墙就像连通天地的山门。同时和辰也看见其它一些队伍正在掉头往回走。
佟晴朝大家挥了挥手：“好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了。我们抓紧时间赶回去。”
“但是导师...裂谷城就在前面了，我们再往前走一点吧。”青甜蕾心有不甘。
“那只是看上去很近，走过去至少还要用一个时辰。”佟晴又指了指自己的脸，“回去的路上我们将启用法阵，防毒护面很快不能用了。”
经导师的提醒，大家摸了摸各自的防护面罩，发现里面滤网已烂掉大半。
正当队伍掉头，忽然感觉到地炁异动。
“小心！”“小心东南方向！”
青甜蕾跟佟晴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来的。
和辰站在队伍最外面，刚扭头看向的黑雾，一只长满腿的怪蜥扑了出来。下一刻抬起手，一张长着利齿的嘴咬正好咬在护甲上。
看着胳膊上令人作呕的蜥蜴脑袋，正要拔出腰间匕首之时。一道寒光闪过，脑袋跟身体已经分家了。
第他定了定神，见是身旁杜藏出手的。
又在迎客村里度过了一周。
这一周里，探查裂谷城的任务全部失败了。没有任何一支队伍能够走到裂谷城内，甚至连城门都没能打开。唯一庆幸的是大家安然无恙，即使受伤，受的也是些皮外伤。之后也很少再有人下到谷底。
而在一周之后，迎客村的广场上多了一则显眼的公告。
“裂谷谷底的毒雾每个时辰都会至少两次变化。根据我在雾中提炼出的毒核，毒雾是根据阴阳变化而变化的。有时候是败血的剧毒，有时是腐蚀之毒，有时是让人窒息的麻毒。如果不小心吸入毒雾，请务必来及时炼药房找我。”
公告是灵药师褚寒发出的。发出的当天，褚寒就成了迎客村最忙的一个。每天会有很多人来找他，不是因为中毒，而是想求一颗能够提前解毒的丹药。来访者甚至有玄武宿的大导师封高崇。听说这位黑衣教授用匿形术偷偷进入炼药房，但他的声音还被人听见了。
当然褚寒没有答应任何人，因为并没有“百毒不侵”的丹药。
之后的日子里大家一筹莫展，陆续有人离开裂谷盆地，其中有学生也包括老师，离开裂谷盆地就意味着退出了比赛。而非常意外，白虎宿的队伍成了最后坚持的队伍。他们在毒雾里一去就是半天，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那儿干什么而似乎他们也成了这次唯一可能争胜的队伍。
这天夜里吃饭的时候，青甜蕾忽然把头埋下去，声音小得听都听不见。
“仇婉若跟凌尘子他们，他们几乎每天来回毒雾，他们一定是什么非常非常厉害的水象神术，和辰你想办法去打听打听。”
“你不是让我不要搭理他们吗。”和辰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算了别说了，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连噬炁术都学会了，有什么学不会。”
“不是因为这，现在凌昌现在都避着我，他们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哼，果然有自己的小秘密。”
青甜蕾刚刚消停，这会儿袁炳又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我说我们还是回紫麟山去吧，我的地缚术老师都回去了，我看回去修炼比在这儿更好。”
“呵，别拿修炼作借口，我看你就是贪图安逸。”
青甜蕾非常坚定，和辰知道她不会走，至少在小恶棍他们离开之前。
“和辰要不我们俩回去吧。”袁柄又打起他的主意。
“要不这些日子你再学学别的地象术，比如地矛术之类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耗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根本就是没人能完成的任务。连大导师青亦镜，堂堂翼骑神司神尉都没办法。”
“再耐心等些日子吧，我觉得会有转机。”
“能有什么转机？难道你有什么计划？”袁柄又问。
“没。”
和辰摇了摇头，其实他的确有自己的计划，但计划现在没法实现。
这天夜里，和辰依旧来到村前开阔地观测记录天象，刚刚拿出怀里的《星象学》，忽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回过头一看，是炼药房那个长得很凶的男人。
他是褚寒老师请来的帮工，但学生们起了一个“剥皮者”的外号。因为除了在炼药房工作之外，他就常在溪边剥皮作衣帽。谷里的野兔、狐狸都是他的对象。
“你好。”和辰假装镇定。
“剥皮者”淡淡看了他一眼：“我来带个话。明天这个时间在山谷南面的荆棘林。还有带上你手里的这本书。”
“谁找我，是褚寒老师？”
“你到底去不去，我要回话。”
“嗯我会到的。”
第二天夜里，如约来到了无人的荆棘小径，看见褚寒老师已经提前来了，但即便如此，和辰依然心神不宁。他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让自己带本《星象学》，难道老师知道书的主人是血巫会的创始者？
当褚寒老师接过书，只是随便翻看一会儿就合上了。
“怀念年轻的时光啊。”他长叹道，“我读书的时候也喜欢研究星象，这两天又看你一直拿着这本书，里面密密麻麻的很多笔记，让我勾起了年轻时的回忆。”
“其实这是一位前辈的书，里面的笔记不是我写的。”
“嗯。”
褚寒将书还给了和辰，又从身上拿出一只防毒面罩，这只面罩看上去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我做的，能在毒雾里多待两个时辰，算是对你帮助的感谢。”褚寒说道。
“用那怪蜥做的？”
褚寒露出一丝吃惊的神情，随后笑了笑：“没错，是百足虫的虫腮。”
“谢谢褚寒老师。”
和辰准备是告辞离开，但他感觉老师应该还要再说些什么，就好有口饭噎在喉咙里。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褚寒问道。
“嗯...。”和辰犹豫了片刻，“褚寒老师，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你说。”
“为何不能给大家都做一副，您不是常说天师竞技赛需要公平吗？”
“你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褚寒背过身去：“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别人，这是我之前欠下的人情。当然如果有人把这件宣扬出去，学枢会的人以神学府的名义找到我，我想我就很难拒绝了。”
“我明白了！”
和辰高兴的答应道。
灵药师脸上的笑意在男孩离开之后就消失了，因为他清楚知道荆棘林中躲着一个人。
“你跟踪我有一段时间了，快出来吧，雕虫小技不要在我面前卖弄。”见林子里没有动静，他从身上摸出一只罐子扔了过去。
罐子里碎了之后冒出一股黑烟，黑烟向一个方向“挤”去，又很快散了。林子里一个人影显现出来，褚寒惊讶了一声，“佟晴老师！”
“褚寒老师你好。”
双方已经各自确认了身份，但似乎较量并未就此停下。
佟晴拿着未出鞘的灵玉剑朝褚寒逼过来，又用了束缚类的地象神术，但几招下来都挨不对方的身体。
见实力差距过大，两人立即停手了，
“褚寒老师不愧是泗水神殿最厉害的灵药师，一招水行步就能用的如此厉害。”
佟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鞠躬致歉。而褚寒愣了愣，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早晨，心月狐学宿所有学生整装出发。除了灵玉戒指跟饰品之外，他们还要戴上防护面罩，轻型锁子甲、厚绒布的手套跟一柄锋利的防身匕首。和辰比其他人多带了一只黑色的瓶子。这是褚寒老师交给他的任务，黑瓶是用来在收集谷底的毒雾，每隔一刻时拧下瓶盖。
来到谷底之后，一路向西。出发前的喜悦跟兴奋很快荡然无存。毒雾中的裂谷如地狱一般苍凉，除了四周的毒雾之外就没有任何生气。偶尔雾淡时望出去，裂开的地面像是一只巨大的鱼肺，地面微微颤动的时候就像在换气。
队伍倒是还算安全，行径的路线跟大导师带队伍相同，再有杜家三兄弟作为向导，哪里有危险都会提前告知。
“和辰你走得快点，不要落到后面去。”佟晴在前面提醒道。
“嗯...是导师。”和辰手里又拧了一下盖子，心里数了数，已经转了十次了，每一次转动都跟之前的感觉不一样，想来黑瓶内一定是相当精密的机械。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队伍登上一处废墟的高台。“神族的祖居真是雄伟不凡。”和辰喃喃自语。从这里已经能看见模糊的城墙，城墙就像连通天地的山门。同时和辰也看见其它一些队伍正在掉头往回走。
佟晴朝大家挥了挥手：“好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了。我们抓紧时间赶回去。”
“但是导师...裂谷城就在前面了，我们再往前走一点吧。”青甜蕾心有不甘。
“那只是看上去很近，走过去至少还要用一个时辰。”佟晴又指了指自己的脸，“回去的路上我们将启用法阵，防毒护面很快不能用了。”
经导师的提醒，大家摸了摸各自的防护面罩，发现里面滤网已烂掉大半。
正当队伍掉头，忽然感觉到地炁异动。
“小心！”“小心东南方向！”
青甜蕾跟佟晴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来的。
和辰站在队伍最外面，刚扭头看向的黑雾，一只长满腿的怪蜥扑了出来。下一刻抬起手，一张长着利齿的嘴咬正好咬在护甲上。
看着胳膊上令人作呕的蜥蜴脑袋，正要拔出腰间匕首之时。一道寒光闪过，脑袋跟身体已经分家了。
第他定了定神，见是身旁杜藏出手的。
又在迎客村里度过了一周。
这一周里，探查裂谷城的任务全部失败了。没有任何一支队伍能够走到裂谷城内，甚至连城门都没能打开。唯一庆幸的是大家安然无恙，即使受伤，受的也是些皮外伤。之后也很少再有人下到谷底。
而在一周之后，迎客村的广场上多了一则显眼的公告。
“裂谷谷底的毒雾每个时辰都会至少两次变化。根据我在雾中提炼出的毒核，毒雾是根据阴阳变化而变化的。有时候是败血的剧毒，有时是腐蚀之毒，有时是让人窒息的麻毒。如果不小心吸入毒雾，请务必来及时炼药房找我。”
公告是灵药师褚寒发出的。发出的当天，褚寒就成了迎客村最忙的一个。每天会有很多人来找他，不是因为中毒，而是想求一颗能够提前解毒的丹药。来访者甚至有玄武宿的大导师封高崇。听说这位黑衣教授用匿形术偷偷进入炼药房，但他的声音还被人听见了。
当然褚寒没有答应任何人，因为并没有“百毒不侵”的丹药。
之后的日子里大家一筹莫展，陆续有人离开裂谷盆地，其中有学生也包括老师，离开裂谷盆地就意味着退出了比赛。而非常意外，白虎宿的队伍成了最后坚持的队伍。他们在毒雾里一去就是半天，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那儿干什么而似乎他们也成了这次唯一可能争胜的队伍。
这天夜里吃饭的时候，青甜蕾忽然把头埋下去，声音小得听都听不见。
“仇婉若跟凌尘子他们，他们几乎每天来回毒雾，他们一定是什么非常非常厉害的水象神术，和辰你想办法去打听打听。”
“你不是让我不要搭理他们吗。”和辰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算了别说了，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连噬炁术都学会了，有什么学不会。”
“不是因为这，现在凌昌现在都避着我，他们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哼，果然有自己的小秘密。”
青甜蕾刚刚消停，这会儿袁炳又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我说我们还是回紫麟山去吧，我的地缚术老师都回去了，我看回去修炼比在这儿更好。”
“呵，别拿修炼作借口，我看你就是贪图安逸。”
青甜蕾非常坚定，和辰知道她不会走，至少在小恶棍他们离开之前。
“和辰要不我们俩回去吧。”袁柄又打起他的主意。
“要不这些日子你再学学别的地象术，比如地矛术之类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耗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根本就是没人能完成的任务。连大导师青亦镜，堂堂翼骑神司神尉都没办法。”
“再耐心等些日子吧，我觉得会有转机。”
“能有什么转机？难道你有什么计划？”袁柄又问。
“没。”
和辰摇了摇头，其实他的确有自己的计划，但计划现在没法实现。
这天夜里，和辰依旧来到村前开阔地观测记录天象，刚刚拿出怀里的《星象学》，忽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回过头一看，是炼药房那个长得很凶的男人。
他是褚寒老师请来的帮工，但学生们起了一个“剥皮者”的外号。因为除了在炼药房工作之外，他就常在溪边剥皮作衣帽。谷里的野兔、狐狸都是他的对象。
“你好。”和辰假装镇定。
“剥皮者”淡淡看了他一眼：“我来带个话。明天这个时间在山谷南面的荆棘林。还有带上你手里的这本书。”
“谁找我，是褚寒老师？”
“你到底去不去，我要回话。”
“嗯我会到的。”
第二天夜里，如约来到了无人的荆棘小径，看见褚寒老师已经提前来了，但即便如此，和辰依然心神不宁。他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让自己带本《星象学》，难道老师知道书的主人是血巫会的创始者？
当褚寒老师接过书，只是随便翻看一会儿就合上了。
“怀念年轻的时光啊。”他长叹道，“我读书的时候也喜欢研究星象，这两天又看你一直拿着这本书，里面密密麻麻的很多笔记，让我勾起了年轻时的回忆。”
“其实这是一位前辈的书，里面的笔记不是我写的。”
“嗯。”
褚寒将书还给了和辰，又从身上拿出一只防毒面罩，这只面罩看上去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我做的，能在毒雾里多待两个时辰，算是对你帮助的感谢。”褚寒说道。
“用那怪蜥做的？”
褚寒露出一丝吃惊的神情，随后笑了笑：“没错，是百足虫的虫腮。”
“谢谢褚寒老师。”
和辰准备是告辞离开，但他感觉老师应该还要再说些什么，就好有口饭噎在喉咙里。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褚寒问道。
“嗯...。”和辰犹豫了片刻，“褚寒老师，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你说。”
“为何不能给大家都做一副，您不是常说天师竞技赛需要公平吗？”
“你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褚寒背过身去：“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别人，这是我之前欠下的人情。当然如果有人把这件宣扬出去，学枢会的人以神学府的名义找到我，我想我就很难拒绝了。”
“我明白了！”
和辰高兴的答应道。
灵药师脸上的笑意在男孩离开之后就消失了，因为他清楚知道荆棘林中躲着一个人。
“你跟踪我有一段时间了，快出来吧，雕虫小技不要在我面前卖弄。”见林子里没有动静，他从身上摸出一只罐子扔了过去。
罐子里碎了之后冒出一股黑烟，黑烟向一个方向“挤”去，又很快散了。林子里一个人影显现出来，褚寒惊讶了一声，“佟晴老师！”
“褚寒老师你好。”
双方已经各自确认了身份，但似乎较量并未就此停下。
佟晴拿着未出鞘的灵玉剑朝褚寒逼过来，又用了束缚类的地象神术，但几招下来都挨不对方的身体。
见实力差距过大，两人立即停手了，
“褚寒老师不愧是泗水神殿最厉害的灵药师，一招水行步就能用的如此厉害。”
佟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鞠躬致歉。而褚寒愣了愣，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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