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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妖大战(九)

    不提准提接引见墟狱已经离开,便先去娲皇宫按着墟狱的算计一步步来。这边墟狱到了帝妖宫,看着摆弄着眼前共工身体的天渊,笑着说道:“想不到父亲你还有这种爱好啊,做儿子的还是现在才知道。”

    脸上那揶揄的笑容简直不要太明显。天渊也不理会这个没什么营养的玩笑,只是张了张口,说了声:“谢了。”墟狱自然之道,天渊所谢之事是什么,正是在他的布局之下,让共工撞倒不周山,才使得天渊发现原来这些年来游离在天地间的盘古执念,居然是全都聚集在不周山下,如果不是共工撞断天柱,恐怕天渊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终归父亲你是我在这天地间唯二的亲人,我自然是不会害您的,这点上您放心。”墟狱的语气很是恭谨,跟准提在他面前有的一拼。“但是感谢是感谢,我还是要警告你,不要随便插手这世间的事,否则盘古的复活出了任何差池,我都拿你是问。”

    虽然天渊表示了感谢,但是语气中依旧充满了对墟狱的不信任。“父亲您这又是何苦呢?为难我有什么意义呢?我不过就是想要证就大道仅此而已,干嘛搞得跟我翻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过一样。”墟狱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会不会犯下大罪过,我不清楚,但是只要你想在盘古复活之前证就大道就一定会对盘古的复活产生影响,而且影响绝对不是正面的,我说的没错吧。”天渊看着墟狱稚嫩的小脸,缓缓将自己的推演吐出。

    墟狱呵呵一笑,说道:“这是必然的结果,父亲你想要复活盘古就一定得让这天道繁衍昌盛,才能在不伤及世界本源的情况下,让盘古归来,但是我要证就大道就必须推翻这天道,否则大道不显,如何成道。”“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等一等,等到我复活了盘古你再行证道之事。”天渊反问道。

    “我等得起是没错,可惜盘古等不起,我要是不能证道,待到那些世界来临之时,你觉得盘古还有复活的机会吗?”墟狱问道,同时眼中的瞳眸又再一次化为了金色。

    “我们有着同样的眼睛,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看到那些即将到来的存在。”墟狱直视着天渊本就是暗金之色的瞳眸。天渊长出一口气,说道:“只要我还在这世间,那就没问题,不论他们是敌是友,只要干涉了盘古的复活,一并斩杀了就是。”

    墟狱闻言,反驳道:“父亲你说得轻巧,的确以你的强大,就算将他们全部击杀也不是难事,但是你别忘了,你的力量对大道有伤害,一旦产生任何不可逆的伤害,盘古就永远回不来了,毕竟他和我们不同,他秉着大道而生,大道有缺,他根本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所以啊,我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出手,于是将这座万妖祖城打造成了一件纯粹的兵器了,只要有人操控,就算是完整无缺的大道圣人也能够将起斩杀。”天渊带着一丝自信地说道。

    墟狱仔细地审视着这座看起来和这个洪荒世界格格不入的修真科技的城池,不得不承认天渊所言不虚,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在其上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可是墟狱还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的确是有能力斩杀普通大道圣人的能力,可是你要明白,我们所见的世界可不止一个,我们所感所到的大道圣人级别的存在也不止一个,究竟会发生些什么,根本就不是你一个出不得爷爷禁制和我一个没成圣人的小孩能够准确推演的。你要是坚持不允许我在盘古复活之前成圣,我也没意见,只是一切后果你确定可以一个人扛下来吗?”

    天渊仔细地观察这墟狱的眼睛,只是实在是没办法看透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能看见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道:“我确实是没有必然的把握,父亲合道与大道,以补道缺,我确是没有那种独自扛起一切大担当。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不可能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你身上,所以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我不在插手于你所做的事情,你也别打乱我的布局,我们各凭本事,行吧?”

    墟狱面露喜色,坐到了天渊膝盖上,头靠着天渊的胸膛,说道:“父亲,你要是早这么说,我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我要是能亲自动手还能在有一番谋划。”天渊也不在意任他倚靠,父子二人看着又有那么一点父慈子孝的意思。

    不过这一幕让得知万妖祖城已经开启后,马上自天外天赶来的女娲看到有些惊讶,不过既然人家两父子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女娲一踏进帝妖宫,虽然目光被一直没有什么成长依旧是童子模样的墟狱所吸引,却也没有忘记来这里究竟是所为何事。从袖中拿出那枚青色的葫芦,对着天渊说道:“天渊道友当年令鲲鹏救下吾兄,但是其上气息无比诡异,就算是我已成圣也无可奈何,鲲鹏让我来寻你,还请道友救我哥哥脱得这般苦难。”

    天渊也不回话,只是手一招,将葫芦摄在手中,递给墟狱,说道:“你做得好事,还是你来解决吧。”墟狱讪讪然的笑道:“这不是没事吗?这对他来说还是一件好事,与其留在洪荒看着别人成道,还不如留待来生求一个大道可期。”

    女娲有些摸不着头脑,听着话好像是伏羲的死和天渊的这个孩子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女娲也确实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只好先按捺一下自己从上去问个明白的心情,等着伏羲被治好了在谈其他事情。

    只见墟狱打开葫芦口,放出伏羲被黑气包裹的元神,手中黑洞涌现,将那层黑气吸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伏羲还处于昏迷之中的元神。做完这些,墟狱又将伏羲的元神收入葫芦里,将之递给了天渊,女娲本来都伸出手来准备接住,可是天渊却没有还给她。

    女娲有些怒了,责问道:“天渊道友这是何意?为何不将我兄长元神还我。”天渊看着女娲说道:“你且休恼,而是伏羲有一桩缘法需得他去了解,若是还了你却是不美,反倒耽误了他的机缘。”

    “我还没问你刚才所言是何意呢?听你话语,我兄长之所以落得现在这个底部和你们两父子脱不了干系,现在却拿漂亮话来唬我,正当我这圣人境界是泥捏的不成。”女娲言罢,一阵圣人威势正要冲天而起,却被整座城池无形压胜,本来看着要站起来了的身子又一下子落回了石墩上,别说还有点疼。

    女娲顿时明白了,这俩父子是当真不怕自己这个靠着功德强行堆成圣人的圣人,当下就有些难过,你说说你们都这么强了,还在这背地里搞这些弯弯绕绕,这让我怎么活啊,成了圣人了生活还是这么艰难。

    天渊全当没看见,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诚然,伏羲的死是被墟狱所算计的,不过事实上。你们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失不是嘛?你因为我给你的混元乾坤鼎而成圣,这是事实,而伏羲虽说肉体被毁了,但是元神还在,根本未伤,以后还有一份福缘在等着他呢?

    总得来说你们兄妹二人不但不吃亏,还大有赚头,怎么就成了我们二人全都是错了。”女娲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没有天渊的混元乾坤鼎,自己也成不了圣,不过心中那种被算计的苦闷还是让她耿耿于怀。

    这时墟狱又溜到了女娲的大腿上了,对着女娲卖萌道:“姐姐,墟狱不是故意的啦,伏羲叔叔的身体也不是人家的错啦,还不是冥河那个讨厌的家伙从我这里骗走那道气息,我也不知道他会拿来伤害伏羲叔叔啊。”

    那家伙,把自己摘得是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就是这个可爱的能造成实质伤害的小家伙亲自下令让冥河去袭杀刚成圣的女娲,最佩服的是他眼角居然饱含泪光,看起来更是分外惹人怜惜。

    女娲也是半点不了解这家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在这种萌物面前满上就沦陷了,一边摸着墟狱洁白如玉的小脸蛋,一边爱怜地说道:“姐姐知道小墟狱不是故意的,肯定是你那个坏透了的爹背着你算计好的这一切,好了小墟狱不哭,姐姐不怪你,啊。”墟狱听了这话,一边继续在女娲怀里卖力的表演,一边用脸在女娲高耸的峰峦上面蹭来蹭去,还不忘用手在背后给天渊比了个解决的手势。

    看得天渊是一阵无语,还真是好人难做,我实话实说你还要怪我,墟狱满嘴谎话,你还把他搂在怀里当块宝,真是没谁了。不过无语归无语,天渊也不会去戳自己儿子的底,反正这锅扛就扛了,也不管女娲是怎么看他的了,对女娲说道:“行了,你兄长就暂时寄放在我这儿,等什么时候时机到了我自然会通知你,你先回去吧。”

    女娲见此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打又打不过,加上天渊说的也不无道理,留在身边其实也解决不了多少问题,就算找个身躯来给伏羲换上,也解决不了大道根基受损,只好打道回府,不过和来的时候不同,走的时候还带上了墟狱,谁叫这家伙一只腻歪在女娲身上,天渊有些看不下去,就叫女娲把墟狱带走,说什么这样子也不用害怕兄长在他那里会受到什么伤害,女娲本来就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而墟狱本人想着补天大业还没开始呢,自然也没啥意见。

    又说娲皇宫中,接引和准提在墟狱离开以后,立马就赶到了天外天的女娲道场,可惜刚好和女娲错开,女娲前脚刚出门去往万妖祖城找天渊,后脚接引准提就到了娲皇宫外。彩云童子,连忙招呼道:“接引前辈,准提前辈,我家娘娘刚巧出门去了,二位要是不着急还请入内饮茶。”

    接引准提见状,左右也不急在一时,也就进了娲皇宫内,坐在蒲团上,一面饮茶,一面等着女娲回来,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女娲就回来了,不过这形象却是令准提接引二圣大吃一惊,原来女娲居然身上挂着个小孩,进了宫内。

    要只是单纯的挂了个小孩,那还好,最主要的是那孩子是墟狱,那个自己二人叫师傅的存在,怎能令二人不吃惊。不过两个人都表面上上不露声色,心里面却是使劲地在揣摩这老师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女娲也觉得有些不妥和尴尬,还好墟狱见机得快,自己就从女娲身上下来了,不过却是耍了个心机,一只手还牵着女娲的手,对女娲问道:“姐姐,他们俩是谁呀?”

    女娲见他这么善解人意,心中更是喜爱,对他柔声道:“这两位是西方二圣,哪位清瘦些的是准提,木讷些的是接引。”说完又和二圣见礼道:“这孩子是万妖祖城城主天渊的儿子,他父亲让他跟着我修道一段时间。”

    二圣听了,却是觉得好笑,以老师的实力哪里需要跟你一个完全假借功德成圣的圣人修道,只怕是连老师是万妖祖城城主之子,都不过是老师骗她的吧,毕竟二圣可不觉得像墟狱这般强大之生灵会有父母。

    不过他俩也看出来了,老师不想与他们相认,也自然不会蠢到上前去揭穿老师。准提连忙岔开这个奇怪的关于墟狱的话题,而是言辞恳切地说道:“道友应当知道,这天,要塌了。”

    女娲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这怎么就天要塌了呢,觉得准提是不是有些太危言耸听了,此时墟狱心念一转,原本不周山巅之处的那方高天,原本就濒临破碎的地方,轰的一声,彻底崩碎,黑色的天河重水自破洞之处喷涌而出。

    最先感觉到的自然是天渊,轻叹了一口气,却只是以暗金莲花将整座万妖祖城托举升起,免受水患,毕竟已经与墟狱越好互不干涉,现在却是不能管这桩事。

    其他诸位圣人大能也都心有所感,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洪水肆虐大地,其中尤其以人族最为惨烈,本来吧,巫族在大战之后元气大伤,只能反过来依附于人族,而妖族又大多搬迁至了天界,一时间,大地之上竟是出现一种人族为最的景象,可惜好景当真不长,一场闻所未闻的洪水将整个大好的局面毁于一旦。不过人族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由燧人氏去找老子,想想办法,老子一番推演得出:“这洪水过得些年份便会退去,只是我还不知其具体原因,现如今只有先令各地人族暂且避险,待到洪水退去,再做计较。”

    燧人氏见连老子这样的圣人都没办法,也就只能先去组织人族避险,以待未来再做打算。回到娲皇宫内,这么大的动静,在场的几个除了法力低微才只有真仙境的彩云和彩衣两个童子以外,却都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大能,自然能清晰的感知到究竟发生了何等变故。

    “原来道友所言天塌了,竟是如此浩劫。”女娲缓缓坐在上首的蒲团之上,墟狱也挨着她坐了下来。看得眼皮子有些跳的准提接着说道:“正是如此,天河绝提,生灵涂炭,正是需要我等去解决呀。”

    “哦,道友如此说想必定有妙计,还请说来,救苍生于水火。”女娲眼前一亮,看着准提道。准提信心满满的说出墟狱的打算,将如何去北海屠龟,重立天柱一一讲来,等他讲完之后,女娲却是眉头一皱,问道:“虽说我等是为天地天地苍生,但是就这样去杀一个毫无关系的另一个生灵,未免有些不妥,并且就算重修天柱,也不补上那处缺口,我觉得还是应当从长计议。”

    准提一听就傻眼了,当时老师讲的时候这天还没那个窟窿呢,以至于根本就没想过为什么老师要取一个补天的名字,现在算是知道了,可是方法有没有了。不过……

    准提看着近在眼前的墟狱,心中又有了些许的安慰,还好老师就在这里,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姐姐,我听父亲说,想要补天也不难,只要有混沌生灵的髓珠将之炼化就能补天。”

    墟狱天真地对着女娲说道。女娲好奇地问道:“什么是混沌生灵,什么又是髓珠啊?”墟狱解释道:“盘古开天之前就有的生灵称之为混沌生灵,而他们尸体堆积精气内敛之下于尸骸之中生出的珠形宝物,称之为髓珠”

    而此时准提和接引的脸色又有了些许不自然,要知道,他俩诞生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些混沌生灵的尸骸,但是这件事可没有跟老师说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不过想到老师的深不可测,也就释然了吗,想必当年还在弱小之时,老师便已见过我们也不一定。

    “那么要哪里才有混沌生灵的尸骸呢?”女娲问道,准备去想办法弄来一些髓珠。此时一旁的准提连忙开口道:“髓珠我这里却是有一些,不需要道友去寻。”说罢自衣袖之中,拿出一堆五颜六色的圆润石子。

    “这下好,既然材料有了,那就可以开始动身补天了。”女娲见状,大喜道。墟狱连忙制止道:“父亲早知如此,却是不可先行补天,必须先杀北冥玄鼋更立天柱,重塑苍穹才可开始补天之业。”

    “嗯,这又是何道理,为何一定要杀那玄鼋?”女娲极其不喜这种无缘故之杀戮。“根据父亲所讲,天穹本是盘古分阴阳之清气所成,如今要以混沌生灵髓珠相补唯有以同为混沌生灵的玄鼋为基重塑苍穹,才能开始补天。”

    墟狱见女娲仍有迟疑,说道:“父亲说也不是非要置其于死地,只是取其肉身,并非是彻底断绝其生机,就如同伏羲一样。”“原来,你也是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只管自己算计的存在,是我看错你了。”

    女娲闻言更是大怒,伏羲的情况本来就是女娲心中的一根刺,如今墟狱竟想以伏羲为例,更是让女娲极其不悦。“姐姐此言却是有失偏颇,你只知父亲算计使得伏羲叔叔只剩元神,却不知若无父亲算计,伏羲叔叔或许早已连生机都不会有,连你也未必能活下来。”

    女娲本想出言反驳,却发现当时情况却也有几分可能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不过她没有注意的是墟狱眼中那妖异的紫黑色又再次闪现。墟狱趁热打铁道:“更何况那玄鼋更是应有此报应。”

    女娲疑惑道:“此言作何解?”“姐姐有所不知,父亲常与我言,当年正是玄鼋这些混沌生灵联手杀死开天辟地的父神盘古,而后,大地四分五裂也是由于玄鼋他们争夺盘古父神所留造化玉碟所致,不过最终被同为混沌生灵的鸿钧得利,成了圣人。”墟狱将这桩秘闻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这玄鼋当真是取死有道,我们杀他以补天地,想来正是题中应有之意。”女就这么被墟狱给忽悠住了,下定决心要去北冥将玄鼋斩杀,解此浩劫。而后女娲和接引准提二人一并起程,吩咐墟狱留在娲皇宫中,便架着祥云往北冥之海去了。墟狱笑呵呵地送走了他们,而后看着身边两个楚楚动人的小女孩,嘴角咧开了一丝肉眼可见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