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出海

    此乃葵水神雷，又名水脏雷，凝炼水灵之气精粹化成的雷霆球体，谓之水魔雷。龙族掌握了类似的行云布雨神通，雷霆雨露皆为君恩。龙女敖璃涌动着水灵之力，定住了周围的水域，他们静静地等候着那只血红泥鳅把黑水河神带来。

    不多时，水面上方秦元天眼睁开，见到了一只手握双锤的彪形大汉，他举着一对梅花锤，造型夸张无比，背后黑色水灵之气奔涌，形成了一头怪鲶，好比巨大鲸鱼。妖气汹涌澎湃，黑水鲶鱼精怪抖手掷出了一把锤子，迎风暴涨了千百倍，就要当头砸死二人。

    “嗤啦”一下子雷弧光闪耀，巨型锤头被电弧一分为了两半，水面激成了千层浪花。秦元当先一步迈出去，水魔雷一记劈下，将先前出场的血红泥鳅和两只螃蟹、青鱼怪电晕。而后他一步跨出，水灵之气冻结成冰晶，他驾驭了一片冰面，掌心中的血灵钻直指黑鱼精的眉心。

    “黑水河神，说一下吧。为何要兴风作浪淹没前方的城镇，你到底受了何人指示。不说实话，下一刻就用水魔雷送你归西。”

    压缩了水灵之气形成葵水神雷，这是类似血灵大法的秘术。龙族掌握了正统的水脏雷之法，黑鱼怪暴吼了一声，它的形体由此暴涨了一倍，由壮汉转变为了本体鲶鱼，要是被凡人见到了，非得吓晕过去。

    水中精怪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形体暴涨，此乃容纳源源不绝的灵气，修成了精怪必然会巨大化。妖身越是巨大，则代表了妖怪强大，当然了凡事皆存在例外。好比妖龙之身，神兽走上了淬炼形体的道路，反而不再一味只追求躯体巨大化。

    “受死。”黑鱼精变化成了本体，一只鱼尾裹带着滔天水灵之力卷来。鱼尾狂拍，可以把万斤巨石拍碎。然而下一刻大得惊人的巨鲸黑鲶鱼倒飞了回去，秦元当先推进，手中黑魔雷雷光澎湃，一击打在了黑鱼怪头上。他踏在了黑色鱼尾尾巴处，血色灵光血神子一穿而过。黑水河神仰天栽倒，大股、大股地血水染红了江面。

    “噗通”血水染红的尸首倒在了水面，秦元作为妖魔残忍的一面展现，附带了天魔之相的妖龙躯壳踩下。将鱼精踩成了一地碎块，他信手捞起了那颗妖丹，凝结了一头鱼怪毕生精华的妖气结晶入手冰凉，老妖活了上百年，成型不易、琉璃般的晶魄里面一条黑色鲶鱼动了几下，被他一掌拍死。

    处于半步法相境界的鱼怪惨死，它近日来兴风作浪淹了一片城镇的居民，作为妖魔，开了灵智，自然不能饶恕。魔佛大成之躯的妖龙，杀伐果断，魔焰点燃了妖丹，半透明的妖丹和晶莹润泽的魂魄入了手，他施展了禁忌手法、搜魂。

    所谓菩萨讲究因果之力，白蛇纵然成了星宿，水淹金山寺也得受困塔底二十年，法海不捉妖降魔，天庭星君亲自下凡都是定了的。动了凡心不是大错，杀戮成了唯一的罪孽。秦元一人只身打杀了它，把黑水河神当成了鱼干，其尸骨成为了本地鱼虾的大补之物。也不知道会滋生出来几多精怪，一头鲸灭、万物生。

    鲸落现象成了一种壮观景物，秦元做完了这些，当即飞走。剩下来就由龙女敖璃去做，收编黑水河的精怪，约而束之，否则免不了又是一场征伐战斗。

    好在此地的精怪们摄于龙威，很快地缴械投降，主帅黑鱼精都战死了，自然也是一地旧臣倒头便拜。臣服于西湖龙君之下，万丈高楼平地起，自这一天，西湖水神威名传遍了四周水域，黑水河神战死，反而只是龙君传奇一生开端的大朵浪花。

    顺手除了一头鲶鱼怪，秦元自不在意，只是收了妖丹后，他打听到了黑鲶鱼精，疑似受到了同类妖怪的蛊惑，它是听了一只妖魔的指示行事，这背后坐镇着一头成了气候的大妖。甚至可以说是上古巨凶，要知道法相之境的鱼妖已经相当了不得，欲炼成这具妖身，百年工夫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乾坤洞主门下、绿姬。”

    黑鱼怪身死时，神魂烙印多了这样一则讯息，此乃一头妖魔的行事作风，既然执迷不悟杀死了它，倒也并不可惜。乾坤洞主疑似一头无比厉害的石妖，生成了九窍石人之躯，凶威远近闻名，当可算是本地的妖魔首脑。

    “公子，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也好。”西湖水波荡漾，秦元口含了一颗珠子，装成溺水状被水灵之力推进。从西湖水底慢慢地浮了上来，他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去斩妖除魔了，反而伪装成溺水者，从下游逃了回来。这一天防洪抗涝的队伍在岸边找到了他，说是九死一生，湖神保佑的幸存者。实则手里抓了定海珠，入了水可谓名符其实的天选之子。天下水府何其之多，能够由龙宫炼化的宝物定海神珠主人，持掌了它主宰一片区域的水灵之力，算是此地水府最强者。

    “啊真是走了天大的好运，湖神爷爷不收他的命，另外听说这孩子也是自小习武的。懂得腹内运气之法，学了一门名为先天胎息的内功心法，从鬼门关逃回来。这次的洪灾何时是头喔？”

    从湖水里面奇迹生还了，只此一位，自然秦元成了传闻中的大难之死、必有后福的大贵人。官府组织了人马沿途搜寻，他成了其中的一名幸运儿。岸上，绿珠郡主怀里抱了一只小猫儿，绿瞳的白狐狸，长了四条分叉的妖狐之尾。绿珠被白灵占据了整具躯壳，却显化不出妖气，盖因她修行不足，天生四尾妖狐之身却神魂烙印沉寂。

    于是，她的元神没入了郡主的脑海中，妖狐的本命内丹则在寂灭状态。反复无常的绿玉成了异常的宿主，其妖狐元神与人合为了一体，暂时寄存郡主躯壳内。以后能不能苏醒都不一定了，因为当时他用浩然正气伤了妖身，又损耗神魂、本源狐妖之灵。

    平日时常怀抱着宠物四尾白毛猫又，这天她和知府大人一起来河堤示察。正好见到了抢险的堤口处，穿了白鹿学子一样服饰的秦元只身一人被救回来，把他当成了英雄。中途妖狐白灵的元神本能的对他起了反应，妖丹、精魄发出光亮，四尾白猫一下子跳出怀里，用猫爪子挠了一下他的脸，白皮、狐狸，成了类似猫儿的一小只宠物。

    “快，把这名学子送回书院，救险受苦、稍微救一下下让他静养。”

    学舍内，秦元成了郡主的关注对象。在他被送往书舍的时候，楚玉这位白玉将军把他的情况大体交给了绿玉，她得了这种文武双全的全能学子。船上展现的一首绝世诗词加上白玉将军汇报了他确实武艺高超，绝对值得投资一笔。有了让郡主大人礼贤下士的资格，三顾茅庐的诸葛亮又不失为一桩美谈。

    而秦元，从下属转变为了白玉将军所在的黑铁卫小头领，成了这位郡主的幕后之宾。黑铁卫乃是皇家亲卫，楚玉能得了官职，隶属从三品。归属于黑铁亲卫队成员的他更是在准备备考了，绿玉郡主打通了一众学子的前途。不出意外，得到郡主赏识，他起码也得成了本地秀才，方可够资格去京城。一文一武，楚玉、秦元俩人当可算是郡主府的门面了。

    郡主亲自下了江南，就是在物色天下所有学子，白鹿、金华等一众官学都在考校之内。秦元学了后天锻铁手，炼就了全身如同金铁、混铸成了凡俗界的金刚不坏之躯。无需借用金身，不加持不动明王印，亦可算是一种翻版的小金身。转瞬之间化成了小金人，能在体外撑起了滚滚魔气。

    也是在这一天，他见了龙女的下属，先锋妖兵血红泥鳅送来了一双拳套和护身乌金软甲。乃是从妖怪黑水河神的水府收刮来的宝物之一。敖璃运用了妖元、龙炎烧熔此套护具，便于他接下来行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