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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漕之争

    扬州城,盐帮总坛。

    议事堂之中,早已坐满各派人物。

    盐帮帮主池世杰是少林俗家弟子,莫名被害死,其续弦之妻卞九春消失不见,有人看到她和漕帮白忠礼在一起,白忠礼是武当五真之一杨木华道长的弟子,也是漕帮帮主白忠信之弟。

    白忠礼自辩那人并非卞氏,却又不肯说出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谁,所以无人肯信。

    东海派水晶宫的孙老者孙桓,出言提醒池世杰,卞氏也是其后母,哪知池世杰怒道:“后你母,这荡妇是个什么东西。”众皆失色。原来这卞氏大有来历,乃是当年武林中闻之色变的吃人姥姥之女。

    池世杰冷笑道:“白忠信白忠礼,你们想必是为了那所谓的子虚乌有的《游丝宝鉴》,连美男计都施出来了。”

    众人听得此书,脸上无不变色。

    当年龙家灭后,此书下落不明,传说万千,也有说落入了漕帮之手的,但后来嘈帮武功没有什么长进,此说也就不攻自破。

    此刻重提此事,众人自是大出意外。

    柔铁心中想道,这么说来,盐帮派白忠礼以色相勾引卞九春,害死池世杰,是为了夺取这本书。

    只听得屋顶上呼喝连声,众人抢出屋外,数名望风帮众,被摔下屋顶。

    回到屋内之时,白忠礼也失踪了。

    一个大活人失踪,盐漕二帮耳目众多,可楞是没探听得半点线索。

    白忠信道:“池少帮主,这水路是你的天下,自不必说,单是陆路,你也不需瞒我,眼线没有五百也有三百,如果真是我把忠礼假意劫走藏了起来,想必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池家驹冷笑道:“你要办此事,自然不会用常规之法。这水路也不只有我漕帮的船只。”说完,看了边上孙桓一眼。

    众人旋即明白,这孙桓是东海派的重要人物,有的是海船。

    孙桓忽地从坐上站起,道:“池少帮主是怀疑我东海帮牢?”

    池世杰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孙桓涨红了脸,怒道:“你漕帮固然人多势大,但若真要以强欺弱,我东海派却也不怕。”说完,忽地一声从腰间抽出单刀。

    此时他离孙恒较近,漕帮众人怕他发难,伤了少帮主,也忽忽忽抽出随身兵器,将他团团围住。

    少林武当谁也不愿在众雄前失了面子,也加入,双方比战了一场。虽无伤亡,梁子却是结下了。

    柔铁眼见少林武当失和,将不可控,且此事十分奚巧。

    当下想出一计,说是找到卞九春和白忠礼才能弄清此事。

    辛冰面上表情十分奇怪。

    漕帮之人报官,引来董飞。

    董飞既来,双方伤亡惨重,不由得皆是无趣,知董飞名动武林,要代为查案。董飞本欲不应,但董飞官府之人,且侠义心肠,代为答应,董飞无奈。只得查案。

    查看池也杰之尸体,心裂而胸骨完整。数派之中,除武当之外,阴山派远在边地,且极少涉足中原武林之事。万竹园在浙东之山阴,其派以女子为多,门规森严,此前未闻有奸盗之事。如此看来,只有蜀山一派,本是西南第一大派,也曾人才辈出。但自前代掌门赤珠子仙去之后,新掌门御下不严,门风渐渐松懈,年老德高的前辈名宿渐次凋零,抑或仙故,抑或归隐。而这些年来新入门的弟子良莠不齐,外则欺行霸市,内则争权斗狠,乃至于偷奸耍盗,渐渐无所不为。

    这盐帮虽说在武林中并不入流,但在民间却是天下第一大帮,天下之人谁不食盐。天下盐政虽说掌握在官府手中,但具体经营的却是盐商,盐商都是大财主,不可能真的去运盐搬盐,那么必须得有这干活之人,这些做活人的却是在盐帮手中。扬州府是大盐商集中之地,盐帮总舵自然是设在扬州。盐帮大堂虽说并不豪华,但宽阔气派却是当之无愧。此时堂中早已黑压压挤满了人,大堂正中是一个金色的盐字,乃郑板桥所题。足有一人多高,站在堂口远远便可望见。

    大堂正中,主位设三座官帽椅,两边两排靠背圈椅,皆是硬木所制。正中之位坐的白忠信。其弟白忠礼站在旁边。

    客位,两边两排坐了十来人,僧俗道人皆有。只有左首坐着一位老者,瘦脸花白胡须,右首之位前站了一位年轻人,有认得的道是漕帮少帮主池家驹。

    柔铁听得人群中一胖子道:“这左边一排坐的第一位独眼和尚是少林罗汉堂首座鉴定。对面第一位是武当派杨木华道长。”武林有言:金声玉振,洞微烛幽,谁人为峰,一枝独秀。说的是武当二代弟子中五位杰出人物,武当五真,金木水火土,赵金声孙玉振王洞微李烛幽杨木华,杨在五真之中虽排第二,但武功却是五人之中最高的。鉴定在少林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漕盐二帮,看似在武林之中地位并不高,并不以武谋生。但群雄心知肚明,当今这二帮的帮主,其背靠的却是少林武当这二个正道中最大的帮派。柔铁早就听说漕帮帮主池世杰,虽说是俗家弟子,其身份之高却是不争之实,乃是少林罗汉堂首座鉴定的师兄。而漕帮帮主白忠信乃是杨木华得意弟子。

    杨木华道:”池帮主心脏破碎,为何就一定是我武当绵掌所击。贫道虽说孤陋寡闻,但也知道这武林中这种功夫的门派不在少数。“

    那黑胖和尚道:”你倒是说来听听。“杨木华道:”远的不说,就拿近几年江湖上可见的,比如:川西蜀山派裂心拳,阴山派的阴手,山阴万竹园的万竹穿心劲。“众人听他随口娓娓道来,不由得暗暗佩服他年纪不大,见识却广。

    那盐帮的灰袍老者道:”虽说如此,但我们另有人证能证明,当日白忠礼确是也现在我帮附近,且身边有一妇人。来人,带上证来。“

    只见一名商人模样的带上前来,此人眼珠乱转。

    ”当日小人店中确是来了二人……“

    ”可是此人“,说完,指了一下白忠礼

    扫了一眼,道:”正是这位大爷。“

    这九春夫人卞九春乃是当年武林中阴山吃人姥姥之女,提起吃人姥姥,众人无不变色。传言她专以童男童女为食材,食其肉饮其血,故其家之人得青春永驻。卞九春却是虽非武林中人,却是不多见的大美女。

    白忠信转头道:”忠礼,这可是真的,你当日确实在那客店之中。“白忠信张口结舌,又急又气,结结巴巴半天才说:”是,可是我……“

    漕帮军师禇天盘又道:”你可是带着那女子,那女子却不是武林中人。“

    白忠礼急道:”这个,那……那又如何?“

    白忠信脸上变色,指着白忠礼道:”忠礼啊忠礼,你……你真的做下这等无耻之事。你如何对得起我白家世代清白之名。“

    白忠礼道:”我没有……“

    ”什么没有,你刚才明明已全部招认。如此非礼之事,还忠礼。“禇天盘怒道。

    白忠礼道:”我确实和一女子在一起,那女子也非武林中人,但她绝非你所说的九春夫人。“

    众人不由得呆住。

    ”那她又是何人,现在何处,你能叫她来证明吗?“

    ”不能,我与她有过约定,任何时侯绝不能泄漏她的身份。“

    ”哈哈哈,连谎话都不会编,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能泄漏身份,这又是为何,只怕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吧,真有你的啊,金屋藏妖,想不到堂堂盐帮二当家的,竟然做出这等不义之事。天下英雄都在,你们给评评理。“

    杀友占妻,在一般民间已是大罪,武林之中皆是热血好义之事,这等事那是犯了大忌。众人窃窃私语,皆对白忠礼侧目而视。

    武当杨木华冷笑道:“你少林三千弟子,我武当八百道友。”

    盐漕二帮本来交好,都是下脚短衣之徒,来往密切。但此时撕破了脸面,渐渐对骂起来,市井中人,本就粗弊,越来越是难听。漕帮骂盐帮:背私斗,卖私盐。盐帮反骂漕帮:脚踏平几,三分贼所。

    白忠礼被众围攻,辩无可辫,便要自杀,被屋顶一人劫走。

    少林池家指责武当为了害人夺妻不惜勾结令人谈之色变的万圣岛。双方争执不下,决定于夏老英雄寿辰之日,在天下英雄齐聚洛阳之时,评个公理。

    数日之后,白忠礼依然不见踪影。

    褚天盘道:“白帮主,你还说,据说有人在迷津看到白忠礼和卞九春上了去万圣岛的船,如果没有做亏心事,不怕武林同道追究,那为何要躲到那个地方去。”

    众雄听他说到万圣岛,心中皆是一凛。

    “万国万圣,海外至尊。”数十年来武林中流传的这话,以及万圣岛的种种传说,给这个化外之地蒙上了一层十分诡秘的色彩。

    方白华悄悄靠近柔铁身边,道:“这万圣岛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众人一提这个地方,看上去皆是害怕的样子。”

    柔铁笑道:“确实令人害怕,我虽然没去过,但听江湖中老人说过,这万圣岛确是二十年来江湖中最神奇的地方。

    这万圣岛是近年来崛起海外的一个神秘之地。

    首先啊,这万圣岛僻处南洋海外之地,离大陆中土,数百里之遥。中土之人去此地,一般是从南边一个叫迷津的港口上万圣岛前来接引的大船,其后经渤泥吕宋婆罗等诸岛,数月之后方可抵此。不仅路遥日久,而且海路繁杂,稍有差池便葬身于汪洋大海之中。”

    方白华皱眉道:“这是一个国度吗?为何要来接引?既然不易,人们去此何干?”

    老归在旁听她如此问,不由也笑道:“方姑娘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只怕柔大侠也回答不过来,不如我来说说。”

    柔铁啊了一声,一拍头,忙道:“对啊,老归的飞鸽堂,可是武林信息最灵通的门派。他来回答,我这点信息,在他面前可是班门弄斧了。”

    老归叹了口气,正色道:“这万圣岛啊,也不能称之为一个国度,只能说是一个城邦之地,虽说其存在已久,可多年来一直寂寂无闻,可也是最近这二十年,其名才渐渐为中原所知。”

    苏聘道:“这又是为何?这岛为何人所有?”

    老归道:“何人所有?这个……”

    老归沉吟半晌,始道:“据我所知,这几年有不少江湖人士去过,而且也不泛名门正派之人,例如:武当派的王洞微李烛幽二位道长,据从岛上回来之人,其岛主更是神龙不见首尾,有人说岛主是个中年黑须男子,也有人说是个妖俏美妇,更有人说这岛本是一对夫妇同治,男的称为星君,女的号为斗姆。其手下更是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得力之人便有数十位之多。听说其中最为有名的是军师安买尔、北斗七君、左辅右弼诸人,这几个人个个是身怀绝学,在武林中绝对是一流好手之列。”

    董飞道:“安买尔,这名字听上去似非中土人士。”

    老归道:“不错,听说其父是中土商贾,来往西域,娶了波斯胡姬而生,此人深通中土和波斯习俗,智谋过人,几可比肩诸葛孔明和智多星吴用,武林中皆以胡诸葛称之。”

    程素一笑道:“武林中才子不输翰林苑,竟然连这种混号也取得出。”

    董飞复道:“当年楚王一案中有南斗六宫,其余孽七杀星鲍中以斩白鸭方式脱身,至今没有伏法,这次又听说北斗七君,真是奇怪。”

    柔铁正要说话,只听堂上杨木华道:“万圣岛又有何不妥,我虽没有去过,但王李二位师弟可是亲历,据他们所言,此地也并非什么是非之地。”

    诸天盘道:“杨道长也知道万圣斗姆和七星了。”

    杨木华道:“那是自然,据王师弟所言,这万圣斗姆武功之高,当世罕见。其手下七星更是人中翘楚,个个身负绝学。不瞒大家说,王师弟还从万圣岛学到了我武当失传多年一些绝学。”

    人群中一片大哗。要知道,武当是五派一帮中仅次于少林,开派祖师张三丰,中兴道家武学。

    当年,全真派盛及一时,分为南北两宗。号称“北有重阳,南有紫阳。”重阳便是终南山王喆,紫阳便是天台山张伯端。南北两宗其武学各擅胜场,其后战乱频仍,渐渐式微,真到张三丰出世。草创太极拳剑,开武当一派。

    以前只有听说,海外之人去武当学艺,还没听说武当的人去海外学艺,更且这两人是号称武当五真的王洞微李烛幽。

    少林派的鉴定冷笑道:“想不到武当五真的武功竟然是从海外学来的,张三丰真人要是在仙界,只怕也要遭众仙耻笑了。”

    苏聘久在边境,三女之中不似方白华和程素一皆是武林门派中人,道:“武当五真是谁?”

    方白华和程素一齐开口,说道:“他们是……”发现对方也想说,不由得面面相虚,几乎同时民嘴而笑。

    老归道:“程姑娘,你师门也是方外之门派,你来说吧。”程素一道:“当今之武当派中坚力量为三散五真。”

    见苏聘越发不解,方道:“这三散人是铁松沧冥和烟坡,是上一代高手中硕果仅存的三人。”老归道:“上一代高手本有十数人之多,大多折于当年雪谷一役。这个扯远了,这里就不多说了。到了这一代,真正武学上有所建树的,也就是五个人,号称金木水火土,武当五真,也就是五位真人。”

    苏聘追问道:“他们是?”

    方白华道:“水真王洞微,火真李烛幽,金真赵金声,土真孙玉振。还有上面这位杨木华杨道长,便是其中的木真人……”

    杨木华见鉴定言带讽刺,脸色忽变,但随即克制,淡然道:“鉴定大师何必如此说,你们少林派现在的武功只怕也……嘿嘿。不然,为何我听说真通大师为了一部所谓的洗髓经弄出这么多事情。”

    鉴定手紧握住胸口那串鸡蛋大的生铁素珠,怒道:“杨木华,你什么意思?”

    杨木华见他动怒,笑道:“大师不必误会,我也只是听说些外间传言,未必可信。”

    鉴定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方白华道:“武当五真我虽知道,但刚才诸天盘所说的万圣岛七星又是什么人?”

    老归道:“武林皆传言,这些人除了个个武艺高强之外。贪狼星善饮,巨门星善赌,天权星知权谋,玉衡星在风尘,开阳星识军机,禄存星长于积财,破军星能兵善战。”

    赵长云一拍大腿道:“坏了,那日在赌坊之中所遇,必是巨门星童天宝。不然,当今之世,放眼中原,哪有这么高的赌术。此人赌术之中,怪不得参合了西洋机活。”

    柔铁摸了一下没有胡子的下巴,笑道:“关龙,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如果这聪明用在没赌之前,那可就好得很了。”赵长云也笑道:“如果那天我不输,只怕你也不会出现,谁都知道,那日,天山派石大掌门也说过,柔大侠出现的地方,一定是武林中最危险的地方。”柔铁道:“这石大掌门啊,不提也罢,整天板着个脸,好象是拯救了整个武林。”董飞道:“老铁,你还别说,他当真是办成了武林中多年没有办成的事儿。你说他板着个脸,那天见到你至少也是嘿嘿干笑了几声的,我可是亲耳听到的。”

    池家驹道:“杨道长,你还没回答令弟子为何要去万圣岛?”

    杨木华道:“且不说他有没有去,就算是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也许还是好事。”

    池家驹皱眉,盯着他的脸,反问道:“好事?什么好事”

    杨木华本来背对着大堂上的众人,当下转过身来,面向众人道:“众位英雄,你们也知道,一般来说去万圣岛,无非是为了三种事情。”说着,指了一下天台派的一位老者道:“天和道兄,你来说说可好?”

    那位老者看上去足有六十多岁年纪,比杨木华足足大了十多岁,听杨木华如此叫他,不仅不生气,反倒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即从座起,众人看时,却是天台派掌门天和道人。天台派虽说也辉煌一时,现下早已式微,现在的声势和武当派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大家都是道家一脉,平日多受武当派庇护,他才坐稳了这个掌门之位。

    天和道人笑道:“我天台虽然僻处浙东,但近海靠水,关于万圣岛的事情,也曾听出洋的海客们谈起。”

    “这万圣岛乃是化外之邦,起始是岛主夫妇二人共治,十年前岛主仙逝,现下是岛主夫人主事,其间人事,便是你们刚才所言。去万圣岛之人,无非是为三件事。”

    “其一,学武艺。我听说,这万圣岛之上,藏有天下各家各派各宗各门的武学典籍,甚至是精通各派武学的大高手。所以说,你想要学啥武功,只需去到岛上,基本不会入宝山而空手而归。这个武当派王李二位道长是亲历不虚,不需我多言。”

    “其二,了恩怨。在江湖中行走,难免会受人恩惠,结下仇怨。有时恩重难报,有时仇深难解。大多是无力报恩或者报仇,那么去万圣岛求见,只要斗姆答应,则无论多大的恩怨都可顺利了结。”

    “其三,获音讯。世人皆知,鸿雁居和飞鸽堂是武林信息之总源,可是你们不知,和万圣岛相比,那就小巫见大舞了。寻人探事的本事,天下无双。”

    八卦门一人问道:“万圣岛这么大的能耐,只怕也不是白白帮人做事的吧。”正是古坤。

    天和道:“那是自然,万圣岛不是积善堂,天下哪有白白帮人的道理。要想他们帮肋上面三件中任何一事,须得做到三个事中的一个作为交换。”

    柔铁和方白华相视一笑,均想,这事本就想到。

    古坤道:“哪三件?”

    天和道:“一是拿价值相当的信息交换,二是拿价值相当的武功交换……”

    众人不由恍悟,心中均想,万圣岛能掌握这么多的武功和信息,原来很多是交换得来,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宗白华道:“你不是说三件吗,还有一件是啥?”

    天和转头见是一美貌少女,忙笑道:“姑娘是在问我吗?”宗白华不悦道:“明知故问,除了你还有谁在说这三件事。”

    天和道:“原来如此,这第三件么,倒是不用交换,也是用得最多的一件,就是说你自觉得在武学之中,哪方面十分厉害,可以提出道道,和万圣岛的人比试高下,如果你能胜出,则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当然,你提出要什么,万圣岛也会先行考虑,如果他们无法给予,则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苏聘道:“老道,你说说,武林中人有时提出比武,一般皆是自已的成名绝技,只怕有时是万圣岛没有必胜的把握,才故意说无法提供所需。”

    天和哈哈大笑,道:“这位姑娘倒是快人快语,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但是据我所知,二十年来,提出和万圣岛以比武决胜,以取所需的人,只怕,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只有二人被拒。”

    柔铁听到这,不由心中一惊,脸色微变。

    赵长云道:“老铁,我猜你心中所想的是啥子。”

    柔铁叹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和我想的是否一样。”

    赵长云道:“你一定在想,武林中人不泛高手,成名绝学定然非同小可,可为何大多数时侯,万圣岛同意比试,他们的武功岂非高得可怕。”

    柔铁不由苑尔,笑道:“这次你倒是料敌机先,被你猜着了。”

    董飞道:“我看也不尽然,你想啊,这有求于万圣岛的,大多是自身能力有限。而武林中成名人物,很多是一派之中的头面人物,一呼百应,甚少求人办事。纵然哪些无门无派的高手,比如说老铁你……”说着指了一下柔铁,续道:“也是交游广阔,有甚么事不好办。”

    柔铁摆手,摇了摇头,复又看着董飞,点了下头,道:“董飞,董大人,你在京中做了几年京官,别的没学会,这马屁之功,着实是长进了不少。”

    董飞急道:“关龙,我说的不对吗?”

    赵长云笑道:“老铁一直烦你找他办事,而且一直是很棘手的事,所以故意示弱,他办不事了,你就不找他了,他也乐得清闲。”

    柔铁道:“其实啊,你们不知道,不要说是我,便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门派中的高手成名人物,嘿嘿,只怕生平也会遇到一些尴尬难办之事,只是他们秘而不宣罢了。”

    大家心中皆以为然。

    此时,昆仑派的伍千机道:“看来,不管白忠礼白二爷是否去了万圣岛,此事实难有个定论,少林武当两派又是武林中执牛耳者,其他门派也不好插手,我看不如这样,九月初三日,武林中最为德高望重的夏侯老前辈八十寿辰,武林中各派皆会派能员祝贺,到时在天下英雄面前,有夏然老前辈主持公道,此事定然有个了断。”

    此言一出,众人皆以为然。

    这夏侯老前辈便是洛阳飞刀门夏侯非,当年北汉开基立业,兵至洛阳,夏侯非夏侯然带领洛阳飞刀门子弟和当地江湖豪雄从龙参军,追随先帝,南征北伐,兄弟战功赫赫,其后,天下大定,论功封赏,夏侯然立马封定北侯,夏侯非生性疏阔,不喜官场名利,作为哥哥,却养望林下,归于江湖。

    夏侯一家,名闻天下,江湖皆知夏侯非老英雄处事公允,德高望重,惠及武林。故此江湖中有难决之事,至夏侯处往往皆有公断。

    当下,众雄皆散。

    柔铁继续往苗缰,找到苗王父女,将此事弄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