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马仙车
仙苗大选作为清涯仙城内一年一度的盛会，相关设施早已十分完善。
例如望仙台，每隔百里就砌有一座，每天酉时，仙车会载着没通过大选的人们从试仙庐返回，又在辰时于望仙台接引下一批人前往试仙庐，如此迎来送往，一直要持续整整一个月。
傅舟四人早早的就在望仙台等候仙车，此时的望仙台上，除了他们之外，多是一些七八岁的孩童。
但是有一人却吸引了傅舟四人的注意。
那人佝偻着背，头顶的毛发已经十分稀疏，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年纪看上去比傅村长还要大，因此站在一群年轻人中间格外显眼。
老人的身旁空出了一圈，四周的孩童都不愿意靠近他，但他丝毫不在意，仍旧热切地望着遥远的方向。
傅舟心中好奇，想过去询问，却被一个小男孩拉住了衣角。
“哥哥，别去，他是个怪人，他不会理你的。”
“他每年都会来望仙台，听我爹说，他已经参加了七十次仙苗大选了。”
傅舟半蹲着身子，平视着小男孩，问道。
“仙苗大会可以无限制参加吗？”
小男孩点头道，“是啊，不限次数，不限年龄，不限性别……”
小男孩扳着手指头，“但是一般人都只会去一次，如果第一次被筛下了，那以后再去结果也是一样的。”
小男孩歪着头，“哥哥，你们应该是刚到仙城来吧？仙城内的人都知道仙苗大选的规矩。”
傅舟道，“你猜对了，我们昨天才刚刚到的仙城。”
小男孩闻言，高兴地跳了起来，“那哥哥你能跟我讲讲仙城外面是什么样子吗？”
四周的孩童们听说傅舟来自于仙城之外，顿时一拥而上，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七八岁的孩童精力无限，他们绕着傅舟蹦蹦跳跳，你一言我一语，如同山间吵闹的麻雀。
傅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发孩童们的热情，被这些孩童们一拥而上问东问西，即便是他也深感头痛。
傅坚、傅强与胡婷婷在一旁看着傅舟的窘态，一个个都笑得不能自已。
最后，傅舟只能甩出杀手锏，指向傅坚他们三人，“他们！他们是和我一起来的！”
孩子们安静了片刻，随即，围绕着傅舟的人就少了大半，朝着傅坚几人跑去。
傅坚三人看着这些孩童顶着乌泱泱的脑袋朝他们跑来，顿时脸色发白，可望仙台只有那么点大，他们没有地方躲避，只能举手纳降。
傅舟在这乱哄哄的景象中瞥了一眼那奇怪的老人，只见他的周围仍然空着一片，没有人凑到他的身前去。
他就像一块顽石，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遥远的地方。
傅舟想开口问些什么，可没等他说话，一声鼓响由远及近
孩童们再也不围绕着四人问东问西，而是朝着天空兴奋地大喊。
“仙车！仙车！”
“白马！白马！”
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拉着仙车在长空之上奔驰，风吹起它洁白的鬃毛，如同天际最不羁的白云。
白马的马背上，有一人跨坐其上，他胸前放着一面鼓，随着鼓点逐渐加快，骏马开始朝着地面俯冲，虽然它的速度很快，但它身后拉着的仙车却稳稳当当，看不到丝毫摇晃。
随着白马仙车的从天而降，望仙台的气氛也终于达到了最高峰。
孩子们一拥而上，争前恐后的登上仙车。
老人也跟在人潮之后，那白马上的人见到老人时微微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多说其他的话。
傅舟登上仙车，只见车内干净整洁，每一个座位上都放置着松软的坐垫。
“哥哥，到这里来！”
小男孩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傅舟坐到他的身边，傅舟也想从他身上了解更多关于这仙苗大会选拔的细节，因此从善如流。
又一阵迅疾的鼓点响起，白马长嘶一声，凌空而起。
“出发咯！”
傅舟拉开仙车的帘幕，透过琉璃制成的车窗，他能看到脚下的建筑在逐渐变小，四周的风景在飞速地后退。
没想到传说中的仙车，居然是在空中疾驰的！
小男孩一边看着逐渐变小的山川屋舍，一边跟傅舟聊着天。
“哥哥，我叫柳正俊，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傅舟。”
从这个望仙台到仙车中央的试仙庐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仙车即便再新奇，看多了也不过是差不多的景色。
因此，这群活力充沛的孩童也慢慢的不再说话，在仙车上东倒西歪的睡着了。
可柳正俊却不同，他始终津津有味的望着窗外，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通过柳正俊的描述，傅舟才终于对这个仙苗大选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
所谓的仙苗大选一共有三关，只有三关全部通过，才有成为一名修士的资格。
而那三关到底是查什么，柳正俊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三关难过，可以说是百里挑一，每年参加仙苗大选的人足足有一千七百万，但能够留下的不过十七万左右。
这残酷的过关率让傅舟心惊。
就在傅舟心中感慨时，眼角的余光又瞥到了坐在角落的那名老者。
老者的周围仍然没有一个人，他也没有拉开帘幕，只是佝着腰，静静的坐着。
虽然柳正俊劝傅舟不要靠近他，但傅舟却不以为意。
在傅舟眼里，老者参加仙苗大选七十次，这足以证明他有大毅力，七十次的失败却不改初心，这已经让傅舟肃然起敬了。
傅舟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老者。
老人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愿意坐在自己身边，不过他的眼神也只是泛起了些许的波澜，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老人家？”
老者充耳不闻，他似乎不愿意搭理任何人。
“老人家？”
傅舟一连叫了三四声，老人都不为所动。
“老人家？”
傅舟又叫了七八声，老人就像一座不会说话的山，孤零零的矗立在平原上，任凭四周风起云涌，他自不闻不问。
傅舟吃了瘪，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柳正俊盯着傅舟偷笑道，“都说了，那是个怪人，哥哥你还凑上去。”
傅舟摇摇头，有些惋惜，“我只是想知道那仙苗大选的三关到底是考核什么，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柳正俊道，“我爹说啦，不用做任何准备，能不能修行是生来就注定的，试仙庐不设任何考题，只是检测你的仙缘。”
“仙缘？”
“唔……我爹就是这么说的，这个仙缘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傅舟也只得放下了心中的盘算，如果照柳正俊所说，能不能修行那是生下来就注定好的，那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无济于事，倒不如好好休息。
仙车之上，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太阳西沉，天空也逐渐黑了下去。
傅舟再也按捺不住困意，整个人蜷在座位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傅舟再次睁眼时，仙车已经抵达了试仙庐了！
“哥哥，你醒了啊！我们到了！”
柳正俊兴奋地搓着拳头，“再过会儿，就轮到我们了！”
傅舟连忙朝着外头望去，只见四周矗立着无数匹雪白的骏马，一辆辆仙车整齐有序的排列在偌大的广场上。
傅舟想下车一观，却被告知不能离开仙车，否则视为放弃本年的仙苗大选，只得无奈的退回仙车之内。
透过车窗，傅舟可以看到其他仙车上的人正在陆陆续续离开仙车，那些人里多半是七八岁的孩童，也有不少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们一个个从广场走进试仙庐内。
傅舟定睛一看，那是一座座木制的庐舍，那些庐舍说不上金碧辉煌，甚至可以说十分简陋，但当成百上千座庐舍一齐出现时，还是给了傅舟极大的震撼。
“听爹说，这试仙庐是仿照水德清涯仙帝以前的住所造的，试仙庐造成这个样子，也是在祝福我们这些即将参加大选的人呢！”
柳正俊眉飞色舞，目光憧憬，显然十分喜欢这简陋的庐舍。
水德清涯仙帝。
这是傅舟第二次听闻这个名号，先前渡河时，傅舟曾从雀女的口中得知，这座仙城的主人就被尊称为“水德清涯仙帝”。
偌大的一座仙城，光是从仙城西部到中心就有万里之遥，粗略推测一下，一座清涯仙城足以塞下上万座敬北城！
这么大的地方，在里面生活的人不知凡几，可就在这不知其数的人群中，仅仅只出了这么一位仙人。
也不知道那位水德清涯仙帝，究竟是何等的精彩绝艳，这样的一代天骄，自己以后是否有幸能够见上他一面。
而天下之大，又有几座类似清涯仙城这样的存在？
这时，马夫擂起了他手中的鼓。
“咚咚咚。”
柳正俊高兴地拉着傅舟往外跑，“到我们了，到我们了！”
一行人跟着指引走向一座试仙庐，试仙庐外，有一宫装女子袅袅婷婷，十分细致地跟他们讲解试仙庐的三关。
“试仙庐共有三关，第一关是五行评定。”
“五行不全者，视为不合格。”
傅强凑到傅舟身边，问道，“什么是五行不全？”
傅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宫装女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此问，她继续说道。
“所谓五行，便是木火土金水，人体五行皆备，才可修行。”
“木为肝、火为心、土为脾、金为肺、水为肾，凡五脏有缺有损者，皆不合格。”
傅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听上去好像很容易过关嘛。”
傅舟也点点头，道，“这第一关应该只是对身体的检查，如果有大病大灾，就与这修行无缘了。”
“那第二关呢？”
了解了第一关的测验，一行人都面露喜色，傅坚已经按捺不住，想要知道第二关是测什么了。
宫装女子清了清喉，说道，“第二关，测仙脉，即经脉对天地灵气的承受度，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
“仙脉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上中下三个小级，仙脉等级达到丁下及以上的进入第三关。”
柳正俊问道，“没有戊级吗？”
宫装女子答道，“没有戊级，所谓戊级，就是不能够修炼的等级，明白了吗？”
“明白了。”
宫装女子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第三关，也是最后一关，通过了这一关，那就意味着你拥有了修行的资格。”
“最后一关，就是测仙骨！”
“与仙脉一样，仙骨也细分为甲乙丙丁四级，丁下及以上者过关，都明白了没有？”
听完宫装女子的说明，傅舟这才明了柳正俊为什么说不用做任何准备，试仙庐的三关只用来测仙缘。
想来所谓的仙缘，就是五行、仙脉和仙骨，仙缘越高，那未来的成就就越高。
傅舟摇了摇头，就算能通过试仙庐的三关，可在三关后，你的仙缘就被评了级，几乎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未来能不能有所成就，能不能成仙。
或许只有甲上这个等级，才有机会一窥仙人奥妙。
“好，明白了那就进去吧。”宫装女子让过道来，让众人有序的进入试仙庐中。
试仙庐内，只简简单单放了三张案台，案台上焚着香，案台后各坐着一位身穿黑色道服的男子。
“谁先来。”
为首的男子懒洋洋的，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我先来……”
枯哑的嗓音自人群后传来，那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
这是傅舟第一次听到老人开口，他的声音就如同石头擦上腐朽的木门，如果在半夜听到这声音，傅舟多半会以为自己撞鬼了。
“苗老头，又是你啊，不用测了，不合格。”
老然朝着男子狠狠啐了一口，男子大怒，拍案而起。
“老人家还没测呢，你凭什么说不合格！”
傅舟觉得这男子的态度实在恶劣，怎么能凭空断定人不合格呢？
男子狠狠地瞪了傅舟一眼，“我说他不合格，他就不合格！”
在场的孩童们虽然不喜欢这个怪老头，但纷纷仗义执言，一时间，整个试仙庐内如同一锅乱粥。
宫装女子推门而进，怒喝一声。
“吵什么吵，全都闭嘴！”
例如望仙台，每隔百里就砌有一座，每天酉时，仙车会载着没通过大选的人们从试仙庐返回，又在辰时于望仙台接引下一批人前往试仙庐，如此迎来送往，一直要持续整整一个月。
傅舟四人早早的就在望仙台等候仙车，此时的望仙台上，除了他们之外，多是一些七八岁的孩童。
但是有一人却吸引了傅舟四人的注意。
那人佝偻着背，头顶的毛发已经十分稀疏，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年纪看上去比傅村长还要大，因此站在一群年轻人中间格外显眼。
老人的身旁空出了一圈，四周的孩童都不愿意靠近他，但他丝毫不在意，仍旧热切地望着遥远的方向。
傅舟心中好奇，想过去询问，却被一个小男孩拉住了衣角。
“哥哥，别去，他是个怪人，他不会理你的。”
“他每年都会来望仙台，听我爹说，他已经参加了七十次仙苗大选了。”
傅舟半蹲着身子，平视着小男孩，问道。
“仙苗大会可以无限制参加吗？”
小男孩点头道，“是啊，不限次数，不限年龄，不限性别……”
小男孩扳着手指头，“但是一般人都只会去一次，如果第一次被筛下了，那以后再去结果也是一样的。”
小男孩歪着头，“哥哥，你们应该是刚到仙城来吧？仙城内的人都知道仙苗大选的规矩。”
傅舟道，“你猜对了，我们昨天才刚刚到的仙城。”
小男孩闻言，高兴地跳了起来，“那哥哥你能跟我讲讲仙城外面是什么样子吗？”
四周的孩童们听说傅舟来自于仙城之外，顿时一拥而上，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七八岁的孩童精力无限，他们绕着傅舟蹦蹦跳跳，你一言我一语，如同山间吵闹的麻雀。
傅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发孩童们的热情，被这些孩童们一拥而上问东问西，即便是他也深感头痛。
傅坚、傅强与胡婷婷在一旁看着傅舟的窘态，一个个都笑得不能自已。
最后，傅舟只能甩出杀手锏，指向傅坚他们三人，“他们！他们是和我一起来的！”
孩子们安静了片刻，随即，围绕着傅舟的人就少了大半，朝着傅坚几人跑去。
傅坚三人看着这些孩童顶着乌泱泱的脑袋朝他们跑来，顿时脸色发白，可望仙台只有那么点大，他们没有地方躲避，只能举手纳降。
傅舟在这乱哄哄的景象中瞥了一眼那奇怪的老人，只见他的周围仍然空着一片，没有人凑到他的身前去。
他就像一块顽石，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遥远的地方。
傅舟想开口问些什么，可没等他说话，一声鼓响由远及近
孩童们再也不围绕着四人问东问西，而是朝着天空兴奋地大喊。
“仙车！仙车！”
“白马！白马！”
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拉着仙车在长空之上奔驰，风吹起它洁白的鬃毛，如同天际最不羁的白云。
白马的马背上，有一人跨坐其上，他胸前放着一面鼓，随着鼓点逐渐加快，骏马开始朝着地面俯冲，虽然它的速度很快，但它身后拉着的仙车却稳稳当当，看不到丝毫摇晃。
随着白马仙车的从天而降，望仙台的气氛也终于达到了最高峰。
孩子们一拥而上，争前恐后的登上仙车。
老人也跟在人潮之后，那白马上的人见到老人时微微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多说其他的话。
傅舟登上仙车，只见车内干净整洁，每一个座位上都放置着松软的坐垫。
“哥哥，到这里来！”
小男孩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傅舟坐到他的身边，傅舟也想从他身上了解更多关于这仙苗大会选拔的细节，因此从善如流。
又一阵迅疾的鼓点响起，白马长嘶一声，凌空而起。
“出发咯！”
傅舟拉开仙车的帘幕，透过琉璃制成的车窗，他能看到脚下的建筑在逐渐变小，四周的风景在飞速地后退。
没想到传说中的仙车，居然是在空中疾驰的！
小男孩一边看着逐渐变小的山川屋舍，一边跟傅舟聊着天。
“哥哥，我叫柳正俊，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傅舟。”
从这个望仙台到仙车中央的试仙庐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仙车即便再新奇，看多了也不过是差不多的景色。
因此，这群活力充沛的孩童也慢慢的不再说话，在仙车上东倒西歪的睡着了。
可柳正俊却不同，他始终津津有味的望着窗外，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通过柳正俊的描述，傅舟才终于对这个仙苗大选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
所谓的仙苗大选一共有三关，只有三关全部通过，才有成为一名修士的资格。
而那三关到底是查什么，柳正俊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三关难过，可以说是百里挑一，每年参加仙苗大选的人足足有一千七百万，但能够留下的不过十七万左右。
这残酷的过关率让傅舟心惊。
就在傅舟心中感慨时，眼角的余光又瞥到了坐在角落的那名老者。
老者的周围仍然没有一个人，他也没有拉开帘幕，只是佝着腰，静静的坐着。
虽然柳正俊劝傅舟不要靠近他，但傅舟却不以为意。
在傅舟眼里，老者参加仙苗大选七十次，这足以证明他有大毅力，七十次的失败却不改初心，这已经让傅舟肃然起敬了。
傅舟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老者。
老人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愿意坐在自己身边，不过他的眼神也只是泛起了些许的波澜，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老人家？”
老者充耳不闻，他似乎不愿意搭理任何人。
“老人家？”
傅舟一连叫了三四声，老人都不为所动。
“老人家？”
傅舟又叫了七八声，老人就像一座不会说话的山，孤零零的矗立在平原上，任凭四周风起云涌，他自不闻不问。
傅舟吃了瘪，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柳正俊盯着傅舟偷笑道，“都说了，那是个怪人，哥哥你还凑上去。”
傅舟摇摇头，有些惋惜，“我只是想知道那仙苗大选的三关到底是考核什么，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柳正俊道，“我爹说啦，不用做任何准备，能不能修行是生来就注定的，试仙庐不设任何考题，只是检测你的仙缘。”
“仙缘？”
“唔……我爹就是这么说的，这个仙缘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傅舟也只得放下了心中的盘算，如果照柳正俊所说，能不能修行那是生下来就注定好的，那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无济于事，倒不如好好休息。
仙车之上，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太阳西沉，天空也逐渐黑了下去。
傅舟再也按捺不住困意，整个人蜷在座位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傅舟再次睁眼时，仙车已经抵达了试仙庐了！
“哥哥，你醒了啊！我们到了！”
柳正俊兴奋地搓着拳头，“再过会儿，就轮到我们了！”
傅舟连忙朝着外头望去，只见四周矗立着无数匹雪白的骏马，一辆辆仙车整齐有序的排列在偌大的广场上。
傅舟想下车一观，却被告知不能离开仙车，否则视为放弃本年的仙苗大选，只得无奈的退回仙车之内。
透过车窗，傅舟可以看到其他仙车上的人正在陆陆续续离开仙车，那些人里多半是七八岁的孩童，也有不少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们一个个从广场走进试仙庐内。
傅舟定睛一看，那是一座座木制的庐舍，那些庐舍说不上金碧辉煌，甚至可以说十分简陋，但当成百上千座庐舍一齐出现时，还是给了傅舟极大的震撼。
“听爹说，这试仙庐是仿照水德清涯仙帝以前的住所造的，试仙庐造成这个样子，也是在祝福我们这些即将参加大选的人呢！”
柳正俊眉飞色舞，目光憧憬，显然十分喜欢这简陋的庐舍。
水德清涯仙帝。
这是傅舟第二次听闻这个名号，先前渡河时，傅舟曾从雀女的口中得知，这座仙城的主人就被尊称为“水德清涯仙帝”。
偌大的一座仙城，光是从仙城西部到中心就有万里之遥，粗略推测一下，一座清涯仙城足以塞下上万座敬北城！
这么大的地方，在里面生活的人不知凡几，可就在这不知其数的人群中，仅仅只出了这么一位仙人。
也不知道那位水德清涯仙帝，究竟是何等的精彩绝艳，这样的一代天骄，自己以后是否有幸能够见上他一面。
而天下之大，又有几座类似清涯仙城这样的存在？
这时，马夫擂起了他手中的鼓。
“咚咚咚。”
柳正俊高兴地拉着傅舟往外跑，“到我们了，到我们了！”
一行人跟着指引走向一座试仙庐，试仙庐外，有一宫装女子袅袅婷婷，十分细致地跟他们讲解试仙庐的三关。
“试仙庐共有三关，第一关是五行评定。”
“五行不全者，视为不合格。”
傅强凑到傅舟身边，问道，“什么是五行不全？”
傅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宫装女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此问，她继续说道。
“所谓五行，便是木火土金水，人体五行皆备，才可修行。”
“木为肝、火为心、土为脾、金为肺、水为肾，凡五脏有缺有损者，皆不合格。”
傅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听上去好像很容易过关嘛。”
傅舟也点点头，道，“这第一关应该只是对身体的检查，如果有大病大灾，就与这修行无缘了。”
“那第二关呢？”
了解了第一关的测验，一行人都面露喜色，傅坚已经按捺不住，想要知道第二关是测什么了。
宫装女子清了清喉，说道，“第二关，测仙脉，即经脉对天地灵气的承受度，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
“仙脉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上中下三个小级，仙脉等级达到丁下及以上的进入第三关。”
柳正俊问道，“没有戊级吗？”
宫装女子答道，“没有戊级，所谓戊级，就是不能够修炼的等级，明白了吗？”
“明白了。”
宫装女子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第三关，也是最后一关，通过了这一关，那就意味着你拥有了修行的资格。”
“最后一关，就是测仙骨！”
“与仙脉一样，仙骨也细分为甲乙丙丁四级，丁下及以上者过关，都明白了没有？”
听完宫装女子的说明，傅舟这才明了柳正俊为什么说不用做任何准备，试仙庐的三关只用来测仙缘。
想来所谓的仙缘，就是五行、仙脉和仙骨，仙缘越高，那未来的成就就越高。
傅舟摇了摇头，就算能通过试仙庐的三关，可在三关后，你的仙缘就被评了级，几乎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未来能不能有所成就，能不能成仙。
或许只有甲上这个等级，才有机会一窥仙人奥妙。
“好，明白了那就进去吧。”宫装女子让过道来，让众人有序的进入试仙庐中。
试仙庐内，只简简单单放了三张案台，案台上焚着香，案台后各坐着一位身穿黑色道服的男子。
“谁先来。”
为首的男子懒洋洋的，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我先来……”
枯哑的嗓音自人群后传来，那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
这是傅舟第一次听到老人开口，他的声音就如同石头擦上腐朽的木门，如果在半夜听到这声音，傅舟多半会以为自己撞鬼了。
“苗老头，又是你啊，不用测了，不合格。”
老然朝着男子狠狠啐了一口，男子大怒，拍案而起。
“老人家还没测呢，你凭什么说不合格！”
傅舟觉得这男子的态度实在恶劣，怎么能凭空断定人不合格呢？
男子狠狠地瞪了傅舟一眼，“我说他不合格，他就不合格！”
在场的孩童们虽然不喜欢这个怪老头，但纷纷仗义执言，一时间，整个试仙庐内如同一锅乱粥。
宫装女子推门而进，怒喝一声。
“吵什么吵，全都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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