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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蓑衣

    拜完石头,蒋稻月着急着回来,她还有一堆事情要干!

    渔民家的妇人是很少闲着的,除了照顾孩子,打理家务,一些辅助性的活都会交给女人干。

    比如上鱼市摆摊卖鱼,或者是缝补渔网。

    渔民摘鱼事,若有死结难开,就需要将网扯破。有些凶猛的鱼也会咬破网。

    渔网是渔民赖以生存的工具,忙的人家天天都得补。

    两人快步下了小山,走回家里。

    蒋稻月抬头望望天,还阴着没有下雨。

    她便拿着小凳子盘踞在自家院子里,又朝左邻右居招呼着。

    很快,集结了三五个妇人,在渔村妇人们往往三五成群一起织补渔网。

    毕竟这也还能唠唠嗑,毕竟织补渔网是个累人,繁琐的工作!

    蒋荷月蒋荷月也来了,坐在一个极矮的小木凳上。

    她右手拿着织渔网的梭子,左手则按着网眼,两只手无缝配合,一穿一按再打结,如此重复不休。

    当然,嘴上也不能闲着。

    蒋荷月这性格,让她成了妇人们的中心,手上针线快速穿梭,脸上更是眉飞色舞:

    “那孬贼,偷我家里东西,还有脸解释!”

    “当时我也是个暴脾气,不说话,拿个麻袋套住就给他一拳!”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那孙子直接趴地上不敢动了!真解气!”

    “就是我差点被条子抓走,哈哈!”

    蒋荷月说到这时前仰后合,好不快乐。

    汪骁洋早已进了屋子,但是二姨的声音实在是大的出奇,自己听的一清二楚。

    他不禁好奇起来:

    二姨这是拿过贼?

    蒋荷月还在继续讲她的故事,时不时伴随着其他妇人们的应和和惊讶声。

    蒋荷月说的越来越多,颇有几分精彩的味道。

    汪骁洋越听地心里痒痒,但又不解全貌。

    想来想他去寻了个由头,把自己母亲拉进屋,为的是一探究竟。

    蒋稻月:“不是!是她前夫!”

    汪骁洋:“这。。。叫前夫孬贼?”

    蒋稻月:“当时他们还没离婚,只是分居。”

    蒋稻月:“那男人乘蒋荷月出去干活,想偷她家的嫁妆!”

    原来,18岁嫁了人,19就生了个双胞胎。

    不曾想遇人不淑,蒋荷月怀孕的时候发现男人嫖赌,差点气晕。

    后来那男人还得意地很,觉得蒋荷月还怀着孕,又没有收入,离了他还活不了!不能拿他怎么样,竟然越发变本加厉。

    天天家也不用回了,若是回家就必定醉醺醺的,肩上定有其他女人的头发。

    隔三岔五去赌,更是要赌地倾家荡产。

    那男人没想到,蒋荷月发现之后,收拾了行李。

    在一个夜晚,男人又是一身酒味骂骂咧咧地回来,她把家里关了灯,藏在门后。

    等那人进来,冷不丁狠狠给了那人一个榔头,男人逃了自然追着打,从港西渔村打到港东渔村,一边打一边骂,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那个晚上,家家户户睡眼惺忪爬起来,为了这事儿点上了灯,就是为了看究竟发生什么!

    最后,一个女人竟打的一个男人跪地求饶!

    蒋荷月自然是铁了心离婚。

    但是,要知道,那时可是1971年!

    她想离婚,父母骂,亲戚劝,村人议论纷纷,都没能扭转她的决心。

    可是,1980年之前,因感情破裂提出离婚不仅不被世俗观念接受,也不受法律支持。

    像第三者插足、喜新厌旧引起的离婚,皆被视为离婚理由不正当的典型。

    蒋荷月以此为理由,向法院上诉要求离婚,但是一直被驳回。

    后来,蒋荷月坚持分居,终于在1980年新法律出台后,离了婚。

    一个人,一条船,漂泊在大海上,拉扯大两个孩子。

    贼的事情,就是那男人赌输了走投无路,想偷蒋荷月的钱。

    “现在日子总算好些了”

    汪骁洋听了这故事,感叹,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孩子,可以称之为伟大。

    蒋荷月回到自己的小地盘上,拿起工具,接着补网。妇人们纷纷招呼她,说她漏了什么精彩环节。

    到了中午,果真飘来大朵大朵乌云,把仅剩的阳光全部截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空中传来阵阵闷雷声。

    怎么看都会变成倾盆大雨。

    那时渔村有雨伞的颇少,妇人见状况不对,有的拿尿素袋子戴在头顶上急匆匆往回走。

    蒋稻月把补好的渔网和小板凳搬进屋。

    蒋荷月本匆匆穿上蓑衣和苇笠,准备离开。

    蒋稻月的头伸出门外:“小妹,要一起看电视剧不?”

    蒋荷月也不是个爱客气的,一下子笑眯眯:“要!”

    留下看电视《辘轳·女人和井》。

    这部剧是九十年代初影响十分大的“农村三部曲”电视剧之一,讲述了女人命运,农村小媳妇逆来顺受的性格。

    只听那主题曲唱着:

    “白涯涯的黄沙岗挺起棵钻天杨。”

    “隔着篱笆有一座海青房。”

    “没有的总想有哇得到的还盼望。”

    “盼来盼去谁愿盼个透心儿凉。”

    “哦透心儿凉。”

    “女人不是水呀男人不是缸。”

    “命运不是那辘轳把那井绳缠在自己身上。”

    “黑油油的铁脊梁汗珠子滚太阳。”

    “风吹篱笆雨洗窗泪花泡月亮。”

    “人心可难测量啊啥事都能碰上。”

    “挑水的媳妇谁愿挑着黄水汤。”

    “哦黄水汤。”

    一屋子人坐在炕席,看着彩色电视,真是有说有笑。

    *

    *

    *

    隔天雨过天晴,确认了神石不再告血,终于可以去收蟹笼了。

    其实这神石告血根本不需要每家每户自己去看。

    有一家去看了,便口口相传,家家都知道。有时还会吹海螺来告知。

    出发前,又带上2斤青占鱼,和一些杂鱼。

    巧的很,昨天一织网妇人送的,汪骁洋自家也吃不完,正好拿来喂了。

    出港还也就开了十来分钟,班海豹灵性得很,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出现在船的周边一同前进。

    汪骁洋:“海豹来了!”

    汪大洋一喜,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可爱的糯米团子:“是来给我们带路的吧!”

    他说着便拿了一条鱼篓里的鱼,朝着海豹晃晃。

    那海豹急速靠近船,一下子扒着船沿蹬到船上,吃了一条鱼。

    这么远的路程,一百来斤的海豹扒在船上可要增加不少负担,多耗许多油。

    汪大洋心疼,去赶那海豹,不想斑海豹甩甩头,身体却是纹丝不动。

    汪骁洋看着恍然大悟:“不是来带路的,是来蹭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