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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当兴(二十八)

    “主人他是说过喜欢你的,只是被你拒绝了,而现在他又不在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吩咐,我也不能给你透露他的名姓,还请见谅。”青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呀,这完全是瑶姬和墟狱之间的事情,他不过是在墟狱手下跑腿的家伙而已,哪儿能帮瑶姬解决问题呀。

    至于是墟狱究竟喜不喜欢瑶姬,还是当初只是一句戏言,这就只有墟狱自己才清楚了,反正这些事情也轮不到青华来操心,他相信主人自由判断。

    只是他这个回答显然是不能让瑶姬满意,这说了和没说又有什么两样呢?什么问题都没有的得到解决,不过是给瑶姬又添了不少的堵而已,纯属恶心人。

    “行了,这事既然你也不能说,那我们就不谈这件事。那你现在登门,扰我清闲的事情总是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你总不至于闲得发慌才来我这儿吧。说吧,究竟是什么事,能麻烦到你亲自走一趟。”瑶姬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人家不说她也没得奈何,实力摆在那里,她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还得好声好气地跟青华说话。

    不过青华倒也还是给面子的,不管怎么说,瑶姬都是墟狱吩咐过的,说不得还真就又成为自己女主人的那一天,自然也是不太敢得罪的。更何况他来这里本来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现在既然是来了这里,那就自然是要给瑶姬讲清楚的,对于瑶姬后面的问题,所以倒是没有任何需要遮掩的地方。

    不过青华当然是不可能如实相告,并没有说是墟狱的吩咐,而是说道:“是这样的,轩辕的老师托付我来帮他一个忙,希望让我来劝说你出兵帮助他,所以我才会来趟这趟浑水,专程到你的瑶池宫来一趟。”

    “轩辕的老师,是谁呀?竟然能够请得动你。”瑶姬有些疑惑,不过微皱的眉头却并未放下,反倒是愈加的明显了,说道:“若是其他的事情,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是不能帮他,只是人族这趟浑水我是真的不想趟,除非我亲自出手,不然的话这些跟随的的女仙不可避免的又出现了陨落的危险。”

    顿了顿,看着青华面色不变,又继续说道:“而要是我自己亲自下场,去和一群小辈们动手,我自认为还是拉不下这个面子,所以恐怕是帮不了他这个忙了。”

    “此言差矣,虽然对于你而言的话,这件事没有什么商量余地,但是那也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主观臆测而已,做不得数的。”青华摇了摇头,显然是并不认同瑶姬的看法。

    这倒是让瑶姬有些紧张了起来,她以为青华要用强来逼迫她,答应下这件事情,所以慌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依仗境界,以势压人,逼我就范不成。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你逼我,我也不会同意的,我绝对不会让这些自愿追随我的女仙们,沦为人族内战的打手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瑶姬一番话可谓得是大义凛然,让一旁的一众女仙都极为感动,不过也就仅仅只是感动了这些女仙而已,青华却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嘴脸,要是旁人看来还颇有几分可亲,但是落在现在的瑶姬眼中那就是分外的可恨了,巴不得他现在就走火入魔凭空暴毙。

    “我想你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青华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并不是我想要帮助华胥。我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你可不能给你麾下的这些女仙们拿主意,或许她们就是想要帮助轩辕也说不定呢?”嘴角依旧保持着笑意,只是瑶姬并没有发现,前后的主体不知不觉间就由华胥变成了轩辕,他并没有说女仙们想要帮助华胥,而是说的轩辕这个独立的个人。

    “这怎么可能,她们哪来儿的理由去帮助华胥,参与人族内斗,她们又不傻。像这种摆明了只会惹得一身麻烦的事情,她们怎么可能会想要参与进去,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瑶姬很是了当地说道,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任何能够让自己麾下女仙冒着生命危险参加进这场战争中的理由,说出来的话也是分外的有底气。

    应为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青华还死缠烂打地话,说不得就只好去求到鸿钧老师身上了。

    只是青华见瑶姬依旧是这般自信,也就不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了,而是稍微正色了些,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不直接问一问她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你这么自己一个人就做完所有的决定,不救正是和我所讲的一样,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主观想法而已,代表不了所有的瑶池宫女仙。你要是真的这么觉得的话,为什么不问一问你身边的那些女仙们的意见呢?不是比你自己所说的话,更加能够证明你的想法,百倍不止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这份信心?”

    青华这话可谓得是攻心了,通过语言刺激瑶姬,要是不按青华所说的去做的话,恐怕瑶姬这脸可就丢大了。一旁的轩辕虽然一直没有再插话了,但其实一直都在观察着这位自称是老师请来帮助他的大能,虽然他很是疑惑于老师居然会请人来帮自己。

    可是在听完青华和瑶姬的对话之后,他就完全相信青华的确是老师请来帮他的了,无他,就这运用言语的方式,除了老师之外,他在没有见过第二个人能够将之驾驭的如此炉火纯青。

    当然,现在又多出一个青华,虽然轩辕并不能清楚地知道,青华用言语诱导西王母询问女仙的意义何在,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青华下一个的确是来帮助自己,帮助华胥的结论。所以他依旧是闭口不言,只是想要看看青华究竟能不能给他在西王母这里借到帮手。

    不过令轩辕万万没想到的事,他本来一位青华还要做不少事情,自己才有可能达成此行的目的,借到救兵。根本就料不到,事情竟然会进展地快到这种地步,当然了不只是他,就连瑶姬也是同样的没有料到的。

    当瑶姬被青华言语一激,虽然心里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但是为了面皮着想,她还是选择了询问。瑶姬出于保险起见,还选了一个平时最为聪慧的女仙问道:“玄女,你会愿意帮助华胥,加入到这场人族内战当中去吗?不必在意我的感受,说说你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好,就算是真的想要加入,我也没什么意见。”

    这话并非是恐吓,而是瑶姬真心实意的这样认为的,毕竟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好姐妹们因为自己的原因,没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玄女脸上也有些挣扎,一方面内心深处无可避免的承受着轩辕《阴阳合气道》对她的吸引,另一方面又放不下自己和瑶姬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

    这些青华自然是都能看得出来的,他也没指望就单凭《阴阳合气道》的吸引,就能成事,但是他知道只要再添一把火,这事想不成都难。

    他开口说道:“你可是要想清楚呦,要是不去帮华胥的话,轩辕可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因为战事一起,缺乏顶级战力的华胥必然不可能是历山和九黎的对手。一旦华胥兵败,作为华胥国主的轩辕不可能独善其身,必然会和华胥一并毁灭,掂量清楚了,再回答她的问题吧。”

    轩辕被这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怎么又和自己扯上关系了,不过青华所说的也却是是实情。要是真的栽瑶池借不到任何助力的话,以现在的形式来看,败亡后被历山吞并的结果是免不了的。而要是真的到了这么一天,他又焉能独善其身,就算其他人都选择了苟且偷生,屈辱的活了下来,他也会选择和华胥共存亡的。

    虽然这样并非是老师教的利益最优解,但是老师也教过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如果凡事都要求利益最大化,那还要保留着人类的情感何用。昊天曾经告诫过他道:我等修士是淡泊感情,并非是弃情绝欲,要是真的割舍了所有情感,那有何山石何异,即便是成就了圣人也不过如此。

    所以虽然轩辕在大部分的事情上都保持着冷静和理智,但是唯独这件事上,他不想就那么冷冰冰的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追求任何情况下的最优解。要是就连梦想也可以为利益让步,他的情感不就当真成为了已给摆设吗?那和老师所说的“山石”又有哪里不同。

    不过青华说的是实情,但是他还是没有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何在,难道这些女仙们会因为我而选择出山帮助华胥吗?轩辕暗自腹诽,不过由于自己已经是没有任何更好的方法了,也就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看着青华能不能扭转乾坤了。

    可惜的是他没有想到,那些女仙们对于华胥半点印象都没有,但要是说他个人的话,可以说是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一众女仙的芳心之中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果不其然,青华的话立马就起了作用,玄女一听,心想着:我就算是去帮助华胥,要是赢了的话,那也是能时常回来昆仑看看瑶姬。可要是自己不去帮华胥,他们战败了,轩辕可就死定了。修道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能让自己感到心动的男子,就这么见死不救,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并且这时候玄女还想得更深入一些,要是就算去帮助华胥也没能赢下战争的话,到时候自己要是在轩辕身旁,那也完全可以将他救下,而后远走高飞或者回到昆仑一起隐居,同样也是极好的呀。

    这么一想,怎么都是去帮助华胥更加划得来,所以玄女还是斟酌而又坚定地说出了:“我觉得吧,去帮一帮他也未尝不可,要是到时候明知事不可为在退回来的话,应该也来的及。”

    瑶姬登时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平常最看好的玄女居然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候,说出了这样的听上去有些愚蠢的话。让她不由得注视其了玄女的眼睛,先要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出来,很可惜的是《阴阳合气道》的影响只是增加一个男性对于女性修道者的吸引力,并不直接施加于女性身上,所以瑶姬自然是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

    她只看到,玄女的眼神清澈,灵台空明,简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完全没有任何的奇怪。

    但是对于这件事她还是想不通玄女怎么会是这样一种回答,不死心地问其他女仙道:“那你们呢?难道都想要去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参与到这人族的内务上去吗?”

    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就相当于让她们表态了,一时间竟是大多数女仙都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玄女的说法。至于为什么还有少部分的女仙们没有点头,却是因为天生的取向问题,让她们对于吸引着她们的轩辕非但没有渴慕,反而是有些不知缘由的厌恶,自然是不会选择去华胥帮忙的。

    只是瑶姬看着还有一小部分人并没有同意,非但没有觉得有什么高兴的,反而是内心感到了一阵阵的悲凉,原来自己的决定居然是错的,大多数女仙居然是想要去帮忙的,这让瑶姬产生了深深的自我否定。

    但是终究已经是准圣之尊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反倒是注意到些许不同寻常的地方。

    于是她沉声问青华:“你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才让她们做出这样明显不合理智的决定。要真是如此的话我劝你还是解开的好,不然我就有必要回一趟紫霄宫,请老师出来主持公道了。”

    青华原本严肃起来的面色,在听到瑶姬这番话之后,带上了几分讥讽的笑意,说道:“我还真没用什么手段,你为什么不问一问她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决定的理由呢?一味的迁怒于我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还有你要是真的去找鸿钧的话,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他可能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吧。”

    青华突然的嚣张跋扈,到是令瑶姬有些措不及防,尤其是在她听道青华关于鸿钧的评价之后。本来她还是想为鸿钧说上两句,但是仔细一想,就连青华这样的半步圣人都甘愿做他主人都手下,想必他的主人可能真的是就连鸿钧老师也惹不起的存在吧。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圣人体察天道,对于任何人直呼其名都是有所感应的,现在青华说出了这么不敬的话语,鸿钧却没有任何反应,又在侧面佐证了瑶姬的猜测。

    所以瑶姬这么一想,很快冷静了下来,同时还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以青华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去帮华胥取得战争的胜利,完全没有必要在瑶池众女性身上下心思,使手段。

    虽然瑶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是青华或者他的主人就真的这么恶趣味,非要用手段让瑶池女仙出手相助华胥。但是她很清楚,要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自己要是依旧还纠缠着这个话题,那说不定还会有更坏的结果出现。

    所以瑶姬就不再问青华了,生怕惹毛了他,当真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到时候遭殃的还是瑶池宫。但是她对于事情的真相依旧还是好奇的,于是就问了玄女一句:“你能告诉我,你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吗?究竟为什么你们非要插手这件事,华胥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你们?”

    她这话令玄女脸色有些微红,但还是极为坦诚地说道:“我并不是对于华胥有什么好感,事实上这是我今天第一次知道华胥这个名字。”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为了华胥,难道是为了轩辕吗?”瑶姬误打误撞就将正确答案,说了出来,只是她自己根本就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没有可能的答案。

    玄女听瑶姬提到了轩辕,脸色就更红了,毕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没什么经验太容易暴露了,特别是她还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不是吧,你还真看上这个跛子了,他那里有一点招女人喜欢的样子啊。”瑶姬彻底凌乱了,她没有想到随口一说,竟然真的是这个样子,所以嘴上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当着轩辕的面就开始损起他来了。

    只是她这么一说,很多女仙就不乐意了,毕竟是心上人,即便是大姐也不能随意贬低他。但是碍于情分,又没有人敢正面站出来反驳瑶姬,于是只好全都用幽怨的眼神注视着瑶姬。

    这下可是把瑶姬看得全身发麻,更重要的是心中有了极其不好的猜测,她问道:“不会你们全都喜欢上他了吧,因为爱上了他,所以才决定去华胥帮助他打赢这场战争,我说的对吗?”

    看女仙们个个面色红润,明显都是春心已动的样子,瑶姬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因为爱情这中最是不可琢磨的东西,并且还是无数瑶池宫中女仙都爱上了轩辕一个人。

    轩辕对于这件事也是很惊讶的,他没有想到居然是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女仙们的同意,原因居然全都是他们爱上了自己,这么个听起来很不靠谱的事情。同时对于先前青华的言语也有了一个认识,原来他早就知道女仙们会爱上自己,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引导出这样一个结果。

    可虽然轩辕对于青华对他的帮助,很是感激,但是同时也没有忘记留着心眼提防他。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青华的算计居然包括了自己,还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一面,这样的的事情令轩辕的心中泛起了危险的涟漪,时刻提醒着自己一定要注意到眼前这个家伙,他是能力将自己乃至整个华胥都纳入到他的算计中来的。

    这不是什么道德上的问题,而是作为一名领袖应尽的职责,对于不受掌控的危险,必须保持着怀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