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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战(九十三)

    而后孔宣下了马,执剑在手,就往下砍来。土行孙也以手中棍往上来迎。二人恶战在岭下。又说报马报入中军子牙道:“启元帅:二运官土行孙运粮至辕门,与孔宣大战。”子牙心中着忙,唯恐运粮官也被掳去,导致粮道不通,便令邓婵玉出辕门为土行孙掠阵。

    邓婵玉领命出营,立在辕门处。又说土行孙与孔宣正在步战,大抵土行孙是步战惯了的,孔宣原本就不怎么操持武艺,毕竟都是半步圣人了,谁还练武啊,虽是为了入劫,学了不少弓马功夫,却也只是个马上将军,下来步战,转折甚是不顺,反道又被土行孙给打了几下。

    孔宣知道自己失计了,忙把身后五色神光往下撒来。土行孙见孔宣的五色光华来得疾速神异,知道必然是一门利害的神通,连忙把身子一扭钻进地下,就消失不见了。孔宣见神光居然落了空,忙看地下。

    冷不防又被邓婵玉发手打来一石,边打还边喝道:“逆贼看石!”孔宣听得响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抬头,便已是被这五光石给打中了面门,只得“哎呀”一声,双手掩面,转身就走。邓婵玉乘机又是一石,正中孔宣后颈,这下子孔宣着实是带了一身重伤,只得逃回行营内。

    土行孙夫妻二人见已是得胜,心中大喜,进营来见子牙,将打伤孔宣,得胜回营的话与子牙说了一遍。子牙闻言也是大喜,对土行孙说道:“孔宣五色神光,不知何物,摄许多门人将佐。”以为土行孙能胜孔宣,必是有破解之法,

    谁知土行孙却是回道:“果是利害,俟再为区处。”子牙见状,也只得先与土行孙庆功。

    而此时孔宣却是坐在营中,心中大恼,居然把脸被一个女将给打伤了二次,就连颈上也是带有伤痕,心中大怒,只得先服了丹药。等到次日痊愈之后,孔宣上马,到阵前来,点名只要发石的那个女将,以报三石之仇。

    有报马报入中军。邓婵玉就准备出阵迎战。子牙却是劝道:“你不可出去。你发石打过他三次,他岂肯善与你罢休?你今出去,必有不利。”子牙拦住邓婵玉后,又吩咐道:“且悬‘免战牌’出去。”孔宣见周营悬挂“免战牌”,虽是怒气不息,也只得回返。

    而次日清早,又有燃灯道人来至西岐辕门。军政官报入中军,启禀子牙道:“启元帅:有燃灯道人至辕门。”子牙听闻是燃灯道人来了,连忙走出辕门前去迎接,待到入帐行礼之后,子牙尊燃灯于上坐。

    子牙口称“老师”,又将先前孔宣之事与燃灯陈诉过一遍。燃灯回道:“吾尽知之。今日特来会他。”子牙则是传令道:“去了‘免战牌’。”而此事早有左右报于孔宣。

    孔宣知晓西岐去了“免战牌”之后,连忙上马提刀,又至辕门来请战。只见燃灯飘然而出。孔宣知道对阵乃是燃灯道人,笑道:“燃灯道人,你是清静闲人,吾知你道行且深,何苦也来惹此红尘之祸?”

    燃灯则是回道:“你既知我道行深高,你便当倒戈投顺,同周王进五关,以伐独夫,如何执迷不悟,尚敢支吾也?”孔宣闻言大笑道:“我不遇知音,不发言语。你说你道行深高,你也不知我的根脚,听我道来:混沌初分吾出世,两仪太极任搜求。如今了却生生理,不向三乘妙里游。”

    孔宣说完之后,燃灯一时也寻思,想不起来:“不知此人是何物得道?”燃灯道:“你既知兴亡,深通玄理,如何天命不知,尚兀自逆天耶?”孔宣反问道:“此是你等惑众之言,岂有天位已定,而反以叛逆为正之理?”

    燃灯见说不过他,便大喝骂道:“你这孽障!你自恃强梁,口出大言,毫无思忖,必有噬脐之悔!”孔宣见他居然敢骂自己,心中大怒,他又从他我处知道燃灯乃是墟狱一方的,打定主意要全力对敌,就将刀一摆,来战燃灯。

    燃灯见他杀来,口称:“善哉!”把手中宝剑架住孔宣的刀,才战了二三个回合,燃灯便祭起从赵公明那里夺来的二十四粒定海珠来打孔宣。可惜此物虽是有先天至宝的部分威能,但是孔宣对他可不用像子牙那么客气。

    就只见孔宣把身后神光一摄,就只见那宝珠竟是全都落在五行神光之中去了。燃灯见状大惊;又祭起另一件墟狱赐下的法宝,紫金钵盂。就只见这法宝居然也给落在神光中去了。燃灯见状大呼失色,大呼道:“门人何在?”

    就只听得半空中一阵大风飞来,其内现出一只金翅大鹏雕来了。孔宣见大鹏雕飞至,气得双目圆睁,却原来这大鹏乃是他的同胞弟弟,可惜道行不深,当初被墟狱蛊惑出城,如今竟沦为燃灯的门人坐骑。

    只是此事不好表露,可惜只得先把顶上头盔挺了一挺,就见有头盔上射出一道红光直冲牛斗,横在空中。燃灯道人仔细定睛,以慧眼观看,却还是不明白其中道理,而后就只听见空中有天崩地塌之声。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只听得一声响亮,那大鹏雕便已是被打下了尘埃。

    孔宣见弟弟已经是被制住了,又连忙催开坐下马匹,又把神光来拿燃灯。燃灯自知不敌,只得借着一道祥光,回了西岐大营来;见了子牙后,对他陈说利害:“不知他是何物。”而后只见大鹏雕也随燃灯到帐前,孔宣自然是不会对自己兄弟动手。

    燃灯问大鹏道:“孔宣是甚么东西得道?”只是大鹏离了万妖祖城多年,而孔宣又有意遮掩,而这五行神光之法又是后来天渊秘授,是以大鹏没认出来,只是说道:“弟子在空中,只见五色祥云护住他的身子,也像有两翅之形,但不知是何鸟。”

    几人正议之间,又闻有军政官来报,说道:“有一道人至辕门求见。”子牙便同燃灯一起至辕门来迎接。见此人挽双抓髻,面黄身瘦,髻上还戴着两枝花,手中则是拿者一株树枝,见燃灯来至,大喜道:“道友请了!”

    燃灯早就是准提来了,却是不好表露,只是连忙打稽首,假意问道:“道兄从何处来?”道人则是回道:“吾从西方来,欲会东南两度有缘者。今知孔宣阻逆大兵,特来渡彼。”准提本来就是燃灯请来的,为的就是解当前的问题,确保墟狱老师大计无伤,连忙将他请入帐中。

    那道人见营内红尘滚滚,杀气腾腾,满目俱是杀运,口里只念道:“善哉!善哉!”来至帐前后,各自施礼坐下。燃灯明知故问道:“贫道闻西方乃极乐之乡,今到东土,济渡众生,正是慈悲方便。请问道兄尊姓大名?”

    准提道人自然也不会去戳穿他,而是回道:“贫道乃西方教下准提道人是也。前日广成子道友在俺西方,借青莲宝色旗,也会过贫道。今日孔宣与吾西方有缘,特来请他同赴极乐之乡。”

    燃灯闻言大喜,对准提道:“道兄今日收伏孔宣,正是武王东进之期矣。”准提回道:“非但东进,孔宣得道,根行深重,与西方有缘。”准提与燃灯假意应承一番后,便出营来会孔宣。

    只见准提道人上了岭后,对成汤大营大呼喊道:“请孔宣答话!”少时,孔宣出了营,见对阵一道人来得有些蹊跷。怎见得,有偈为证,偈曰:

    身披道服,手执树枝。八德池边常演道,七宝林下说三乘。顶上常悬舍利子,掌中能写没文经。飘然真道客,秀丽实奇哉。炼就西方居胜境,修成永寿脱尘埃。莲花成体无穷妙,西方首领大仙来。

    孔宣见了准提道人,却是不知到底是何人,问道:“那道者通个名来!”道人回道:“我贫道与你有缘,特来同你享西方极乐世界,演讲三乘大法,无罣无碍,成就正果,完此金刚不坏之体,岂不美哉!何苦与此杀劫中寻生活耶?”

    孔宣听罢大笑道:“一派乱言,又来惑吾!”道人却是说道:“你听我道。我见你有歌为证,歌曰:功满行完宜沐浴,炼成本性合天真。天开于子方成道,九戒三皈始自新。脱却羽毛归极乐,超出凡笼养百神。洗尘涤垢全无染,返本还元不坏身。”

    孔宣听罢心中大怒,准提言语中居然敢看不起自己的孔雀真身,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侮辱这么简单了,这是连他的父母也一并侮辱了,孔宣自然忍受不了,就把刀往道人顶上劈来。

    就见准提道人把手中七宝妙树一刷,就把孔宣的大杆刀给刷在了一边。孔宣又忙取金鞭在手,又往准提道人打来。道人又把手中七宝妙树刷来,把孔宣的鞭又给刷在一边去了。孔宣只剩下两只空手,心上有些着急,忙将背后当中的红光一撒,想把准提道人拿去。

    燃灯看孔宣背后的红光居然连准提道人都给拿去了,心中大惊,他可是知道准提那可是实打实的圣人,虽然可能弱了点,但是也不可能被比圣人还弱的其他存在打败,所以他在见到准提居然被孔宣拿去的时候竟是连道心都有些失守。

    只见孔宣收去了准提道人之后,只是睁着眼,张着嘴,须臾之间,顶上头盔,身上袍甲,纷纷粉碎,连马也给压死在了地下,只听得孔宣身后的五色光里一声雷响,现出一尊圣像来,有十八只手,二十四首,执定璎珞伞盖,花罐鱼肠,如持神杵、宝锉、金铃、金弓、银戟、旛旗等件。

    不是别人,正是准提道人的法相天地,只听他作偈道:“宝焰金光映日明,西方妙法最微精。千千璎珞无穷妙,万万祥光逐次生。加持神杵人罕见,七宝杯中岂易行。今番同赴莲台会,此日方知大道成。”

    准提道人显出法相后,就将孔宣用丝绦扣着他的颈下,又把一件法宝,加持宝杵放在他身上,口中称道:“道友,请现原形!”霎时间,孔宣就不能控制自己体内的力量,现出了真身来,乃是一只目细冠红的孔雀。

    准提道人就坐在孔雀身上,维持着自己的法相,一步步地走下岭,进了子牙的大营内。准提道人对子牙:“贫道不下来了。”倒不是他傲慢,而是他发现,孔宣确实是太强了,强到在这劫云之下,自己若是不维持法相,压制孔宣的话,还真拿不下他。

    准提正欲别过子牙之时。子牙却是问道:“老师大法无边。孔宣将吾许多门人诸将不知放于何地?”准提闻言,知道子牙乃是墟狱算计中最重要的一环,自然不会不管,问孔宣道:“道友今日已归正果,当还子牙众将门人。”

    就只见孔宣坐下的孔雀应道:“俱监在行营里。”准提道人对子牙说过之后,就别了燃灯,把孔雀一扑,只见孔雀二翅飞腾,身边有五色祥云紫雾盘旋,径直往西方去了。

    又说子牙见准提已走,孔宣已经被降服了,便同韦护、陆压一齐,领着众将到了孔宣的行营,要来招降兵卒。成汤众兵见营内已无头领,都愿意投降。子牙许之,又忙到了后营,放了众门人。诸将出来之后,全都道到本营来拜谢子牙、燃灯二人。

    又说另一边,准提驾着孔宣往西方去,眼看就要到八宝功德池了,却被一人阻住去路,只见此人坐下一艘飞舟,不是别人,正是驾着自在舟的仓颉,只是准提却是认不得仓颉,毕竟他久居西方,虽是经常算计人族,却也很少和人族中人打交道,是以不认得仓颉。

    只是他认不得仓颉,仓颉却是认得他的,他此行前来,就专为孔宣而来,见了准提,还不待他搭话,就驾着坐下飞舟,撞了过来。

    准提见状,知道不能硬接,方才欲要躲开,却只见坐下的孔雀却是化作一块五彩斑斓的玛瑙石,把准提给陷在石头里面,动弹不得。

    原来杨戬先前用照妖宝鉴所照的,竟是真的,这并非是孔宣真身,不过是孔宣寄托了自己一道元神外加本命五行神光的神石化身,专为今日算计准提,准提虽是圣人,但是在这劫云之下,一时不察,竟然也落进了仓颉的算计之中。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如今墟狱与天道斗争正是最激烈之时,又加上此时凡间上空有末法劫云笼罩,以至于准提作为圣人,除了能发挥的实力比起其余修道之人远远超出之外,几乎也没有多少的圣人神通了,有心算无心之下,准提又怎能逃得此厄。

    就只见准提被仓颉连人带石头,给撞了个粉碎,只有一道真灵逃了出去,钻回了八宝功德池下早就孕养好的一具信仰金身里面,狼狈重生。

    只是准提虽然被迫重生,但是别忘了这西方可不只有一位圣人,如今位置离八宝功德池这么近,接引又如何感知不到外面的动静,只是还没来得及探清虚实,就已经接到了重生之后的准提的传音。

    接引顿时怒火冲天,心中动了无明之火,正要杀出来,为准提报仇,却不料仓颉早有准备,杀完准提之后,就带着准提留下的一堆遗物,以及孔宣的那道神念,给自在飞舟插上逍遥翼,舟后莲花绽放,瞬息就回了天外天万妖祖城。

    而接引还没出来,就被突兀开门出现的墟狱给拦下了“别去追了,你追不上的,父亲大人亲自炼制的法宝,除非我开门去追,不然你就算是跑断腿,也追不上,更何况,有父亲坐镇的万妖祖城你敢进去吗?”

    接引闻言,默默不语,而后伏身请求墟狱道:“既如此,还请老师主持公道。”墟狱却是回道:“主持不了,要是道理确实在我们这边,我还能去说一说,但是问题在于现在是准提先触犯了规矩,被毁去一具身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可是……”接引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墟狱制止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时候一到,自然是会有你报仇的机会,现如今我们还是隐忍一些的好,不然坏了大事,恐怕连圣人都没得做,更别提超脱之事了。”

    接引听见墟狱如此言道,只得心中暗恨,却也不敢再提复仇之事,而后墟狱又跟他说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他们拿了准提的血肉和法宝,就连气运也分去了一部分,那他们就必然会利用起来的,你只需要如此……就行了。”接引闻言恍然大悟,而后墟狱又开门离去了。

    又说回人间,等到次日,崇黑虎等人已是回了崇城。燃灯、陆压等人也各自归山。杨戬依旧催粮去了。子牙则是传令道:“催动人马。”大军过了金鸡岭后,一路无词,等到兵至汜水关时。又有探马报入。子牙传令安营,就在关下驻扎下大寨。怎见得:

    营安胜地,寨背孤虚。南分朱雀北玄武,东按青龙西白虎。提更小校摇金铃,传箭儿郎擒战鼓。依山傍水结行营,暗伏强弓百步弩。

    子牙升帐坐下,将正印交于哪咤,让他作为先行,又把南宫适补作后哨,在此住兵三日。而汜水关韩荣听闻孔宣已经失机,周兵又到了关下,连忙与众将士上城,看城下子牙的人马着实整齐。但见得:

    一团杀气,摆一川铁马兵戈;五彩纷纷,列千杆红旗赤帜。画戟森罗,轻飘豹尾描金五彩旛;兵戈凛冽,树立斩虎屠龙纯雪刃。密密钢锋,如列百万大小水晶盘;对对长枪,似排数千粗细冰淋尾。幽幽画角,犹如东海老龙吟;唧唧提铃,酷似檐前铁马响。

    长弓初吐月,短弩似飞凫。锦帐团营如密布,旗旛绣带似层云。道服儒巾,尽是玉虚门客;红袍玉带,都系走马先行。正是:子牙东进兵戈日,我武惟扬在此行。

    韩荣看子牙大营如此威严,营中尽是大红旗帜,心下有些疑惑,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韩荣下城,在银安殿与众将官一齐修好本章,差官往朝歌告急;一边点将上城,设好守城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