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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身陷囹圄

    “灵虚子,你可真让老夫好找啊。”

    二人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众黑袍人悬于百丈外的半空中,与在山顶的二人隔空相望,为首的老者看不清面容,但就在灵虚子看到这个人的刹那,脸色巨变。

    “黎...阳...”

    他口中艰难的吐出这两个词。

    “师尊?”

    纵使易安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但是从对方的态度和灵虚子的反应来看,绝非善辈。

    他抱着灵虚子的头,慌忙起身,想要从这里赶紧离开。

    “不要管我,你快走,你若此次能逃脱大难,日后,记得我那院子下,还有没来得及交给你的东西。”

    灵虚子明显慌乱了,没有身体的他只能摇晃着头,微弱的撞击着易安,想让他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既然都在这,那就都别走了,你如今这幅鬼样子,倒是省了老夫一场厮杀,想不到,还真的被你找到了,继承葬魂的人,不过,哈哈,这位少年,似乎不是那么走运。”

    他们见到山端奇景,便前来查看,不想,阴差阳错,对立的双方就此相逢。

    黎阳大笑着,话音未落,他便引空一跃,直抵易安二人跟前,只轻轻一伸手,便将灵虚子的头颅,揽入怀中,易安试图去抢,黎阳只轻挥了挥衣袖,就卷起一股气浪,将他拍飞至十丈开外。易安承受不住,径直晕死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手中提着的灵虚子头颅,黎阳只觉得压在心里几十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顿时心境通明,胸中几十年的郁结化作一阵长笑,绵绵不绝。

    “这便是我等追捕了几十年的要犯,灵虚子。”

    黎阳将灵虚子头颅高高举起,让周边众人细看。

    “魂葬,你过来,你本是为师半道中所收,这些年来跟随为师追捕灵虚子,如今可得好好看看这灵虚子的模样,哈哈哈哈”

    魂葬应声上前,细细端详着灵虚子,心中生出一股悲凉来,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在心中默默念道。

    “师叔...”

    曦烈人皇死后,朝纲大乱,且曦烈人皇并未留下诏书,言明何人继位,按理来说,大皇子平日最受人皇器重,人皇也对大皇子多有栽培之意,在大臣面前多有称赞,本应由他继位,可受到京城世家扶持的二皇子不肯将大位相让,言道曦烈人皇并未有诏,人皇大位能者得之。

    刀兵因此而起,拥护不同皇子的势力之间也开始了混战,烈度不断变大,从暗杀到军队之间的正面交锋,神朝所在的神州因此陷入了长达二十年的混乱,二十年后,二皇子在残酷的斗争中胜出,拥立大皇子的三皇子在大战中死去,大皇子出逃,不知去向。

    二皇子登基,对所有阻拦过他的人大开杀戒,登基后短短一个月内,被处死的大小官员便有三千人之多,无数人被迫逃离京都,甚至离开了神州,魂葬的师父,青元子便是其中一员。

    青元子逃出神州后,一路流浪至坤州,机缘巧合之下,收得一个孤儿为徒,感慨天下再无容身之地,决意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由此,魂葬跟随青元子学艺五十余年,云游天下。

    修道途中,随着师徒间感情越来越深厚,青元子也渐渐将心中埋藏的许多事都告与魂葬知晓,在他的讲述中,魂葬知道了师父为何会与他相逢,,也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位师叔,名唤灵虚子,是师父的师弟,虽然从未谋面,但从师父每次讲述师叔故事的时候,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魂葬觉得,师叔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可是,现如今,师叔灵虚子的头颅就摆在他的面前,还未曾断气,从他那微微张开的眼睛中,魂葬只看到了浓浓的死气。

    “魂葬,将那边的小子带过来。”

    听到命令,魂葬这才回过神来,将目光投向昏倒在不远处的易安,此时,易安身上的灵铠随着他的昏迷也随之消失,葬魂也已回到他的体内。

    “这可是灵虚子辛辛苦苦为我们寻找的葬魂传人,真是感慨啊。”

    黎阳大笑着,看着灵虚子笑道:“想不到,万年不出的葬魂传人此时就在我眼前,灵虚子,你放心,他将成为那位大人最得力的干将,也不枉费你一片苦心啊,哈哈哈哈。”

    “天不佑我!!!”

    灵虚子环视四周,见目光所及之处尽皆是黑袍之人,发出这句最后的嘶吼,干涸的眼角再也流不出泪了,竟然就此气绝身亡。

    回应他的,却只有一串嘲讽的笑声。

    魂葬走上前去,一把将易安拎入手中,昏迷过去的易安发出几声低沉的呻吟,魂葬细细看着手中这个长着一头怪异的红发,身材瘦弱的少年。

    “葬魂传人,是吗?”

    他轻轻的低语。

    “葬魂,魂葬,葬魂,魂葬,葬魂!魂葬!”

    “你师叔肩负先皇重任,流浪天涯,只为寻找葬魂传人,挽回大势,为师我不能为他分忧,为你取名魂葬,聊以寄托思念而已,但如若葬魂传人真的出世,为师希望,你能相助于他,以成大事,方不辜负我师兄弟一片衷心。”

    当年对自己名字的疑问,师尊的解释,此时此刻,响彻心间,葬魂传人此时就在眼前,可是,物是人非,师尊早已不在人间。

    “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给他开一条生路。”

    定了定心神,魂葬转身,带着易安回到黎阳身边,黎阳看了看易安,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心中思忖道:“年纪尚小,加以调教的话,定然是可用之才。”,一想到此次立下如此大功,回朝之后那位大人必然会有重赏,黎阳不禁心情大好。

    “游亦、道元。”

    黎阳唤出两人,将易安交付与二人,道:“,一个月后,乃是那位大人诞辰,你二人有潜行之术,可速携此子,去往天极宫,面见大人,不可使他人知道,就说这是我黎阳为大人献上的礼物便可,如此,大人高兴,则我等同享富贵,反之,消息若有泄露,格杀勿论,你等可明白吗?

    “遵命!”二人应声道,将易安接过来,背在背上,便要出发,魂葬在一旁看的心急,他深知,此时若让着二人带着易安离去,那可真是大事不妙,立刻闪出身来,对黎阳行了一礼,道:“师尊,游亦,道元二人虽神行几乎无人可比,可他们的战力却不甚强悍,出了这方小世界,想要在一月之内内抵达神京,还需经过坤州,那里可是羽人的地盘,羽人与我人族素来不和,不事神朝号令久矣,万一有个好歹...再者,师尊一行人所携带的地图,已经是百年前的东西了,恐怕已经派不上多大的用场,弟子未跟随师尊时,曾在坤州游历,知晓一些山川地理,也好为二位同僚引路。”

    黎阳思忖了一下,想到也确实如此,这二人虽都是汇海前期的境界,可却不主修个人武勇,论起战力来,还不如修武的合江中期修士,再加上羽人天生灵体,战力更是比同级的人族战斗修士要高出一大截,且这次要护送的葬魂传人更是无比重要,想来确实要慎之又慎,不能出半点差错。

    “说的也在理,那....”

    魂葬心中一喜,就等着他这句话呢,急忙应道:“如此,弟子愿随他二人走一遭,师尊不用担心,弟子未遇见师尊时,也曾在别家处学得几门遁法,也有些神速可言,想来也不会拖他二人的后腿。”

    黎阳看着躬身在自己面前的魂葬,不禁感叹,自己的徒弟着实暖心,当即应承下来,并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徒儿有此心,为师自然不能不许,既然应下这门差事,为师便告诫你几句,此去见了大人,可要千万注意,不能冒犯了,若是能讨得大人一个好颜色,此生可无忧矣。”

    魂葬满满应下,随即便与道元,游亦二人一同出发,黎阳细细观看,见他的速度丝毫不落后于另外二人,不由得啧啧称奇。

    三人的背影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天际,黎阳转过身来,大手一挥,将灵虚子首级纳入手指上一枚戒指之中,与身后众人笑道:“诸位可随我回京复命矣,不过可要千万记住,今日,我等除了抓获要犯之外,并无其余收获。”

    “属下明白!”

    ......

    魂葬一行三人一路疾行,不多时便至一处处于天幕上的巨型漩涡处,这便是联通外界的通道。

    从此处进入,半个时辰可至坤州。

    三人并未停留,而是一头扎进去,待他们再次出现时,已身处一片广阔无边的天地之间,此时一轮巨日正欲跃出山间云涛,气势恢宏。

    “道兄,魂兄,时隔十余年,终于再得见九州之景了,感慨良多啊。”

    看着眼前壮阔的天地,游亦想起十多年前,灵虚子从乾州一头扎进这万千小世界中,他们这一路追捕的艰辛,万分唏嘘。不禁将速度放慢,想看看这大好河山。

    “是啊,相别十余年,如今老贼授首,我等回去,也是大功一件。”道元笑眯眯的附和着游亦的话,说罢,他抬手指了指道元背上的易安,低声道:“另外,将此子平安的送到天极宫,那更是泼天的功劳,在那位大人那里落了个眼,那可真是...啧啧啧...”。

    道元摇头晃脑,脸上露出一副不可言的表情,与游亦相视而笑。

    “是啊,三万年前的传说,人族第一勇将赤火的葬魂枪,自赤火战死后再不认主的传说中的神器,它的传承者如今竟然在我等手中,真是令人唏嘘啊,想必那位大人都不敢相信吧。”游亦淡笑着,发出这般感叹。

    二人看起来无比高兴只有一旁的魂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半路拜师,也从未去过京城,对于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属实是了解的不多,只是从他们为数不多提到的谈话之中,依稀知道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可现在,从二人口中的话来看,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还是道元发现了魂葬脸上的茫然,发问道:“魂兄为何不言语?”

    “道兄,某有一事不解。”

    “哦?魂兄请讲,只要某知道,定然相告。”

    “不知适才二位所讲那位大人究竟是何人物,师尊竟然将葬魂传人瞒下来,不上报朝廷,反而要交于他?还请道兄为某解惑。”

    “唉,魂兄不了解那位大人的事情,倒也情有可原,毕竟那位大人法力无边,甚至有传言道,在这世间,只要有人说出他的名字,必定会被他发觉,以至于如今,大人的名字只有寥寥几人知晓了,但虽然我等不知道大人真名,可平时也不敢随意谈论,魂兄与我等乃是半路相逢,平日里少有听说倒也不足为怪。”

    “至于为何瞒着朝廷,将葬魂传人直接交给那位大人嘛,不知魂兄知不知,如今人皇,究竟是什么来路?”

    道元说到紧要处,反而卖起了关子,这让魂葬愣了一下。

    “当今人皇,乃是先皇二皇子,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那是自然,可除了这些,魂兄可曾知道,这二皇子,是如何登上宝座的吗?”

    “这....魂某实在寡闻,只知道多年前那场夺位之战,难道还有隐情不成?”

    道元一脸神秘,但他话中引涉出这多年前的历史后,旁边的游亦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重重的击打了一下道元的背部。

    “道元,天家大事,你怎能拿来与他人乱说。”

    道元不满的回头,瞪了一眼游亦:“魂兄岂是他人,况且,这次黎阳上仙既然准许魂兄与我二人一同去见那位大人,便是存了引荐之心,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岂能不尽心讲解?要是在大人面前出了差错,你承担得起吗?”

    “这...,可是天家...”

    游亦被道元这一通反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好向魂葬看去。

    见游亦向自己看来,魂葬连忙表态:“某自随师尊以来,也有些年月了,与众位兄弟朝夕相处,皆是情同手足,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游兄大可放心,某绝不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