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荣耀之路
“混沌是有待破译的秩序。”
——若泽·萨拉马戈
马克西米兰在树后面手刨出一个坟墓，他想让炙热的美丽安葬。
他用灼热的内心拥抱着少女，将她缓缓放入坟墓中。
“不不！该死，这东西怎么来了。”希伯莱脱离雕像创造的幻境，他的手任然卡在尸骸中，而骷髅的尖叫声愈来愈近。
奥德里奇赐予他的伟力让他举起了骷髅，骷髅的肢体随即无力的下垂，只有肋骨死死咬住他的手，不愿舍弃。
希伯莱看着房门走廊外的骷髅眼冒出嗜血的红光，她甚至会奔跑了，哐啷的声音清脆的袭击他的耳膜。
“该用什么来作为陪葬品呢？”马克西米兰陷入沉思，他对少女怀有的情感太过丰富，一丝一撇一念一头皆是她，这份情感让他必须为少女找个值得的安葬品。是用这个死婴吗？不行不行，那该用什么东西呢？
希伯莱左手举起尸骨，右手拿着刺剑，交叉做出格挡姿势，试图抵挡骷髅的冲锋。
“奥德里奇庇护着我！”骷髅的利爪狠狠地穿过尸骨与刺剑的间隙，几乎将希伯莱的左手彻底划断。这可是受神赐福过的肉体！
“我没有艾叶法类似于信物的东西，该死，绝不能拿死婴来与她陪葬，她是多么纯洁高尚勇敢，这扭曲的憎恶只配死在泥土里，不对，死在泥土里万一污染这片土地呢？”
马克西米兰仍然在思考该用什么陪葬少女。
“啊！”希伯莱尖叫着划拉刺剑，骷髅的躯壳没有受到半分损坏。
骷髅带着骇人的尖叫挥舞着利爪将希伯莱越逼越远，希伯莱的刺剑死死卡着骷髅的两只爪子，他已经无路可退，他高呼着灵魂烈焰，试图再次严重伤害自己的躯体以净化异端，烈焰顺着剑刃流入骷髅，圣洁的烈焰疯狂燃烧不洁的躯壳，骷髅却视若无物般利爪仍然死死用力。
“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安葬她的，这样吧，我们既然是在这里再次相遇，我便折下一根树枝予你。我既然是在这里吟诗于你，那愿我的风笛能够陪伴你度过另一边的生活。既然你因为剜去不洁而死，那你用过的这把短剑，我愿赠你以抵挡亡者的黑暗。”
马克西米兰折下树枝，扯下风笛，捡起短剑，带着崇敬与悲哀，走到坟前。
“再见，亲爱的艾叶法，我与你在此相遇，我与你在此告别。”
强行使用恩赐导致希伯莱已经命悬一线，他已经无力举起他的剑，骷髅的爪子再次挥动，他只能无力的摇头，他失去了他的右眼。
马克西米兰将陪葬品放入墓中，巨大的悲伤逆流成河，化作点点泪花，伴随着抽泣，一滴一滴夺目而出。
我的花开在山谷的阴雨里，我愿做她脚下匍匐的枯草，做她跟前卑微的泥土。只要她再次将眼光投向我，我便幸福得颤抖起来，即使我明知道我与她已经分隔两间。
“要死了吗？”希伯莱红着视线看着眼前的骷髅，骷髅再次挥舞出那致命一击，却只在半空中，整个躯壳，便化为虚无。
希伯莱无力的躺下，澎湃的浪潮搅动他的脑袋，他也没有见证到骷髅的消亡，他陷入昏迷。
马克西米兰冷漠的把土刨进墓中，晶莹纯洁的宝石点点镶嵌进泥土。
把坟盖好，他再次回头，却只见死婴站起，嘴里咧着怪异的笑容，马克西米兰便如同穿梭一般，回到变种人的主卧。
他带着无法言说的表情，低着头，像是死人一般迈着步子。
“先生，先生，醒醒。”希伯莱从一片昏暗中醒来，他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被黑暗遮住一半的视野，以及学徒那苍白的脸，无神的眼。
“小...马克西米兰，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黑暗遮住了我的一边眼睛。”他艰难的伸手极力去触碰自己的右眼，好不容易触摸到的却是被绷带包住凹下去的涡孔。
......
马克西米兰背着几近残废的希伯莱离开了古堡，所有的悲欢皆已远去，现在，要在前往猎巫人协会的路上找一辆马车。
......
贫穷的卡兰卡斯兰领坐落于山脉之中，崎岖的山路阻碍了此地与帝国诸领的联系，贫瘠寡淡的土地无法供应领民的生存，广袤的森林里尽是森林地精，闹得此地打猎也无法维持生计。使得当地人多以商队为主。这里的特产以磷铁为主，一种可以磨成威力巨大的特制火药亦可用作附魔护甲法师长袍的铁矿，当地选帝侯开明的选择让领民每日定量采集一部分以作商业用途负责自己的生存。
繁茂的商队使得卡兰卡斯兰领聚集了整个帝国的三教九流，偶尔还能见到帝国外的。各种口音和方言汇在一起，形成了永不停歇的背景音。在吵闹声的掩护下，各种各样的生意正在悄然进行，无论白天黑夜。
猎巫人很幸运，刚下山便遇到山下有一伙商队前往卡兰卡斯兰领的首府霍亨斯海姆。尽管对方很排斥猎巫人这个身份，但还是冷淡的接纳了两人。
马克西米兰打算把希伯莱送往霍亨斯海姆治疗后再前往猎巫人协会，希伯莱虽然不乐意，但也明白自身的情况，急也是没用的。
夜深了，两人躺在最后面原本用于拉货的货车里。
希伯莱蜷缩在车厢内，崎岖的路抖的马车不停，每抖一下希伯莱全身各处的伤都要恶毒的发作，紧紧抱住的身体看起来真是狼狈不堪。
马克西米兰靠着车厢，百无聊懒的望着天花板，无能为力的感觉总是萦绕于心头。
化作骷髅时的艾叶法，如果我当时有能力直接击杀她的父亲，是否她就不会化作骷髅？
艾叶法自杀前，如果我跟过去，有能力击杀那个怪卵，艾叶法是否不会自杀？
希伯莱先生受伤时，如果我会治疗魔法，现在他是否不会在地上躺着遭受折磨？
所有人都在痛苦，只有我，似乎是一个旁观者。
马克西米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渐渐出神。
良久，希伯莱先生的哼唧声已经不在萦绕耳边，四周的场景也渐渐变幻。
他正站在一座刻着奇怪八芒星烙印的台子上，四周尽是美轮美奂的台柱，澎湃的闪电不时的劈下，远处悬浮在半空中一左一右雕出飞龙的银黑色王座上端坐着一个精绝美丽的女人，她的王座前锁着怪异闪烁着异色光的锁链。
“我是人类之神，死神卡西米尔。”
马克西米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在一个未知的神面前，他显得举手无措。
“我死于混沌劫难，人类还在荒野流浪时，我率领我的信徒保护北方残存的人类，最终被永世神选巴提斯·库尔击败，我的凡界化身毁灭，我的神格亦被混沌吞噬，我所庇佑的灵魂被混沌转化为吸血鬼与不死者。”
女神似乎看出了马克西米兰的不安与无知。
“混沌被封印后，我的神格亦飞跃而出，却被奸诈之神内瓦尔抓住关在杜尔城堡幻境里，并用被转化成第一任不死者艾叶法的灵魂来铲除闯入者。”
女神没有让凡人开口的意思。
“而你，不过凡人，却成功解救了我。”
“你很有意思，凡人，我愿意让你成为我的神选。”
马克西米兰的内心越来越振奋，有神在关注自己，愿意庇护自己，赐予自己福音与力量，只要能够成为她的神选，我就有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了吧。
“我的女神，我，凡人马克西米兰，无姓之人，愿意为您迈入焚身之烈焰，聆听您的福音，将您的伟大意志宣扬出去。”
马克西米兰颤抖着身躯，说话的音色都是一抖一抖的。
他太渴望变得强大了，他不想成为拖油瓶，力量！他想！
“很好，我谦卑的信徒，去吧，踏上荣耀之路，光荣加身，凯旋而归。”
女神不明不白的说出这句话，便一挥手，浓密的雾气便笼罩了前方，平台中心的八芒星标志突然裂开，一道旋转楼梯黯然冒出。
——若泽·萨拉马戈
马克西米兰在树后面手刨出一个坟墓，他想让炙热的美丽安葬。
他用灼热的内心拥抱着少女，将她缓缓放入坟墓中。
“不不！该死，这东西怎么来了。”希伯莱脱离雕像创造的幻境，他的手任然卡在尸骸中，而骷髅的尖叫声愈来愈近。
奥德里奇赐予他的伟力让他举起了骷髅，骷髅的肢体随即无力的下垂，只有肋骨死死咬住他的手，不愿舍弃。
希伯莱看着房门走廊外的骷髅眼冒出嗜血的红光，她甚至会奔跑了，哐啷的声音清脆的袭击他的耳膜。
“该用什么来作为陪葬品呢？”马克西米兰陷入沉思，他对少女怀有的情感太过丰富，一丝一撇一念一头皆是她，这份情感让他必须为少女找个值得的安葬品。是用这个死婴吗？不行不行，那该用什么东西呢？
希伯莱左手举起尸骨，右手拿着刺剑，交叉做出格挡姿势，试图抵挡骷髅的冲锋。
“奥德里奇庇护着我！”骷髅的利爪狠狠地穿过尸骨与刺剑的间隙，几乎将希伯莱的左手彻底划断。这可是受神赐福过的肉体！
“我没有艾叶法类似于信物的东西，该死，绝不能拿死婴来与她陪葬，她是多么纯洁高尚勇敢，这扭曲的憎恶只配死在泥土里，不对，死在泥土里万一污染这片土地呢？”
马克西米兰仍然在思考该用什么陪葬少女。
“啊！”希伯莱尖叫着划拉刺剑，骷髅的躯壳没有受到半分损坏。
骷髅带着骇人的尖叫挥舞着利爪将希伯莱越逼越远，希伯莱的刺剑死死卡着骷髅的两只爪子，他已经无路可退，他高呼着灵魂烈焰，试图再次严重伤害自己的躯体以净化异端，烈焰顺着剑刃流入骷髅，圣洁的烈焰疯狂燃烧不洁的躯壳，骷髅却视若无物般利爪仍然死死用力。
“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安葬她的，这样吧，我们既然是在这里再次相遇，我便折下一根树枝予你。我既然是在这里吟诗于你，那愿我的风笛能够陪伴你度过另一边的生活。既然你因为剜去不洁而死，那你用过的这把短剑，我愿赠你以抵挡亡者的黑暗。”
马克西米兰折下树枝，扯下风笛，捡起短剑，带着崇敬与悲哀，走到坟前。
“再见，亲爱的艾叶法，我与你在此相遇，我与你在此告别。”
强行使用恩赐导致希伯莱已经命悬一线，他已经无力举起他的剑，骷髅的爪子再次挥动，他只能无力的摇头，他失去了他的右眼。
马克西米兰将陪葬品放入墓中，巨大的悲伤逆流成河，化作点点泪花，伴随着抽泣，一滴一滴夺目而出。
我的花开在山谷的阴雨里，我愿做她脚下匍匐的枯草，做她跟前卑微的泥土。只要她再次将眼光投向我，我便幸福得颤抖起来，即使我明知道我与她已经分隔两间。
“要死了吗？”希伯莱红着视线看着眼前的骷髅，骷髅再次挥舞出那致命一击，却只在半空中，整个躯壳，便化为虚无。
希伯莱无力的躺下，澎湃的浪潮搅动他的脑袋，他也没有见证到骷髅的消亡，他陷入昏迷。
马克西米兰冷漠的把土刨进墓中，晶莹纯洁的宝石点点镶嵌进泥土。
把坟盖好，他再次回头，却只见死婴站起，嘴里咧着怪异的笑容，马克西米兰便如同穿梭一般，回到变种人的主卧。
他带着无法言说的表情，低着头，像是死人一般迈着步子。
“先生，先生，醒醒。”希伯莱从一片昏暗中醒来，他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被黑暗遮住一半的视野，以及学徒那苍白的脸，无神的眼。
“小...马克西米兰，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黑暗遮住了我的一边眼睛。”他艰难的伸手极力去触碰自己的右眼，好不容易触摸到的却是被绷带包住凹下去的涡孔。
......
马克西米兰背着几近残废的希伯莱离开了古堡，所有的悲欢皆已远去，现在，要在前往猎巫人协会的路上找一辆马车。
......
贫穷的卡兰卡斯兰领坐落于山脉之中，崎岖的山路阻碍了此地与帝国诸领的联系，贫瘠寡淡的土地无法供应领民的生存，广袤的森林里尽是森林地精，闹得此地打猎也无法维持生计。使得当地人多以商队为主。这里的特产以磷铁为主，一种可以磨成威力巨大的特制火药亦可用作附魔护甲法师长袍的铁矿，当地选帝侯开明的选择让领民每日定量采集一部分以作商业用途负责自己的生存。
繁茂的商队使得卡兰卡斯兰领聚集了整个帝国的三教九流，偶尔还能见到帝国外的。各种口音和方言汇在一起，形成了永不停歇的背景音。在吵闹声的掩护下，各种各样的生意正在悄然进行，无论白天黑夜。
猎巫人很幸运，刚下山便遇到山下有一伙商队前往卡兰卡斯兰领的首府霍亨斯海姆。尽管对方很排斥猎巫人这个身份，但还是冷淡的接纳了两人。
马克西米兰打算把希伯莱送往霍亨斯海姆治疗后再前往猎巫人协会，希伯莱虽然不乐意，但也明白自身的情况，急也是没用的。
夜深了，两人躺在最后面原本用于拉货的货车里。
希伯莱蜷缩在车厢内，崎岖的路抖的马车不停，每抖一下希伯莱全身各处的伤都要恶毒的发作，紧紧抱住的身体看起来真是狼狈不堪。
马克西米兰靠着车厢，百无聊懒的望着天花板，无能为力的感觉总是萦绕于心头。
化作骷髅时的艾叶法，如果我当时有能力直接击杀她的父亲，是否她就不会化作骷髅？
艾叶法自杀前，如果我跟过去，有能力击杀那个怪卵，艾叶法是否不会自杀？
希伯莱先生受伤时，如果我会治疗魔法，现在他是否不会在地上躺着遭受折磨？
所有人都在痛苦，只有我，似乎是一个旁观者。
马克西米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渐渐出神。
良久，希伯莱先生的哼唧声已经不在萦绕耳边，四周的场景也渐渐变幻。
他正站在一座刻着奇怪八芒星烙印的台子上，四周尽是美轮美奂的台柱，澎湃的闪电不时的劈下，远处悬浮在半空中一左一右雕出飞龙的银黑色王座上端坐着一个精绝美丽的女人，她的王座前锁着怪异闪烁着异色光的锁链。
“我是人类之神，死神卡西米尔。”
马克西米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在一个未知的神面前，他显得举手无措。
“我死于混沌劫难，人类还在荒野流浪时，我率领我的信徒保护北方残存的人类，最终被永世神选巴提斯·库尔击败，我的凡界化身毁灭，我的神格亦被混沌吞噬，我所庇佑的灵魂被混沌转化为吸血鬼与不死者。”
女神似乎看出了马克西米兰的不安与无知。
“混沌被封印后，我的神格亦飞跃而出，却被奸诈之神内瓦尔抓住关在杜尔城堡幻境里，并用被转化成第一任不死者艾叶法的灵魂来铲除闯入者。”
女神没有让凡人开口的意思。
“而你，不过凡人，却成功解救了我。”
“你很有意思，凡人，我愿意让你成为我的神选。”
马克西米兰的内心越来越振奋，有神在关注自己，愿意庇护自己，赐予自己福音与力量，只要能够成为她的神选，我就有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了吧。
“我的女神，我，凡人马克西米兰，无姓之人，愿意为您迈入焚身之烈焰，聆听您的福音，将您的伟大意志宣扬出去。”
马克西米兰颤抖着身躯，说话的音色都是一抖一抖的。
他太渴望变得强大了，他不想成为拖油瓶，力量！他想！
“很好，我谦卑的信徒，去吧，踏上荣耀之路，光荣加身，凯旋而归。”
女神不明不白的说出这句话，便一挥手，浓密的雾气便笼罩了前方，平台中心的八芒星标志突然裂开，一道旋转楼梯黯然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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