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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共处一室

    中年男人的出现,让本来准备休息的气氛,一下又显得紧张起来,这人见凡晟与楚青都是看着他,他才一脸渴望地问道:“两位大侠也是来除妖的吗?”

    除妖?凡晟先是愣了一下,脱口便反问道:“这里有什么妖怪吗?”

    他们两个一对话,楚青那握剑的手不由得也松开了。

    中年男人又讲道:“对呀,就在黑山镇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妖怪,它长了一双红色的眼睛,见人就咬,而被他咬过的人,也会变成它的样子,现在整个黑山镇已经人人自危,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两位若是有上等的本事,还请你们能救救那里的百姓,我也是黑山镇的人,我现在都不敢回去了!”

    凡晟也不知道黑山镇在哪里,不禁还看了楚青一眼,楚青随即便回道:“黑山镇就在蜀山西北方几十里的地方,真要是出现了你所说的这种事,你放心,蜀山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听说他们是去了一些人,可黑山镇太大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几个,根本就控制不了,我还以为你们也是前来抓妖的人呢!”

    他说完也不再看楚青了,楚青又跟凡晟对视了一眼,不免都变了几分脸色。

    “怪不得大师兄没有陪你下山,我想应该是当天他便知道了这件事!”凡晟又说道。

    楚青却回道:“没有这么简单,不然他那时候肯定会告诉我的,红眼睛的妖怪,咬了人之后还能传染给另外一个人,这应该是一种怪病,我们回蜀山的这条路上,刚好路过黑山镇的边界,或许等到了明天,我们能知道的更多!”

    中年男人听到了她的话,不禁又在一旁建言道:“你们也是要去蜀山吗,黑山镇的外围,已经被镇守川南的守军给围起来了,你们既然不是来抓妖的,那我还是奉劝你们,还是趁早绕道而行吧!”

    “你放心,那东西奈何不了我们!”楚青立刻又回道。

    这时正好又有两个提剑的人走了进来,坐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中年男人见得,不禁又走了上去,就跟刚刚初见楚青的佩剑一样,一看到同类人,他就跟见到了救星一样,也真不怕遇见两个脾气差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小二给凡晟他们上了饭,一边上饭,这小二竟然还低声讲道:“刚刚那人是不是跟你们说什么红眼睛的妖怪,莫要搭理他,他就是一个疯子,他见了谁都这样说,其实啊,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你们也只当是听听就好了!”

    小二的一句话,又让凡晟二人一脸的意外。

    他们随即又看向了那个中年男人,此时他已经给那两个新来的又一脸认真地说了起来,看样子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更看不出他是个疯子,等小二走了之后,凡晟又好奇地说道:“没有这样的事最好!”

    “还是先吃饭吧!”楚青却只是简单地回道。

    等他们吃完了饭后,楚青在一人的带领下,很快也去到了她今晚入住的房间,而凡晟又第一时间去到了驿站后院的马棚里,又亲自喂起了马,今晚不用连夜赶路,这赶车的马匹也省得换了。

    也是在楚青刚刚进到房间不久,突然有人这里的人搬着一盆炭火敲起了门来,楚青开门后见状,不由得还问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这里没要炭火!”

    那人却坚信地回道:“是跟你一起的人,他又给了我们一两银子,让给你加的!”

    楚青一听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禁也让开了道,等把这炭火放好了之后,那人才又规规矩矩地走了出去,看着眼前的炭火,楚青很快也感受到了温度,不由得还打开了后窗看了看,见这里根本就看不到凡晟,她不禁又发呆起来。

    没想到他还挺能心疼人呢!

    想到这里,楚青也越来越后悔前两天对他的试探了。

    大概一刻钟后,凡晟还正在给马喂着干草,楚青又不知不觉地走了出来,那他一直是这般任劳任怨的样子,楚青不由得还上前问道:“晚上你在这里,不觉得冷吗?”

    凡晟则淡笑道:“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突破初级五品了,晚上一边练功一边御寒,刚好可以两不误,而且前两天我被他们关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条件差的情况下练功,反而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天天是练功,难道你真的不觉得累吗?”

    “累的时候,休息一会儿也就好了!”

    去到了凡晟的身边,楚青不禁又问道:“我还没有问过你,我拜师蜀山是想报仇,你拜师蜀山,又是为了什么,你是徐州人,徐州离这里挺远的,你要是拜师学艺的话,更应该拜师同为七大门派的渔人帮,你应该离他们更近!”

    “可别提什么渔人帮了,我见过,他们一年都能收好几百人,像这样一大帮一大帮的收徒弟,你感觉拜了师,我能在里面学好吗!”

    “那天道院呢,位于江南,离徐州也应该更近?”

    “学画符我才更没兴趣,而且我还听说,他们的人都偏向于清修,一坐就是坐几天的那种,我怕我受不了!”

    “连你这么有毅力的人都受不了,那天道院到底会是一帮什么人呢!”

    “你还别不信,比我有毅力的人可多的是,先前我在伏弘寺看书的时候正好看到过有关天竺神僧的记载,他们那里有很多苦行僧为了自己的信仰,竟然一辈子都举着自己的一只手,举着的手都开始溃烂了,还不放下,那时候我便以为,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自己永远都不要高看自己!”

    “说的有些远了,可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何偏偏选择了蜀山!”

    “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吗,现在我还真的不能告诉你!”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如果你不再问了,那就当是吧!”

    楚青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又淡然讲道:“你既然不想说,那我自然也就不再问了,收拾一下,跟着我一起上楼去,在我房间的地上练功,总比在这里要强上许多!”

    凡晟愣了一下,忙又回道:“这恐怕不妥吧!”

    “我说行就行,除非你今天不把我当朋友,你也可以活该留在这里受罪!”

    凡晟却又难为情地跟道:“我真的不敢冒犯,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不行,你今天晚上必须跟着我上楼去,不然的话,我也留在这里陪你一起受冻!”楚青却突然又正色了起来。

    也是实在拗不过她,又大概一刻钟后,凡晟也乖乖地跟着楚青上了楼,等两个人关好了房门,楚青重新又坐到床上的时候,第一次与楚青单独共处一室的凡晟也打坐在了火盆的不远处。

    从进来这个房间之后,凡晟便不敢再多看楚青一眼,等他坐下之时,更是背对着楚青,生怕自己多有冒犯,然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多了,楚青在这时才不可能脱了衣服睡觉。

    恰恰又是他的过度紧张,又引起了楚青的好奇。

    楚青还不由得又问道:“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凡晟又连忙解释道:“我身上真有只有二两银子了,而我们还有两天的路程要走,我真的不是舍不得,而是怕明天与后天遇上了难处!”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说,你跟杜小杜被关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一直背对着她吗?”

    “那个时候是逼不得已,这个时候,是我本可以不出现在这里的!”

    “假正经!”楚青脱口便跟着说了一句,跟着还有讲道:“我睡我的觉,你练你的功,本来就互不干涉,你这样搞得,搞得我睡觉都影响到你练功一样,你要是再这样的话,那我可就出去睡马车里了!”

    凡晟一听,这才放轻松了不少,为缓解脸上的尴尬,他还拿着铁杵,动了动炭火,让那火势更旺了一些,同时又淡淡地回道:“也许等你睡着了,我就自然而然多了!”

    楚青随即也躺到了床上,侧身面朝里面睡了起来。

    听背后半晌都没有动静,楚青才又淡淡地问道:“你真的就没有需要你回家看看的家人吗?”

    突然听她又说起了这个,凡晟不禁又犹豫了一下,随后才淡淡地回道:“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在我记事的时候,我认识几个老者,可他们后来一个个的,也都已经离我而去了,前几天我说的家人,其实也是我几个朋友,他们平日里忙的话,再说我来这里之前,也都跟他们见过了,所以也就这样了!”

    一听凡晟是个孤儿,楚青顿时又愣了一下,看来先前也是对他误解了。

    “你怎会没有父母呢,应该也是在你记事的时候,记不住了吧?”

    “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也从来都没有听谁说过,只知道在我懂事的时候才明白,原来这世人还有父母,等我想去问我父母究竟是谁,究竟在哪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去问谁了!”

    楚青好歹也见过自己的父母,而且还有楚韶这个哥哥,听到这里,她立刻又动容起来,若真是如他这般所说,他可就太可怜了。

    楚青又接着淡然问道:“那总要有养你长大的人吧?”

    “他们就是我说的那些老者,一个个都已经离我而去了!”

    楚青哪里会知道,凡晟已经活了几百年,至于现在他多少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而他所说的那些老者,其实都是他身边曾经有过的一些人,只是随着春夏秋冬的年年往返,他们都已经一一离去,而凡晟至今还活着,不但活着,还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外表。

    楚青随后也没有再问了,一来她是彻底不好意思再问了,二来,在她沉思了一阵之后,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