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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战(六十九)

    邓九公在西岐城前安了行营后,就开始在城外擂鼓吶喊。而西岐子牙这边自从破了闻太师后,天下诸侯无不云集响应。忽问探马报入相府:“三山关邓九公人马驻札东门。”

    子牙闻报,招来诸将商量道:“邓九公其人如何?”黄飞虎在侧,启奏道:“邓九公,将才也。”子牙闻言,却是大乐,只要不是修道之人就好,便说道:“将才好破,左道难破。”

    又说另一边,邓九公次日传下令道:“那员战将先往西岐见头阵走遭?”帐下先行官太鸾应声道:“愿往。”邓九公自然答应,太鸾随即调齐本部人马出营,排开阵势,立马横刀,大呼搦战。

    西岐探事马将此事报入相府:“有将请战。”子牙问左右众将:“谁见头阵?”便有南宫适领令,提刀上马,吶喊摇旗,冲出城来;看见对阵一将,面如活蟹,海下黄须,坐一骑乌骓马。怎见得好装扮,有赞为证:

    顶上金冠飞双凤,连环宝甲三锁控。腰缠玉带如团花,手执钢刀寒光迸。锦囊暗带七星锤,鞍鞽又把龙泉纵。大将逢时命即倾,旗开拱手诸侯重。三山关内大先行,四海闻名心胆痛。

    于是南宫适大呼问道:“来者何人?”太鸾答道:“吾乃三山关总兵邓麾下,正印先行太鸾是也;今奉敕西征讨贼。尔等不守臣节,招纳叛亡,无故造反,恃强肆暴,坏朝廷之大臣,藐天朝之使命,殊为可恨。特命六师,剿除叛恶。尔等可下马受缚,解往朝歌,尽成汤之大法,免生民之倒悬。如再执迷,悔之无及。”

    南宫适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太鸾,你知闻太师、魔家四将、张桂芳等只落得焚身,斩首,片甲不归。料尔等米粒之珠,吐光不大;蝇翅飞腾,去而不远。速速早回,免遭屠戮。”

    太鸾却是闻言大怒,催开坐下乌骓马,挥动手中刀飞来直取。南宫适也催动坐骑,合扇刀急架相还。两马相交,一场大战。来往冲突,擂破花腔战鼓,摇碎锦绣旗旛。来来往往,战有三十回合。

    南宫适马上逞英雄,展开刀势,抖擞精神,倍加气力,将太鸾稳稳地压在下风。太鸾急得怒发冲冠,便把环眼双睁,把合扇刀卖一个破锭,叫声:“着!”而后一刀劈将下来。南宫适因太过小觑了太鸾,不曾在意,见一刀落将下来,南宫适着忙,叫声“不好!”

    等他将身急闪过之时,早被那刀把他的护肩甲吞头给削去了半边,就连绒绳割断了数根,把南宫适给吓得得魂飞天外,只得大败进城。太鸾在后面赶杀周兵,得胜回营,见邓九公,道:“今逢南宫适大战,被末将刀劈护肩甲吞头,不能枭首,请令定夺。”

    邓九公劝慰道:“首功居上;虽不能斩南宫适之首,已挫周将之锐。”又说南宫适进城,至相府,回见子牙,交代自己失利,乃至几乎丧师辱命。子牙也安慰道:“‘胜败军家之常’,为将务要见机,进则可以成功,退则可以保守无虞,此乃为将之急务也。”

    次日就见邓九公传令,调出本部五方队伍,大壮军威,鼓声如雷,三军踊跃,喊杀振天,来至西岐城下,请姜子牙答话。探子马报入相府。子牙吩咐辛甲道:“先调大队人马出城,吾亲会邓九公。”

    西岐鼓响如连珠,两扇城门大开,内里一簇人马踊出。邓九公定睛观看,只见两杆大红旗,飘飘而出,引着后面一队人马,分为前队;有穿红周将压住阵脚。怎见得人马雄伟,有诗为证,诗曰:旗分离位列前锋,朱雀迎头百事凶。铁骑横排冲阵将,果然人马似蛟龙。

    二声号炮,又见两杆青旗,飞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左队;有穿青周将压住阵脚。怎见得人马鹰扬,有诗为证,诗曰:青龙旗展震宫旋,短剑长矛次第先。更有冲锋窝里炮,追风须用火攻前。

    三声炮响,只见两杆白旗,飘扬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右队;有穿白周将压住阵脚。怎见得人马勇猛,有诗为证,诗曰:旗分兑位虎为头,戈戟森森列敌楼。硬弩强弓遮战士,中藏遁甲鬼神愁。

    邓九公见了这三队人马对诸将说道:“姜尚用兵,真个纪律严明,甚得形势之分,果有将才。”再看时,又见两杆皂旗,飞舞而出,引一队人马,立于后队;有穿黑周将压住阵脚。怎见得人马齐整,有诗为证,诗曰:坎宫玄武黑旗旛,鞭鐧抓锤衬铁轈。左右救应为第一,鸣金击鼓任频敲。

    又见四队人马中央摆列杏黄旗在前,引着一大队人马,攒簇这五方八卦旗旛,众门人一对对排雁翅而出;有二十四员战将,俱是金盔、金甲、红袍、画戟,左右分十二骑;中间四不相上,端坐之人正是子牙,显得甚是气概轩昂,兵威严肃。

    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中央戊己号中军,宝纛旗开五色云。十二牙门排将士,元戎大帅此中分。

    话说邓九公看子牙领兵,按五方而出,左右顾盻,进退舒徐,纪律严肃,井井有条,兵威甚整,真堂堂之阵,正正之旗,不觉点首嗟叹道:“果然话不虚传!无怪先来将士损兵折将,真劲敌也!”

    不过他也不胆怯,而是纵马向前说道:“姜子牙请了!”子牙欠身答道:“邓元帅,卑职少礼。”邓九公也不与他客气,直奔主题说道:“姬发不道,大肆猖獗。你乃是昆仑山明士,为何不知人臣之礼,恃强叛国,大败纲常,招亡结党,法纪安在!

    及至陛下震怒,兴师问罪,尚敢逆天拒敌,尔必有大败之愆;不守国规,自有戮身之苦。今天兵到日,急早下马受缚,以免满城生灵涂炭。如抗吾言,那时城破被擒,玉石碎焚,悔之晚矣。”

    子牙却是笑道:“邓将军,你这篇言词,真如痴人说梦。今天下归周,人心效顺,即数次主帅,俱兵亡将掳,片甲无回。今将军将不过十员,兵不足二十万,真如群羊斗虎,以卵击石,未有不败者也。依吾愚见,不若速回兵马,转达天听,言姬周并未有不臣之心,各安边境,真是美事。若是执迷不悟,恐蹈闻太师之辙,那时噬脐何及!”

    邓九公见他如此自信,口出狂言,自然是心中大怒,对诸将说道:“似此卖面编篾的小人,敢触犯天朝元宰,不杀此村夫,怎消此恨!”说完纵马舞刀,飞来直取。子牙左有武成王黄飞虎催开五色神牛,大呼:“邓九公不得无礼!”

    邓九公见黄飞虎,心中更怒,大骂道:“好反贼!敢来见吾!”于是二骑交加,刀枪并举。黄飞虎枪法如龙;邓九公刀法似虎。二将相交,也是一场大战。怎见得,有赞为证:

    二将恃强无比赛,各守名利夸能会:一个赤铜刀举荡人魂;一个银蟒枪飞惊鬼怪。一个冲营斩将势无伦;一个捉虎擒龙谁敢对。生来一对恶凶神,大战西岐争世界。

    邓九公战住黄飞虎,往来数十回合后,左哨的哪咤见黄飞虎久战邓九公不下,忍不得便登开风火轮,来摇枪助战。成汤营中邓九公长子邓秀也纵马冲来;这壁厢有黄天化催开玉麒麟截战。

    太鸾舞刀冲来;武吉摇枪抵住。赵升使方天戟杀来;这里太颠挡住。成汤营孙焰红冲杀过来;有黄天禄接住。两家混战,好杀!只杀得天昏地暗,旭日无光,咣叮咚战鼓忙敲,咭叮当两家兵器。怎见得好一场大战,有赋为证,赋曰:

    二家混战,士卒奔腾。冲开队伍势如龙,砍倒旗旛雄似虎。兵对兵,将对将,各分头目使深机;枪迎枪,箭迎箭,两下交逢乘不意。你往我来,遭着兵刃命随倾;顾后瞻前,错了心神身不保。只杀得征云黯淡,两家将佐眼难明;那里知怪雾弥漫,报效儿郎寻队伍。正是:英雄恶战不寻常,棋逢敌手难分解。

    两家大战在西岐城下。哪咤使开一杆火尖枪,助黄飞虎一起战邓九公。邓九公原是战将,重视以一敌二,也是抖擞神威,展开大刀,精神加倍。哪咤见邓九公勇猛,便暗中取乾坤圈打来,正中邓九公左臂上,打了他个带断皮开,几乎坠马。

    周兵见哪咤得胜,吶了一声喊,便杀奔过来。太颠不防赵升把口一张,喷出数尺火来,烧得焦头烂额,险些儿落马。两家混战一场,各自收兵。且说九公败进大营,声唤不止,痛疼难禁,昼夜不安。且言子牙进城,回至相府,见太颠带伤,命去调养。不表。

    且言邓九公在自己营内,因为肩上的伤以至于昼夜不安,女儿邓婵玉见父受伤后如此难受,是以心下十分懊恼。等到次日,问过父亲是否安好后,禀告道:“爹爹且自调理,待女孩儿为父亲报雠。”邓九公点头应道:“吾儿须要仔细。”

    于是邓小姐点齐了本部人马,至西岐城下请战。子牙坐在银安殿,正与众将议事,忽报:“成汤营有一女将讨战。”子牙听报,却是沉吟半晌。傍有武成王进言道:“丞相千场大战未尝忧惧;今闻一女将,为何沉吟不决?”

    子牙则是解释道:“用兵有三忌:道人、头陀、妇女。此三等人非是左道,定有邪术。彼仗邪术,恐将士不提防,误被所伤,深为利害。”哪咤却是应声出道:“弟子愿往。”子牙吩咐:“小心!”哪咤领命,上了风火轮,出得城来。

    果然看见成汤营外,一女将滚马而至。怎见得好英气,有赞为证,赞曰:

    红罗包凤髻,绣带扣潇湘。一瓣红蕖挑宝镫,更现得金莲窄窄;两湾翠黛拂秋波,越觉得玉溜沉沉。娇姿袅娜,慵拈针指好轮刀;玉手菁葱,懒傍妆台骑劣马。桃脸通红,羞答答通名问姓;玉粳微狠,娇怯怯夺利争名。漫道佳人多猛烈,只因父子出营来。又有诗为证,诗曰:

    甲冑无双貌出奇,娇羞袅娜更多姿。只因误落凡尘里,至使先行得结褵。

    哪咤见了大呼道:“女将慢来!”邓婵玉问道:“来将是谁?”哪咤答道:“吾乃是姜丞相麾下哪咤是也。你乃五体不全妇女,焉敢阵前使勇!况你系深闺弱质,不守家教,露面抛头,不识羞愧。料你总会兵机,也难逃吾之手;还不回营,另换有名上将出来。”

    邓婵玉见哪吒居然看不起女人,也是大怒:“你就是伤吾父亲仇人,今日受吾一刀!”咬牙切齿面色红润,纵马使双刀来取。哪咤连忙以手中的火尖枪急架相还。二将往来,战未数合,邓婵玉想哪吒既有法宝:“吾先下手为强。”

    一念至此,邓婵玉便把马一拨,虚掩一刀往后就走:“吾不及你!”哪咤点头叹道:“果然是个女子,不耐大战。”竟往下赶来。还未赶到三五射之地,就见邓婵玉扭颈回头,见是哪咤赶来,在马背上挂下刀,取囊中五光石掌在手中,回手一下,正中哪咤脸上。正是:

    发手五光出掌内,纵是仙凡也皱眉。

    邓婵玉回手一石,正好打中哪咤面上,只打得他一张粉脸青紫,鼻眼皆平,败回相府去了。子牙看见哪咤面上着伤着实不雅,乃问其故。哪咤回道:“弟子与女将邓婵玉战未数合,那贱人就走;弟子赶去,要拿他成功;不防他回首一道光华,却是一个石头,正中脸上,打得如此狼狈。”

    子牙见也不是什么大伤,便只是嘱咐道:“追赶必要小心。”一傍的黄天化却是说道:“为将之道:身临战场,务要眼观四处,耳听八方。难道你一块石头也不会招架,被他打伤;今恐土星打断,就破了相,一生俱是不好。”

    这一番言语,把哪咤气得是怒冲牛斗,今日失机着伤,又被黄天化一场取笑,心下简直都要被气炸了。

    又说另一边邓婵玉进营,见了父亲回话,将自己打伤了哪咤一事告知父亲。邓九公闻言虽是十分欢喜,奈何依旧是疼痛难禁。等到次日,婵玉又来搦战。有探马报入相府。

    子牙问身边众将士:“谁去走一遭?”黄天化昨日嘲讽了哪吒,所以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主动请命道:“弟子愿往。”子牙叮嘱:“须要仔细。”于是黄天化领令,上了玉麒麟,出城列阵。

    对面邓婵玉马走如飞,上前问道:“来将何名?”黄天化回道:“吾乃开国武成王长男黄天化是也。你这贱人,可是昨日将石打伤吾道兄哪咤?是你么?不要走!”说完举锤就打。女将也以双刀劈面来迎。

    二人锤刀交架,未及数合,邓婵玉一如昨日,拨马就走。邓婵玉高声叫道:“黄天化,你敢来赶我?。”黄天化在坐骑上思考道:吾若不赶他,恐哪咤笑话我。于是也只得催开坐骑,往前赶来。

    邓婵玉听闻脑后有声,便挂下双刀,回手一石。黄天化急待闪避之时,早已被这石头给打在了脸上,比哪咤打得还要狠得多,毕竟哪吒还有莲花化身这一层防护,他可还是未曾得道的肉体凡胎呢,只得掩面遽回,进相府来回令。

    子牙见黄天化脸上也着了重伤,就问起他其中缘故来:“你如何不提防?”黄天化回道:“那贱人回马就是一石,故此未及防备。”子牙也只得无奈的叹口气道:“且养伤痕。”

    哪咤此时也在相府后庭,听得黄天化也失机了,就从后面走出来,对黄天化也说道:“为将要眼观四处,耳听八方。你连一女将如何也失手与他,被他打断山根,一百年还是晦气!”

    黄天化闻言大怒:“你为何还我此言!我出于无心,你为何记其小忿!”哪咤见他这般愤怒,也是怒道:“你如何昨日辱我!”彼此正在争论之间,却被子牙一声喝道:“你两个为国,何必如此!”二人于是各自负愧,退入后寨。

    又说邓婵玉得胜回营,见了父亲,说道:“打了黄天化,败进城去了。”邓九公虽见连日得胜,但臂膊实在疼痛,度日如年,心中着实不爽利,邓婵玉看在眼里,也不怎么高兴。

    次日,邓婵玉又来城下请战。探马报入相府道:有婵玉在城下搦战。”子牙问道:“谁去走遭?”杨戬在傍,对龙须虎说道:“此女用石打人,师兄可往;吾当掠阵。”龙须虎一想,也是自己也是用石头的,于是主动请命道:“弟子愿往;杨戬压阵。”子牙许之。

    而后二人出城。邓婵玉一见西岐城里跳出一个东西来,从来不曾见的。怎见得好一副怪模样,有诗为证:发石如飞实可夸,龙生一种产灵芽。运成云水归周主,炼出奇形助子牙。手似鹰隼足似虎,身如鱼滑鬓如虾。“封神榜”上无名姓,徒建奇功与帝家。

    邓婵玉见城内跳出这么个古怪东西来,相貌十分丑恶,吓得是魂不附体,但却也不好漏了怯问道:“来的甚么东西?”龙须虎见她如此不把自己认真对待,大怒道:“好贱人!吾乃姜丞相门徒龙须虎便是。”

    邓婵玉也不恼,只认为人不应该和畜生计较,只是又问道:“你来做甚么?”龙须虎道:“今奉吾师之命,特来擒你。”邓婵玉不知龙须虎发手有石,只见龙须虎把手一放,漫天飞蝗一样的大石头,照着邓婵玉就了打来。

    这足有磨盘大小的石头;只见龙须虎两只手齐放,便如飞蝗一般,只打得遍地灰土迸起,如同霹雳之声。邓婵玉在马上自思想到:“此石来得利害!若不仔细,便打了马也是不好。”于是拨回马就走。

    龙须虎见她要走,连忙从后面赶来。邓婵玉回头一看,见龙须虎赶了来,就取出五光石,回手就是一石打来。龙须虎见石光打来,连忙把头往下一躲,只是他颈子长,来不及弯将过来,就被这五光石正中颈子窝儿骨,把龙须虎打的只能扭着颈子逃跑。

    邓婵玉复又发一石,打在龙须虎后心,他毕竟是独足难立,便给打了一跤。邓婵玉见龙须虎倒下,便勒转马来,要取龙须虎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