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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战(一百零五)

    纣王信妲己之言,左右忙传旨意下去:“将界牌关走本官实时斩首号令!”箕子知道此事后,连忙回至内庭,来见纣王,问道:“皇上为何而杀使命?”纣王回道:“皇伯不知,边庭钻刺,诈言周兵六十万,无非为冒支府库钱粮之计;此乃是内外欺君,理当斩首,以戒将来。”

    箕子连忙进谏道:“姜尚兴兵六十万,自三月十五日金台拜将,天下尽知,非是今日之奏。皇上若杀界牌关走使,不致紧要;失边庭将士之心。”纣王却是满不在乎地说道:“料姜尚不过一术士耳,有何大志?况且还有四关之险,黄河之隔,孟津之阻,岂一旦而被小事所惑也。皇伯放心,不必忧虑。”

    箕子见他自己都不看重自己的江山,那还能说什么呢?只得长吁一声出了内廷;看着朝歌内的无数宫殿,不觉已是潸然泪下,嗟叹大好社稷终将化作坵墟。箕子在九间殿作诗以叹之,诗曰:“忆昔成汤放桀时,诸侯八百归尽斯。谁知六百余年后,更甚南巢几倍奇!”

    箕子作罢此诗之后,径直回府,再不做其他计较。

    而此时,姜元帅在汜水关外点齐人马,准备进军继续征伐,来辞武王。子牙见了武王,对他说道:“老臣先去取关,差官请驾。”武王叮嘱道:“但愿相父早会诸侯,孤之幸矣。”子牙别了武王之后,只听一声鼓响,一众人马具皆往界牌关进发。

    两次只离得有八十里,是以来之甚快。正行之间,只见探马报入中军:“已至界牌关下。”子牙传令下去:“安营。”三军擂鼓吶喊。而关内守将徐盖已知关外有周兵安营,连忙随同众将一起上城来看,只见城下周兵一派尽是红旗,鹿角森严,兵威甚肃。

    徐盖叹道:“子牙乃昆仑羽士,用兵自有调度,只营寨大不相同。”一旁却是有先行官王豹、彭遵二人答道:“主将休夸他人本领,看末将等成功,定拿姜尚,解上朝歌,以正国法。”说完之后,各自下城,准备厮杀。

    只见次日,子牙问帐下众将:“那员将官关下见头功?”帐下有人应声而出,乃是魏贲,只见他上前请命道:“末将愿往。”姜子牙许之。魏贲上了战马,提枪出营,至界牌关下搦战。

    广内有报马报入关上,说道:“启主帅:阙下有周兵讨战。”徐盖吩咐道:“众将官在此,我等先议后行。纣王听信谗言,杀了差官,是自取灭亡,非为臣不忠之罪。今天下已归周武,眼见此关难守,众将不可不知。”

    彭遵却是反驳道:“主将之言差矣!况吾等俱是纣臣,理当尽忠报国,岂可一旦忘君徇私?古云:‘食君禄而献其地,是不忠也。’末将宁死不为!愿效犬马,以报君恩。”说完之后,就上马出关;见对阵的魏贲连人带马,浑如一块乌云。怎见得:

    幞头纯墨染,抹额衬缨红。皂袍如黑漆,铁甲似苍松。钢鞭悬塔影,宝剑插水锋。人如下山虎,马似出海龙。子牙门下客,骁将魏贲雄。

    彭遵见了魏贲,大呼道:“周将通名来!”魏贲答道:“吾乃扫荡成汤天保大元帅姜麾下左哨先锋魏贲是也。你乃何人?若是知机,早献关隘,共扶周室;如不倒戈,城破之日,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彭遵闻言大怒,骂道:“魏贲,你不过马前一匹夫,敢出大言!”说完之后,摇枪催马直取而来。魏贲以手中枪赴面相迎。但见两马相交,双枪并举,一场大战。好魏贲!枪刀勇猛,战有三十回合,彭遵战不过魏贲,只得虚掩一枪往南败走。

    魏贲见彭遵败走,在后面纵马赶来。彭遵回顾,见是魏贲赶下阵来,连忙挂下枪,从囊中取出一物,往地下撒来。此物名曰菡萏阵,按三才八卦方位,布成一阵。彭遵先进去了。魏贲却是不知此阵奥妙,将马也赶进阵来。

    却见彭遵在马上发手一个掌心雷,把菡萏阵震动,只见一阵黑烟迸出,一声巨响,将魏贲连人带马都震得粉碎,彭遵掌得胜鼓进关。有报马报入中军:“启元帅:魏贲连人带马震为齑粉。”子牙听罢,叹息道:“魏贲忠勇之士,可怜死于非命,情实可悯!”

    子牙着实伤悼,毕竟这世上,魏贲这般主动带人来降的明事理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又说彭遵进关之后,来见徐盖,将自己坏了魏贲,得胜之事与徐盖说了一遍。徐盖虽是有些不情愿,却也还是为他在功劳簿上记下了这次的功绩。等到次日,徐盖又对众将说道:“关中粮草不足,朝廷又不点将协守,昨日虽则胜了他一阵,恐此关终难守耳。”

    众人正议之间,忽闻探报:“有周将搦战。”王豹请命道:“末将愿往。”说完后也不待徐盖吩咐,径直上了马,提着一杆大戟,开了关门,见对阵一员周将,连人带马俱是一片纯青色。王豹问道:“周将何名?”苏护回道:“吾乃冀州侯苏护是也。”

    王豹听说居然是苏护当面,对其喝骂道:“苏护,你乃天下至无情无义之夫!你女受椒房之宠;身为国戚,满门俱受皇家富贵,不思报本,反助武王叛逆,侵故主之关隘,你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骂完之后,王豹就催开坐下战马,摇戟来取苏护。苏护忙以手中枪赴面来迎。只见二马相交,枪戟并举,苏护正战王豹之时,身后就有苏全忠、赵丙、孙子羽三将一齐拥上来,四人把王豹围在核心大战。

    王豹如何敌得住这四员如狼虎将,自料是寡不敌众,就把马跳出圈子要走。赵丙随后赶来。正赶之间,忽然被王豹回手一个劈面雷,给打在他脸上,可怜赵丙随驾东征,还未曾受武王封爵之赏,就要遭此大难。

    等到赵丙翻下鞍鞽之后,孙子羽急来救时,又被王豹一个雷放出,只见这劈面雷甚是利害,有雷就有火,孙子羽被雷火伤了面门,也跌下马来,早被王豹回身来,一戟一个,皆被刺死。苏家父子见他术法难当,自然不敢向前。

    王豹也是知机,知道这般术法,只能杀个出其不意,等到别人有防备之后,就再难成果,便掌鼓进关,回来见徐盖,报自己连诛二将,得胜回兵,徐盖随不情愿,却也只得摆酒与王豹庆喜。

    而苏护父子则是败回,进营来见子牙,说是一阵就损了二将。子牙问道:“你父子久临战场,如何不知进退,致损二将?”苏全忠回道:“元帅在上,若是马上征战,自然好招架;今王豹以幻术发手,有雷有火,打在脸上,就要烧坏面门,怎经得起,故此二将失利。”

    子牙听到又是法术,心中暗恨:“误丧忠良,实为可恨!”等到次日,子牙问门人道:“众门人谁去关下走一遭?”话音未落,就有雷震子出班请命:“弟子愿往。”子牙许之。而后雷震子出了营寨,至界牌关下搦战。

    有报马报入关中。徐盖问左右道:“谁去见阵走一遭?”彭遵再次领令出关,见对阵的雷震子十分凶恶,面如蓝靛,巨口,赤发,獠牙上下横生,彭遵大呼问道:“来者何人?”雷震子则是回道:“吾乃武王之弟雷震子是也。”

    彭遵因为雷震子乃是步行至阵前,却是不知雷震子胁有双翅,摇动手中枪,催开坐下马,就来取雷震子。雷震子不慌不忙地把风雷翅飞起,使开黄金棍,劈头来打。彭遵那里招架得住,拨马就走。

    雷震子见他诈败,马步不急,怕他使出道术,忙将二翅飞起,赶来甚急,劈头就是一棍,而彭遵因为马迟,急架忙迎之时,被雷震子黄金棍正好打中他肩窝上,被打翻马下,枭了首级,进营来见子牙。子牙也在功绩簿上了雷震子的功劳。

    界牌关探马报入关中,说道:“彭遵阵亡,将首级号令辕门。”徐盖叹息道:“此关终是难守,我知顺逆,你们只欲强持。”王豹听了徐盖之言,却是劝道:“主将不必性急,待我明日战不过时,任凭主将处治。”徐盖只是默然无语。王豹见状,只得回了自己私宅去了。

    徐盖当晚默默退归后堂,在自家后院想了整整一晚上。只见次日,王豹也不来见主将,自己就直接领兵出了关,往周营搦战。有报马报入中军。子牙问左右道:“谁人见阵走一遭?”哪咤应声回道:“我愿住。”子牙许之。

    而后哪咤脚登风火轮,提着火尖枪,奔出营来。王豹见对面一将登风火轮而来,忙问道:“来者莫非哪咤么?”哪咤答道:“然也。”也不多言,摇枪就刺。王豹使画戟急架忙迎。王豹知晓哪咤乃是是阐教门下,自思想道:“打人不过先下手。”

    二人正战之间,王豹就忽然手发一劈面雷来打哪咤。却不知这雷只好伤别人;可哪咤乃是莲花化身之客,灵觉远异与常人,他见雷声至,火焰来,就把脚下风火轮一登,轮起空中,以至于王豹雷发无功。

    来而不往非礼也,哪咤见他使法术,也不客气,祭起乾坤圈去,正中王豹顶门,将他打昏落在马下;而后被哪咤给一枪刺死;枭了首级,号令回营,来见子牙,将先前如何斩杀王豹之事一一诉说。子牙闻言大喜,又给哪吒上了一功。

    徐盖在关内,闻报说王豹阵亡,暗思想道:“二将不知时务,自讨杀身之祸。不若差官纳降,以免生民涂炭。”正在忧疑之际,不知西岐是否愿意接收自己,忽然闻报:“有一陀头来见。”徐盖命:“请来。”

    道人进了徐盖的帅府,到了殿前打稽首行礼道:“徐将军,贫道稽首。”徐盖问道:“请了!道者至此,有何见谕?”道人回道:“将军不知,吾有一门徒,名唤彭遵,丧于雷震子之手;特至此为他报仇。”

    徐盖心中忽然有些不妙的想法,问道:“道者高姓?大名?”道人回道:“贫道姓法,名戒。”这名字却是有些奇特,徐盖见道人有些仙风道骨,忙请他上坐。法戒也不谦让,欣然上坐。

    徐盖假意试探法戒道:“姜子牙乃昆仑道德之士,他帐下有三山五岳门人,恐不能胜他。”法戒则是豪言道:“徐将军放心,我连姜尚俱与你拿了,以作将军之功。”徐盖回道:“若如此,乃是老师莫大之恩。”

    又问法戒:“老师是素,是荤?”法戒回道:“持斋。我不用甚东西。”而后一夕无词。等到次日,法戒提剑在手,径直至周营前,点名要请姜子牙出来答话。探马报入中军子牙道:“有一头陀请元帅答话。”子牙听闻是个头陀,便传令下去,带着一众门人出营,来会这头陀。

    只见对面并无士卒,独自一人。怎见得:赤金箍,光生灿烂;皂盖服,白鹤朝云。丝绦悬水火,顶上焰光生。五遁三除无比赛,胸藏万象包成。自幼根深成大道,一时应堕红尘。封神榜上没他名,要与子牙赌胜。

    子牙把坐下四不相催至军前,见了法戒,行礼问道:“道者请了!”法戎道:“姜子牙,久闻你大名,今日特来会你。”子牙又问:“道者姓甚?名谁?”法戒回道:“我乃篷莱岛炼气士姓法,名戒。彭遵是吾门下,死于雷震子之手。你只叫他来见我,免得你我分颜!”

    雷震子此时正在一旁,听得法戒舌尖上丢了一个“雷”字,知晓他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心中大怒,骂道:“讨死的泼道!我来也!”把风雷二翅飞在空中,将一根黄金棍劈面打来。法戒也以手中剑急架忙迎。

    两下里大战了有四五回合,法戒就战不过雷震子这吃过灵根的体力,跳出圈子去,取出一旛,对着雷震子就是一愰。雷震子见了这旛,就跌在尘埃。徐盖命左右军士先将雷震子拿了;虽然是捆将了起来,却不伤他性命,只是雷震子已经闭目,不知人事。

    法戒见拿了雷震子,又大呼道:“今番定要擒姜尚!”旁有哪咤大怒,骂道:“妖道用何邪术,敢伤我道兄也!”说完,就登开脚下风火轮,摇开手中火尖枪,来战法戒。法戒未及三四回合后,又忙把那旛取出来也愰哪咤。

    可哪咤和雷震子不同,雷震子虽然食用灵根,却是不会运用,加之魂魄与灵根两分,是以大体仍是肉体凡胎,哪吒却是莲花化身一具,身无魂魄,如何愰得动他。法戒见哪咤在风火轮上安然无恙,不能跌将下来,已是有些着忙。

    而哪咤见法戒拿着一首旛在手内只是愰,就已知道必是左道之术,不能伤己,连忙祭起乾坤圈打来。法戒躲闪不及,被这乾坤圈给打了一交。哪咤方欲用枪来刺之时,法戒却是已借土遁去了。子牙只得收兵回营,见折了雷震子,心下甚是懊恼,纳闷在中军营内。

    而法戒被哪咤打了一圈之后,逃回关内。徐盖见法戒带伤而回,便问他道:“老师,今日初阵如何失机?”法戒回道:“不妨,是我误用此宝。他原来是灵珠子化身,原无魂魄,焉能擒他。”

    而后忙取随身带着的丹药,吃了一粒下去,便已是伤势痊愈;又吩咐左右道:“把雷震子抬来!”法戒又对雷震子将先前的旛取出来,连转两转。雷震子睁开眼一看,自己已是被擒捉了。

    法戒见雷震子醒来,大怒骂道:“为你这厮,又被哪咤打了我一圈!”又命左右道:“拿去杀了!”徐盖自然不敢让法戒如此行事,在旁为雷震子开解道:“老师既来为我末将,且不可斩他,暂监在囹圄之中,候解往朝歌,俟天子发落,表老师莫大之功,亦知末将请老师之微功耳。”

    法戒却是不知,徐盖有意归周,故假此言遮饰自己的真实意图,就是不想法戒杀了雷震子这个武王之弟,导致自己最后没办法归周。法戒听说徐盖之言,却是不疑有他,笑道:“将军之言甚是有理。”正是:徐盖有意归周主,不怕陀头道术高。

    法戒次日又出关来,至周营前搦战。有军政官报与子牙。子牙随即带人出营与法戒会战,大呼喊道:“法戒!今日与你定个雌雄!”随后催开坐下四不相,仗剑直取。法戒也以手中剑赴面迎来。二人战未及数合,一旁又有李靖纵马摇动画杆戟来助子牙。

    子牙则是乘着法戒注意力被李靖吸引之际,祭起打神鞭来来打法戒。却不料此宝只打得神,可是法戒并非封神榜上有名之人,正是:封神榜上无名字,不怕昆仑鞭一条。

    是以子牙祭起打神鞭后,不意反被法戒空手就将这鞭接去;子牙心中有些着忙。忽然有土行孙催粮到了营前;见法戒将子牙的打神鞭接去了,土行孙大怒,走向前,大呼道:“吾来也!”法戒见个矮子,用条铁棍打来,也仗剑迎战。

    四人正杀在一处,有来有回之际,不意杨戬也催粮来至,见土行孙正在大战头陀,也走马前来,舞动三尖刀助战。子牙见杨戬也来至阵前,心中大喜。而后出阵,留两员运粮官双战法戒。正是天数不由人,不意郑伦催粮也到了;郑伦见土行孙、杨戬二人双战道人。

    郑伦自思想道:“今日四人战这头陀不下,毕竟是左道之人。我也是督粮官,他成得功,我也成得功!”便将坐下火眼金睛兽催开,冲杀过来,三个督粮官一起大战法戒。如此情形,就把子牙高兴得喜不自胜,心想此战如何能不胜。

    而后子牙兜回四不相,传令军士道:“擂鼓助战!”只见法戒被三运督粮官裹在垓心,不得落空,纵有法宝,又如何使用?被土行孙使镔铁棍在下三路上打了几棍;法戒就意欲逃走;郑伦见土行孙成功,唯恐法戒逃遁乐趣,忙将鼻窍中的两道白光给哼出来。

    法戒听得郑伦的哼声响起,却不知是甚么东西在响,连忙抬头一看,看见是两道白光。正是:眼见白光出鼻窍,三魂七魄去无踪。