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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当兴(六十八)

    “所以除了这看起来不大雅观的法子之外,身边也没有更趁手的东西了,也只能先将就着这么先应付着了。”天渊他我部分分身也是十分的无奈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条件确实简陋了些。

    不过好在仓颉也不是不能够理解的,只是他脸上刚露出理解的神色,却又仿佛是想起了其他的事一样,脸上又多了几分揶揄,说道:“既然大人你现在只有靠着这种方法炼制,那九鼎怎么办?

    该不会也要吞到肚子里,再慢慢炼制吧,那九鼎可不像这《精怪真灵图》,那可是每个都高达三丈的大鼎,要是也用这种法子的话,大人你得嘴张多大才能吞得下呀,怕是的选个更好的法子吧。”

    他我化身听了之后,也是挠了挠头,对于仓颉的调侃稍稍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他也并没感到太过尴尬,而是对仓颉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我当然知道,所以炼制九鼎的时候是不会用这个法子的。”

    虽然仓颉也挺好奇天渊他我将来炼制九鼎会用什么样的方式,但是既然他自己并没有主动提及到,仓颉自然也是不会多问什么,因为他知道要是他我愿意告诉他的话,是不需要自己主动询问的。

    既然他我不愿意主动说,那就说明是有者不能说的理由的,仓颉也不会自找没趣的去问,更何况他造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知道的越多越是容易出错,除非你能像墟狱一样,将所有事都推演在脑子里。

    虽然这话也是天渊曾经告诉他的,但是仓颉这么多年来,在梦中的无数轮回,都已经是验证了天渊告诉他的这个道理的正确性,所以仓颉记得也是相当的牢固,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好奇,不去多问。

    而这具他我分身在将那块记载着《精怪真灵图》的玉石吞进肚子里之后,就盘膝在自在飞舟上坐了下来,还嘱咐仓颉道:“就不用着急回去了,反正我还在坐镇着应该是出不了意外的,掉头回去见白泽吧。”

    说完就闭上了双眼,专心沉浸在自己的内丹田里,开始操纵体内真火对《精怪真灵图》进行这改造,而驾驭着飞舟的仓颉听了他我分身的话,调转方向又往恒山去了,没过多久就又看见了东海之滨。

    仓颉将飞舟稳稳地停在了恒山山脚,而后收了起来,这时候他才问了天渊一句:“咱们先往这边来的话,不知道大人你能不能说服轩辕陛下也往这里来,可别被瞧出了什么破绽才好啊。”

    语气之中难免有些忧虑,虽然仓颉对于天渊是怀抱着无比的信任的,但是对于天渊他我的能力,却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尽管是听从了天渊他我的意见,选择了载着他往恒山来了。

    但是内心之中,难免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尤其是当他已经带着他我分身到了恒山之后,这种不安更是达到了极点,所以他才会开口:“要不然还是我回去吧,也能更好地说服轩辕陛下,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可天渊他我却是直接就拒绝了仓颉的请求:“用不着这么麻烦,你只要看着我做就行了,等到此间事了了之后,你再回去,我把身份还给你,到时候你直接等着接任下一任人间共主就行了。”

    这说话的语气,仿佛是那人族共主的位置都已经是唾手可得一般,让仓颉没由来的觉得有些不舒服,感觉自己的命运都在被人操控在手中,这实在是极为不舒适的一种感觉,尤其是对于崇尚自由的仓颉而言。

    他我分身也是看到了仓颉那不太好看的脸色,所以也是连忙解释道:“这绝非是我托大,或者说是看不起人族,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比较好一点,并且本尊还吩咐了我一些事,也好顺便就一起做了,并无他意。”

    听他我分身这么一解释,仓颉原本不太好看的脸色也稍微有了些改变,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解,那就是他我口中的天渊大人所吩咐的其他事究竟是什么事,这是仓颉现在非常想要知道的一件事。

    在被他我先前那一番话弄得仓颉脾气有些上来了之后,仓颉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几乎毫无保留地相信着天渊他我了,因为他总觉得这家伙好像不是多靠谱的样子,所以他接着问了下去:“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需要大人你亲自在人族布局,并且还搞得这么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呢?说不定还能有些配合,也能让大人你更好的完成天渊大人交给你的任务,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言语之中,可以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天渊他我的怀疑之情,就差把怀疑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还好天渊他我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对于仓颉明显是转变了不少的态度,反应得也是很平静:

    “这就得说抱歉了,本尊特地叮嘱过这事情谁也不能说。倒不是不放心你的意思,而是本尊要让这件事瞒过墟狱,所以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不然的话,始终是有被墟狱探知到的风险,还请见谅。”

    “这里面又和少城主有什么牵扯吗?为什么天渊大人一定要瞒住少城主呢?”仓颉却是有些不解了,虽然他也知道天渊和墟狱父子俩关系不怎么好,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关系已经坏到了这般地步。

    居然就连自己做的事都得瞒住对方,这简直不像是亲人,说是仇人的话说不定会更贴切一点吧,但是仓颉又怎么都想不通他们两父子会反目成仇的原因所在,毕竟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从父子变成了这种样子了。

    但是仓颉也很理智,他不可能就这么直接询问天渊他我,为什么他们天渊和墟狱的关系会突然恶化成这样子,毕竟人族尚且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城主大人那样局势无双的绝世强者呢?

    虽说以仓颉一直以来对天渊的认识来看的话,他对于这件事或许其实并不怎么看重,自己要是真的问起来的话,他多半也是不会有什么隐瞒的,但是仓颉还是不打算继续深究这其中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隐情了。

    毕竟虽然天渊可能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但是既然他没有让他我主动提及更多详细的情况,那就说明他内心还是偏向于自己不要了解得过于深入了,自己也不能仗着了解他,就做些得寸进尺的事。

    所以仓颉转换了一个话题:“既然这事是城主吩咐下来的,那我就不去深究了,不过我希望大人你不要因此作出什么有损于人族的事,不然的话,一旦闹将起来,只怕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言语之中已经是明显地带着点威胁的意思了,可是天渊他我却仿佛是没有听出来一般,依旧是打了个哈哈就这么敷衍过去了,看着总觉得他漫不经心,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仓颉所说的那些话上面。

    不过仓颉对此也同样不怎么在乎了,这几次接触之后,他对于天渊他我的性格也有了大致的了解,知道他和天渊最像的地方就是万事不关心,只是天渊是不放在眼中,而他我却是不放在心上。

    对他而言,大概只能用随心所欲来形容了吧,一切都出自于自己内心的判断,而不被任何事物所影响,说真的,仓颉是很羡慕他我的这种性格的,因为他也想要拥有同样的性格,这是他的道。

    仓颉此时心中也有些明悟了,为什么天渊大人要斩出一个这样的他我来,除了本身因为要帮助做成一些自己一个做不到的事以外,恐怕还是有着点醒自己,给自己指出一条明路的想法吧,不然怎么他我会是这样子。

    不得不说,仓颉的联想实在是丰富,但也确实是猜中了天渊的真实想法,他之所以将他我斩成这个样子,自然也是抱着能顺手帮扶仓颉一把的想法,因为再怎么说,仓颉也是因为他才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当初鲲鹏因为天渊需要将所有混沌生灵全部埋葬,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让那枚孕育着盘古肉身的卵能够承接住所有混沌时代的气运,真正意义上有了复活的可能,所以才主动选择地兵解肉身。

    尽管在这之后,天渊多次传授鲲鹏种种妙法,想要补偿鲲鹏的损失,但是总觉得还是那里有些不够,所以直至今日,天渊依旧在想方设法地对仓颉进行弥补,补偿当初为了他的心愿而放弃的那些东西。

    仓颉又想了很多,大概也明白了天渊的良苦用心,所以对于他我原本生出的那些不悦,也就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地是一种复杂的掺杂着高兴、伤痛、幸福等等情绪的集合一样的心情,回荡在他的内心。

    也就导致了,仓颉一时间竟是有些说不出来话了,只能是招呼着他我往山上去,然后走在前面,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梳理起了自己的情感,就这样,没过多久,仓颉就已经把他我领到了恒山山巅了。

    此时白泽也同样是一副已经恭候多时的样子了,毕竟这满山遍野的,都是白泽布下的阵法,也就是相当于满山遍野,都是白泽的眼睛,所以在仓颉带着他我落地的那一刹那,白泽心有所感了。

    并且他也看到了和仓颉站在一起的天渊他我,虽然一开始是很吃惊,差点就要主动打开大阵,让他们上来,毕竟他是知道天渊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存在,但是仔细审视之后发现,还是有很多的不同的地方。

    他我的性格和习惯上,都和天渊的本尊有着不小的差别,所以对于曾经也是经常能见到天渊的白泽来说,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并不是“真正”的天渊,并且白泽也不相信天渊会被自己的阵法所困住。

    所以他就干脆什么都没做,就这么静静地搬出三个蒲团,坐在了离他自己建造的那幢小木屋不远的地方,等着白泽带着那个和天渊的道躯长得一幕一样的家伙,又在脑子里想些东西。

    其实无外乎,还是那么几点,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关于如何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帮助妖族,而又不是他自己一个妖圣就能做到的事,说到底就是还没有死心,依旧想要为妖族再搏一搏。

    而这边仓颉带着他我,一从白泽布下的阵法之中脱得身来,就看见了已经坐在那里想事,已经想的有些出神的白泽,以及在他旁边还有着两个蒲团,一点客气话都没有,上去就直接一人一个坐下了。

    都等到他们都坐下了,这时候白泽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已经出来了。连忙起身对他们俩都行了个稽首礼,让仓颉和他我也不得不起身,又给白泽换了个礼,一时气氛到是显得有些古怪。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准圣起步的大修士了,自然也不会因为气氛而发生什么过于尴尬的事,再加上无论是白泽还是仓颉对于暖场这件事,都可以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气氛就平和下来了,这时候白泽也终于问出了第一个有实际意义的问题,他看着他我说道:“不知道这位道友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和帝妖大人长得是一摸一样,不知是何关系。”

    虽说这问题确实是有些意义,但是仓颉却是翻了翻白眼,他可不相信以白泽的智慧会不明白他我的身份,就算是猜不到他是天渊大人斩下的他我之身,大概也能猜到是天渊的分身之流的。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居然还要拿出来问,是不是有些认真的过头了,不过仓颉转念一想,有关于天渊大人的事,或许谨慎一点并没有错吧,白泽这么做虽然仓颉不太能理解,但是胜在稳妥上。

    就在仓颉准备回答白泽的问题的时候,天渊他我却是抢先一步,自己给自己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就是妖圣白泽吧。初次见面,不胜荣幸,我是天渊斩下的他我之身,你直接叫我他我就行,叫我天渊也没问题。”

    说完还咧开嘴给了白泽一个灿烂的微笑,看起来是分外的人畜无害,任谁也不可能想到他会是可能整个世界最强者的重要部分,要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长得俊秀的人族青年,恐怕也有人信。

    当然白泽不会那么肤浅地想,毕竟长得和天渊一模一样又是仓颉带来的,怎么也不可能会是普通的人族青年,再说了人不是自己都已经直接交了自己的底,和白泽原本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

    不过在得知了眼前的这位他我,的确就是那位高居天外天万妖祖城的帝妖大人的“分身”之后,白泽还是有些激动的,因为他已经是很多年没有再见到过天渊了,自从叛出万妖祖城之后。

    所以哪怕是现在,仅仅只是见到了天渊的一个“分身”也足以让他兴奋了起来,这主要是因为他知道,只要天渊愿意的话,那么妖族的崛起就将是势不可挡,自己思量的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由不得白泽不激动,可惜的是,他刚要开口出言请求他我,就已经被他我用手势制止了,白泽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他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我则是清了清嗓子,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你的问题和想法,我都已经大概是猜得到的,仓颉在来的路上也提过你,所以我对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也算是早有预料了,所以我制止了你,是不希望你把话说完之后感觉到丢了面子,因为我是一定会拒绝的。”

    “为什么啊,大人。为什么要拒绝我的请求,难道你真的就放弃了这所有的流落到凡间的妖族吗?任由他们被其他种族任意地蹂躏和奴役,这不是帝妖大人你应该做的。”白泽的脸上写满了恳求。

    但是他的话语却是有些生硬,完全没有作为妖族第一智者的水平,放倒是和不识字的凡人一样,言语之间连基本的逻辑都不清晰,完全只是遵照内心,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的倒出来,没有顺序可言。

    还好这言语虽然不甚得当,但是他我还是能从中知道白泽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只是他并没有用言语来反驳白泽,只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因为我愿意,因为我想,就这么简单,说的够清楚了吧。”

    这话完全不像是从一个强大修士的嘴中冒出来的,反倒是和那些凡间耍浑凡人没什么区别,这简直就是拽得不能再拽了,简单的一句话把白泽问得是哑口无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简直就是堵死了白泽所有有可能反驳的渠道,直接一句不按常理来说的话,让白泽所有准备好和天渊好好争辩一番所想好的说辞,全都没了用处,还让白泽仿佛是被抽取了精气神一般,搭耸着脑袋。

    让一旁看着的仓颉都有些心痛起了白泽,不过心疼归心疼,仓颉却是不打算帮白泽说句话,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上次自己已经和白泽讲清楚了,天渊大人是不会掺和妖族的事情了。

    可是自己这次带着他我上门,白泽居然又开始想着对他我做工作,就是想要不惜一切地让天渊帮助妖族,这种行为仓颉实在是不能接受,所以他也只是看着事态发展,看看他我接下来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